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局:你有什么一辈子不能说的小秘密?
今天来个坦白局。
有些事儿一辈子都不能跟某人说,但却可以背着他说。或许它是你的心结,说出来了,结就打开了。
来,一起和知乎答主们回忆一下,那些不能说出口的小秘密。
你有什么一辈子不能说出来的小秘密?
我哥当年追我嫂子的时候送礼物,看人家都送手织围巾,他搞了半天又不会,遂上网买了一条,还让卖家织得坏一点。
收到围巾后,那给我嫂子感动的,热泪盈眶。
现在他俩每次吵架,我嫂子就把围巾挂脖子上往那一坐,然后我哥就开始服软。
我嫂子以为我哥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爱意。
我哥在想这围巾千万别露馅。
我初中那会,我妈买了一箱八宝粥,我偷偷拆开喝了好几罐,又把空罐子放回去,重新粘好胶纸。
我妈不知情,后来拿走送礼了......
现在我大学毕业四年了,还是不敢坦白......
我高一入学前,母亲做了几罐菜,让我带到学校去吃。
那个年代,这是家境不好的家庭的普遍做法。
这几罐菜里,除了酸菜,还有我特别爱吃的辣炒河鱼。
但是,十四五岁的我,处在一个很尴尬的阶段,心境上失去了少年的纯真,却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虚荣。
到宿舍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全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带了菜。
于是,那几罐本来我爱吃的菜,一下子变成了烫手山芋。似乎一旦从箱子里拿出来,就告诉了她们「我很穷」这个事实。
这对一个群体中的少女来说,是一件让人惊慌失措的事情。
为了不在新环境里显示自己窘迫的家境,那我把那几罐菜藏在箱子的最深处,试图在室友们都不在的情况下,去食堂买一份米饭,再偷偷拿出来享用。
但很可惜,我们都是乡下进城读书的孩子,半个月了,即使是周末,也有室友不回家。
那几罐菜,如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藏在床底的木箱子里,是我当年最隐秘的哀伤和焦虑。
直到某一天下午,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份细密的心事,装作肚子疼,和老师告了假,提前溜回了宿舍。
在空无一人的宿舍,我如释重负地打开箱子,却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镇住了。
箱子里几件灰不溜丢的衣服上面,蠕动着几十只白白的、圆滚滚的蛆虫。
那一瞬间,我恶心地大脑都宕机了,迅速把箱子盖上,坐在床沿发起了呆。
为什么会有蛆虫?
我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猜测到,可能是菜出了问题。
于是,我又胆战心惊地打开箱子,拿出菜罐,撕下上面覆盖的报纸和绳索,果然在辣炒河鱼里面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蛆虫在里面翻滚,有几只蛆虫已经爬到灌口,正试图从里面翻出来。
我的手指甚至触到了它们软绵绵的身子,惊得我跟烫着了一样把菜罐往箱子里使劲丢去,然后「嘭」地合上箱子。
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是呀,南方的 9 月,秋老虎肆虐,半个月,足以让一切荤腥生蛆,我为什么想不到呢。
但事已至此,除了拼命掩盖这一切,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快到放学的时候了,说不定室友们很快就会回来,没时间给我自责懊悔,更容不得我害怕了。
于是,我忍着恶心和恐惧,抱起了箱子,往离宿舍最远的那个大垃圾场走去,一路上不断祈祷,不要遇上认识的人。
处理掉箱子后,我又钻到床地下,仔细地搜检了一番,生怕在哪个角落里留下一只蛆虫或者蛆虫的尸体。
那个晚上,我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蛆虫像烟花一样,从我的身体里炸出来,又争先恐后地涌进我的耳朵里、嘴巴里。
连续几个晚上的噩梦后,我编了个理由,和关系最好的室友提出换床的请求,睡到了上铺之后,噩梦才一点点消退。
入学之后第一次回家,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我母亲问我,空罐子是不是忘记带回来了?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再不敢言它。
那个周末,母亲还是要准备菜,我告诉她,一罐酸菜就够了,不用带小鱼。
她略为疑惑之后,很快了然:天气太热,吃不及就坏了,是吧?那等冬天再带两罐菜吧。
周天的下午,我推开宿舍门,却发现中间的桌子上琳琅满目地摆了七八个打开盖的菜罐子,一屋子的丫头正嘻嘻哈哈地拿着筷子品尝着。
「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快交出来!」
看见我,她们更加开心了,一个个上来要翻我的背包。
我装作满不在意地样子说道,就是酸菜呀,我妈妈做的酸菜最好吃。
吃到高兴处,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她们,怎么之前没人带菜,这周都带了。
「开学要带的东西太多呀,没地方放」
「我奶奶做了,我着急忙慌走了,就落家里了,这次回去还被我奶说了呢」
「我以为学校饭菜会很好吃,不愿意带,没想到失策了」
……
听着一个个原由,我如释重负之下,心里却难掩哀伤。
没有人知道,因为我年少时的过分自尊、虚荣和多疑,在这间洋溢着青春快乐的宿舍里,曾有一桩惨案在阴暗的角落里独自发生,又独自消亡。
而我面对的,除了那满箱子的蛆虫,更有我这无法与人提及的,可笑的少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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