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ian新闻
>
疫情下开房车穿越大半个中国,我只想告诉观众“电影还在”

疫情下开房车穿越大半个中国,我只想告诉观众“电影还在”

电影

“没钱了,没有人会为你的理想埋单。”
一个月的房车路演后,导演唐晓白才开始面对真正残酷的问题。
最近两天是她最沮丧的时刻——影片在视频网站上线了,意味着没有影院会继续排片,大家也要开始算账了。片子的宣发费用本来就少得可怜,这趟路演全是唐晓白个人筹措的资金。她打算把北京的办公室退租,再将办公室的家具和设备都挂上二手交易平台卖了。
这本是一场自救之旅。她导演的电影在4月30日上映10天后,票房只有300多万。唐晓白坐不住了,她决定自救,带着电影去寻找观众和票房。
〓 导演唐晓白
在原计划中,这是一次为期30天的行走——5月9日,唐晓白一行五人,租了辆长3米、宽2米的房车。他们从北京出发,想要在中国地图上画一个“V”字,告诉大家,电影还在。过去一个月,他们一天做两三次核酸,与行程码赛跑;一半时间里,五个人要挤在一辆房车上过夜;经常因为各种不确定因素耽误行程,最后蓬头垢面跑去影城见观众。
他们去到了22个大大小小的城市,办了60场观影会,见到了无数观众和落满了灰的电影院。唐晓白记得,有的影院里,海报都是前两年的旧片;还有的影院,他们刚走,工作人员就把全部灯都关掉了,只留大厅几块比较暗的灯箱,为了省电。很多观众告诉她,这是自己两年多来第一次进电影院。甘肃兰州的一场观影会,150人的票只卖出去一半。影城经理说,有的单位好几个月也发不出工资,你还让他们看电影?意识到自己珍爱的电影,在更多人看来只是一件多余的奢侈品,甚至还不及手机里的短视频,唐晓白心里一阵寒凉。
30天过后,票房数字从一个月前的300万涨到了400万。而唐晓白则发现,自己回不去家了。她的家就在北京三里屯天堂酒吧400米外,从风险点位图看来,“周围插满了小红旗”。于是,她索性去了不在计划内的太原做观影会,开着房车继续行走。
以下是唐晓白的讲述——
“我要见到观众”
这两年电影行业太难了。前两天朋友圈同行们都在转中国政府网列出的特困行业,电影行业就在其中。我也转发了,配文“特困行业特困户,请多关照”。
这次我们的电影《出拳吧,妈妈》原本计划在4月30日公映。
4月29日晚上9点,北京关停影院的文件下来,但我们排片已经排出去了,第二天一早就要首映。如果要撤片,得去找主管部门走流程审批。眼看放五一假了,大晚上的,我能给谁打电话?不可能撤档,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部电影从筹备到上映,经历了许多坎坷——2016年开始筹备,因为主演受伤,直到2019年才补拍完,当年11月做好后期,本打算在2020年春天上映,就赶上了疫情。2021年是以主旋律影片为主的一年,我们就这样一直等到了2022年。投资方压力很大,觉得必须要上了,结果又赶上了关停影院。
电影的官微在3月8日发了一个概念海报后,就一直等着定档。4月定档了,开始筹划路演,结果上海出疫情了,北京也不断出现阳性病例。一般路演都得出几十人的团队,有明星参加,这么多人一起跨省出行,一旦行程码出了问题,谁来承担责任?所以,凭借过往经验,大家都觉得路演没法做了。
但片子上映几天后,票房很不理想。我觉得不行,我要见到观众,也要告诉大家,电影还在。
讨论后,我们决定一行五人,租房车走,这样最灵活方便,万一被劝返了也还能动。我们走得很急,只带了电影相关的物料,比如拍摄器材和易拉宝之类,还准备了几箱泡面,已经占了房车大部分空间,我们说好每个人只能带一个箱子,上路了才发现很多生活用品都没带。
〓 唐晓白和她的团队。
从北京出来,我们原本想去北方的一些二三线城市路演。但当地朋友都劝我们别去,因为从北京来的,怕下不了高速。
那就先往南方去,从江浙出发。第一站我们选的南京,到当地需要隔离三天,这已经是最友善的政策了。时间和路线是精打细算好的,我们在路上特地开得比较慢,在服务区度过了一晚,到南京已经过了两天,再居家隔离三天,然后做两天活动,加起来刚好七天。
不过,在南京酒店隔离那三天,我特别抓狂——那时片子已经上映十多天了,票房不理想,中间一段时间的宣传完全空白,我也没有把握能最终见到观众。本来觉得还好行程码没什么事,突然我家所在的社区开始给我打电话,南京这边也各种查问,我只能一遍遍解释我们都是绿码,也没去过中高风险。每天花大量时间去解释这些,就会不停焦虑,生怕可能因为一个问题就办不了了,一切都是不确定的
5月9日离开北京时,我没敢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直到5月13日晚上,我们完成了南京第一场观影会,我才编辑了条长文发出来,对外说起这件事。因为见到观众,心里踏实了。
