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班后,我看见一个中年人有气无力地靠着栏杆坐在地上。
他背着包袱,提着塑料桶,桶里还放着衣架、洗衣粉等日用品,一看就是个外来打工者。
我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他不说话,想冲我微笑,好像又没有力气,只能虚弱地摇摇头。我继续追问:“你想去哪?要不要帮你叫个车?”
他挣扎着站起来,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一句震颤灵魂的话——
“我在找工作。”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但不出十米,又跌坐在地上。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我怕如果继续追问,我会伤害一个男人的自尊,但我也知道,这个失业的中年人也许正面临绝境。
最后,他又挣扎着站起来,走向路灯昏黄的城市深处,而我,也赶着回家继续码字。
那一路上,我几度差点泪崩。
这么多年来,我虽然也有过困顿,但我从未如此落魄过,他的境遇迫使我去重新思考很多问题。
在这座号称是“世界工厂”,遍地都是流水线工人的城市,我虽然常常有一种不自觉的优越感,但我很清楚,无论是我,还是流水线工人,都是时代的产物。很多时候,我们的顺风顺水,不过是高歌猛进的大时代赋予的红利。
而我们,却常常天真地以为,时代永远不会变。
这种天真,在全世界范围内其实普遍存在。
比如,在喜马拉雅山的南面,从贫穷里走出来的很多印度码农就曾天真地以为,他们已经彻底告别了失业和贫穷。
在1991年以前,印度的大学生失业率极高,很多人为了掩盖找不到工作的事实,只能赖在学校继续深造,哪天实在读不下去了,再出去接受社会的毒打。
当时的印度还在坚持“禁欲式”的社会构想,将金钱、私人企业、商品等视作俗物,同时实行封闭的经济。直到1991年印度国大党因收回扣而名誉扫地,党首拉吉夫▪甘地被暗杀,印度的外汇储备也开始告急,印度才开始搞自由市场改革,并拥抱全球化。
印度走向全球化的重要标志,是IT业的崛起,或者说,是“软件外包”业的崛起。
美国之所以把业务外包给印度,一是因为便宜;二是因为他们都是从英国手中赢得了独立,都会说英语的表兄弟沟通起来比较容易;三是因为美国和印度的时差接近12小时,美国的晚上,正好是印度的白天,两国码农可以无缝衔接,一天当两天用。
外包业务的兴起,解决了几百万印度大学生的失业问题。
至2000年,高速发展的印度就成为了仅次于美国的IT大国,软件产业也成了印度的支柱产业。
当年,克林顿还亲自跑到印度去套近乎:“现在,仅仅在硅谷,印度裔美国人负责运营的公司就超过750家。”他还说,印度正在成为计算机软件世界超级大国之一,这证明了在一个全球化的世界里,发展中国家不仅能成功,还能领先。1991年后,一批又一批印度码农实现了阶层跃升,他们终于像美国表兄一样,在星巴克喝着咖啡,讨论着代码、电影,以及“世界是平的”。这个小布尔乔亚群体几乎要忘了,印度的贫民窟里,还生活着上亿的贫民。很快他们就会发现,真正的幕后精英垄断了越来越多的机会和资源,他们即使想开一家咖啡店,也得找政府门路,在德里买张车票,也得贿赂售票员。但他们依然对未来抱有期待,直到2010年英联邦运动会的召开。这届运动会彻底暴露了政府的腐败。比如,为组委会提供的卫生纸,居然每卷要80美元;最有实力的一家膳食公司因为拒绝向组委会交纳10%的贿赂,而在投标中落选。结果,那次运动会的筹备,居然花掉了7000亿卢比的公共财政,是最初预算的40倍。他们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每次英联邦运动会发布一部分新预算,德里的房价就会涨一次。中产阶级们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2010年之前,他们还有可能在德里成家立业,但在此之后,房价和工资的涨幅越来越不成正比。以前,他们最好的出路是出国,其次才是留在国内从事IT业。