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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老年是我们一生中终于能做自己的唯一一段时间”

“或许老年是我们一生中终于能做自己的唯一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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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试读

 小鸟文学 

来自新近好书的试读章节,由小鸟文学编辑部从近期出版物中挑选而来。祝阅读愉快。

本文同步刊发于小鸟文学第三十三卷,为免费内容。

天才艺术家莉奥诺拉·卡林顿曾是戏梦巴黎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圈宠儿,路易斯·布努埃尔、安德烈·布勒东、马克斯·恩斯特都为之着迷,2022 年她被选为威尼斯艺术双年展主推人物,再次让世人领略其风采。

《魔角》是卡林顿唯一的长篇小说,讲述了九旬老人的叛逆冒险:92 岁的老太太玛丽安带着助听号角,被家人送往养老院。氛围诡异的养老院中,老太太们每日劳作,接受医生的教导。挂在墙上的画里,神秘女子似乎在抛媚眼,指引玛丽安获知古老典籍中的奇闻逸事;好友卡梅拉带着天马行空的念头前来探访,养老院里的其他老太太也各怀鬼胎。最终,一桩离奇的凶杀案,打破了平静的日常……

经出版社授权,我们摘选了奥尔加·托卡尔丘克为本书撰写的导读,分享给读者。

本书现已上市,点击【阅读原文】即可购买


第一次读《魔角》时,对其作者,我一无所知,于是我就在这种“无知”状态下邂逅了这部篇幅短小的小说,获得了绝妙的体验。比如,我全然不知莉奥诺拉·卡林顿当过画家,不知她一生大部分时间都侨居墨西哥,不知她年轻时和最伟大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之一的马克斯·恩斯特有过一段情。但这本小书无法无天的语言风格和荒谬反常的内核给人以强烈冲击,让我久久无法忘怀。

在我看来,虚构作品有两大特质是尤其令人震惊和感动的:开放式结局与狂野的形而上学。

第一个特质是结构性的。拥有开放式结局的书刻意让主题和思想不受限,使之略显含混。它们赋予我们美妙的空间,让我们可以做出自己的猜测,寻找关联之处,努力思考、阐释。这一阐释的过程便能产生巨大的求知之乐,它也能如好友一般激励我们进一步探索。这类书没有命题,可它们能引出某些我们以前绝不会想到的问题。

依我想来,第二个特质——狂野的形而上学——关乎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我们一开始为何读小说?不可避免,众多真实的反应包括:我们读小说,是为了以更广阔的视角看待地球上的人类所遭遇的一切事情——个体经验太有限,我们存在于世太无助,无法理解宇宙的复杂与庞大;我们渴望近距离观察生活,一窥他人的存在——我们与他人有任何共同之处吗?他们和我们有哪里相似吗?我们正在追寻一套彼此认同的公共秩序,每个人都是这块织物上的一针。简言之,我们寄望小说提出一些假设,或许能告诉我们世界的本来面目。可能听上去仍是老一套,但这是个形而上的问题:世界依据什么原则运行?

我认为,实际上,这恰是所谓类型小说和非类型小说的区别所在——在我本人所处的文学年代,这个问题受到了热烈讨论。真正的类型小说为我们呈现清晰可辨的视角,采用的都是有着熟悉的哲学设定的现成世界观。非类型小说则旨在为其创造出的宇宙设立自己的法则,描绘自己的认识论地图。爱情故事、谋杀悬疑和驶向另一星系的远征传说,皆是如此。

《魔角》无法被归类。自小说的第一句话起,它就为我们呈现了一个受自生法则支配的、有着内在一致性的宇宙。与此同时,它会对我们从未停下来质疑的事情发表令人不安的评论。

在父权体制中,迈入老年的女人变成了比她年轻时更烦人的存在。正如父权社会构想、编造了成千上万条规范、规则、守则,以及各种形式的压迫来规训年轻女性,它们以同等的怀疑和厌恶对待老年妇女(她们已然失去撩人的情色力量)。这样的社会中的成员,在保持表面上的同情之时,带着一种隐秘的满足感,无限回味年长女性从前的美丽,同时思考时间流逝留下的痕迹。年长的女性被推入社会性消亡,从而被进一步边缘化;她们通常生活困窘,被剥夺了所有影响力。她们变成了对任何人而言都无关紧要的次等生物;社会除了容忍她们、(极不情愿地)给予她们某些关照之外,无所作为。这就是小说开头玛丽安·莱瑟比——《魔角》年迈的叙述者——的境况。她富有生命力,但听力不佳。并且她受到了双重排挤——首先是作为一名女性,其次是作为一名老年女性。其性格最核心的一点就是她和整部小说共有的一个特质:古怪(当一名年迈女性不再扮演好心奶奶的角色,她便可以选择古怪模式)。确实,让一位失聪老妇扮演叙述者、女主人公、思想内核,并且让整本书都讲述一群古怪老太的故事,从一开始就表明,这部小说将是一个极度怪异、激进的事件。

