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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经》中，经常读到描写美人的篇幅。比如古人描写一位美丽的公主，《卫风·硕人》说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颦一笑一回眸皆是动人之处，从此便奠定了汉语文学里描写美人的范式。

在《齐风·猗嗟》里则描写了一位美男子，他是力与美的结合，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诗人先说：“猗嗟昌兮，颀而长兮。”

开头第一句的“猗嗟”是一个语气词，相当于冲口而出的“哎呀”。让诗人挡不住惊叹的是一位给众人表演射礼的少年，让人眼前一亮。只见他“颀而长兮”，身材高大健硕，拉起弓箭的姿势优美有力，只一眼，无不让人感叹他的英气勃勃。

“抑若扬兮，美目扬兮”这两句是写舞姿和眼神。诗人在此处用了两个“扬”字，都在表达人的目光流盼，神采照人。从少年的挺拔身姿到细微之处，诗人无不赞叹。


回到场景中，这位美少年正在做什么？

古时读书人有六门必修课——礼、乐、射、御、书、数，称“六艺”。只有掌握这六项本事，才可能成为德才兼备的“谦谦君子”。这首诗一共有三段，概括来说，少年正置身于一个盛大的礼仪场景之中。

每句的开头“猗嗟”，达到先声夺人的艺术效果，仿佛在提醒着读者——这位美少年要展示他高超的射箭技艺了。

清代姚际恒《诗经通论》中评：“三章皆言射，极有条理，而叙法错综入妙。”

也许你会好奇，这么优秀、俊美的一位少年，他是谁呢？据《诗经》研究史上的传统说法，他是一位鲁国的国君，鲁庄公。不管这位俊美少年的真实身份如何，但在诗人的心目中，这位射手的周身笼着一层天神一样的光，所以整首诗都在一种明朗、俊拔、甚至有崇高感的氛围之中。

《九歌·东君》中，屈原书写着他心中的太阳神，“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同样，《诗经》中的美少年使《猗嗟》成为描写男性之美的杰作。

读完此诗，不知你心中是否也浮现一位“鲜衣怒马少年郎”的身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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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内容选编自音频课《董梅为你讲诗经》  
选编｜贺厚铧    审校 | 西格玛
配图 | 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局部
         王瓘《射雁图》，华嵒《海东青击雁》
配乐 | 雨法雨《叶落水流归》

▎诗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