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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为国家创造了很多GDP,但是她们的劳动经常不被人看见|齐丽霞 一席第1011位讲者

姐妹们为国家创造了很多GDP,但是她们的劳动经常不被人看见|齐丽霞 一席第1011位讲者

社会


齐丽霞,“木兰花开”创始人。


可能她们在你上班的地铁口卖早点,也可能在你吃饭的饭店里做服务员,也可能在你经常购物的超市里做销售。这个时候你只需要对她们微笑一下,尊重她们的劳动,她们也能感受到温暖。




木兰花开
2023.07.22 北京
                            


大家好,我叫木兰丽霞。我的名字很普通,普通得很多人记不住,很多人见面会脱口而出,叫我「木兰」「木兰姐」,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木兰」是我们机构名字的简称,我们机构的全称叫北京木兰花开社工服务中心,它是为我们基层流动姐妹服务支持提供陪伴的一个公益机构,今年已经是第13年了。

姐妹们来自全国各地,从事的工作也多种多样,但是主要还是以服务行业为主,有家政工、小时工、保洁,在超市里做促销,在饭店里做服务员,还有在街上卖水果,还有小商小贩,还有全职妈妈。

摄影:廖璐璐

木兰社区活动中心为姐妹们提供了丰富多彩的活动,有主要面向儿童的,比如成长陪伴、儿童影院、周末兴趣小组,而更多的是面向我们姐妹的,像摄影、写作营,还有反家暴、反性骚扰的课程等等。

这是我们其中一个月的活动表。



这个群体是非常庞大的,但也是失声的,我们常常听不到基层打工姐妹的声音。为了提升姐妹们的自信,我们就开办写作营,让姐妹们能自己书写自己的故事。


我们也开办摄影小组,让姐妹们用相机、用手机、用自己的眼光去拍摄自己的生活。


有的姐妹们不会写,我们就让姐妹们去讲述自己的生命故事,整理成口述史。


我们也有文艺队,用各种各样的文艺作品去表达我们真实的生活。


这是2012年我们创作的一个独白剧,叫《离家》,有十位姐妹在这里讲述自己离开家乡的故事——我们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家乡?在离开家乡的那一刻我们记忆最深的是什么?打工过程中我们又经历了什么?我们希望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摄影:廖璐璐

这位姐妹叫小梅,她讲述了刚刚来到北京的时候,她和丈夫在一家工厂打工,好几个月都没有发工资。她的生活陷入了困境,一捆菠菜能吃好几天,恰巧这个时候她怀孕了,她说,孩子,妈妈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我怎么养活得了你?最后她去做了流产,回到家里和丈夫抱头痛哭。

摄影:廖璐璐


这位姐妹是四川的,她的昵称叫「开心果」,她做过很多工作,开过电梯,做过保洁,做过家政。

摄影:廖璐璐

有一次在电梯里,她拉了满满一桶垃圾,恰好这时候有一个雇主急着上班,雇主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她说,「臭死了,臭死了,你这个臭保洁赶快给我出来」。这个姐妹很气愤,她说,「什么臭保洁,我是有名字的,臭的是垃圾,不是我,这些垃圾也不是我制造的,如果没有我们这些保洁,这些楼道不知道有多脏。」她后来跟我们说,我用自己的双手劳动挣钱养活家人,去清洁了楼道、清洁了小区环境,我是自豪的。


我也是她们的一员

这两个姐妹的故事是千千万万普通打工姐妹的缩影,我也是她们中的一员。

出来打工之前,我是一名妈妈,是一个妻子,也是一位乡村老师,但是这些身份都不会让我开心,不会让我觉得有乐趣。我并不想当老师,但是在我上学的时候,师范几乎是免费的,而且国家还包分配,大家都认为这份工作特别适合女孩子,于是我就上了师范,成了一名乡村老师。