大家还是爱电影的
南京第一场观影会,电影结束,灯光亮起。我一个人上台,面对观众,真是感觉恍如隔世。我们没有主持人,没有通告单,全体主创就四个人,其他人在下面充当临时摄影和摄像,完全不是过去的路演模式。我拿着麦克风上台,感觉特别魔幻。
〓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唐晓白再次见到观众感觉恍如隔世。
这是4月27日北京观影会后,我第一次见到观众。这时候,片子已经上映两周,这两周本应是导演活动最密集的时候,而我根本动不了——先是不能去办公室上班了,然后电影院也都关了,再经历房车奔波,隔离三天,才终于在影院见到观众。
上台后,我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抬起头时,哭了。观众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激动,我给大家讲了我们一路过来的经历,说他们是我见到的第一批观众。大家开始鼓掌,特别温暖。
南京的影院其实就三月关过一阵,但观众看到我们也很意外——这个时期居然还有剧组会来。很多观众说,自己是两年多来第一次进电影院,一路走下来,这么说的观众特别多。
疫情可能已经改变了大家的观影意愿和习惯。现在很多电影院需要有核酸才能进,做核酸又往往需要排队,看电影不像吃饭那么必要,不是刚需,如果要付出这么高的时间成本,很多人也就不愿意进电影院了。所以我真的很珍惜现在能在影院见到的观众。
这个(观众少)可能跟整体氛围也有关。有一场重庆的观影会,我一进去商场,还以为走错了,很多店铺门上都挂着大锁,咖啡厅的椅子都扣在桌上,还有的店看起来已经倒闭了,满地垃圾都没收。整个商场没几个人。我们6月9日要去兰州办观影会,我当天看,150人的座票只卖出去了一半。影城经理跟我同事说,有的单位好几个月也发不出工资,“电影不是必需品了,没有精神食粮一说,优先肚子”。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一定要去。之前在陕西汉中那样的下沉城市感受到了太多热情——当地媒体热心帮忙组织观众,文联、作协、电影家协会的主席都来了,恨不得文化界集体出动。电影放映结束,我一进场,大家都举着荧光棒欢迎;结束后,围着我们签名、合影。不管票房怎么样,我们都得去一趟,我得回应买了票的观众,也想听到这些城市观众对电影的真实看法。既然出来了,这个机会也挺不容易的。
〓 电影结束后,观众亮起了荧光棒。
我能感受到,来影院的观众是需要电影的。在西北一座城市的观影会中,一个十几岁的小朋友提问,为什么影片里会有很多飞机的声音,是专门设计的吗?我觉得太有意思了,还能问这种挺专业的问题。跟当地人聊了我才知道,正因为当地文化活动少,影迷的小组织反而黏性很强,大家都很珍惜这类观影活动,会口口相传,讨论会延续到活动结束后一段时间。
〓 观影会上,小朋友们会积极互动、提问。
以前我们大多在北上广这类大城市做宣传,路演都是宣发公司安排好,给我们出个通告。到了地方,他们联系专业观影团,付费请他们帮忙招募观众。真正跑了这么多中小城市,对于我,一个导演来说,获得的对电影的理解,以及跟观众直接的沟通,都是从前没有过的经验。
这趟行程下来,其实大部分时间花在了路上。房车要限速,在高速上每小时不能超过90公里。前半个月我们几乎是睡房车上的。我们从北京出来,前14天行程码都带星,住酒店特别麻烦,干脆住车里方便些。遇到要停留两天的城市,会找个连锁酒店住,方便大家洗澡洗衣服,休整一下。
因为生活用品没带够,我是在到了深圳后,才跑去商场买了把梳子和两套衣服,之前每次出镜采访时只能用手把头发抓顺了。带的几身衣服我都扔进脏衣堆了,中途没办法,又捞起来继续穿。路上吃饭不方便,服务区的饭又贵又难吃,我们有时会在早上出发前买好午饭。一路颠簸,为了防止食物洒出来,就用大力胶把餐盒粘在桌子上。
〓 一行人蹲在路边吃饭。
我们每天都得做核酸,有时甚至一天两三次。离开一座城市时,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到底要不要核酸,就都先做了再说。反正得保证手机里永远是绿码,随时都有核酸报告。
〓 有时候,他们一天做两三次核酸。
这一路上我们都在和核酸有效期限、行程码赛跑。去杭州时,我们查过,从江苏去浙江只需要报备,每天做一次核酸,再填写没有去过中高风险区的承诺书就可以,结果到了高速卡口,我们被拦下了。下车先做核酸,捅了嗓子,又捅了鼻子,左鼻子捅完捅右鼻子。做完核酸,“啪”一下,我们所有人都变成了黄码。黄码就没法出行了,到哪都得被隔离。
