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坚 | 学生更加擅长读书了,但为什么教育却到了非改不可的时候?
本文授权转载自新校长传媒(ID:new_xiaozhang)
现任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教育创新研究院院长,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首席专家的刘坚老师,在2022年6月15日的一次云上发言中进行了70多分钟的分享,谈到了基础教育改革与发展的现状与挑战,以下为内容精华。
在2019年,我从数学教育这个小切口介入到教育领域进行研究,形成了一份3万字的报告《我国教育发展的重大风险的研究——谨防学业过剩陷阱》。
为什么要讨论这件事?首先它与中等收入陷阱相关。
经济学界研究发现,过去40年,有一些国家或地区进入了“富人俱乐部”,他们的国民收入达到同期美国的70%以上。而有的国家国民收入只在同期美国的30%~40%,并且长期如此,甚至40年都没有变化,称为“中等收入陷阱”。中国正在进入中等收入阶段,我们如何尽快地离开这个空间,有序地进入发达国家行业?这是我们面对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将影响每一个中国人未来10年、20年、30年的命运:在经济发展上,我们到底能不能进入一个良性向上的轨道。
而教育跟人的一生,一个民族,一个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人类发展的重大命题,无不有着密切关系。
因此,我提出两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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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猜想:与经济领域面临的中等收入陷阱相对应,中国教育领域也存在“学业过剩陷阱”。
什么是“学业过剩”?就是指以获取标准答案和高分数为取向,以死记硬背为主要方式的学习、教学和评价的总和。
据我们调查,经过几轮课程改革之后,一流的教师也只有1/3的时间能从事非标准答案、不以分数为取向、不是简单死记硬背的学习教学和评价;剩下2/3的时间,还是基于标准答案死记硬背的学习、教学和评价。北师大的孩子们,在期末仍是拿着书“和尚念经”的状态。
年轻人二十几岁的黄金时段,依旧像6、7岁刚读书那样死记硬背,这会导致什么呢?
我曾做过一个“教育发展生态图”,从数学的角度讨论教育的问题。知识、技能、解题能力、认真、勤奋、刻苦、踏实、谨慎等基本特征,中国人没有问题,但是实践能力、创造性、好奇心、兴趣爱好、团队合作、政治善良、人生观、价值观等要素,有结构性的缺失。中国改革开放后,历届全国教育大会都谈到的社会责任感、创新精神、实践能力、家国情怀,其实也是这些。
1983年,美国有一个总统咨询报告提到,美国的基本读、写、算能力出现巨大问题,以至于每年都要影响美国GDP的百分点,教学必须改革。到了2008年,美国人又出了一个报告,叫“1/4世纪过去了,美国的问题解决了吗?”有好转,但并没有根本解决。
1999年到2020的这20年间,中国在社会责任感、创新精神、实践能力三个方面的问题依旧没解决,某些情况下可能还恶化了。
对比起来,中国基础教育存在的问题,恰好是西方的优势;中国的优势,恰好是西方的问题。
然而,人工智能时代,我们面临更严峻的挑战:
我们一直以来的优势可以被机器替代,我们的问题,或者说我们的教育没有带来的,在未来社会却是重要的。如果基础教育没有为未来打下根基,实在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但这些问题是中国教育的基因,基因要发生突变,并不容易。
上海第一次参加PISA在2009年,当时是第一名,在数学素养、阅读素养、科学素养三大领域都高出10-20分,在国际上获得了关注,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地区,考试的三个领域能同时获得第一。在2012年的PISA测试中,中国上海又获得第一名,举国欢庆。
但上海教育学会会长尹后庆说,我们的读写算优势不需要再耗费精力去证明了,而是要解决存在的问题。
彼时,国际组织做了一个预测模型,是在数学科学素养上,预测交互式问题解决的能力。结果,中国学生排名倒数第二。排在第一的是韩国,第二是日本,第四是美国。
在基本测试中,美国的数学素养、科学素养、阅读素养得分都不高,但问题解决能力却排第四。
韩国和日本的基础数学、科学、阅读素养纸笔测试分数靠前,同时,问题解决的表现更优秀。
2012年,中国政府向国际组织征求改革发展建议时,欧盟理事会给中国政府提了一条关于教育的建议:中国的教育改革与其向美国欧洲学习,不如向韩国和日本学习。新世纪以来,几乎每年都有日本人拿诺贝尔奖。
我们还可以看一个高等教育的数据。20多年前,一位华人教授研究发现,北大清华毕业生入学时候的审辩思维得分是1.612分,普通高校的是0.741分,远高于印度俄罗斯。但毕业的时候从1.612下降到1.339。读了4年,思维能力没有提高反而下降,下降幅度17%。普通高校更加可怕,从0.741下降到0.234,下降的幅度是68%。而俄罗斯学生最终反超,美国学生一直持续上升。