在家里,我有无尽的家务,还要照顾孩子;在学校,我做着自己并不喜欢的工作,我觉得生活毫无意义,于是我想离开。

2000年左右,我离开了刚刚三岁的女儿,也离开了在别人眼里光鲜的教师岗位。那个时候,南下打工成了一种潮流,我曾经看过安子写的一本小说,叫《青春驿站》。安子是一名初中毕业的打工妹,她在这本书里记录了非常多打工姐妹的故事。

摄影:廖璐璐

我也有一个小小的文青梦,我就想,我能不能写一个我的工厂纪实小说呢?这是我外出打工的第一个梦想,所以刚进工厂的时候,每到下班我就拿着一个小本写写画画。

有工友就跟我开玩笑,你是来挣钱的吗?你怎么跟我们不一样?你是不是一个卧底的作家?我就笑笑不说话,但是很快我的文青梦就破灭了。

工厂开始加班,从刚开始进厂培训每天上8个小时,慢慢地变成上10个小时、12个小时。最多的时候我加班加了36个小时,当我走出车间的时候,我的双腿都是软的,我要扶着扶手才能走下来,工友说我的脸色是乌青煞白的,我再也没有力气在我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其实很多打工姐妹跟我一样,在刚开始大家有各种各样的提升自己的想法,大家的床头经常放着英语、办公室文秘等各种各样的学习资料,但是工厂的繁重劳动经常会让大家放下了这个念头。

第二个梦想,我希望寻找生活的意义,其中一个意义就是要实现财务自由。我给自己定了一个计划:怎么从一个流水线上的工人升为小组长、车间主任,再升为高级管理人员。

但是,我的第二个梦想也很快破裂了,因为我所在的工厂是分派系的,有河南帮、江西帮、四川帮,我在工厂的时候恰恰河南派系落败,我自然升迁无望,我又陷入了苦闷。我想,我背井离乡难道就是为了每个月这薄薄的几张钞票?真的只有薄薄的几张,不到三百。

在我苦闷的时候,有一点曙光升起了。我下班的路上停着一辆大巴车,这个大巴车是被改装过的,上面写着「文学小组」「放电影」「劳动法」,其他的我没在意,但「文学小组」这几个字让我已经破灭了的文青梦再一次燃起。我很好奇,他们也在旁边写了大大地两个字“免费”,我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但是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了,我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我觉得无论怎么样他们都骗不到我,于是我上了这辆大巴车。

上了大巴车后我发现,其实是工作人员带着工厂周边的几个工友一起讨论「大家喜欢谁的小说、谁的散文写得好」,还会念念自己写的文章,文章里大部分写的都是「思念家乡」。慢慢地,我在这里做了志愿者,后来也成了一名工作人员。和大家讨论时,我发现我的苦闷不是我一个人的,整个打工群体都有这样的苦闷。我也开始从只关注小我,到开始关注工人群体。


成立一个
专门为基层打工姐妹服务的公益机构

在深圳工作,我每年只能回家一次,所以跟我女儿在一起的时间特别短。有一年,她奶奶带着女儿到深圳去找我,她问我,妈妈,我能在这上学吗?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当时的条件根本没有办法让她在深圳上学,我只好敷衍她说,现在还不行,你还太小,你长大了就好了。她就开始每天吃很多很多的饭,她告诉奶奶说,我得多吃饭,多吃饭了我就可以跟妈妈在一起了。

我听了很是心酸,特别是后来,我发现她身上出了很多留守儿童特有的问题。我下决心回了老家,但是在老家找不到适合我的工作。正好有一个朋友在北京开了一个打工子弟学校,我就带着她到了北京。


把孩子安顿好之后,我就思考,那我做些什么呢?在北京,我们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我们发现北京的基层打工女性非常多,但是为她们服务的机构特别少,于是我们决定成立一个专门为基层打工姐妹服务的公益机构。

大家都说「木兰花开」这个名字非常响亮,我们起名字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周折。经过我们分析发现,姐妹们跟花木兰很像,都是远离家乡、为家分忧,为国家创造了很多GDP,但是她们的劳动经常不被人看见。