我急了,问到底什么情况。又和对方交涉了四个小时,码终于变绿了。
离开泉州去广州那天,我们一边开夜路,一边盯着时间,一过夜里十二点,大家的行程码都摘星了。那一刻,车里一片欢呼,跟世界杯进球了似的。
〓 唐晓白一个月以来的行程码。
路上总有些不确定因素。有一次,按照我们预留的时间,到影城还能休整一两个小时,可最后变成了一路狂奔——衣服也没换,蓬头垢面就进了影厅,还晚了半个小时。那是一个亲子场,学校老师主动联系组织的。也是因为老师的协调,孩子们看完电影都没有走,我们一进影厅,孩子们开始欢呼,挺感动的。如果一般的路演,迟到这么长时间,早没人了。
这一路下来,我们看到许多没看到的风景,做了几十场观影会。每次映后和观众聊天,都很鲜活。过去在北京、上海,我们聊镜头语言,聊戏剧冲突。现在,除了电影,我们也聊彼此的生活,特别鲜活、淳朴。之前,我们聊的更多是艺术相关高大上的东西,见到基层观众,我才知道,电影要在情感上跟他们产生共情,就会获得喜欢,很朴素。
我是个女导演,片子主打女性内容,讲的是单亲妈妈的故事,创作初心是关注女性成长,没想到下沉市场的观众都觉得电影特别励志——这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打的点。有个做小买卖的观众跟我说,看了电影后,觉得自己不能再丧下去了,要继续努力创业。之前我没想到市场有对励志内容的这种需求。
在西安,有个单亲妈妈看完电影来找我聊。她说,看到影片里的母亲跑到酒吧去做直播的镜头,眼泪就止不住了,因为她也在做直播。她原本在小雁塔附近的古乐团里做演出,因为疫情,去年到今年演出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个月。她还要带孩子,只能选择在直播间里唱歌。但很难做,一直都没多少粉丝。
她还特地来问我,在当地还有哪些场次,她要推荐给朋友去看。观众大多挺朴素,我能感受到,虽然大家情况都不太好,但也努力在电影中寻找到一点精神动力。
落灰的电影院,为我们准备了荧光棒
刚才说到的那场重庆的观影会,电影院在商场最上面一层,还坚持开着。当时我们的房车停在几百米外,影城特地派了两三个人来接我们。我们进到影院那一层时,他们还给每个人做了欢迎的牌子。联想到楼下的萧条,我挺不是滋味。
这可能是影院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有的影院里,电影海报上都落满了灰,厚厚一层;有的海报都是前两年的旧片;还有的影院,我们刚走,就把全部灯都关掉了,只留大厅几块比较暗的灯箱,为了省电。
影城经理诉苦说,这段时间,租金也一点都没便宜。为了节省成本,电影院以前一般都是十七八个人的配置,负责八九个厅的管理、售票、协调、宣传等。现在都压缩到了五六个人,经理也要亲自干各种杂活。
以前的路演,对影院来说是个常规工作。现在你能感觉到影院对剧组的珍视——我们在深圳时,一个记者说,知道有剧组要来的时候,感觉跟做梦似的,自己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剧组,更没写过跟剧组相关的报道了。
之前几方都是相互埋怨的状态。影院觉得发行成天就知道撤片;但从片方角度来说,电影院没有观众,我投资这么大,为什么要现在上呢?也不能用常规方式去路演、宣传,那我只能撤片。观众又觉得,在电影院看不到什么新片,我为什么要去影院——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这次走这一遭,我们和影院有了情感共鸣。两年多了,能坚持开到现在的电影院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能去,他们都很高兴有个新片和活动,能聚起来些人气,很多地方都希望挽留我们,多做一场活动。也是想让大家知道,至少有电影人还在用自己的方法去到更多影院,寻找观众。只要给我们发出邀请的影院,但凡在能力范围内,我们都愿意去。
影院对我们的态度和从前反过来了。以前都是我们求着他们把我们的宣传板放到显眼的位置,求着配合路演活动。而现在,他们会提前备好饭,为观众精心准备荧光棒欢迎我们,最后还会互相加微信,发活动照片,非常热情。道别的时候,有影城经理郑重地说,谢谢你们。
一路接触下来,影城跟影城也是不一样的。有特别主动的,努力调动观众做活动,比如“六一”号召孩子们写观后感还抽奖,票房效果就好很多;有的只在抱怨,等着政府给点减税、减租、补贴等扶持政策的。
大环境就是这样。我在想,如果电影行业的每一环,无论片方、影院还是观众,都多做一点,打破一些惯性思维,情况会不会变好?
