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认识:法家以及后来的唯物主义代表人物商鞅、韩非、李斯、布哈林、托洛斯基、张春桥最后都成了绞肉机里的肉馅
思维和心理原因看来也很有一贯性。
就是说,他们都认定人的本性都是小人,所以应该以治理小人的办法来治理。
不过他们没有推理很彻底,所以没有想到既然都是小人,那么他们自己也是小人,也应该被当成小人来对待。
而事实上是,他们最后也确实被小人当成小人来对待了。
为什么呢?大概也是世界观、人生观决定了他们的下场。用他们教导的那一套成长起来的君臣,个个都认定大家都是小人,小人就有反复无常,你不杀我,我就杀你。今天你不动我,是因为力量不够,我不动你,也是因为力量不够。而不是因为道理上我不该无缘无故地加害于人。
所以,凡是宣扬人性本恶的法家或者是认定“人都是被物质条件决定的唯物主义政治家”,最后一定是绞肉机里的肉馅,因为这是大家的心理预期决定的。都是认定我、和你,都是被物质条件限定了的中山狼,一旦条件改变,我们就会撕毁合约和心理约定,大打出手。
另外,法家世界观还引出另一个人生观问题,就是认定这个现世的世界,这个有形的世界,就是唯一的世界,所以他们的人生价值在都必须体现在具体的、物质化的成就、作为上,这也造成人心的强烈执着带来的疯狂。对比儒家的浩然正气,以及庄子的逍遥无执,更能显现法家严刑峻法带来的紧张气氛。在韩非那时,他虽然是高官厚禄,就已经是没有大批警卫不敢上街了,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回想起来,文革时的尊法批儒,才看到他们和法家有世界观、人生观的共性。后来的棋手张春桥,也掉到了绞肉机里。
所以看一个体制的设计指导思想,就知道最后生产出来的会是绞肉机了。
问题不在于要不要法律,所有的社会都有法律,当然要法律。但是法家不等于法治,法家的问题在于他们对于人性的定位,他们把人性定义为了彻底的恶,这就让人人和整个社会都陷入恶的预期中,不能自拔。我认定左邻右舍都是恶的,那自己必然也要采用恶的手段做预防,然后互相刺激、互相共振,就真成了恶的社会。
再比如,一个社会需要交通灯,红绿灯,这个类法律系统如果设计合理、运行稳定,那是为了辅助人的生活的。但是如果交通灯管理者,想要陷害人,想要把人人都变成神经病,那他让交通灯(法律条文)随机变动,你看见绿灯走到路中间了,他突然改成红灯,你就算是犯法了。这样就人人自危了。随意操纵法律的人,就是恶人,是社会公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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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不孤必有邻,小人也不孤,也有邻,只是相处的方法和道理不同而已。
本来儒家的道理是对的,君子喻以义,小人御以力。
我觉得“小人御以力”比“小人喻以利”更准确,所谓“小人喻以利”的说法大概是一种历史的误解。
因为第一,君子不是不讲利,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孔子那个正当获取奖赏故事,就是义利兼顾的例子。
第二,小人不懂道理,只能用外力来约束其行为,即使讲什么利,他大概也听不懂、听不太明白。
如果再看看普通人,更全面的认识应该说是,人人身上都有君子和小人的特点,所以有时候是可以讲道理的,有时候又必须用法律进行约束。
进而,认识到,社会的法律等等都是为了协助人开发自己君子的方面,约束小人的动乱。这样才是比较完整的一个世界观和人生观。
如果像法家那样偏激,完全放弃让人们开发自己君子天性的希望,社会就进入黑暗世界了。他们自己成为肉馅,也就不奇怪了。所以,看上去韩非的文章五蠹排比句一大堆,说理铿锵有力,不过他没有认识到自己忽略了(故意的?急功近利导致的?)人性优点的一方面,而全部都是描述人性的弱点。所有的管理都是利用人性的弱点,而不是启发人性的优点。就难怪他自己最后也被人性的恶所消灭了。
重新认识商鞅徙木
感觉他(进而包括法家)搞的是法术,而不是法治。不能想当然以为法家就是搞法治:)
就是说背一根木头从东走到西,到底值多少钱,是我说的算。 这已经隐含了 个人 权威的意思 ,没有天理的概念。 说你值钱就值钱不值钱也值钱。 不高兴的时候说你不值钱就不值钱管你值钱不值钱。
他这一套对20世纪初某些中国年轻人影响至深,如有人写《商鞅徙木立信论》,对商鞅大加推崇,所以最后学的也是搞法术。
其实真正的法律法治应该是合乎人情和市场规律,制定法律,大家执行遵守, 而不是为了树立个人的威信任意建立。
=====下面故事说明,孔子那里,义和利是一体的两面========
春秋时期,孔子的学生子贡开心地对孔子说:“老师,我救了个人,没要官府的奖赏。”孔子一听,忙说:“你这样做是在害人。”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孔子的故乡鲁国,常有女子被别国诸侯俘虏过去做臣妾。
为了解救这些被俘虏的女子,鲁国的律令规定,只要能把被俘虏的女子赎回来的本国人,都可以得到国家的奖金。
子贡有一次赎了人回来,但不接受官府的奖金。他开心地回来告诉孔子,以为孔子会好好地夸赞他,想不到孔子听了非常不高兴。
他对子贡说:“子贡,你家境富裕,不图官府的那点奖赏,可你知道现在鲁国富人少而穷人多,如果领了赏金就被指责为不够清廉,那谁还愿意去赎人呢?我很担心以后不再有人愿意向诸侯赎人了!”
子贡听了恍然大悟。
后来孔子的另一个弟子子路在河边救了一个不慎落水差点丧命的人,被救的人很感激子路,就送了一头牛给他,子路毫不犹豫的开心地收下了。
孔子听说这件事后很高兴。他说:“从此以后,鲁国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去救掉到水里的人了!”
孔子认为,如果做善事只是为了净化自身的心灵,那是小善,真正的大善需要做更长远的考虑。
所以,在君子那里,应该是所谓的小人就是不能懂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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