但2016年后,为“穷人”代言的川普决定通过改革H-1B政策(美国为引进国外专业技术人员提供的工作签证),以阻止印度疯狂地向美国输出码农。同时,随着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印度的软件外包公司纷纷开始裁员,印度的民族企业之光——Infosy等IT巨头还跑去向美国纳投名状,说要扩大在美国招工,为美国码农提供上万个岗位。与此同时,菲律宾的外包业也开始崛起,而他们的卖点,是比印度码农便宜。印度码农这才找到自己的定位,原来在美国人眼里,自己只是块高级干电池。2020年,印度宣布封杀59款中国APP,这件事告诉了我们答案:印度搞了这么多年IT业,居然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民族品牌。手机行业也一样,在印度卖得最好的五个手机品牌,全是国外的,比如中国的小米、VIVO,韩国的三星。印度的IT行业看似发达,但说到底只是个做外包的,从业人数顶了天也只要三四百万。而印度的两百多所综合性大学,每年会向社会输送六百万毕业生。据估计,有超过80%的印度工科毕业生找不到工作。所以,在经过二十年跑马圈地式的发展后(GDP增速一度超过10%),印度的中产和准中产开始走向存量之争。现实不允许他们走向共同富裕,只能走向零和博弈——不是你穷,就是我穷。对于印度码农来说,1991年之后的二十年,是他们的“黄金年代”,他们来到了大城市,喝上了星巴克。但他们忽略了,从1991至2011年,德里的人口新增了七百万,而其中的大多数是来自农村的贫困农民,他们苟在贫民窟,或流落街头。但时代红利麻痹了“小布尔乔亚”们,他们天真地以为,黄金时代不会过去。当然,对于印度的某些人来说,黄金时代确实没有过去,比如那些家里有地有楼,有厂,有专营权的权贵之子。码农们可能无法理解,德里的交通差成那样,还经常有牛出没,为什么有的人还要花3000万卢比买一辆时速超过三百公里的兰博基尼?是脑子进水了吗?他们不知道的是,每当夜深人静,使馆区空旷的马路就会成为富豪的飙车圣地,跑车的引擎声能吵醒熟睡的印度总理,汽车经销商甚至接到过总理的投诉电话,但这并不影响富豪们继续飙车。所以,时代浪潮之下,印度码农很苦逼,但巨富们依然很嗨皮。曾经,印度码农趁着IT业的崛起和全球化的兴起,从失业的大学生迅速跻身中产,但随着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以及印度IT业的畸形发展,他们开始疯狂内卷,一旦失业,可能就会万劫不复。中产之所以脆弱,是因为他们并不占有生产资料,所以终究只是时代汪洋里的一条小船,浪潮能把他推上浪尖,也能打落潮底。当然,很多中小企业主看似占有了生产资料,其实处境也差不多。我有一个做实业的朋友,前段时间因为疫情导致原料断供,很多业务无法开展,他天天失眠,因为只要一个月不开工,他就要净亏损至少一千万,这只是人力和租金成本,并不包含货物款的周转。而这家企业又几乎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他并没有投资房产等其他产业。而且这家企业属于劳动密集型,利润也非常薄,也就是说,只有在企业正常运转的情况下,他才能保证现金流,一旦停工,很快他就会亏得底裤都不剩。前段时间去珠三角和长三角做调研,我也感受到了经济下行、疫情、中美贸易摩擦等因素的冲击。比如,据说有家建材企业因为某知名房企暴雷,上亿元的货款就打了水漂。还有很多企业考虑到人力成本、环保因素,或是为了绕过中美贸易壁垒,而转战东南亚。企业的压力,自然会传导给工人,因为整个社会是一环扣一环的。所以,为什么文章开头那个失业的中年人会让我差点泪崩?因为也许正是这些看起来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时代浪潮,导致他被工厂扫地出门。我虽然是个码字的,但说到底,我也只是个被时代所左右的打工人,大家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就像印度的码农和贫民窟里的贫民,也是在一条船上。根据6月7日世界银行《全球经济展望》的报告,全球经济正在进入一个长期增长乏力和通胀上升的历史时期。