有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出了一份研究报告,他们分析发现,全球几十个国家持续40年得不到发展,长期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共有4大特征。
第一,战争,第二,腐败,比如巴西。第三,资源过度单一,这样的国家,一旦遇到经济结构调整,或者有新技术出现,就会发生非常大的问题。第四,文化,一些国家存在文化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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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二个猜想是:如果中国不小心跌入中等收入陷阱,主要原因不会是这4个因素,而可能是第五个因素:学业过剩。
学业过剩会导致新一代国民没有起码的身体健康。某个区域的测评数据显示,在很多学校,每天保证了8~9小时睡眠的初中生,100个里只有5~8个,占比不到10%。心理学的“睡眠搏斗”实验非常有名,一旦人失去睡眠,身心的各方面都会混乱。
学业过剩还会让中小学生缺乏家国情怀、审辨思维、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这些也包含在身心健康中,是一个国家的可持续发展创造力,是基石。如果中国持续学业过剩,一代又一代人将缺乏“竞争力”。
最近还有篇文章写到,有个流行词叫“润学”,“润”是英文“Run”(跑路)的谐音,这个词通常出现在年轻人遇到疫情、遇到各种情况就考虑怎么尽快逃离中国的时候——所以,十二年基础教育有没有给孩子们的基本分析能力打下基础,很值得我们去关心。学业过剩如果不解决,我们的担忧就会成为现实。
国际测试数据也存在一些问题。2009年和2012年都是上海在参加PISA测试,2015年是北京、上海、江苏、广东这4个地区参加,结果成绩就落下来了。2018年把浙江加进来,换掉广东,就又变回第一了。
但现在来看,广东的测试成绩也许比较“合适”。
其实,全球数据都在“恶化”。以色列相较于这些发达国家地区是倒数第一,美国是倒数,全球数学成绩都有下降趋势。科学成绩同样如此:PISA测试的一个调查是,学生今后有多大意愿从事科学研究。中国的孩子刻苦耐劳,但愿意从事科研的比例远低于国际平均线。
学业时间上来看,瑞典、日本、美国、韩国、新加坡用时比较少,但总体成绩都在平均线以上,特别是芬兰,用更少的时间获得了不错的成绩,国际平均时间是30多个小时。而我们国家的孩子,平均每周用57个小时学习——用比人家多30%~50%的庞大时间,来获得一个所谓不错的成绩。
2019年,我们邀请日本科学家、教育部副部长一起讨论PISA测试,他们说,日本现在已经不关注PISA测试成绩排名了。曾经全日本就PISA测试引发了大讨论,因为原来排名第一、第二,后来下降了几位,在日华人说,是“宽松教育”导致了日本基础教育落后,但最后发现根本问题不在于“宽松教育”,而在于有没有释放学生的个性、创造性。这才是值得我们去关注的。
所以,也许广东省中小学生学业发展水平相对偏低,却恰好处于"大致合理的水平”,从一定意义上讲,为释放和发展人的好奇心、独立思考、实践能力、个性与创造性留下了合理空间。
10年前,在全国基础教育领域很资深的浙江省教育厅张绪培厅长,给教育部部长汇报的时候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随着浙江普及高中教育,浙商可能会逐渐消失。”
学生更加擅长读书了,但是,企业是要面对和解决未知的,要去占领市场,去预测未来人类的需求,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对素养有更高要求,那么,中国的教育到了非改不可的时候。
2015年,WISE曾给出了4个研究问题希望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回答,其中两个是:
① 全球面临什么样的变化或挑战?为什么进入21世纪后,不同国际组织和经济体都不约而同提出了核心素养?
② 未来公民所需要的核心素养由哪些方面构成?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我们收集了全球六大洲24个国家或地区和5大国际组织(联合国科教文组织、OECD、欧盟、世界银行、APEC)共29个单元,从2001年到2015年,这15年间的官方文献作为主要来源进行要素提取,在驱动力问题上归纳出三个板块。即图表中的三个颜色。
绿色板块是时代问题,包括:知识时代、科技发展与信息时代、全球化。
红色板块是日常的社会经济生活问题,包括:经济成长、职业需求、环境与可持续发展、人口结构变化、多元文化。
蓝色板块是教育领域自身内部的问题,包括:教育公平、教育质量提升。
可以看到,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不同,关心的事情也不一样:发达国家更关心知识经济时代,发展中国家则更关心教育公平。
第二个问题,未来公民所需要的核心素养由哪些方面构成?
