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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不了的色诱:仕春秋(145-148章)

抵抗不了的色诱:仕春秋(145-148章)

小说

第一百四五章 色迷心窍


吴公子在这里惹事,他的老子吴善桧浑然不知,不然会把他骂死。


话说行署副专员吴善桧,兼任支援大坝建设指挥部指挥长,长期坐镇梓辉,负责协调、组织大坝的材料和后勤供应。他认为梓辉山高皇帝远,是他的地盘,谁也管不着,却没料到儿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又在外面惹事了;更没料到,省委调查组已经到了这里。


吴公子在街头闹事这会儿,他老子正在和一女子风花雪月。这女子是梓辉县招待所副所长李姣尔。吴善桧到了梓辉,住在县招待所。县委办自然不敢马虎,指派招待所副所长李姣尔专门负责他的居食起行。李娇尔年方二十四五,保养得极好,娇俏身材,一双带电的狐狸眼,未开口媚眼儿就抛过来了,惹得吴专员心烦意乱。


李姣尔原是县委书记杨可仲的女人,得知吴善桧要来梓辉坐镇,遂授意指派她专职服务这位副专员,而且要她一定让吴副专员满意。李姣尔是个尤物,一听就明白,这是要把她舍了出去。她知道杨可仲的话不可违拗,也觉得可以攀上一个更大的靠山,自然应承下来。


李姣尔的服务可谓尽职尽责,不仅周到安排生活,更贴身服务起居,无事不亲亲为。如此这般,一个尤物总在眼前晃悠,一来二去,还没怎么的,就把吴专员的魂给勾了去。他也是情场老手,几个试探,就把这娘儿给弄到床上去了。


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吴专员眼里,这娘儿就是他心里的贵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从此,他日日笙歌,夜夜人醉,整日里跟李姣尔厮混在一起,真可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反正他随身带来一个班子,而且指挥部的工作都是程序性的,就做起了甩手掌柜,终日里缠绵床褥,把日常事务交给了行署刘副主任和计经委的唐副主任。


早上,他和李姣尔共赴巫山,享受一番云雨,就一直赖在床上,腻腻歪歪,说着情话。这会儿,吴专员不知怎么的就提到了李月儿,言外之意,想认识、结交。看着他一副色相,李姣尔哪有不明白的,心里骂道:“这个老不死的,这把年纪了,还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心里也是酸酸的,直后悔让他见到了李月儿,担心把自己冷落了。


这李月儿是李姣尔的堂妹,比她小两三岁,也如她这般标致,特别突出的是酥胸上隆起的包包,勾得一些好色之徒心痒痒的。几年前和新婚丈夫来到梓辉,丈夫在大坝开卡车,她在县城经营一个茶馆,日子过得很滋润。没想,天有不测风云,丈夫两年前出了车祸去了,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寡妇。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自打丈夫去了,丈夫的那些狐朋狗友或单来,或结帮拉伙来,口口声声说是要帮衬她,还直接把店里的茶水、点心价格给提了上去。这些大大咧咧的家伙,工资高,还有野外津贴,不在乎钱,出手阔绰,她那个茶馆的生意竟然火了起来。


李姣尔也是有段时间没去看这个堂妹了。那天,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就跟吴副专员说要去看堂妹,吴副专员随意问她堂妹是干什么的,她就把李月儿的情况如此这般说了一通。也是高兴,嘴就把不住门,又把李月尔如何漂亮,如何守寡,如何可怜,渲染一番。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没想到她这番话已经把吴副专员的性趣勾了上来,遂说和她一块去,还说正好想出去散散心。


吴副专员跟着李姣尔一起去见了李月尔,这一见,就惦记上了。那天,看到李月儿,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带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红唇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


吴副专员的眼睛直愣愣盯着李月儿,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从脚看到头,风流涌上头,只觉得她玉貌妖娆,芳容窈窕,浑身生香。


吴副专员也不知道怎么离开的,随后几天心猿意马,看到这情形,李姣尔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心生醋意,后悔死了。


现在听他又提起李月儿,醋劲就上来了,娇嗔道:“你有了我还不满足,难不成还要左拥右抱,玩我们姊妹花?我可不答应。”又找了一句:“你可不能甩了我。”她担心“领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吴善桧知道这女人醋劲儿发作了,担心把事情搞砸了,但又不甘心,不想放手,心想:得给这娘儿一些甜头,不然她不尽心,事情就黄了。马上道:“宝贝儿,我怎么会甩了你,宝贝都来不及。我发誓,冷落了你,我不得善终。”


李姣尔是个很会来事女子,听见吴副专员发誓,纤手就捂住了他嘴:“可不许说这话,我还不信你妈?”又道:“老吴,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爱,我可是跟了你这么久,你不恩爱我还会恩爱谁?”