从自嗨到自省
这一趟对我来说特别治愈,虽然我们的路演对票房的撬动远没有达到预期。但一路上,我看到了整个电影界的生态链条,包括宣传、发行、影院,以及下沉市场的真实情况,这都是我以前完全不了解的。当你真的去接触了,才知道之前的失误在哪里。
我们的电影从筹备到上映,经历了许多坎坷,票房也不理想,我之前觉得很不公平,有很多抱怨。上映前,大片们都从五一档撤了,同行和媒体给我们的评价是“逆流而上”,影院也觉得这是对他们的支持。这一切都让我们觉得影片关注度很高,观众被带动起来了,自己博得了一个好机会。结果上映10天,票房只有300多万,我想不通,为什么没人买票。
真正上路后,见到了观众,我才知道,原来之前的宣传完全没有抵达观众,是我们自嗨了半天。在深圳时,我同学发朋友圈,说参加了电影的试映会,欢迎大家在正式公映后去观影。我赶紧纠正,说我们的片子都上映好久了。
我才意识到,像我们这种体量的影片,没有IP,也没有流量演员,靠在大城市几天的宣传,是远远不能抵达更多受众的。当然,常规的路演办不了,我走这一趟也是被逼无奈,但一路下来,反而效果很好。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早点走出来,如果在上映前,能这么精耕细作地去寻找观众,票房不至于这样。
这两年多,积压了很多片子,我们这类电影尤其多。顶流一年能拍几部戏?国产电影大部分都是像我们这种原创剧本,演技派出演的。这种片子,也是在疫情下受打击最大的,因为它们不敢挤到好的档期去跟大片抗衡,就只能等着。等到投资方坐不住,必须要收回投入的时候,就必须上映,这就相当于往悬崖下跳。
大家就总等着疫情翻篇,再以常规的方式来上映、宣发,但现实是,我们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会结束。等到一切恢复常态,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是不太可能的——观众的观影习惯已经开始改变了。那就需要我们思考变化,多做一点。
电影投资是一个规律性项目,投资多少和回收周期多长都是得算的。这就必须预估项目剧本、拍摄、后期的周期,以及何时上映,才能评估应不应该投。疫情下,投资者无法知道自己的钱投进去,能不能收回本。这样一来,电影投资就变得特别慎重。六七年前,我们凭着一个好的电影大纲可能就能拿到早期投资,但现在,资方恨不得看到成片再决定是否投资。
不可控因素太多了。之前在筹备一部爱情片,本来是要去国外拍的,剧本弄好了,投资也谈得差不多了,但这两年没法出去了。我有个朋友之前去吉林拍戏,开机第二天就遇上了疫情,整个剧组滞留了一个多月。
我们的最后一站是银川,本来打算去完银川就回北京的,结果前两天三里屯的酒吧疫情又扩散了。我家就在三里屯,现在还没法确定能不能回去,干脆就再绕绕,去趟太原。6月11日我们在陕西宜川县落了个脚,顺便做了场线上直播。直播结束后,突然想到要到太原的话,之前做的核酸可能要超48小时,得赶紧去做一个。
当时最近的核酸检测点在20公里外的高速路口。外面在下大雨,我们从山路开过去,一路都有从山上被冲刷、滚落下来的小石头,惊心动魄地开到了高速路口,等做完核酸再返回酒店,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
〓 为了做核酸,他们冒雨开夜路赶去高速路口。
这趟下来我一直在想,现在这个时候还能走进电影院的人肯定是喜欢电影的,但其他人呢?难得走这么一遭,我会在路上问很多偶遇的人,上一次看电影是什么时候。一路问下来,心里其实挺寒凉的。
端午节时,我们在贵阳。那里有一条很出名的“粽子街”,我就去问卖粽子的大姐,她说上一次看电影是30年前了,也不记得看了什么片子。那天下着雨,她一直忙着自己摊位的小生意。像他们这么忙碌,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花在生存上,电影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了。我又问,那你平时一点娱乐都没有吗?她说会看手机,手机里有很多好看的视频。
在内蒙古乌兰察布,我们去蒙古包吃饭,我问起老板这个问题。他说好像是十几年前,大家都聚在旗里的广场上,当时很多人跳舞。聊了半天,我发现他把电影理解为文艺演出了,就又解释了一通。他回答,这里没有电影,因为草原上没有电影院,最近的影院在30公里外,太远了。
一路问下来,我特别唏嘘。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电影,在他们心中,却是一个很遥远的概念。家还是很需要娱乐生活,但为什么就不是电影呢?我就反思,国内电影制作在很多环节上,还是短视,只愿意去做能快速收回成本、赚钱的片子。这种片子永远只有那么一撮观众会看。但中国有14亿人,我们是不是并没有给更多人提供适合他们的内容呢?
