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夏令营学生的交流：珍惜触碰，争取触动

珍惜触碰，争取触动

——在2022北大全球精英A计划项目开营仪式上的发言（在线发言整理）

2022年8月1日

北大A计划的老师们，同学们，家长们，志愿者们，大家上午好！

衷心感谢组委会给我机会跟同学们云端见面。我现在从北大镜春园的办公室，向大家问好。这是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在北大未名湖的北岸。镜春园是嘉庆四公主的府邸，现在是北大美丽校园的一角。很遗憾这次是线上，好在A计划是一个长期的项目，希望以后大家有机会来脚踏实地，感受北大的美丽和魅力。

首先，我向成功入选2022年北大A计划的同学们表示衷心的祝贺！北大A计划我有幸参加了多次，但是每次听到这个名字，依然有一种神秘的感觉。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类似的感觉。也许“神秘”这个词，不那么妥当，好奇、探究、有趣，也许能够更加准确地描述这种感觉。

这次，小恺老师给我布置了功课，给大家讲几句话。作为所谓的嘉宾致辞，我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大家也听得多了。我想，不如跟大家分享我对A计划的这种感觉和理解，试着理解一下背后的原因，也许对正要参加活动的中学生朋友们，有一点点参考价值。如果没有，那就全当作是一位“老学员”的聊天而已。

我在思考，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神秘”或者说好奇的感觉呢？

因为，它不是我们常见的某个课程，某个板块，某个中学或者大学的一种教学安排。它既是集中的，又是长期的，既是通识的，又是专业的，既是中学的，又是大学的，既是学习的，又是探究的，既是讲授的，又是互动的，既是心理学院的，又是全北大的甚至校内外的国内外的。它是正在形成的不断生长的我们可以参与其中、探究其中、贡献其中、定义其中的一个生态体。

那么进入这个生态体，我们能感受什么，能做什么呢？我想到有人说教育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这是哲学家的话，也有文学家的语言美。如果你来北大，就在我的办公室东边隔壁，你可以看到北大人文学苑，中文、历史、哲学，都在那里，看来哲学和文学真是相通的。这位哲学家打了很多的比方，树、云、灵魂，但是其中的关键词，我的理解，都是“触动”。

触、动，是两个字。一个是必须接触，一个是能够动起来。触是前提，是条件，动是目标，也是结果。这两个字，哪个难？都难。

触，容易吗？那棵树，我触碰不到，那就是远在天边的树，哪怕是智慧的菩提树，或者是痴情的一棵开花的树。那朵云，我们触碰不到，那就只是远在天边的一朵云。毛主席曾畅想，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但是即使是毛主席他老人家，那时也是触碰不到。现在我们触碰到了，我们的神舟、嫦娥、蛟龙，帮我们做到了，不容易。

很多难以触碰的梦想，正在实现。大家还相信梦想吗？很好，大家说还相信。小时候人人都有梦想，比如在幼儿园，小时候，也许很多人都会有梦想考上北大，类似的梦想。大家初中了，高中了，还能相信考上北大吗？也许有，也许更多人已经没有了。

很好，看到有同学说，参加北大A计划，又激发了梦想。在成人的世界里，北大依然最相信梦想。为什么呢？可能有一个原因，是这里鼓励、创造、包容、培养很多的触动的机会。

比如这个A计划。我不知道这个点子最开始是谁的发明，也许小恺老师知道。但这样的一个好点子，遇到了一个好院长，愿意支持，遇到了一个好秘书长，小恺老师，愿意全心全意地付出、组织，遇到一个好老师，比如苏老师，一直来讲课和指导，遇到了一个好学长，胡国志学长，支持这个项目，所以这成为一个公益项目，然后遇到很多很多的好老师，有院士，有著名教授，好心的老师，有活力的同学们。这些很多的遇到、触碰，共同撑起了一个好平台，让梦想成为可能。

这些遇到、触碰，都很重要。其中，我想有两个特别重要。

一个是北大。北大有无数的遇到、触碰的故事，历史上、当下、未来，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未来将要发生的，太多太多。

100多年前，蔡元培与陈独秀李大钊胡适鲁迅们的相遇，陈独秀李大钊与毛泽东邓中夏罗章龙的相遇……大家都知道这些历史。

去年的北大毕业典礼，教师致辞代表是程和平院士。他的讲话很有意思。他说，他在北大有“三个娘家”。本科专业是力学，又选修了生命科学学院的生理学课程，两边的老师商量，决定把他往交叉学科培养，然后就同时学习两个专业。研究生毕业后，又到无线电系担任助教，旁听电子学原理课，做课程助教。力学、生理学、无线电，北大九年，“三个娘家”，这样的触碰、碰撞，极大地开阔了视野，锻炼了能力。后来他到美国留学读博士，因为有无线电的基础，帮老师修好了实验室里的激光扫描共聚焦显微镜，然后又用这台显微镜观察到了心肌细胞中的微点钙释放现象，并将它命名为“钙火花”，Calcium Sparks，成了老师的“成名作”。现在，美国那个实验室门口还挂着牌子，说这是钙火花的发现地。回来北大后，他又带领一个交叉学科团队，自主研制出来全世界最先进、重量仅仅2.2克的微型双光子荧光显微镜。20多年前的遇见、触碰，播下了梦想的种子，点燃了小火花，在20多年后让他带领我们看到了更加精彩的世界。

不仅仅是历史上，不仅仅是老师们，在我们的同学们身上，遇到、触碰，正在广泛地发生。我看到大家夏令营的日程上，有一个探索认知科学的体验交流课，由丛孟晗博士给大家讲。孟晗博士是8年前我参加招生工作时招录的学生。当时招他进来，读哲学。大概5年前，他参加了我们一个老师和同学们的“触碰”项目——“月月串”，就是由老师请自主报名的不同院系的同学们吃饭交流。那一次的导师就是心理学院的方方老师，来参加的同学们有数学的医学的，也有哲学的孟晗同学。当然，他应该是本来就有这方面的兴趣，但那一次确实是有意思的触碰，后来孟晗就到心理学院来读研，现在又跟朱露莎老师读博。你们马上会见到他。

那些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 ，先哲先贤先驱们，老师们学长学姐们的，这些人，这些故事，汇聚起来，成了北大。你们今天，将要触碰北大。

但除了北大之外，你们还要触碰的，也是我想说的另一个特别重要的触碰，是你们自己。大家来自全国各地，来自初中高中，不同年龄，你们很优秀又各有特点，各有潜力。大家参加的这个项目，不是一个招生项目，但也确实走出来很多同学，考上了北大和国内国外其他顶尖的高校。我知道去年的一位营员，今年高考考了全省第一名。当然，这个计划不是考试，不是考察你们的成绩，因此更加丰富多彩，更能帮助你们全面地展示、碰撞和学习交流。

好了，我说了这么多，是从A计划的神秘感、我对A计划的好奇感出发的，谈的是关于教育“触动”的理解。但仅仅讲了一个字，“触”。现在既然已经“触”到了，如何“动”起来呢？那就该轮到你们来回答了。一周后、两年后、多年后，你们可以告诉我，也可以告诉自己，你们在这次“触”到之后，是如何动起来的。那时，你们也能告诉我们，A计划到底是什么——你参与定义了这个计划，相信你能够回答，它是什么。

最后，祝福夏令营成功！祝福大家在跟北大、跟老师们、同学们的触碰中，碰起来，动起来，碰出火花，碰出友谊，碰出难忘的精彩。

谢谢大家！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胡萝卜画2022.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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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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