欧盟禁售燃油车，人类文明的大步后退和双标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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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张是之
当地时间2月14日欧洲议会在斯特拉斯堡以340票赞成、279票反对、21票弃权的结果，通过了欧委会和欧洲理事会达成的《2035年欧洲新售燃油轿车和小货车零排放协议》。
该协议目标是，2035年开始在欧盟27国范围内停售新的燃油轿车和小货车，确保欧盟到2050年实现温室气体零排放。最终，这一协议将交由欧洲理事会通过后并实施。
应该说，这一协议的通过，既有欧洲各国政客们的推动和努力，也有普通人在观念和行动上的支持。
欧洲各国呼吁禁止销售燃油车的声音由来已久，去年6月他们就对这个协议达成了初步共识。
不光欧洲，去年8月美国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投票通过一项新规，决定从2035年开始全面禁止在加州销售燃油汽车，届时所有销售新车都必须是电动汽车或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
而民众这边，去年9月纯电品牌Polestar极星发布的一则调研结果显示，有34%的消费者赞成在2030年前停售燃油车。
如果将时限放宽至2035年，这一比例则上升到47%。这次全球调研覆盖了北美、亚太和欧洲等 19 个市场 18000 名受访者，四分之三的受访者认为，社会需要不同于以往的产品，来改善和保护气候环境，从而惠及后代。
可以很明确地说，这是人类文明的大步后退和双标现场。
单就从协议内容看，欧洲计划在2035年禁售的是轿车和小货车，而没有说禁售大货车。
因为他们心里也很清楚，以目前和未来十几年的电池水平，电池动力完全无法替代燃油动力的大货车。而且他们心里更清楚的是，不仅燃油动力大货车的地位无可取代，其他大型运输工具同样无法使用电池取代，而且是运力越大越是无法取代。
比如烧柴油的坦克、装甲车，使用航空煤油的飞机、战斗机，再比如同样是烧柴油的大型远洋运输船。
总之，这些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海里漂的“大家伙”，使用的都是化石燃料发动机，而无论是欧盟还是美国，都不会禁止销售这类工具。
当然实际情况是，这些工具也无法禁售。一方面是因为它们的动力，完全无法用电池来取代。
另一方面则是，如果真的禁售这类产品，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对经济和国防的双重破坏。
欧美的政客们对这些心里门儿清，所以他们只会捏“软柿子”，拿民用轿车和小卡车开刀。
而且要知道，这些烧油的“大家伙”们，都是油耗大户，也是碳排放大户。
德国计划援助乌克兰的豹2坦克，每百公里的油耗是720升柴油。
普通民航飞机每小时需要消耗三到五吨煤油，而一架苏-27战斗机每小时的油耗大概是3.2吨，折算成人民币每小时大概要烧掉20000元。
对这些“油耗大户”，欧美那些政客们很清楚地知道禁售根本就无从谈起，不仅经济政治上的不可能，而且是技术上的不可能。
在能源行业有一个概念叫作“体积能量密度”，指的是单位体积内所包含的能量。
如果用这个概念把化石燃料和今天的电池做个对比，结果大概是这样的：汽油的能量密度是8600kwh/m³（千瓦时/立方米），柴油是9600kwh/m³；人类100多年前就发明的铅酸电池，能量密度是90kwh/m³，而今天特斯拉等电动汽车使用的电池能量密度，只有260kwh/m³。
可以直观地计算出，汽油的体积能量密度是电动车电池的33倍，而柴油是它的36倍。
很明显，这两者的差距已经是不在同一个量级上了。
同等体积的情况下，体积能量密度越高的能源，它所能提供的动力就越多，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道理。
而这种差距，在体型小、能量需求不高的情况，体现的并不是很明显。比如应对短距离出行的两轮电动车，电池相对于汽油，可能还有很强的优势。
但是只要体积稍微一大，能量需求稍微变高一点，电池的劣势很快就会出现。而且不可改变的趋势规律是，体积越大、能量需求越高的工具，就越不可能使用电池。
所以我们看到，大型飞机、坦克、轮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用电池来驱动，而欧美的政客们也从来都不提这一点。
至少目前来看，人类技术的天花板决定了很多燃油动力都无法用电池取代。
而且即便退一步说，将来电池技术可能出现量级的飞跃和突破，能够替代燃油动力，那也是将来的事情。
那也是需要资本、市场和技术来共同推动的事情，完全不应该由政府禁令来推动。政府禁令只会扭曲人们的判断，让人们误以为用电池一定很环保，一定是更好的选择。
事实上，相关领域的研究早已表明，即便是从碳排放、碳中和的角度来看，电动汽车也未必更环保。
因为放在一辆汽车“全生命周期”来分析其碳排放情况，考虑到电动汽车电池生产过程中的排放，以及目前电网中绝大部分仍然是烧煤发出来的火电，那么电动汽车对减碳以及全球气候的变化影响，可以说十分有限。
所以说，无论是从动力表现还是全产业链角度来看，现在的电池对传统燃油并没有绝对的优势，既无法取代燃油，实际上也很难说是环保。
这种情况下如果是消费者的自愿选择，那么多少还可以理解。
而如今欧盟通过禁令的方式来禁售燃油车，既不符合经济规律，也不符合正义原则，这是一种公然的侵权和文明的倒退。
曾经我们很长一段时期都认为，跟国际接轨就是在进步，就是在学习西方先进的理念和东西。
今天看，欧美也有很多糟粕，而这些糟粕正在被我们“学习借鉴”。
《海南省碳达峰实施方案》提出，到2030年全岛全面禁止销售燃油汽车。
长安汽车朱华荣则认为，中国汽车产业已经初步具备了停售燃油车的基本条件，认为可以进入研究议事日程。
还有其他企业家在呼吁禁售燃油车，希望这些企业家不要上当，不要被欧美国家那些错误理念和政策所误导。
专心做好自己的事，用产品服务好消费者，获得消费者的认可，才是真正好的企业和企业家。
2023年02月23日，本文首发《南方周末》，略有改动。
题图：Claude M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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