但同时我也觉得电影还是有它存在的空间的。路演中,我们真正和影院、观众交流的瞬间,大家聚在一起,握手拥抱,拍照签名,还是令人动容、充满魅力的。
前几天我给北大的学生上了堂网课。结束时,主持人说,大家可以截图留个念,我当时特别唏嘘,难道以后人类的交往方式就这样了吗?
人是社会性动物,需要社交,我们不可能只靠线上生活。当需要面对面的情感交流时,大银幕就有它存在的空间和意义。
作者丨高敏 编辑丨雪梨王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

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
相关阅读
平局 | 精彩!中国截胡美元杀猪盘,中美货币暗战比电影还精彩~【25/50】分享几个我的时尚秘密小神器上海疫情下,我的房贷快要断供了微信朋友圈支持转发啦?看完我只想说,微信求求你别更新了外卖小哥勒索上海市民?看完我只想给他一大B兜五一档我只想看「坏蛋」秦昊做完这1元医美,我只想说声“对不起”现在,我只想要一种刚刚好的生活澳洲也躲不过!刚刚,日本正式批准:将120万吨核废水排放入海!57天污染大半个太平洋,全人类将遭殃法国邮政“作妖”推“电子”邮票,它咋不推“电子”邮件呢?她脱了衣服、躺着赚钱,但我只想说:真美三亚疫情爆发!8万游客被滞留:疫情下最恶心的一幕流出,你们活该被骂剧情降智上热搜,这电影还值得看吗?国产青春电影还有救吗?为什么说格局越大的人 成就越大!《格局》我的毕业旅行:骑自行车穿越美国大陆!一路皆是风景!Ba to $191 + -疫情下,被“逼疯”的家长们,你们还能撑到疫情结束吗?别人都在骂宋丹丹,而我只想跟王传君学如何拒绝人试物说vol.513| 买了电动开盖器,我只想喊商家退钱关于落款 附《 焦墨山水八轴 》北加这样的火车穿越红树林,是坐上了时光机吧?谭飞:周星驰六十岁了,他的电影还值得期待吗埃及游随想:三千多年前的埃及美女是啥样?买下了半个中国互联网的男人!《沈南鹏传》Netflix宣布放弃大半个硅谷园区!苹果RTO日期又双叕敲定,库克求放过:这次铁定不变了!“因为两包泡面,我想离婚了…”疫情下,什么才是婚姻的真相?为了给员工发工资,我骑车穿过疫情中的上海 | 谷雨影院关停后 导演开房车去30个城市路演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诗人余秀华差点被养蜂男友掐死!看了这款3000元的1/6甘道夫,我只想说有钱真好!狗狗偷偷搭便车穿越整个澳洲,行程超过了1500公里!申请十个左右的学校正好比「嫖娼」还恶心的丑闻,半个中国都吐了疫情下的上海“团长”:在忙碌和低效中开启第一次团购,在抗击疫情中成长
logo
联系我们隐私协议©2024 redian.news
Redian新闻
Redian.news刊载任何文章,不代表同意其说法或描述,仅为提供更多信息,也不构成任何建议。文章信息的合法性及真实性由其作者负责,与Redian.news及其运营公司无关。欢迎投稿,如发现稿件侵权,或作者不愿在本网发表文章,请版权拥有者通知本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