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会动摇美元霸主地位吗?
美国在世界的霸权建立在科技霸权、军事霸权、美元霸权的基础上。因为美国的制度和创新文化,吸引大量世界各地的精英人才,长时间内美国的高科技发展还会一枝独秀,领先其他国家。
美国科技领先,可以设计制造出先进武器,使美国在军事上继续独占鳌头。但要维持美国的军事霸权,需要巨额军费开支,需要美国政府发售大量国债,只有美元维持霸权才能继续随便印钞票,才能吸引其他国家购买美国国债。
而美元的信用由美国军事支撑,一直是美国的军事实力换来了美元的霸权。可以说没有军事霸权就没有货币霸权,它们相辅相成。一个地区发生冲突,不论是不是美国发动或扇动的,都会使美元回流美国,使其他国家资产大幅贬值,等冲突过去后美国公司再杀个回马枪,低价收购这些地区的资产,收割各国的韭菜。
美国政府还通过打压其他货币来维持美元霸权。1971年美元和黄金脱钩后,日元也想搞国际化,但美国和各国签订广场协议导致日元升值,之后日本经济一蹶不振,有了失落的20年,或30年。美国打压欧元也不手软,维护美元霸权是美国的核心利益,绝不会妥协。
2003年美国以莫须有的罪名发起侵略伊拉克的战争,其真正目的可能是因为伊拉克倡导以欧元取代美元。
储备货币
美国依旧是最大的经济体,美元依旧是流动性最强的货币。美元很好用,走到世界各地都可以用。国际信用是国际货币通用的基础,美元纸币之所以有信用,一来有军事作支撑,二来是有美国政府信誉作背书。
但美国在世界的经济影响力在逐渐减弱,中国从2011年之后持有的美债就没有增加。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最新数据,截至2021年底,在全球央行持有的价值12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中,美元约占60%,低于1999年欧元推出时的71%,但远远超过了排名第二的欧元,它占中央银行储备的20%。欧洲共同货币是美元的主要替代品。
贸易
因为美国给沙特提供安全保障,确保以色列和沙特等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和平,使沙特和它领导的石油合作组织使用美元作为石油交易货币。现在的美元霸权就是建立在世界的石油是以美元计价的,也就是石油美元体系。美元与黄金脱钩之后,倒变成了美金,等同于黄金,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沙特阿拉伯与中国方面积极磋商,同意向中国出售的部分石油以人民币计价。沙特出口到中国的石油大概占其出口量的28%左右。
印度央行与俄罗斯央行探索建立“卢比-卢布”的贸易支付机制。印度官员表示,该国政府和中央银行已经讨论以当地货币卢比和卢布达成和俄罗斯的贸易协议。
假如上述两大绕过美元的贸易结算成为现实,那将是全球贸易体系的一个决定性时刻,会削弱美元在全球石油市场的主导地位,而且之后其他国家有可能效仿。用其他货币交易,美国收不到服务费,将损失惨重。
目前,全球贸易主要以美元和欧元结算。在世界清算货币中美元独强,占50%左右,中国占3.7%,刚超过日币。假如和沙特的全部贸易以人民币结算,加入这一部分,那么就会超过英镑,成为美元和欧元之后的第三大货币,对人民币国际化和国际货币清算体制有积极影响。
美元霸权
美元是贸易和中央银行储备中最常用的货币。美元作为清算货币和储备货币在世界的占有率都至少达到一半,美元地位依旧无可替代。
美国依靠美元霸权占尽所有国家的便宜。美元霸权使美国可以通过随便印钞掠夺世界财富,美国随便印出来的纸,就可以买到世界各地的各种商品。美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随便印钞的国家。但这样没完没了地印下去,会动摇对美元的信心,最近几年世界各国购买美债的积极性已经有所下降。
美联储多发货币还造成持有美元的资产贬值缩水,现在其他国家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要为美国政府的这一行为买单。
显然美国政府已无力偿还巨额国债,政府有能力偿还利息已经阿弥陀佛了,而且要想方设法把值利率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否则就连利息也付不起。
制裁动摇美元霸权
美国能够对俄罗斯实施地狱般的制裁是基于美元的主导地位,美国通过swift跨境支付电汇系统,经常进行长臂管辖或经济制裁。
这次美国将俄罗斯踢出swift清算系统,将其中央银行的大部分外汇储备冻结,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卢布变成废纸。作为反制,俄罗斯推出购买天然气以卢布结算的措施,卢布兑换美元在快速下跌之后很快回到制裁前的水平。
用美元作武器向美国对手施压,进行制裁是美国有效的策略,但这样做可能引发其他国家对美国的强烈反弹。制裁别的国家,从根本上损害了美国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信誉,从长远来看会削弱美元的价值,破坏美元的霸权,有助于催生新的货币体系,加快在未来建立不是西方主导的新秩序。一些国家担心受到类似制裁,会引发一场全球范围内关于该如何重新审视以美元计价资产的辩论。
美国这样一意孤行,没节制印钞,将美元用作武器对其他国家进行制裁,会使美元逐渐走向衰落。其实最后终结美元霸权的可能正是美国自己。
中国人民币
世界似乎一直在等待挑战美元霸权的机会,这场俄乌战争会不会成为撬动美元霸权的基点?可能,但最多只是松动而已。
现在有很多国人在谈论“后美国时代”,认为美国正走向快速衰败,美元正走向崩塌,也许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美国的衰落是趋势,从美国经济在世界经济的占比就可以看出。对美国而言,一旦美元失去霸权后果不堪设想。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美元有开始松动的迹象,短期内美元霸权还是固若金汤,难以撼动。
本来天下大乱机会大好,但由于缺乏可行的替代方案,竞争对手要取代美元并不容易。
中国按购买力评价是世界第一经济体,有最多人口,是世界最大的货物贸易国,最大的消费市场和投资市场,有经常被国人挂在嘴角引以为傲的最完整的产业链,但人民币在国际金融中的影响力太小,无法成为美元的可行替代品。
中国一直想削弱美元的主导地位,减少美国的影响力,长久以来中国想让人民币在国际金融体系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中国花费数年时间开发了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 (CIPS) ,以期减少对美国依赖,该系统现在拥有100个国家的1200家成员机构。然而,即使与作为对俄制裁重要组成部分的欧洲swift支付系统相比,CIPS系统的规模仍然很小。
中国希望其他国家将其货币作为储备货币,但中国面临一个重大问题,尽管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其资本进行严格管制,但人民币仍然是一种不可自由兑换的货币,这严重阻碍了人民币国际化。
中国政府在数字货币领域有远见卓识,积极推广数字货币,无疑已走在世界前面。也许从长远来看,数字货币对撼动美元霸权会产生重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