我们还发现,姐妹们跟花木兰相比,还有不足的地方。有的姐妹并不是自愿外出打工,是因为家庭经济条件差,没得选择;有的姐妹的自主性、自我意识都比较差。比如,我们遇到过两个姐妹,她们已经认识十多年了,她们居然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因为她们一直叫对方「小龙妈」「小华妈」。

一开始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姐妹们需要的,就带着志愿者一起做街头调研、做问卷。

我们发现姐妹们朋友很少,有的几乎一个都没有,最多的也只有三五个,缺乏人际网络的支持,遇到问题的时候不知道找谁商量。有的会说,我会在宿舍里大哭一场,有的会打电话给远方的亲人、同学,也缺乏精神文化生活。

基层女工的困境

姐妹们最关注的是子女教育,但是子女教育也让她们非常发愁,很难找到合适的学校,有时候也觉得教育子女力不从心;

她们经常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工作不稳定,薪酬比较低;

她们住的地方通常是在城边村,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经常搬家;

医疗方面,只有农村合作医疗,小病通常是不看或拖着,或者买点药,遇到大病就回老家。

谈到养老,姐妹们经常说,眼下的生计还顾不着呢,养老离我们太遥远了。

这是最早我们工作的小村子。


我们和小朋友志愿者们一起绘海报,贴到村子里显眼的地方,让大家来参与我们的活动。

我们最早是从儿童工作开始的。中间这个小女孩就是我的女儿,她当时十来岁,我们带着她到村子里宣传,一会儿就吸引来一群小朋友。


姐妹们缺乏精神文化生活,我们就一起唱歌,但是唱着唱着就发现,这些歌离我们很遥远,像什么《香水有毒》《爱情买卖》,这些歌跟我们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呢?于是我们决定要创作我们自己的歌曲,跳我们自己的舞蹈,讲述我们自己的故事,发出我们自己的声音。


这是我们原创的第一个舞蹈《疯狂的清洁工》,道具有盆、拖把、扫把、抹布,甚至有时候会用锅铲。这些动作、这些工具都是我们的日常,但是经常不被人看到,也不被人关注。我们就创作了这支舞蹈,在结尾的时候,我们一起欢呼「劳动最光荣」,希望我们的劳动被看见、被尊重。


这是我们的原创歌曲《不完美的妈妈》,我很想请大家先听一下。


这是我们在一个母亲节创作的。那天大家聚在一起要庆祝母亲节,自然就讨论了母亲这个身份。有人说,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不会做饭;有人说,我妈妈特别能干,她家务做得好,又会做饭,又会做衣服;有人说,我总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会骂孩子、打孩子。

我们就一起讨论——怎么做一个妈妈,我是不是一个好妈妈,有没有一个模式是完美妈妈?做完美妈妈是谁规定的,我们能不能不做一个完美妈妈?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歌词。

这些歌词都是姐妹们分享感受后写出来的。有个姐妹分享说,我其实很喜欢穿连衣裙,但是自从我有了孩子,这件连衣裙就一直放在衣柜最深处,我多想穿上它在外面走走,所以歌里就有了「沉默已久的连衣裙它也向往阳光」。

也有姐妹分享,我也有不想做饭的时候,我也有情绪的时候,那我生气的时候、不想做饭的时候,我做的饭是很难吃的,我开心的时候,我做的饭也是好吃的。我们就一起讨论,你做的菜也是有情绪的,当不开心的时候、当累的时候就给自己放个假吧。

