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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9.1,看完腿都软了

豆瓣9.1,看完腿都软了

电影

与《泰国洞穴救援》同题材的电视剧《泰国洞穴救援事件簿》剧照。
泰国少年足球队13人被困山洞获救的故事再次被搬上银幕,这部《泰国洞穴救援》被制作方称为“迄今为止最真实、最全面的复述”。

2018年6月,许多救援队伍集中在泰国北部的湄赛地区——野猪足球队12个男孩和助理教练Nopparat失踪的地方。救援人员已经搜寻超过20个小时,还是没找到任何人的踪迹。在一个周六的上午,孩子们像往常一样去踢足球,骑车前往事发的洞穴。
他们生活在农村,Tham Luang洞就是他们的操练场。原本,12个孩子凑齐了700泰铢,打算在Tham Luang洞里为Night庆生。他们对这个洞穴并不陌生,多次的探索让他们将这里视为聚会和游玩的理想之地。但忽然之间,一场倾盆大雨突如其来,封锁了洞穴内所有出口,大雨让水位迅速上涨,一行人无处可逃。
孩子们的父母通过摆放在洞口的自行车和鞋子认出,这就是少年们最后消失的地方。雨越下越大,湄赛地区也将迎来季风所带来的长达4个月的雨季,如果不尽快把孩子们救出来,雨水将完全淹没长达10公里的洞穴,他们再无脱困的可能。
《泰国洞穴救援事件簿》剧照。
但石灰岩遍布洞中,这是一种有吸水特性的矿物,如果继续吸水直到饱和,外面的洪水就会进一步渗漏地面,涌入洞中,救援将举步维艰。人们率先想到了常和水打交道的泰国海军海豹突击队,指挥官发出了求救信息。
清晨4点30分,阿南·苏拉万上尉的队伍进入了洞穴,但洞穴中沟壑纵横的水下情况和海洋河流完全不同。在参与救援的人当中,一位叫弗恩的英国人最了解这个洞穴。这是泰国第四长的洞穴系统,由三个主要通道构成,其中一条从Sam Yaek的入口处流出,此地被称为T字形交汇点。
洪水与右侧的支流汇入,挡住了孩子们的去路——他们并非失踪,而是被困住了。海豹突击队队员们很快发现了自己难以潜入超过200米远的距离——水下到处都是岩石和锋利的碎片,电线、水泵、管道交叉纵横,浮出水面时很容易会被钟乳石和洞壁碰伤,水中能见度极差,过道狭窄曲折,跳下去的人像坠入浑浊的泥坑。
《泰国洞穴救援》截图。
在场没有一个人曾处理过这么陌生又复杂的自然救援。弗恩直接找到了官员纳隆萨,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这次营救你只有一次机会,我们需要专业的洞穴潜水救援队。”弗恩写下一张纸条交给内政部长,说上面都是世界上最好的洞穴潜水员。
退役消防员瑞克和IT顾问约翰的名字就在其中。他们被视为洞穴潜水的领头羊,常年在黑暗的空间里进行着少有人知的小众运动。两个人对幽暗怪异的水下世界感到着迷,常常在岩石底下以身涉险。在洞穴潜水这个圈子里,瑞克被视为“神级”人物,他携带着自制的特殊潜水装备随意下潜,就能轻易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纪录。
2018年,泰国姑娘安普第一次去英格兰,经人介绍认识了瑞克,得知他将穿过狭窄黑暗的洞穴当作自己的爱好,安普深感不可思议。那两个星期,两个人相谈甚欢。安普离开前收到了一则短信:感谢你走进我的生活,期待与你重逢。回到清莱的那天,安普看到了野猪足球队失踪的新闻,拨通了瑞克的电话。同时,弗恩也和瑞克通了电话:“你要来泰国,坐今晚9点30分的航班过来。”

