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造出94名儿女?真相让人后背发凉
Netflix纪录片《我们的父亲》,讲述了一名妇科医生利用人工授精技术,令几十位妇女产下了近百名婴儿。
当科技集权于一人时,即使只是一名妇科医生,他的权力可能比皇帝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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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父亲》一片中,我们最先关注的,还是那些突然得知真相的受害者们。
他们所承受的伤害不像是强奸,或者被突然“喜当爹”。
这一类的痛苦肇始于赤裸裸的犯罪,抑或是道德失范后的恶果,人们虽然对此照样难以承受,但至少它有因可循,罪行明了。
而本片中的这些受害者们,遭遇的却是史上未曾有过的伤痛。这种伤痛首先体现在遗传疾病上。
稍微对捐精事宜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捐精者的学历、样貌倒还在其次,最重要的便是他不能有遗传病症。
可作为妇科专家的克莱因,明知道自己有家族遗传病,却还一味地将自己的精子注入到患者体内。
这便导致了他的那些子女们,普遍出现了免疫类疾病。
有的人因为凝血障碍备受苦楚,有的人则时常得到医院做结肠镜检查、内窥镜检查,成为医院的常客。
如果说身体上的病痛,乃是克莱因狂妄自大导致的恶果。
那么精神层面的垮塌,才是这位恶魔医生带来的诅咒。
要知道,当年向克莱因寻求医疗帮助的夫妻里,并非所有男性的精子都存在问题,有些人只是无法正常受孕而已。
所以,克莱因的职责,只不过是将男方的精子,注入到其妻子体内而已。
可对于这类夫妻来说,他们直到暮年才得知真相,自己所生下的儿女,和父亲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由此导致的爱的错位和身份的错位,让父亲、母亲以及子女三方不得不以全新的伦理站位来面对彼此。
即使身体上的疾病可以忍受,家庭的伦理关系可以重组,可克莱因所带来的伤痛并没有止步。
捐精规范里之所以限制捐精者的精子,只能被采用三次,便是为了防止近亲结婚。
而在克莱因的近百名子女中,绝大多数人都生活在方圆40公里以内的区域,有些人甚至从小相识,即使他们这一代幸运躲开自己的兄弟姐妹,可到了第二代、第三代时,这一问题只会更加严重。
说到底,这种伤痛的本质乃是欺骗下的剥夺,专权后的占有。
对于这些子女们来说,他们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但自己的存在却成为某种“耻辱”印迹。
而对于母亲们来说,三四十年前的那次人工授精手术,突然变成了让人恶心的“强奸”罪行,原本的福音扭曲成了某种丧曲。
原本应该礼赞的生命,却背负上无法摆脱的道德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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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相信很多人都会产生疑问,为何克莱因会这么做,将本该是匿名捐精者的精子或患者丈夫的精子替换成自己的?
片中,对克莱因进行细致调查的子女之一雅各芭认为,克莱因可能是受某种邪教影响。
这一邪教组织名为“箭袋”,他们认为孩子是上帝的祝福,所以应该让孩子装满箭袋,然后像利剑一样射向国家的重要机关,通过立法方式,将民法替换为《圣经》,以此实现国家的全面宗教化。
其中,“箭袋”组织对于《圣经》里《耶利米书》第一章第五节的——我使你在母腹中成形以前我已晓得你——的引用,便时常挂在克莱因的嘴边和其办公室的墙上。
但也有子女认为,克莱因这么做,或许是出于“种族清洗”的目的。
因为在克莱因诊所里的婴儿照片,全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
他或许是想利用自己的基因,来对抗其他种族。
不过,这些仅是猜想而已。
在克莱因的正式回应中,他只是轻飘飘地说道:因为你们的母亲需要,所以我给了她。
当然,这一回应摆明了是敷衍,克莱因批量生产自己子嗣的根源,或许得从他过往的经历中寻觅。
一个线索是,克莱因在年轻时,曾经意外撞死过一位小女孩,由此开始对宗教笃信不已,并在后来成为了教堂的长老会成员。
另一个线索,则是在克莱因曾经的同事和邻居眼中,他极为自负傲慢,对所有与自己观点不同的人皆嗤之以鼻。
当一个刚愎自用的教徒,掌握着80年代印第安纳州地区极为少见的医疗手段时,他便可能会做出恶魔之举。
因为人工授精技术的诱惑力,也因为这项技术的前卫,令它在备受不孕不育群体欢迎的同时,必定缺乏行业监督和法律规范。
所以,克莱因才能每次独自一人为患者手术。
当他将一位女性的下体肆意暴露在外,而自己则到另一间办公室毫无顾忌地自慰射精时,克莱因明白,他的权力没有人可以管束。
他本以为自己是创造生灵的上帝,其实,他只不过是搅浑世界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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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吊诡地是,当克莱因的这一劣迹曝光后,他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惩处。
在被法院判处两项六级重罪和500美元罚款后,克莱因全身而退,毫无牢狱之灾。
其实,这一荒诞的结果早在雅各芭数年前开始调查时,便已然预示。
2014年,在雅各芭得知克莱因的罪行真相后,他便开始向印第安纳州的检察长办公室提交投诉。
可随后的时间里,除了几封不痛不痒的表格寄过来外,此事如石沉大海,了无回应。
即使雅各芭将克莱因的丑闻捅到各处媒体,也无人愿意报道。
直到福克斯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安吉拉·加诺特在脸书上收到雅各芭的信息,事件才终于有了进展。
随着受害人数的增加,克莱因的子女从最早的八个人,攀升至四十多人,最后达到九十多人时,案件的媒体影响力,终于迫使当地的检察官不得不正视此事。
可问题在于,印第安纳州的法律里,没有任何一条可以定克莱因的罪行。
直至雅各芭和加诺特发现,克莱因当初在和州政府沟通时,谎称自己不是几十位子女的父亲,才让案件出现转机。
所以,克莱因最后被定罪,只不过是由于他犯了欺骗州政府的罪行。
也就是说,雅各芭等一干子女及其家庭遭受的欺骗与伤害,法院熟视无睹。
这一方面固然是由于尚无法律条文,导致克莱因逍遥法外,但更重要地是,这其是一场伪善者的胜利。
不管是在前期,州政府刻意怠慢;还是在案件审理过程中,不少受过克莱因恩惠的人写下请愿书递交法院,都显示出克莱因利用自己的伪善和权势,对案件判决产生了影响。
甚至连审判的法官,都对克莱因心表不忍,满是包庇之意。
而这也是《我们的父亲》所显露出的反思意味。
它既让我们看到了,原本应该造福家庭的生育技术,如何沦为恶魔逞欲的工具,同时也让我们看到了,始作俑者如何利用法律的漏洞金蝉脱壳。
影片的最后,为我们留下了两条信息,一喜一悲。
喜的是,经过雅各芭等受害者的努力,2018年时,印第安纳州终于通过立法,将非法捐赠人工授精定为非法。
可悲的是,像克莱因这样的作恶的医生,还有44名。
电影,从不比生活更高瞻
编辑丨飞檐 排版丨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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