我们提取出18个要素,梳理出内在构成机制,形成了最终的框架。它分为两大板块:领域素养是建立现代学校教育制度以来的传统要求,细分为基础领域和近十多年才开始普及的新兴领域。通用素养是其之上的能力,跨越学科、跨越领域。
注:29个国家地区/组织对框架投票,超过半数(15票)的就是热点领域。可以看到最受全球关注的七大核心素养:沟通与合作、创造性与问题解决、学会学习与终身学习、批判性思考、信息素养、自我认识与自我调控、公民责任与社会参与。
P21(美国21世纪学习组织)曾提出了4C素养模型:合作、沟通、批判性思考和创新。
但现在科技进步速度很快,几乎一年一变,是否有能顺应时代变迁又顺应学生内在天性的、“以不变应万变”的核心素养?
《道德经》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21世纪核心素养中,什么又是我们应该遵循的“道”?
中国古代哲学体系中,更加强调“整体和综合”,素养的加合未必等于健全人的整体,或许我们还需要思考到底什么是一个“健全的人”,以及培养的路径。
所以从东方视角来看,4C模型是有结构性缺失的,于是我们提出了更贴合中国环境的5C核心素养。
比如,一个优秀的民族,它的文化基因里,一定沉淀了做人的基本价值观。比如,创新很重要,但首先要以人为本,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所以,在我们的模型里,文化理解与传承素养是做人的根基,处于核心地位,是其他四个素养的方向标。
“审辩思维”(Critical Thinking)强调考虑问题要全面,包括质疑批判,它是形成和发展各素养的基础。创新是素养发展的最高级形式,沟通与合作既是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素养发展的过程与方法。
注:每个素养的二级维度,也带有人文色彩,比如沟通素养首先要基于同理心,想达成合作,促成愿景认同则非常重要。
各素养之间彼此关联、互补,具有开放性,因为未来更多强调一种整合能力。
整合有两个含义,一是从目标上整合。以沟通素养为例,它包括情感问题,也有能力问题。因为沟通本身需要同理心,但也需要知识,需要技巧。你要学会如何表达,如何倾听,才能实现有效沟通。
二是从实现目标的路径上,更强调回到真实情境。不是说我们开一门沟通课专门去培养,而是用项目学习的方式,在真实情景中,发展相应的沟通能力、合作能力。
所以,不要肢解认知能力和非认知能力,它们一定是相互包含、交融的,如果割裂开来培养,就又变成了标准答案。比如有人问,在“双减”背景下,18个核心素养哪些在学校获取,哪些在社会获取,哪些在家庭获取。我们不能人为地把核心素养割裂,学校管了8个小时,课外再管3个小时,家里再管2个小时,直到学生上床睡觉。
此前,党中央、国务院启动了“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其中提到,“要用10年左右的时间,建立一个面向21世纪的现代化基础教育课程体系”,并强调:
① 要在学校里建立一个文化——教师要尊重学生,同伴之间践行民主、平等、对话、协商、包容。因为这才能够容忍个性,容忍创造性;
② 要建立影响学生健康成长、个性发展的负面清单,全面落实国家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
以国际视野来看,我国的基础教育课程近几十年在稳健推动。
2001年公布了新世纪第一套从义务教育到高中整个课程方案标准,覆盖义务教育15个学科,高中21个学科,提出了研究性学习,跨学科学习,强调各个学科都联系社会生活,鼓励对话协商的小组式学习合作。
2011年做了一次修订,原人大附中校长刘彭芝曾参与审议2011版的义务教育阶段各学科课程标准,以及高中课程方案和标准审议。她曾经组织学校所有学术教研组组长研读,反馈说,如果这样的课程方案、课程标准得到有效落实,孩子的个性、创造力得到保护,我们就能够期待他们未来的创造性和社会责任感。
2022年4月份又推出了新的修订版。基本是每10年左右一次改革,一次迭代。所以,现在我国中小学基础教育课程方案标准的设计,总体上能够满足学生需求。
如果国家的课程方案、课程标准能有效实施,学生的核心素养是能够得到基本保障的。那么,中小学校能不能规范办学,落实好国家课程方案、课程标准,不超纲,不跨越红线,不从应试的角度讲达标,非常关键。
当我们给孩子留下更多的时间、空间,他们在课余就可以发展个人爱好,发展好奇心。哪怕让孩子发呆,也是必要的留白。为什么要把孩子安排“满”呢?