排出了160万升的水,水平面却只下降了1厘米
救援第五天,约翰和瑞克到达了一片混乱的现场。第二天,他们带好设备开始了“污水坑潜水”之旅,水下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地下水被雨水裹挟成一道激流,电话线和电缆这些人为的障碍让他们艰难前行。
在一处被称为三号洞室的地方,他们终于有机会浮出水面,发现有四个人正躲在高处,大声喊着:“Help!”约翰和瑞克以为已经找到了孩子,但这只是四个在沙洲上睡过去没来得及跑出洞口的水泵工人。约翰和瑞克决定先把水泵工人救出去,他们将唯一的氧气瓶呼吸头给了工人,尽可能抓着工人前进。
工人们紧张极了,在水下,他们的头常被碰撞,吞下了许多污水,一旦觉察到头顶上有亮光,就马上探出水面吸氧,整个过程花费了三四十秒。但这四个成年人的救援过程让约翰和瑞克对下一次救援非常不乐观,工人们尚且如此惊慌失措,孩子们的情况无疑将更糟。
随着水位上涨,潜水员们用巨型水泵抽掉洞内的积水,洞外,来自不同国家的数千名志愿者正付出一切努力,阻止水流进入洞穴系统。在有裂缝、可以渗水的地方,他们铺上了塑料袋和沙袋。将洞穴中的水引流出洞外的行动,也帮潜水员争取了更多救援时间。
《泰国洞穴救援事件簿》剧照。

然而,几次下潜让约翰和瑞克这两个顶尖的洞穴潜水员心生无望,在暴雨之下,他们眼看着洞穴的水下情况日渐浑浊,自己只能待在营地休息。与此同时,世界上的更多人正在收看世界杯比赛,完全不知道一支少年足球队的生死命运。
两个人觉得,孩子们即使还活着,也不能被救出来,他们做出了回家的决定,收拾行李,直奔机场。但在洞口前,还有太多人无法离去。母亲们站在少年们留下的自行车和鞋子附近,大声呼喊孩子们的名字:“我等你回家!回家吧!”幽深的洞里没有回应,只有汹涌的地下水层层铺陈。
营地的指挥官给队员们打气:“失踪的孩子们都是运动员,他们体格健壮,我们要对救援充满信心。”比利时人本·雷蒙茨在下潜过程中成功布线,海豹突击队仍在推进营救任务。约翰和瑞克看到情况发生了变化,回到支援营救营地,希望能重新加入这场救援。
在接受《泰国洞穴救援》纪录片摄制组的采访时,约翰为那时的放弃感到惭愧:“我对自己非常失望,我们放弃了,这不该发生。”Tham Luang洞穴位于楠农山脉底下,从入口到可供休息的三号洞室有800米。三号洞室有足够的旱地,海豹突击队就驻扎于此。
除此之外,整个营救过程中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将在水里度过。在T字交叉口,两条地下河流在此处汇合。人们猜想孩子们可能在芭提雅滩地找到避难所,这里是全洞最舒适的地方,也是洞内地势最高的区域。

《泰国洞穴救援事件簿》剧照。


但这里没有那种明显的气味——10天的排泄物及其腐烂所能发出的味道。经过几次回溯后,约翰很想回头,因为他超量使用了空气。这违背了洞穴潜水第一条规则:在来路用三分之一空气,回去的路也用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一备用。但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要逼自己一把。
两个人继续向上游,努力跟上水流,一种刺激性气味扑面而来。他们以为自己闻到了腐烂的尸体味道。忽然,约翰看到一道闪光,立刻拿出了相机。他在一片寂静中问道:“你们有多少人?”“13个。”激动人心的回答从躲在岩壁的人群里传来。“意识还清醒吗?”“是的。”对方答道。“相信我!”约翰告诉他们,这句话也是他试图告诉自己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已经十天了,孩子们非常饥饿,只靠喝污水充饥。但今天只是探路,约翰和瑞克无法展开救援。有儿子的约翰擅长和孩子打交道,他让少年们伸出拇指,喊出“yes”,做了激励练习。当两个人离开时,几乎所有人都来和他们一一拥抱。约翰向他们保证,他一定会回来的。
《泰国洞穴救援事件簿》剧照。