对于个人来说,这就意味着,一方面,钱更难赚了;另一方面,物价却在上涨。一边是,企业生产过剩,他们的东西卖不出去了;另一边是,消费者没钱消费,东西还越来越贵。这太违背常识了,因为通常只听过供不应求导致物价上涨,没听说供过于求的时候物价还会上涨。一方面,因为俄乌战争、疫情、贸易摩擦等原因,石油、粮食等大幅涨价,导致生产成本上涨;另一方面,美国等国之前又疯狂印钞,导致市面上的钱很多。所以就出现了货卖不出去,还越来越贵的奇葩现象。像08年一样搞救市计划肯定是不行了,对于世界各国来说(可以无限转嫁危机的美国除外),最好的方式就是先苟着,稳住大局,再等待新的经济增长点,比如新一轮的科技革命。尤其是对于中产阶级来说,这个过程不仅难熬,而且异常凶险。因为富人能接住每次的放水,而且可以通过全球化、多样化的资产配置来防止财富缩水;而低消费、低欲望、低杠杆的穷人本来就没什么可失去的。唯独中产阶级,因为家底不厚,而杠杆率又极高——高房贷、高车贷、高消费、高欲望,所以抗风险能力最差,即使生一场大病,或者失业,可能很快就还不上房贷、车贷,支付不了孩子高昂的教育费用……就像在98年的亚洲金融风暴中,无数失业的香港中产因为支付违约而失去了房子,一夕之间跌落社会底层,一无所有。所以,即使在高歌猛进的时代,我们也不能像当年靠时代红利实现逆袭的印度码农一样,天真地以为“黄金时代”永远不会过去。经济不景气的时候,我们更要保持清醒,及早寻找出路,并为自己和家人寻找兜底的保障,比如做好资产配置,控制杠杆,以及很重要的一点——购买保险。人在顺风顺水的时候容易对保险无感,但一旦遇到点什么事,就会发现它真的是救命稻草。我们也看到太多因为失业、创业失败而走入绝境的幸福家庭。而且对于很多人来说,商业保险本身也是理财的重要手段。只不过,商业保险的水很深,而我们对保险经纪人也有种天然的不信任,毕竟利益摆在那。而且因为对赔付条款不了解,很多时候保险买了跟没买一样,有时明明可以申请赔付,但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以前我就想,有没有一个客观中立的第三方,可以帮我们在购买保险之前做专业的分析规划,同时在我们购买保险后提供咨询服务?老朋友应该知道,水星保是金斧子集团旗下的保险服务平台,它的价值和使命,就是打破信息壁垒,把市面上的保险产品信息替我们掰开揉碎,通过一对一的服务,为我们货比千家,挑选出最适合我们的保险产品。同时,在投保后,水星保还会提供终身理赔协助服务,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我们的专属保险师会协助我们准备理赔材料。假如我们对理赔结果有异议,他们也会协助与保险公司沟通,并提供第三方法律咨询服务。所以,水星保不仅适合那些想买保险,却不知如何挑选的人,也适合那些已经买了保险,但一扭头就把这事忘脑后,或者不知道自己买的保险值不值,需不需要进行优化的人。有位用户家人患病,原本只申请到50万元的普通重症赔付,但看完用户的最新诊疗报告,水星保专家认为可以申请到特定疾病的赔付,于是协助客户整理医案资料,并向保险公司重新申诉理赔金额。最终,这位客户拿到了150万的赔付,比之前的金额多出了100万。所以,无论你有没有买保险,都可以借助于水星保,因为这是一个客观中立的第三方保险平台,它不为任何一家保险公司站台,它只站在你的角度,一切从你的利益出发。①还没买保险的,水星保一对一的专属理财师会根据我们的实际状况和需求,为我们量身定制保险计划,并通过在线投保,快速理赔等一站式线上服务,让我们享受到贴心的保险服务体验。据统计,通过严格甄选优质保险产品,水星保能为客户的平均保费降低30%。②已经买了保险的,水星保的规划师也可以给我们已有的保单做排查分析,一张张讲解我们买的保险值不值,方便及时退保止损,优化我们的保险方案,同时享受他们的理赔协助服务。总之,在时代浪潮之下,希望大家都可以守住幸福和财富,免去后顾之忧。平时他们的咨询都是要收费的,这次我们再送一波福利,限200个名额,手快有,手慢无!领取方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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