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艺术沾边909》谋杀与哀荣
虚极子按:死神的镰刀从来都是锋利而无情的,从国王到乞丐何人能逃脱它的收割?
光明磊落的君子总是命丧于阴险恶毒的小人之手,只因他的杰出引动了小人的嫉妒。恭特和哈根这对歹毒的君臣诓骗西格夫里特到奥登森林狩猎,故意不准备酒水,诱使英雄去山麓下的清泉取水,还怂恿天生没有戒心的他和众人赛跑前往。西格夫里特负重越野,如同一头豹子蹿山越涧,将勃艮第君臣远远地甩在身后。英雄率先到达泉边,解下箭袋和巴尔蒙宝剑,又把那杆沉重的标枪靠在菩提树旁,金光灿灿的盾牌放在泉水边。西格夫里特虽口渴难耐,却滴水不沾——他要等待恭特和哈根到来,一同享用这甘冽的清泉。然而,君子的自律与谦恭换来的却是小人的暗算和贪婪。
▲[德] 朱利叶斯·施诺尔·冯·卡罗尔斯菲尔德《哈根谋杀西格夫里特》,1827-1834年,壁画
德国慕尼黑王宫尼伯龙人大厅藏
恭特赶到后,旋即俯下身去如牲畜般大口饮水,而那奸臣哈根早已暗中将西格夫里特的武器统统移到远处,只把那杆标枪紧紧地攥在手心,死死地盯住英雄斗篷背后绣着十字标记的地方。西格夫里特见恭特饮完水后,才礼貌地走向清泉,摘下腰间的金号角,凑过去舀水慢饮。哈根觑着机会,高举标枪,对着毫无防备的英雄后心猛地刺将过去,一枪刺透了十字标记,这一幕在主谋恭特眼中看得清清楚楚。瞬间英雄的心脏遭受了重创,如注的鲜血溅红了哈根的斗篷,染红了清澈的泉水。
▲[奥] 弗朗茨·高尔《哈根像》,1871年,水彩画
德国纽伦堡 日耳曼国家博物馆藏
▲《尼伯龙人之歌》手抄本插图,1480-1490年
愤怒的英雄从泉边一跃而起,寻找他的武器,欲将眼前的凶手碎尸万段。然而,四下空空如也,只有盾牌还在水边。他拼尽全力,举起盾牌朝哈根奋力猛击,但他报仇雪恨的愿望再也没有机会实现。英雄面色如雪,双腿瘫软,四肢乏力,死神早已悄悄爬上他的眉宇。克里姆希尔德的夫君倒在花丛中,鲜血将原野上的花朵尽数染红,正如悲伤的妻子在丈夫出发前夜梦见的那般。
▲[英] 查尔斯·欧内斯特·巴特勒《西格夫里特的葬礼》,1909年,油画
死神的镰刀从来都是锋利而无情的,从国王到乞丐何人能逃脱它的收割?恭特和哈根护送西格夫里特的尸体返回沃尔姆斯,他们打算用谎言去欺骗可怜的克里姆希尔德,就说她的丈夫只身捕猎时遇到了一伙强盗,寡不敌众被杀死在密林之中。悲痛欲绝的克里姆希尔德并没有丧失理智,她知道杀害丈夫的主谋正是兄长,而刽子手不是哈根还能有谁?她后悔当初告诉了这个奸佞小人自己丈夫致命部位的秘密。
▲[德] 约翰·亨利希·菲斯利《克里姆希尔德扑在西格夫里特的尸体上》,1817年,布面油画,102 x 127 cm
瑞士苏黎世美术馆藏
心上人的葬礼上克里姆希尔德放声痛哭,整个沃尔姆斯城无人不被她的悲号感动。高贵的王后扶柩步入教堂,掩面而泣的亲友们尾随在灵床的后方。克里姆希尔德看见恭特和哈根竟然也有脸忝列其中,便怒不可遏地质问道:“倘若你二人也感觉悲痛,这桩惨案就不会发生。我对你们直言相告:当你们将我和我丈夫分开之日,我就知道你们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到我身边。如今你俩与其假惺惺地哀悼,倒不如一枪也将我刺死!”
▲[摩拉维亚] 埃米尔·约翰·劳弗《克里姆希尔德的控诉》,1879年,油画
捷克布拉格 国家美术馆藏
恭特一伙矢口否认他们的罪行,克里姆希尔德要求在众目睽睽之下实施一种古老的神秘仲裁,以检验兄长是否在撒谎。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裁判形式呢?咱们下篇接着讲述《尼伯龙人之歌》的故事。
下期预告:备受欺凌的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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