但是当两人重新穿好装备,却经历了彻底的沉默,他们知道自己也许是唯一见过这些孩子的人。13个人还活着的消息传到三号洞室,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但找到男孩只是最简单的任务。海豹突击队派出小队带进去能量胶、能量棒和保温毯,泰国皇家陆军的总医务官贝克·罗哈军和另一个医疗兵在洞内陪同孩子,他们从未有过洞穴潜水经验,提前用尽了大部分氧气,最终和孩子们困在一处。
洞外,各种营救方案的成功率在约翰看来都只有十亿分之一。即便人们努力排出了大约160万升的水,洞内水平面却只下降了1厘米。与此同时,泰国长官却要求成功率必须为百分之百时他们才会行动。


“如果能让一个孩子活着回到父母身边,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成功的”
7月5日,瑞克给澳大利亚的一位老朋友理查德·哈里斯医生发了短信。他询问能否给孩子麻醉后,带他们游出洞穴。哈里斯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任务,他设想孩子们可能会有“100种死法”:呼吸道阻塞、窒息、鼻窦充血,还有可能被自己的唾液呛死。第二天早上,两人进行了一次对话,哈里斯终于松口,表示他会仔细想想。
约翰和瑞克带着两大袋食物再次潜入洞里。另外还有高僧赐福过的手链。起初,瑞克觉得这玩意儿不中用,直接扔到了地上,但本告诉他,那些孩子真的相信灵魂,这可以提高他们的士气。负重穿越激流,这是约翰此生经历的最难的一次潜水。
从美国士兵那里要来的单兵口粮,被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这让队员们感到欣慰。但这次进入,约翰和瑞克却觉得空气浑浊,爬坡越多越需要喘息。约翰打开了氧气检测仪,仪器立即显示全面警报状态——这里的氧气含量只有15%。
《泰国洞穴救援事件簿》剧照。

但事实上,当氧气含量低于18%的时候,任何东西都是不可能维持生命的。瑞克不敢看孩子们的眼睛,他们的脸上挂着笑容,充满期待。此时,一名来做志愿者的海豹突击队前队员,在拯救被困男孩的过程中,死于缺氧。
38岁的萨曼·古安还很年轻,身体健康,一直进行身体锻炼。潜水前,萨曼和他的搭档带上了湿式潜水服,这样他们就能教孩子潜水。但一捆氯丁橡胶潜水服很有浮力,这是进入洞内的巨大负担。在回来的路上,他在三号洞室附近耗尽了氧气。
搭档把他拖到三号洞室,人们竭尽全力给他做复苏,但他还是离去了。当《泰国洞穴救援》纪录片摄制组找到萨曼的妻子时,她眼眶湿润地说道:“慷慨大度是每件事的开始。如果你不够慷慨,怎么做志愿者?我很骄傲,自己是英雄的遗孀。”
海军们凑在一起开会,“我们的兄弟为这次任务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这次任务一定能圆满完成,不要辜负我们兄弟献出的生命”。但海军少将却提出,队员不会再为了孩子下潜。世界上没有一支特种部队具备洞穴救援所需要的技能,只有这群来自英国的极限爱好者把它当作周末的业余爱好。
《泰国洞穴救援事件簿》剧照。

