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极子按:天下若没有女人,男人之间兴许永远不会爆发战斗。
战争,自古以来都是由女人煽动、白发人策划、黑发人送命的。日耳曼人的战争也不例外:远古日耳曼妇女并不规避战争,她们会在双方对阵之际,赤裸上身,怀抱婴儿,向自己部落的战士尖叫嚎啕,怂恿他们英勇作战,以免己方的妇孺被俘;若部落战败,她们宁可义无反顾地杀死自己的孩子,然后自杀,也不愿落入敌手受辱。罗马帝国的历史学家塔西佗在《日耳曼尼亚志》中惊讶地记载下蛮族妇女在鼓舞士气方面的战争功能,蛮族战士甚至相信女人对战争拥有预言能力。在史诗《尼伯龙人之歌》里,英雄与国王之间的杀戮正是由两位王后的争吵引发的。早于1905年,纸本水彩画,69.9 x 104.2 cm勃艮第都城沃尔姆斯原本沉浸在尼德兰和勃艮第两国王族欢聚的气氛中,但两位王后却一直在争论谁的丈夫出身更加高贵,以致于在步入教堂时二人为争夺先行权而发生口角。布伦希尔德一再嘲笑西格夫里特出身卑贱,说克里姆希尔德只不过是奴仆之妻,一个婢妇岂可抢在王后前面。克里姆希尔德恼怒之余当众解下金腰带,抖动着给布伦希尔德看:“请你看清楚了,这条缀满奇珍异宝的尼尼菲金缎带你应该还记得吧!还有我无名指上的这枚金戒指你也没有忘记吧!这些本是你新婚之夜送给为你破处的男人的信物。既然我丈夫是你夫妇二人的臣仆,那么为何破你童贞的却是我的丈夫?你为何甘愿做一个奴才的姘妇?”布伦希尔德被质问得无地自容,克里姆希尔德手中晃动的分明就是自己当年身为处女时须臾不离身的金腰带,还有那枚象征着童贞的金戒指怎么也会落入他人之手。她开始怀疑洞房花烛夜夺走她处子之身的男人不是孱弱的恭特,而是那个卑贱的仆从——西格夫里特。王后嚎叫着要禀告国王去惩罚这对胆敢冒犯自己的夫妻,克里姆希尔德轻蔑地回答道:“随你的便!你妄自尊大,有眼无珠,竟敢断言我必须对你尽奴婢的义务。从现在起,我们的友谊和亲情一刀两断,这种伤害你将永远无法修复!”1898年,纸本水彩画,105.1 x 85.1 cm别看史诗里的布伦希尔德一贯好勇斗狠、骄纵撒泼,但在绘画作品中这位女武神也能呈现出另一番风情。爱德华·罗伯特·休斯(Edward Robert Hughes,1851-1914),一位毕业于英国皇家艺术研究院的天才画家,将水彩和水粉颜料结合起来,创造出唯美风格浓郁的画风。1891 年,他被选入皇家水彩画协会,成为正式会员。作为前拉斐尔派的成员之一,休斯的绘画涵盖了希腊神话、民族史诗和中世纪传说等神秘主题,似乎只有这样的题材最能展现休斯的绘画才华。他笔下的人物呈现出极强烈的完美主义倾向,一切都染上了幻想的色彩,就连日耳曼神话中的女武神都显得那么性感动人。▲[英] 爱德华·罗伯特·休斯《女武神之梦幻田园》1902年,纸本水彩画,109.5 x 79 cm ▲[英] 爱德华·罗伯特·休斯《女武神守夜》,早于1915年,布面油画
天下若没有女人,男人之间兴许永远不会爆发战斗。布伦希尔德命人请国王速速带领众勇士前来教训教训他这位目中无人的王妹。恭特刚一赶到,布伦希尔德便立即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地诉苦道:“您的妹妹竟然说我是她丈夫的姘头,她系在身上的腰带和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统统都是我丢失多年的信物,她不但藏匿她丈夫从我这里窃取的赃物,还公开污蔑我的名誉。您若不能为我雪耻,我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恭特闻听此言不禁大怒,因为受到侮辱的不光是他的妻子,身为国王的他岂肯当众戴绿帽子?盛怒之下,国王下令快将西格夫里特擒来,要让这位尼德兰的英雄坦白交代:是否说过大话,是否行过龌龊之事?欲知西格夫里特究竟怎样应答,请听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