从定义上看,古怪之事即偏离常走的路,“处于中心之外”——在习以为常的规范之外,偏离所有被认为不言自明的事。变得古怪,即以全然不同的视角看待世界,该视角既偏狭又边缘——遭排挤,被边缘化——同时还富有启发性与革命性。

家人送玛丽安去的机构或养老院的管理者是甘比医生及其夫人。这个地方也很古怪,里面有一系列奇葩建筑——一朵毒蕈、一间瑞士小屋、一具埃及木乃伊、一只靴子、一座灯塔——不可思议,荒诞至极,就像从博斯画作里蹦出来的,或者说就是一场梦的游园会。但在这里,古怪可被认为象征着我们对待老年人的那种态度—压迫,居高临下,如对待小孩一般。“甘比”(gambit)一词源于意大利语词“gambetto”,字面意思为“瘦小的腿”,也出现在词组“dare il gambetto”中,意为“绊倒”或“密谋”。甘比夫妇是和他们一样虚伪的社会中伪善、自负的代表,他们的行事方法可归结为“为了他们好”。甘比夫妇始终知道,对受他们监护的人而言,什么是正确和健康的,让他们受制于一种定义不明的心理教育学说,鲁道夫·斯坦纳的追随者信奉的教义与该学说别无二致。该学说最富喜剧性的例子就是书中的老妇人每日都得做的“运动”,或许是在致敬葛吉夫的运动。

甘比夫妇的任务包括时刻观察、评判他们的社区成员,这是自我完善这一模糊的半宗教概念的另一特征,夫妇俩以近乎施虐的方式向成员灌输他们所犯之罪。正如甘比医生对玛丽安说的:

“关于你这个独特案例的报告显露了你的以下几种内在杂质:贪婪、虚伪、利己、懒惰、虚荣。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贪婪,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激情。你无法在短时间内克服如此之多的心理畸形。并非只有你受制于自己堕落的恶习,每个人都有缺陷,我们在这里所做的就是观察这些缺陷,并最终借助客观体察和觉知来消除缺陷。
“你被选中加入这个团体这一事实,就足以激励你去勇敢面对自己的罪恶,并努力减少它们对你的控制。”

甘比夫妇的“善行”背后有着相当明确的经济动机。没错,甘比夫妇从他们声称要使之日臻完美的老人那儿赚钱。事实上,他们丝毫没有带着使命感在经营,只是为了谋生。通过援引贪婪之罪,卡林顿提醒我们注意宗教机构和经济之间极其虚伪的关联。


让整本书都讲述一群古怪老太的故事,从一开始就表明,

这部小说将是一个极度怪异、激进的事件


小说中的另一个怪人是卡梅拉——女主人公的挚友,据说灵感源自卡林顿的老友、同为画家的雷梅迪奥斯·巴罗。卡梅拉之所以可以在这世界上保有一席之地,是因为她是个富有的老妇,而人们最尊敬的就是财富和拥有财富的人。因此,卡梅拉享有无可争议的权力,可以做成某些事情。她在这家沉闷的收容所的出场充满戏剧性;她的想法不容置疑,操控其思想的不是理性而是想象力,以及一种与众不同的思维。在她的人物性格中,古怪升华成女神特质(Goddesshood)。

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到七十年代,莉奥诺拉·卡林顿一直积极投身墨西哥女性解放运动。她因设计了一幅描绘亚当和夏娃互赠苹果的海报而臭名昭著。同样地,在《魔角》里,卡林顿在创造有史以来最具独创性的女性主义文本的过程中,改造并颠覆了传统的、基础的故事。这本书启用了一种非传统的、形而上的秩序,从而让其叙事变得具有颠覆性和超现实感,是女性主义的典范之作。《魔角》直截了当地将古怪引入女性主义讨论,将其作为父权视角合情合理的替代选择:凡古怪之事皆能体现女神特质。

在我们的时代,很久以前,女神便被其(卡林顿所谓)“不育的兄弟”逐出了中心;如今,她的王国处于感知领域。尽管如此,在“不育的兄弟热爱的二元对立——要么 / 要么、本地人 / 外地人、黑 / 白——暴露出其有限性的地方,女神总是在场。他们以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来组织一个复杂的世界,并获得掌控它的权力。按照他们的逻辑,要让一张过短的床能装下一个过高的病人,唯有砍掉他的脚,而非找一张长一些的床。

