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米粒妈看到了一个让我无比吃惊的热搜，就是这个：我当时的状态就是老人地铁看手机.jpg外加一脸的黑人问号.gif。什么？超生的孩子由全县统一抱走进行社会调剂？不算拐卖？
这是发生在21世纪的事儿吗？我以为我穿越到中世纪了。然后我就认真地给自己科普了一下什么叫“社会调剂”，科普完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所谓“社会调剂”，就是计划生育时期，超生的家庭生下孩子后，如果缴不起罚款，孩子就会被当地的计生部门强行带走，调剂给适合养育他的家庭。而且带走的方式还非常粗暴，包括但不限于直接扒你家房上的瓦、直接进你家卧室抱着孩子就跑等……而且，这种匪夷所思的“调剂”在很多地方都发生过，这次扒出来的只是其中一例而已。这让我想到了之前读过的一本莫言的小说《蛙》，它讲述的是从事妇产科工作50多年的乡村女医生姑姑的人生经历。小说的内容就够魔幻的了，没想到现实跟小说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文件中的唐月英、邓振生夫妇，1990年在全州桥头旅店二楼生下了邓家小儿子，万万没想到的是，孩子刚满一岁就被抢走了。两口子在之后的整整32年里，终日以泪洗面，对着亲戚朋友不停念叨着关于小儿子的往事，唐月英的一只眼睛都哭瞎了。丈夫邓振生想办法起诉计生部门，32年过去了，这桩往事才被扒出来上了热搜。他提请的要求对全州县安和乡原副乡长黄焕雄、原计生站长高丽君等人涉嫌拐卖儿童终于立案。尘封多年的切肤之痛刚刚看见点希望的曙光，就被判决结果浇了一盆凉水：“由全县统一抱走进行社会调剂，不存在拐卖儿童的行为”，并且“当时被全县统一进行社会调剂的超生孩子去向，没留存任何记录”。可以看到，孩子邓小周出生后，因超生被罚6000元，家里没钱，被安和乡计生站搬走扣押了可能所有值钱的电器依然没凑够，孩子就这样被硬生生抢走了。相信这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锥心之痛，而且更可怕的是，抢孩子的并不是拐卖团伙、不是匪徒，而是冠冕堂皇响应政策的有关部门。这种“哑巴吞黄连”的感觉相信谁都能脑补，在几乎可以说是不可抗力的压迫下，邓振生夫妇只能被动接受这样的现实。这份文件在网上迅速发酵之后，很多类似的事例也都一一浮出水面，四川省达州市魁字岩村的姑娘谢先梅就是另外一个被调剂的孩子。她从小到大被告知自己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在养父家长大成人，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是个超生的孩子。养父告诉她：“你的亲生父母很爱打麻将，之前已经生了大姐、二姐，一看第三胎又是个女孩，就不想要了。于是你被计生办抱去，这家人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但谎言终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本来以为自己是被遗弃的，找到寄养家庭还很幸运。但一个契机，还是让她坚持要寻找亲生父母。因为她缺爱，也缺乏安全感，外出打工的第三年，她与一个贵州小伙子恋爱了。但没想到，两个人吵架的时候，被收养的身份竟然成了男朋友攻击她的利刃，他说她：“有人生，没人养。”而且说了两次。这件事之后，她跟男友分了手，而且决定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世搞明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问问清楚。关于亲生母亲的线索，最后是当地记者联系了南外镇计生办的负责人之后得来的。23年过去，1991年南外镇计生办主任李本佑已经瘫痪在床，却还记得当初镇上一户姓杨的人家有这么一个小女儿，是半岁左右被抱来计生办的。这家人所住的方向，与当初告诉谢先梅养父的线索刚好是相反的。谢先梅拎着一箱牛奶去找李主任，而已经瘫痪在床的他满脸愧悔，他说：“我也没办法，是上面逼得紧。我当初上房揭瓦的时候，瓦片是一片片整齐叠放在屋边的，一片也没弄碎。”但是对于谢先梅来说，却是个好消息。因为这句话代表，当初自己是被强行抱走的，父母本心是不愿意抛弃自己的。事实确实是这样。