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拙”取胜，小空间打斗戏做到极致｜对话《东北警察故事2》主创团队
作者| 把青
“我感觉现在的网大分两种，一种是谢苗的，另一种是别人的。”在《东北警察故事2》的豆瓣短评中，有这样一条评论。
曾出演过《新少林五祖》《少林寺传奇》等经典动作片的谢苗，如今再次靠动作片打开了自己的事业第二春。从2021年开始，谢苗相继出演了《东北警察故事》系列和《目中无人》系列，《东北警察故事》甚至得到“开创了中国大陆本土化警匪片动作新风格”的评价。
之所以得到这样的评价，硬核的打戏部分是这个班底跟其他团队最大的区别，过去大家对于网络电影“粗制滥造”的刻板印象被打破，高能、打戏精彩是豆瓣评论里最常出现的关键词。
7月18日，《东北警察故事2》上线爱奇艺云影院，豆瓣开分7.3，10天票房就突破了一千万。娱乐独角兽对话了《东北警察故事2》导演秦鹏飞、导演及编剧杨秉佳、总制片人魏君子和领衔主演谢苗，揭秘电影如何用最“拙”的方法拍动作片，在短短20天内实现“小成本大制作”。
厕所、私家车里打斗，
动作戏升级到“小空间”
《东北警察故事2》讲述的是东北的一个公安干警李红旗（谢苗 饰）刚刚卧底归队，在无意中发现了一条涉黄涉黑的产业链，在他的追查下，最终跟同事们一起捣毁了这个犯罪组织。
《东北警察故事2》的剧情并不复杂，但是拳拳到肉的打戏为这部电影赢得了高口碑。尤其是高速的厕所里，谢苗与刘峰超的一场打戏，看得人酣畅淋漓。两人是孤儿院里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而在此刻，身份转变为警察和犯罪分子，李红旗从刚开始的劝导，到后面两人情绪升级，在厕所内展开一场大战。
抱摔、背摔、各种地板动作，在打斗中把小便池撞碎，从一个厕所隔间摔到最后一个，甚至拍摄中刘峰超头部受伤血流不止。
这种小空间戏也是《东北警察故事》系列的特色，第一部中公交车上的打戏，第二部厕所中打斗，甚至在私家车上手脚并用打斗。
导演秦鹏飞也感慨，这种戏是最难拍的，“这种小空间戏动作上会受限制，比如高速厕所隔间里空间小到手都伸不直，所以稍微一做动作就会磕磕碰碰，很容易受伤，而且在这样的空间里，还要去做摔跤这种大动作，拍摄起来又困难又危险”。
秦鹏飞介绍，出于成本把控，高速厕所打斗的戏份用的都是实景，试错机会很少，很多重要的动作只能一遍过，这就对整个团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为了保证打戏足够精彩，也考虑到安全性，在开机之前这些动作就已经设计好了，演员们提前很长时间进组训练，在现场正式开拍前，也要试很多遍。
而短短20天内就要完成这样一部电影，也可以说是极限操作了。其实以当下的电影工业制作水平，20天拍摄一部网络电影是正常的时间，但动作戏不同于其他类型，打戏的难度相较于文戏要高出不少。场景的切换更密集，还要考虑到演员受伤对于拍摄进度的影响，以及各种突发状况。而1000万的拍摄预算也只能支撑20天的拍摄时间，“包括好多场景都是我们开拍前一天才解决的。”魏君子说。
高效的背后是整个团队多年积累的默契度，谢苗的感受最为明显，“如果是跟其他团队拍这个戏，可能20天刚磨合明白这个戏就拍完了。但是这个团队我们都合作很多次了，大家都很熟，大飞（导演秦鹏飞）知道我动作的天花板在哪儿，没做到他就会要求再来，如果我觉得不好也会直接跟他说再来一遍，杨导知道什么样的风格适合我，什么样的台词我说起来比较舒服。在内容质量上是一个特别良性的循环。”
“消失”的本土动作片如何扎根东北？
的确，《东北警察故事2》已经是这个班底的第五次合作了，三年来以每年至少一部动作电影的频率产出。
导演、编剧、制片人、主演都来自一个公司，这样的班底在业内几乎没有先例，但轻刀快马做到了，甚至他们就是为了动作片这个共同的追求而在一起的。2020年，魏君子与杨秉佳、秦鹏飞、刘文普、谢苗等人合伙成立了轻刀快马影业。