我认为女神特质即受文化与自然之多重财富深化和拓展的女性特质(womanhood)。女神是一个强大的原型,其存在本身就是对父权结构的纯粹挑衅。难怪世界上许多地方的女性都被要求遮住她们的脸和身体。女性的身体机能正如她们的肉体存在一样,似乎本该是这世界上最自然之事——却始终是个问题,是不可讨论的事。诸文明创造、施行众多机制来控制女神;文明或许就可由此机制来定义。

当女性要求得到她应得的——认可其力量和权力,认可其本身的女神特质——她就会被驱逐到地下室,监禁在地牢里。意识遭剥离,她便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低语”——正如《魔角》中低语的圣杯。她变得词不达意、含混不清。她不能(或不愿)使用拗口、矫饰的父权用语、小品修辞、精雕细琢的句子,以及备受文化仲裁人(他们高高凌驾于关押懊丧女神的地牢之上)推崇的对艺术的疏离思考。其语言粗鲁、无礼,完全不符合人们的典型认知,而是狂野、可笑、古怪、不羁的。人们通常认为她的语言令人费解,结果便是这种语言有时会被判定为媚俗。媚俗且缺乏品味——女性太常遭受这样的指控。似乎约瑟夫·康拉德说过,评判一本书质量的最佳标准,就是看女性是否喜欢它——因为女性只能喜欢糟糕的文学。好吧,我必须坦承,我非常喜欢康拉德的作品。真心实意。

好了,就这样吧。媚俗是我们的海洋。这一切周期循环、月经和反复发作的偏头痛。咒术密语、治病草药以及对自然之力的稚气信仰。对动物不健康的爱,多愁善感,喂养流浪猫。过度的保护欲,好管世间一切闲事。种在小罐子里的那些花,那些小花园、蜀葵、破布、蕾丝、缝纫、针织、浪漫小说、肥皂剧、“女性文学”、“情感丰沛”,以及被指控心志不坚——数世纪以来,我们都被迫背负着这一罪愆。厌女之作数量庞大,似无穷无尽。在现代社会,在一个完全父权化的世界,我们只能讽刺地谈起女神,像挂在甘比夫妇餐厅墙上的画作中的女院长一样挤眉弄眼,带着隐藏的奸笑,半严肃,半嘲弄。几千年来,她都承受着大肆驱逐与放肆奚落,所以她只能如此隐秘地表达自我。多少与女性经验有关的主题遭到边缘化,受到嘲弄与奚落,或干脆被弃置不理?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几百年来,女性都在厌女的、父权制的宗教中被抚养长大,这些宗教都在一定程度上公然歧视女性。她们投身的文化从来没有完全属于她们,甚或直接与她们对立。少女初长成,便不断有人教导她们,她们低人一等,虚弱不堪,力有不逮,或者在其他方面有缺陷。她们成长于无处不在的厌女迷雾中,常常被蒙上面纱,自我意识未完全觉醒,这是文化、语言、形象、人际关系、历史和经济的内在特性。仅在最近几十年,原本被边缘化到近乎不存在的真正的女性故事,才开始缓慢、坚定地试图挣扎而出。当故事终于在那个被侵占的世界登场时,它会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莉奥诺拉·卡林顿看到了女性这一具有颠覆性的古怪姿态。不管是在她的绘画还是写作中,她都能以绝妙的方式呼应安德烈·布勒东的理念:需要使艺术与炼金术或神秘学结盟。她随意使用我们欧洲的奥秘奇幻秀,但规避了常常与之相伴的浮夸的庄重感。

《魔角》是一个神秘文本;它谈及遭错置、被遗忘的隐秘之事。为能完全理解这个故事,读者须对其使用的典故有一定的了解,即便它从魔术箱里掏出各种震撼人心、出人意料的故事是为了嘲讽此种能力。

女院长的媚眼应在此书以后的每版封面上永存;它应成为此书的标志,就像玛丽安的耳聋一样。两者一起组成了如何接近这部小说的说明书。在书的开篇,卡梅拉给了玛丽安一个助听号角,神奇的是,它能让她选择自己听到的东西。那个媚眼是在告诉我们将一切都放入引号中,去相信“仿佛”,神话与文学所依赖的正是这个“仿佛”。自此,我们就将这样跟随莉奥诺拉——调皮、媚俗地眨动一只眼,对于她为我们呈现的一切,只看表面意义。


多少与女性经验有关的主题遭到边缘化,受到嘲弄与奚落,或干脆被弃置不理?


