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正经婶儿
作者:正经婶儿
我最近看到了朱令的近况。
很幸运,有人还记得这位会弹古琴,长得像王菲,却惨遭毒手的清华女大学生——1994年,朱令被投毒“铊”,导致终身残废,智商只剩7岁。每隔一段的提起,都是对朱令命运的同情,对不公的抗诉。但也很不幸,“朱令案”由于证据不足,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朱令是当时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因为生得很漂亮,班里的同学常常喊她“王菲”。也会才艺,从小学习古琴,是清华学生乐团民乐队的骨干。成绩靠前,又知上进,朱令报名了德语课程,准备拿到双学位后找机会去德国留学深造。1994年9月,在学习德语期间,朱令的眼睛突然失明,又再次复明。11月24日,是朱令21岁生日,朱爸爸赶到清华给女儿庆生。12月5日,疼痛开始从肚子蔓延到全身关节,头发也大把大把脱落,朱令再次住进了医院。有同学去医院探望朱令,“她已经头发全秃,全身插满管子躺在那里,昏迷不醒。”医院的专家排除了所有可能后,猜测朱令可能是铊盐中毒:高度怀疑是轻金属中毒,如铊、铍等,请劳卫所张寿林所长、丁茂柏等教授会诊。“铊”这个金属元素过去常用来做老鼠药,但对普通人就比较罕见了。所以到底是不是铊中毒,教授们一时又不敢判断,国内当时也没有检测设备。倒是清华的学生,通过刚刚兴起的互联网,把朱令的病例发给了国外的医生。10天内,他们收到18个国家专家的1635封回信,约30%都认定是铊中毒。1995年4月28日,朱令父母把女儿的毛发组织送去实验室检验。其实也不算是实验室,是陈震阳教授早年购置的一个设备,封存在北京市职业病卫生防治所里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朱令的家人怎么会找到我,不过那些设备还能用。”
检测结果也如推测那样,朱令体内存留的铊,含量在1个致死量以上。有了病因就能下药,通过“普鲁士蓝”试剂,朱令终于捡回了一条命。但也只是捡回了命,从第一次发病到病危,一切都耽搁了太多的时间。损害已经不可逆,朱令双目失明,下肢瘫痪,智商只剩7岁。结合检测结果,刑侦专家一致认为,她是被故意投毒了。而三位研究生同学都能接触到实验用铊,都有嫌疑,嫌疑最大的是同一个宿舍的孙维。因为有同学反应说,孙维家庭优越,从大伯到爸爸,都是高官,但她心胸狭隘,不如朱令优秀,就多次诋毁朱令。朱令也曾问过妈妈说,“为什么一个好朋友即使到了最亲的地步,也总有不好的地方呢?”但是回到朱令的宿舍找线索,宿舍却同时又离奇的发生了一桩盗窃案。想来正是这些日化用品上沾有毒药,才一点点导致了朱令中毒。而每次朱令住院或者回家,远离了毒素,才能显得身体好转。只剩下生活不能自理的朱令和“案件仍在办理中”的答复。2007年,《东方时空》播出专题记录片《朱令的十二年》。2013年,因为复旦大学投毒案,朱令案再度被推进调查。唯有以公开保证公正,以透明确保清明,法律的权威才能树立,政府的公信才能增强。
有些事,似乎已经注定看不到结局,但明明凶手最知道谁是凶手。也可怜朱令,只是一瞬间,22岁的清华才女朱令成了一无是处的“废人”。更心疼朱家父母,一个高知家庭,第二次第二个孩子惨遭意外。父亲吴承之是北京国家地震局高级工程师,母亲朱明新是中国远洋公司工程师。从校服到婚纱,两人生下了大女儿“吴今”,谐音出生体重“五斤”。“姐姐更漂亮一点,妹妹身材高一点”,但都喜欢弹琴,常常在一架琴上合奏。“那时他们一家人充满了欢笑,是令人神往的美满家庭。”但是在朱令读初三那一年,考上北大的姐姐吴今在一次郊游里不幸坠崖身亡。彼时这个家庭,默契的形成了一种氛围,不再提起姐姐的日子。化悲痛为力量,朱令一路保送进了高中,避开北大,上了清华。在一次次“证据不足无法侦破”的回复后,朱令的父母没有了情绪。和当年一样,他们收起了女儿过去的物品,隐忍地陪伴着,陪着女儿治疗。原本应该尽享天伦之乐的吴承之和朱明新老得很快,每一天都是用自己的命为女儿续命。又有一天,朱令忽然对爸爸说:“如果你不管我,就再也沒有人管我了。”随后朱令又以为自己还在上学,要挣扎着去实验室做实验。甚至存留有古琴知识,听到电视里有人弹琴,能够精确指出对方哪里弹的不对。但慢慢的老两口也发现,这种记忆只是偶然的瞬间,可能几个月才会出现一次。就靠着等待朱令下一次“灵光一现”,老两口二十年如一日照顾着朱令。不让吃甜食,可朱令爱吃,夫妻俩就先给朱令吃降血糖的药,再喂女儿吃蛋糕。“她的生活品质已经太低了,不想让她连吃饭这一点乐趣都没有了”。痊愈已经不奢望了,2013年后,朱令家人逐渐谢绝媒体采访。“朱令知道的话,也不希望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吧”。
起敬是朱令一家,有过幸福,历经苦难,又不卑不亢。
从1994年至今,朱令做了无数次手术,父亲也患过肠梗阻,右肾长过囊肿,母亲得过腮腺肿瘤和白内障。
前几年,又经历了一次疫情。
但是他们,一次次都活了下来,不怨不愤,互相搀扶,彼此安慰着给予对方力量。
她说,我就是告诉大家,朱令还活着,体面尊严地活着。极端聪明的犯人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但永远不敢直视坚强的朱令。当然,还是希望最终复仇可以更直接一点,将凶手绳之以法。南医大案件都破了,朱令案肯定也会侦破,只要不忘记,一定会等到一个答案,挽回迟到的正义。《朱令,49岁生日快乐》,凤凰WEEKLY,2022.11.23《27年前,清华才女朱令两次被投毒,瘫痪至今,嫌疑人却在国外逍遥》,李砍柴的后花园,2021.12.21《永远的22岁——重访18年前清华铊中毒女生朱令和她的亲友们》,解放日报,2013.05.07《朱令铊中毒案》,房间内的粉色大象,2019.10.24
作者简介:正经婶儿,人文博士,情感博主,二胎妈妈,畅销书作家,新书《人类吸猫简史》将于2023年5月上市,敬请关注。坚持正向输出,灵魂丰盈,才能舒适安然。关注正经婶儿(Id:izjshener),聆听直击心底的智慧观点,同70万+优秀灵魂一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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