当年母亲为了生她，逃到开江一户陌生人家里生的产，但回家后，还是被罚款8500元。当时家里根本掏不出这个钱，他们就把母子俩弄到公社住了两晚。说是住，其实就是在椅子上坐了两晚。一个产妇，一个婴儿，被这样像“严刑逼供”似的罚坐，看到确实是拿不出钱，才把他们放回家。但没过多久，他们就来人把孩子抱走了。而且抱走的方式极其残忍，就像李主任忏悔时说的，他们是扒开这家人的屋顶进去抢的孩子。为什么那么理直气壮？真的残忍，光是这条标语，就让我感到心在抽痛。而且这还不是最残忍的，这些干部会支持家庭实力雄厚的一方。调查中的家庭，超生小孩被调剂给了农民家庭，因为出现了更有实力的家庭，这些干部会从养母身边再把孩子抢走。“一群镇里干部走进家门，说要查户口，其中一人径直走进卧房，抱起熟睡中的男婴就往外跑，我急忙制止，与他们吵了起来，其他孩子看到弟弟被抢，都大哭起来，可这婴儿还在熟睡中，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后来，我追到镇里，找他们要孩子，他们把我推了出来，说小孩子是我非法抱养的，市里统一没收了，要送给别人养。我听说小孩子送到了市政府，我急忙赶往市政府，又说小孩在育婴院，我又追到育婴院，也不见小孩的影子。实际上就在我哭着喊着、四处找小孩的过程中，小孩已被市里秘密分配给其他人家了，从此我们就开始四处打听孩子下落，村村镇镇去找小孩，一天也没停过……”米粒妈想说，这是孩子呀！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物品！孩子就这样被调剂来调剂去、抢过来抢过去，事件发生地的计生部门领导小组，还打着“统一领导、精心部署”的旗号，冠冕堂皇地帮助把孩子抢夺到对他们来说利益更大的一方。很多孩子跟养父母已经有了感情，又被再一次抢走，进入新的家庭，就这样，“卖婴”竟然一步步成了产业链。天呐！打着冠冕堂皇的计生旗号，竟然可以干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人口买卖”勾当，米粒妈难以想象这些赚昧良心钱的人，他们心底是有多少恶！在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人性、人权可言。就像农民私自在计划外养的鸡鸭，要被没收；母亲们“擅自”生的计划外孩子，也要被没收、调剂。这不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是什么？这不是拐卖儿童是什么？对于受害家庭来说，这深入骨髓的伤永远都不能愈合。文章开头那个文件中的邓振生夫妇说的一段话真的听了难受：“妈妈每天以泪洗面，眼睛都哭瞎了，爸爸老了也生病了。家里没什么要求，也不会非要让他认祖归宗，只希望他过得好，我们也就放心了。”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刚满一岁的孩子被活生生抢走，真的可以说是切肤之痛，说是万箭穿心也不为过。邓振生夫妇对于孩子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毕竟那时候孩子刚学会走路，而且家里穷得没有照相机，也没留下任何一张照片。唯一记得的，就是孩子左脚脚踝有一颗红痣，被抱走的时候穿的花衣服和布鞋，是妈妈亲手做的。米粒妈希望通过尽自己一份力量，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这样，小邓和亲生父母团聚的可能性就加大了一分。经过不断发酵，新的调查方向也发布出来了。有关部门会迅速派出工作组，对这件触目惊心的陈年拐卖案进行调查处理。30年前发生这些事，可以说是时代的问题。但现在是2022年，新的判决结果上竟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硬邦邦的“超生的孩子由全县抱走进行社会调剂，不存在拐卖儿童行为”真的让我既愤怒，又害怕。点个“赞”+“在看”，把文章转发给更多人，如果可能，请为小邓与父母团聚尽一份绵力。PS：最近不少米粉说经常会错过米粒妈推送的文章。米粒妈特意让技术小哥哥做了一个小程序，每天来这里打卡，一来提醒自己每天按时来读米粒妈文章；二来连续签到打卡可以获得米粒妈为大家准备的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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