🎵房间里那幅山水画
是你想去的地方吗
沉默已久的连衣裙
她也向往着阳光

厨房里隐忍着江河湖海
你做的菜也是有情绪的
给自己放个假
背着行囊远行吧

🎵妈妈,拿起你的拳击手套
可以武术也可以舞蹈
从家庭的包围中走出来
尝试未曾做过的事情

不完美,不万能的妈妈
你有你喜欢做的事,
寻找你生活中的快乐
不要只为了儿女牺牲自己的年华

我们在歌里唱,妈妈无论什么样子,我们都接纳,我们不要期望太多,不要牺牲,也不要伟大,我们希望每个妈妈都要用不完美的态度去对待妈妈的身份,也期望每一个子女不要让妈妈牺牲,不要期望妈妈是一个伟大的完全失去自我的人。

🎵哦,妈妈只是生活中的一个身份
不是一生的标签
女人也可以不做妈妈
工作中散发着光彩与才华

哦,妈妈无论是什么样子
我们都接纳
不要期望太多
不要牺牲也不要伟大

我们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好像在风花雪月,其实回到现实,我们面临着非常多的困难。我们经常搬家,木兰成立13年,搬了6次家。因为资金太少,每次搬家我们都没办法请专业的搬家公司,姐妹们、小朋友们和志愿者们,每次都肩扛手抬地搬到下一个地方。


每到一个新地方,我们要自己粉刷墙壁,自己扯电和通水。我们经常开玩笑说,木兰可以成立搬家公司了,也可以成立装修小分队了。


我们真的太草根了,这十几年我们一直缺少资源,经常断粮,面临不同的困难。最难的是2012年左右,木兰一分钱的支持都没有。那年,我们和志愿者们、小朋友们一起吃馒头就咸菜、喝白开水,人多的时候我们就一起打地铺,就这样熬过了最困难的时候。


尤其是外地的朋友经常会问,木兰到底在北京哪儿?我经常笑着说,木兰在5.7环吧,不对,其实是5.9环,因为再过两三公里我们就到了六环。经过很多次的搬家,这是现在的木兰。

穿过这个小小的几乎看不到的小门,是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胡同,走过这个胡同就到了我们现在的活动室。这个活动室冬天特别冷,经常比室外还冷。即使这样,我们还是持续工作着。



从女工口述史到游戏剧场

我们一直认为,有非常多的名人有自己的传记,那我们每一个普通姐妹的故事难道就不值得聆听吗?所以我们一直不间断地在做姐妹们的口述史。现在我们已经做了上百位姐妹的口述史。


这些口述史的累积,再加上2019年的疫情,让我们以往的演出更加困难。我们就想,有没有可能以一个新型的、体量比较轻的、灵活方便的形式,去跟更多的人进行对话呢?于是就有了游戏剧场——「木兰花的一生」,以姐妹们的口述史为最重要的资料。


这个时候观众不仅仅是观众,而变成了玩家。观众进到游戏剧场后,就像体验剧本杀一样,会带着一个基层流动姐妹的身份,去经历她是怎么出生的,她上学的时候经历了什么,她外出打工遇到了什么事,她步入婚姻又经历了什么。

在游戏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个这样的扭蛋机,里面装满了小球,玩家扭动后就会跳出来一个小球。然后你掰开小球,就会有一个纸条,上面可能写着「恭喜你出生了,你叫董桂花,你有两个哥哥,你的爸爸在外面打工,你的妈妈在家里务农」。也可能有一个纸条写着「对不起,你是个女生,你没能出生」。


参与的玩家会拿到一个选项卡,选择权取决于你手中的钱超不超过三百。如果超过三百,那你就减掉三百,继续上学,学识加一;如果不超过三百,那对不起,意味着你辍学了,学识就得往下减。


在生育环节,我们有一个生育的盲盒,让玩家去抽取生育过程中会遇到什么事。有玩家就问,怎么这里面感觉没有好事呢?实际上抽到这个盲盒最好的结果就是,母子或者母女平安,但后面你的金钱会减少,你的健康会减少。


这是模拟工厂体力活的一个环节,在这个环节结束的时候,让大家计算工资。主持人会说,河南籍的打八折。有人就不满意,问为什么?到最后的时候我们就会一起复盘,来讨论地域歧视。


