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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语怎么还说出了优越感?

说英语怎么还说出了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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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夏蒙

近日,一段国泰航空空乘歧视非英语乘客的录音曝光,引发了社会广泛关注和谴责。录音中,一位空乘用英文说,“如果不能用英语说出毛毯,就拿不到毛毯”。她还说“地毯在地板上”(carpet is on the floor),大概是有中国乘客用英文要求拿毛毯(blanket),却说成了地毯(carpet)遭到取笑。她即使能用中文说“原谅”,大概也不会被原谅了。

这位空乘大概不知道这样一则历史花絮:传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见外交使节时讲法语,对女士讲意大利语,对马讲德语,对上帝讲西班牙语,而他似乎很少说英语,只有对鹅说话时才会用到。

《人生之路》剧照
这位空乘的行为错得离谱,西方服务业的准则不是顾客永远是正确的吗?作为一位工作人员,应该努力满足顾客的合理要求。如果她给顾客拿了毛毯,顾客不会说thanks,对她微笑不是表示感谢吗?
多年前,香港《明报》谈到英语的优越感时,就说大英帝国已经灰飞烟灭了,英国还有一样东西令他们当自己是世界中心,就是英语。Godfrey Smith说,英文是世界第一种语言,英文是商业和外交的用语,是小说、诗歌、戏剧的宝库,英文既典雅又入世,英国和美国的作家笔下文字有现成的六亿读者等着看,这是运气,这样说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讲读者人数多,中文肯定胜过英文。 

《欢乐颂》剧照

英国学者亨利·希金斯在《英语的秘密家谱》一书中说,英语最早的使用者是不识字的异教徒。英语吸收了350多种语言的词汇,英语词汇大约有一半都是借来的。“某种语言之所以伟大,不是源自自身的任何内在特征,而是背后的政治、军事以及知识力量所致。”

英语现在是科学界的普遍语言,飞机起降时也都用英语但英语骨子里有一种什么气质呢?拿破仑说,英国是一个小店主的国家。奥斯勒在《语言帝国》中提到各种历史传统的鲜明性格:阿拉伯语的高贵低调及平等主义,中文和埃及文的自负,梵文展现的繁复的分类和阶级,希腊文的创新充满自信,但也导致自恋和卖弄,拉丁文隐含公民意识,西班牙文固执、贪婪、准确,法语崇尚理性,英语则推崇生意才干。

《向风而行》剧照
希金斯戏言,英语是英国人借来的语言。英语在20世纪新增了大约9万个单词,其中有五千给来自外语。这还是自诺曼征服战争以来英语借字最少的世纪。在英语中可以见到越来越多不同文化的影响。比如Pyjama(睡衣)来自印度,由波斯语的脚和服装结合而成,在印度只指宽松的裤子。梵文有许多词汇都进入了英语,像mantra(真言)、avatar(阿凡达,化身)、yoga(瑜伽),它们原来的意思分别是思想的工具、后代和合一。Jungle(丛林)源自梵文的jangala。

说英语的人会非常多,但已经不是英国人或美国人的英语。世界上的主要语言可能只剩下六种:汉语、西班牙语、北印度语、孟加拉语、阿拉伯语和英语。英语会拥有数量惊人的非母语使用者。

《李雷和韩梅梅》剧照

新加坡有四种官方语言:英语、汉语、泰米尔语和马来语。然而,当地其实有一种混合了俚语形式的地方英语,称为Singlish(新加坡英语)。希金斯说:“把地方英语发展至极端的,则是西班牙英语,使用者主要是西班牙裔美国人。它既不是英语,也不是西班牙语,本身自成一种语言,让西班牙裔美国人得以维持双重的身份认同。英语的英国性正在淡化,英语母语者可能正处于劣势。英语的重心已经转移,未来决定英语样貌的权力很可能已经不在英美手中,而是在印度和中国,尤其是班加罗、北京和上海等新兴经济中心。”

英语扩展到世界各地后,英语就不再只属于英国人了。《经济学人》的语言学专栏说:“随着几亿人把英语当作他们自己的语言,他们将不那么热衷于像英国或美国人那样发音。一代后殖民小说家已经把他们自己的词句融进了他们的英语写作中,不加翻译、斜体或解释。年深日久之后,说新型英语的人不仅会贡献新词,还会贡献他们自己的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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