杨秉佳是资深动作片影迷；谢苗不到10岁就开始参演动作电影，自不用多说；秦鹏飞是武英级运动员，曾在《荡寇风云》《斗罗大陆》等影视作品中担任动作导演，有着成熟的技术与经验；而对动作片有着浓厚情感的魏君子，曾出品电影《奇门遁甲》，并执导了讲述中国香港武行长达六十多年历史的纪录片《龙虎武师》。
“我们都是动作片爱好者，肉眼可见的看到近些年来世界范围内其他国家的动作片风生水起，但是我们自己本国的动作片却是销声匿迹。而且那些好莱坞的动作片团队都是从香港学来的，近些年印尼、泰国兴起的这些动作片，也是以港片为师。”魏君子感慨。
魏君子觉得，仅仅是记录并不能改变行业现状，要身体力行地投入打这个行业中去。
几人一拍即合成立团队，一开始，他们甚至没考虑过会不会亏损，“当时市面上很少有纯本土化的警匪动作片，武侠片也几乎没有动作片，好朋友都在劝我别拍，因为之前没有可参考的案例，拍了可能就赔。”魏君子说，“老实讲，不管是拍《东北警察故事》还是《目中无人》，都没有考虑过说票房会怎么样，而是说我们要打，打出一个样来。只有我们做出来，观众才能关注到。”
在内容定位上，做纯粹的类型片是整个团队的共识，动作片就一定要让观众爽到。而本土化是他们的另一追求。“我们当时就想要做一个本土化的警匪犯罪动作片。”杨秉佳说。
东北的设定是本土化的第一步，“没有地域性的本土化，就会让这个东西偏悬浮，说这个警察是西北的也行，是东北的也行，还没有扎到泥土里面的感觉。”而东北是杨秉佳的故乡，“有一种比较草莽的原始气息。”
整个团队最擅长的是动作戏，为了最大限度把长处发挥出来，轻刀快马团队放弃过去那种探案+抓捕的警匪片模式，在故事和结构上进行改变，将探案的部分压缩，重点放在抓捕上，也让动作戏的展开更加顺理成章。
这种抓住一个点将它做到极致，以小搏大的理念，轻刀快马贯穿始终。电影中的高光时刻——小空间打斗戏也是如此，用魏君子的话说，就是“击穿”。
在《东北警察故事》第一部中公交车打斗戏备受好评后，第二部中又将空间缩小到了私家车内。
女警察和嫌疑人一人坐在驾驶位，一人在后排被铐上手铐，两人的打戏可以用缠斗形容，手脚并用，将空间利用到极致，近身肉搏的打戏让观众直呼过瘾。
点播付费倒逼网络电影精品化
尽管《东北警察故事2》备受好评，但魏君子刚做出成片的时候心里还是没底。“成片刚出来时，我给很多业内的朋友看，很多人都说服务区厕所大战时间太长了，观众会看腻，但是大家众说纷纭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魏君子忍不住感慨，“现在没人拍，没有数据支撑，我也不知道观众的喜好。”
经过《东北警察故事》系列、《目中无人》系列积累，动作片逐渐收获了稳定的受众，打开了市场。爱奇艺云影院电影票房查询系统显示，云影院票房前三名都是动作片。
《东北警察故事2》上线不久后，7月21日，另一部任达华主演的动作片《零号追杀》也上线了爱奇艺云影院。上映7天，票房达到近900万，从票房上看，轻刀快马的尝试也是成功的，2021年《东北警察故事》以几百万的成本收获了1500万的分账票房，而《东北警察故事2》上线10天，就收回成本，票房达到1000万，截至发稿，票房已经达到1300万。
这次，《东北警察故事2》尝试了爱奇艺云影院中点播付费的模式。魏君子觉得，点播付费的模式是大势所趋。“传统的网大分账市场水位已经非常低了，满足不了观众日益增长的对电影内容、叙事、审美各方面的升级需求。付费点播一定是未来的趋势，只有电影从制作、内容、卡斯全面升级，甚至让观众都分不清这是网络电影还是院线电影，这才是好的内容趋势。”
而视频平台也已经在向这个趋势靠拢，去年4月，爱奇艺开始推行“云影院首映”和“会员首播”两种发行模式，9月又提升了云影院首映模式点播分账期片方分账比例。
今年1月，爱奇艺云影院的首映电影票房查询系统上线，进一步模糊了网络电影和院线电影的界线，内容和品质成为核心。在内容、品质与票房紧密绑定的良性循环下，网络电影正在走入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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