玩到婚姻的环节,玩家会面临相亲还是远嫁的选择,远嫁其实在我们这里代表着自由恋爱。也有玩家问,那我们可不可以有别的选项?对不起,没有,因为我们姐妹就没有别的选项。

游戏结束后,每个玩家扫码拿到一个结局报告,这个结局是根据她手上的金币值、学习值来的。比如说这个玩家,她是相亲,没有负债,她是低学历、低健康、高人际的,另外她也会接到跟她的化名对应的一个姐妹的真实的故事。


结束之后我们跟玩家一起复盘,这才是真正对话的开始。很多玩家就会分享,游戏令我突然理解了我的母亲、我的远房表妹,她们的经历跟我们今天参与的经历一模一样。有的人说,我之前不理解这些女性她们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不那样,我今天明白了,喔,原来是因为她们不像我有那么多的选择。



改变,没那么容易

我常常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你们做了这么多年了,改变了这个群体的什么呢?这个问题常常让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改变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给大家分享两个小故事,第一个故事,这个姐妹受过家暴,她叫佳佳,来自内蒙。

插画:曾维平

佳佳刚怀孕的时候就遭受家暴,她丈夫拿着镰刀放到她的脖子上问她「你服不服?你不服我就把你搂开了」,她啥都不敢说。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挣扎,她终于离婚了。

有一次,她在老家的大街上又遇到了前夫,她前夫再一次把她打倒在地,只有她4岁的儿子护着她说「你不要打我妈妈」。她后来说,我恨家暴我的这个人,我也恨为什么周围的人都这么冷漠。

后来佳佳出来打工了,她做过很多很艰辛的工作,只想养活自己和儿子,她对人不信任,也不想说话。有一天她进了木兰,然后慢慢地参与了木兰的很多活动,她的儿子也参与了。最后她说,我其实是很爱说很爱笑的,现在我能说了,我也能唱了。

另外一个姐妹就没有这么幸运,她也是被木兰姐妹介绍到木兰,她受家暴很严重,跑到北京后,木兰也做了非常多的支持工作,帮她找工作,帮她找住处,甚至跟她老公和家人通电话,但是最后她还是回了那个家暴的家庭。

她说,我现在还能养活自己,等我到了50岁60岁,我能去哪呢?我已经离过一次婚,我还能再离婚,还能再有家庭吗?


插画:曾维平

其实改变并不是那么容易,很多时候我们做了很多工作,发现并没有带来什么改变,甚至在某些时候因为某些原因还是会倒退。但是我们能不做吗?我们还是会坚持做下去的,我们希望我们的工作能给姐妹们打开一扇窗,看到外界,看到其他的可能的方式,那这就会带来改变的可能性。

我们不坚持一定要改变某个人,但是我们相信某些改变会悄悄地发生,我们也希望因为我们的存在,让姐妹们在特别困难的时候,能有一把手托着她,能给她一点温暖。

我们做了十几年,始终没办法实现规模化,服务的人数可能不那么多。我们自己有时候也会质疑,但是最后经过讨论,经过深深的思索,我们决定走一条很难走的路。因为我们认为对人的陪伴没有办法规模化,我们选择扎根社区,深度陪伴我们的姐妹们。

关注基层流动女性,关注打工姐妹。这个话题好像很宏大,有人说这个群体离我很远,我也做不了什么,其实我们的姐妹就在你们身边。可能她们在你上班的地铁口卖早点,也可能在你吃饭的饭店里做服务员,也可能在你经常购物的超市里做销售。这个时候你只需要对她们微笑一下,尊重她们的劳动,她们也能感受到温暖。

另外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加入我们,做我们的志愿者,做我们的月捐人,支持我们陪伴更多的打工姐妹。我们像野草一样,我们要倔强地活着,我们希望每一个姐妹像木兰花一样美丽、自信,像花木兰一样勇敢、坚强。

谢谢大家。


策划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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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乔四九、张挠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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