而她奉上了一台大戏——此书是一场真正的嘉年华。揭晓抛媚眼的女院长就是唐娜罗莎琳达·阿尔瓦雷斯·德拉奎瓦的那一刻,女神便登上了《魔角》的舞台。从这一刻起,现实与虚幻、庄严与荒诞、崇高与荒谬便融入了小说超现实主义的肌理。模仿艺术让历史发出乳白色的光,此书沿着不断增多的典故小径发散开去,充斥着晦涩的流行文化,有关于圣杯、圣殿骑士和抹大拉的马利亚的故事,还有大量架空的人类历史——长久以来,各种民间宗教团体一直在鼓吹他们自己版本的历史真相。

抛媚眼的女院长的故事就是盛装生命灵药的圣杯的故事,圣杯的合法主人便是女神(她以各种不同的面貌出现),“不育”的僧侣将其盗走,而后圣殿骑士将其藏在他们修道院的地下室中。只有女性才能让这份货真价实的宝藏重见天日,不过圣殿骑士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总的来说,抛媚眼的女院长唐娜罗莎琳达与玛丽安·莱瑟比的大敌都是基督教—对女院长而言,圣殿骑士团和冷酷主教就代表基督教;对玛丽安而言,基督教则是一种具有压迫性的新时代基督教思维模式,即无意义的自我否定和外部控制。

唐娜罗莎琳达拯救圣杯的故事是一系列奇异梦幻、出人意料的冒险。同时,这也是一个重夺控制权的故事,是一场反十字军东征,它使得被狡诈侵占的世界恢复秩序。在这个故事中的故事里,卡林顿创作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喜剧戏仿,模仿那些在沙漠中的罐子里找到的神秘文本,比如一九四五年发现的拿戈玛第经集。这一发现无疑重新激活了已经世俗化的二十世纪人类的宗教想象。她大量指涉诺斯替教派论集中的人物和名字,如皮斯蒂斯·索菲亚。

求知欲强且有耐心的读者会发现,书中的指涉涵盖面极广,不仅有诺斯替教派,还混杂了各种秘传宗教,有古有今。这样的读者会记下我们女院长的名字:唐娜罗莎琳达·德拉奎瓦(来自洞穴),塔耳塔洛斯圣巴巴拉修道院院长,与神秘、强大的巴巴拉斯(Barbarus)或芭碧萝有关(考虑到她后面的冒险,这一联系很贴切),这样的人物——自然!——住在“普累若麻的深处”(采用《约翰隐示录》中的诺斯替教派用语)。芭碧萝是原初的创造之力,她的子宫便是世界的子宫,她是舍金纳和索菲亚合二为一的原型。她化身长胡子的女性、母亲—父亲以及原始人,即第一个雌雄同体。卡林顿让《魔角》充满性别流动的人物——胡子女、异装者、变性人,仿佛在以此作为应答。在书中几个奇异的地球人中间,读者还将看到直接取自威尔士神话的塔利埃辛这一人物。他是女神的信使,第一个被赋予预言神力的人;书里的他是永生的邮差。

此外,《魔角》也是一部完全超现实的作品,写得如梦似幻——换言之,几乎没有连贯性可言,或者说缺乏强有力的因果关系。这里肯定没有挂在墙上的枪,所以也就不用期待它会在最后一幕掉落。一切恍若发生在梦里,事件发生的顺序也很微妙,前后关联若有似无。第一次提到玛丽安的朋友马尔伯勒的妹妹时,书里说她腿有残疾,后来又暗指她有两颗头,可当她最终于小说结尾处出现时,既不瘸腿,也没有两颗头,她只不过长着一颗狼头!这种另类的因果关系丝毫不会影响我们对这本书的体验,相反,它展现了卡林顿创作这部小说的过程—堆叠相继产生的想法,一个叠一个。随着叙事自我纠正,跟随故事展开的神秘之流就是一种纯粹的快乐。

人老去,就变得古怪。一旦适应社会不再是必须,这似乎就是发展的自然规律,并且自此,个人和社群开始分道扬镳。实际上,或许老年是我们一生中终于能做自己的唯一一段时间,不用忧心他人的需求,也不用遵守我们不断被教育要听从的社会规范。最终,青春期时必须归属某个团体的义务也就不再适用了。

这就是为何《魔角》中的古怪哲学与年龄有关。可将其看作老年人逆时间之流,致年轻人的一条特别信息。我们必须做古怪之事。在所有人都在做这件事的世界,我们必须做那件事。当整个中心都在吵吵嚷嚷地建立自身秩序,我们就要待在边缘——我们绝不让自己卷入中心,我们会忽视并超越它。

因此,古怪被定义为一种自发、欢乐的反叛,反对一切既定秩序,反对一切被视为正常和不言自明的东西。这是向服从和虚伪发起的挑战。

最后,《魔角》是一本能带来极致愉悦的书。让我们享受共读这个荒蛮故事的机会,它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位老妇人无法去拉普兰,所以拉普兰只得来到了她身边。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

(本文根据安东尼娅·劳埃德—琼斯的英译本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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