我有一个日本留学的朋友,他说了一组经验数据。中国的基础教育,如果要培养孩子的个性、创造性、好奇心,做好一件事就行:小学还30%的时间给孩子,初中20%,高中10%。这个时间段属于他自己,让他自己去玩耍,学校、家长、社区什么都不要管。
现在的孩子都被大人管得死死的,出现了很多心理健康问题。为什么遇到问题孩子不会去想?因为所有事情都有人安排,进到学校第一节课学什么,第二节课学什么,都管得很好,管死了。
为什么孩子成长总要有人管?学习是学生自主的事情,主动性、好奇心、创造性才是最重要的。
本世纪初期有过一次减负运动,当时提出希望每周下午能有两个半到三个半小时给学生自主安排。结果马上遇到问题,比如有孩子溺水,然后就开始反思:如果学生都被管起来,就不会掉到河里了。
从生命安全角度而言,这种问题是一定要杜绝的。但是孩子掉水里、被电、被火烫到,如果他不提前去产生认知,他怎么能知道这是危险的事情呢?他应该在成年人的陪伴之下,有机会去经历、去尝试一些事情。
义务教育阶段,要在保证学生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大胆地还孩子更多的自主权,让他自己去游戏,去做想做的事。“不教之教”,反而可能是好的教育。
③ 改变单纯以分数为唯一标准的高中和大学录取制度。
目前,大家对方案标准的认识、解读、执行都还不够。再加上中高考制度就像一把高悬的剑,你减负了,我不要减,这样我就占了便宜,学校不敢轻易降低要求,老师也不敢不管,老师没有管的,家长又加紧管理,原本属于孩子的时间就慢慢被占用了。
所以教育评价问题、中高考改革就变得非常紧急。21世纪初期做了很多探索,现在也在呼吁,但坦率讲,没有实质性进展。但我们必须要深度面对。
我曾经呼吁,如果北大清华招生仅仅以分数高低录取学生,永远不能成为真正令人尊敬的世界一流大学。我甚至认为,北大清华招生中组部、人力资源部应该有大量投入,培养好一两千名学生,成为一个风向标——这样的大学录取学生,到底要以什么为标准。
当然我们有诚信制度问题,不可能几千所大学都采用这种方式。但是,我认为两头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头的部分:能不能抓住一个最重要、关键性的专业领域,比如自然科学,从北大清华开始,给全社会一个积极信号:打开一流学校人才录取的通道。比如,让国际国内的一流专家去物色18岁左右的、最优秀杰出的学生。
现在清华大学有一个院士,他直接到高中去选拔比较独特的,学业不那么好的学生。因为学术界有共识,考进清华的学生,后劲是受到影响的。所以他们希望能跳过高考选拔这一关,直接从高一、高二甚至初中,录取一些好学生。
尾的部分:可以给高职院校更多空间。高校已经普及大众化到这个程度,不要再用一把尺子衡量,可以根据高中毕业的各省会考成绩、兴趣爱好、表现进行选拔。中间这一块短时间内很难突破,毕竟中国有几千所高校,那就可以用分数进行录取。
④ 设立国家教育改革特区。
就像40年前设立深圳经济改革特区一样,应该要更多赋权给地方、给学校进行突破。
最近一些数据显示,高考竞争内卷最严重、最激烈的是河南,其次是广东。可以划出一定的区域,做一些改革的探索。我们特别期待能够依托粤港大湾区等平台,把教育创新硅谷发展起来。从顶层的考试评价、人才培养目标到地方的经济、科技发展,以这样的格局对中小学包括大学做整体设计,如果能赋予地方充分的自主权,就可能有突破。
此外,我们提到教育,似乎就只关乎教育部、学校,但从我们这些年做的研究来看,一个学生的成长发展,学校的贡献大概只占1/3,学生个体素养、遗传、基因占1/3,最后1/3是社会环境、家庭。所以教育需要全社会关注,一个人的成长也需要方方面面的协同。
有一个数据很有意思,国际上认为,在孩子成长过程中,家长对子女的关注越多越好。但我们研究发现,这个数据在中国有点不一样。
我们把中国家长对子女的关注分为两类,一是关心学习,二是关注生活。小学阶段,家长关注子女的学习和生活越多,孩子成长越好,这和国际一致。但到了中学,尤其是高中,如果家长只关注学习,不关注生活,孩子的成长往往最糟糕;既关注生活,又关注学习,孩子发展也不好;最好的情况是,家长只关注子女的生活,不干涉学习。
在体制内学校特别明显,因为学生对学习的重视程度已经足够饱和,如果家长还在每天问“今天考得怎么样”“今天作业做得如何”“今天课堂有没有被表扬”,最后只会导致孩子对学习产生反感,甚至不愿意学习。这也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中国人的聪明才智举世公认,但如何释放他们的能量成为“原创性”,形成源源不断的人才资源,进入中国、甚至全球的经济、社会、科技发展的各个领域,让中国从人力资源大国变成人才强国?今天这个时代,国际环境不太可能给我们更多机会,我想,教育创新改革也许是中华民族崛起的最后一次机会。
作者 | 刘坚(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教育创新研究院院长)
来源 | 整理自“北京师范大学未来教育中心”直播《5C核心素养:教育创新指南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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