镇静剂的计划终于提上了日程。瑞克需要一支技能娴熟的万国潜水员小队。他发信息给洞穴潜水员克里斯·杰威尔和杰森·马琳森。两个人当晚就出发了。度过最后几天假期的气象学家、洞穴潜水员乔什·布拉奇利,正在意大利的山上玩攀岩速降,他也接到了瑞克的信息。
与此同时,电工、洞穴潜水员吉姆·沃尼正打开手机:“你最快多久能准备好?”他马上打电话给老板请了个假。同样接到短信的机械师、洞穴潜水员康纳·罗伊原本还打算在那个周六参加朋友的舞会。在去泰国前,哈里斯去养老院看望了老爸。
爸爸常问他什么时候放弃潜水,这显然让他担心。哈里斯总说这是最后一次潜水了,下次不潜了。一场玩笑似的对话结束后,第二天,他就出发了。救援行动进行到第14天。克雷格·查伦和哈里斯潜入洞穴,男孩们消瘦、咳嗽,潮湿的环境和饥饿让他们看起来非常虚弱。
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一个人嘴唇颤抖,没有人流一滴泪,甚至没有任何需要担忧的迹象。教练让孩子们冥想:注意自己的呼吸,保持心如止水的状态。这让他们得以保存体力。孩子们被困的条件很糟糕,但他们裹着保暖毯,每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只是空间太臭了。
他们没有食物,身上有伤,好像就要生病了。他们商量好,让住得最远的孩子第一个走,这样就可以在回家时通知每个孩子的父母这一喜讯。泰国的政府官员仍担心风险问题,潜水员们告诉他们:“这非常危险,但如果能让一个孩子活着回到父母身边,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成功的。”
《泰国洞穴救援》(又译《洞穴营救》)海报。

一位来自澳大利亚的外交人员告诉哈里斯其中的利害:如果在救援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你可能会被泰国司法系统审判,最坏会被监禁。瑞克他们甚至想了撤离计划:坐在货车上,在偏僻的路上横穿乡间,跑路到大使馆——很像詹姆斯·邦德的经历。

救援计划开始,他们要先学习给孩子注射镇静剂。10名潜水员将在30分钟内出发,绳索队由6个美国人、5个澳大利亚人、5个中国人和6个绳索专家构成。三号洞室有泰国国家协调机构驻扎。人们封锁了三号洞室的区域,带了15个尸体袋子,以防最坏的结果到来。
《泰国洞穴救援事件簿》剧照。

杰森、约翰、哈里斯等人则一起直奔山洞尽头。哈里斯先把阿托品注射到孩子——被潜水员称为“我的男孩”和“最珍贵的货物”——的一条腿上,这能发挥抗流涎的作用,避免他们溺死在自己的唾液中。接着,他立刻在孩子的另一条腿上注射氯胺酮,这是一种全身麻醉药。他告诉其他人,这是一次单程旅行,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如果你最后把一具尸体带出洞穴,那么这就是你从山洞里带出来的‘东西’”。
途中,一个男孩失去了呼吸,一个男孩抽搐起来,还有一个男孩因为脸庞太小以至于难以戴上氧气面罩。队员们经历了惊慌失措的时刻:克里斯迷路,杰森对男孩失常的呼吸节奏胆战心惊,约翰害怕自己带出去的将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一个孩子。
最后一天,吉姆被安排带出第一个少年,下水后,他的大脑高速运转:“天哪,我足够好去做这件事了吗?我在洞里,我的父母和朋友怎么办?这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如果孩子们死了,我会崩溃。我会开始借酒消愁吗?我要逃离这里吗?”一切思虑在找到孩子们后消失,他立刻投入工作当中。
在最后几分钟,他想:“我就快到了,我到时该怎么办?我已经逼近自己的极限。我把他送到时会哭吗?”这场参与人数超过5000人的世界级救援最终在滂沱大雨中迎来尾声。野猪足球队全部获救。在场的每个人都喜极而泣。瑞克不想久留,他告诉安普自己不想哭。
《泰国洞穴救援事件簿》剧照。

哈里斯拨通了妻子的电话,絮絮叨叨讲了10分钟,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间,妻子却哭了。她告诉哈里斯,爸爸刚刚去世,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巨大的情绪波动,让哈里斯从峰顶跌落到谷底,但他没有直接回家,“那实际帮不了我”。在接到父亲死讯的那天结束后,哈里斯已经感觉好多了:“他一直过着美好的生活,我开始看到这件事积极的一面:这实际是值得庆祝的另一个原因。我在为孩子们庆祝,也在为老爸庆祝。”

作者:IHTBU

封面:《泰国洞穴救援》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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