吴善桧道:“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你。不过,你那个堂妹也的确可怜,要不你让我关心关心她。”又道:“我不会让你白忙,明天我就跟杨书记说,让你当上县府办副主任,正经副科级。”


李姣尔心中一喜。她是个有野心、又有心计的女人,她知道,不论是跟县委杨书记,还是跟吴副专员,毕竟都是露水夫妻野鸳鸯,长久不了,既然如此,那就要用自己的身体换来权力和利益。刚跟杨书记时,她还是个一般服务员,二十出头,几年后成为招待所副所长,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官架子就起来了。如果老吴让她当上政府办副主任,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员,跨入了县局级行列。但她并不满足,她可不想丢了招待所这个肥缺。又娇嗔道:“老吴,可是,我不想离开招待所,想近身为你服务嘛。”


吴善桧何等精明之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拍了拍李姣尔的小脸蛋,许诺道:“好了,让你兼任招待所所长,这下满意了吧。”


李姣尔笑靥如花,啵了吴善桧一口,娇声娇气:“我就知道老吴你对我好。我可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一定好好为你服务。”


这就是古老的权色交易吧,尽管这个年代还没有这个名字。


她思忖一会,犹豫道:“老吴,我堂妹可是个良家女子,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


吴善桧心里一惊,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在他心里,他要李月儿,那是临幸,李月儿哪有不接受的道理,高兴还来不及。但听李姣尔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有可能,心里就不平静了,只说道:“你先去探探口气,看她态度再说。”


李姣尔其实心里知道,她堂妹正干涸着呢,是一盘干柴,遇到烈火,哪有点不燃的道理。


第一百四六章 月儿戏庚弟


那天,茶馆打烊后,李姣尔到李月儿那里,刚进堂屋,就听见卧室传来李月儿的声音:“庚弟,过来,坐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她透过窗格一看,庚弟站在门后,李月儿背对着他窸窸窣窣的,一会功夫,坐进澡盆,一边用毛巾往身上淋水,一边招呼庚弟。


李姣尔知道,这个庚弟是她茶馆的伙计,十七八岁的少年,心里一动,就在那里窥视,看看月儿究竟想干什么。


庚弟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肯定是想动,却是不敢动。只听得门外吱的一声,庚弟心里一抖,更害怕了,憨厚的脸上带着蠢蠢欲动,却也不敢动的可怜,让经过不少事的李姣尔也有些疼惜。


外面眼看要变天了,天色暗了下来,一阵温热的潮气飘来,很快大雨落下来了。庚弟道:“老板娘,下雨了,我出去检查一下门窗。”


李月儿说,“庚弟,不要紧的,让它去。就在自家屋里待着,陪阿姐一会儿,等我洗好了,一起下楼下两碗青椒肉丝面,两人一道吃。”


庚弟说,“我还是出去看看”。他热出一身汗,从门缝看着外面,雨大如注,感到落下的雨水是滚烫的,热气笼罩着街巷,那青砖山墙模糊起来。


李月儿又说,“放心好了,进屋前我检查过门窗。现在屋里没人,难得到阿姐屋里来,陪阿姐讲讲话”。


这时,炸雷响起,李月儿身体一抖,颤颤地说:“庚弟,你知道的,我害怕打雷,你不要出去,就在屋里陪我。”又道:“庚弟,去把桌子上的开水瓶拿过来,给我加点开水,水有点凉了。”


庚弟站在那里,想动却是不敢动,李月儿道:“别害怕,都是自家人,也没有外人,去拿吧。”李姣尔感到月儿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是过来人,觉得应该不只是害怕,还有期盼和未经事少年来点事的紧张和激动。


庚弟就去拿了开水瓶,偏着脑袋,往澡盆里倒水。李月儿跳起来,转过身来身,娇嗔道:“你个傻子,要烫死阿姐呀,要看着澡盆,慢慢倒咧。”


庚弟不敢直视,头还是扭在一边,李月儿抖声说道:“庚弟,别怕,阿姐也不会吃了你。”又坐进澡盆。


听到老板娘淋水的声音,庚弟这才扭过头去,瞥到了那凝脂玉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性完整的身体,哪见过这阵仗,觉得真的好美,正值青春懵懂期的他,好奇、紧张、兴奋,想又不敢,各种复杂情绪涌上来,竟直愣愣盯着老板娘的身体,挪不开眼睛。


李月儿知道庚弟盯着自己看,兴奋起来,在脚盆里也不安分,把水弄得哗哗作响,在庚弟听起来,是那么滑软,似是淋在自己身上,滑过皮肤,肩胛,淌到后腰,身体一热,又听到李月儿柔软的声音:“庚弟,帮阿姐一个忙,把肥皂递过来,我不方便拿。”


庚弟还是不敢动,李月儿又说了一遍,庚弟觉得她在乞求自己,不忍心,遂把肥皂递过去,还是不敢看她。李月儿一笑,说道:“庚弟,转过来嘛,不要紧的,阿姐是过来人了,你也是个大男人了,总有一天要面对的。”自顾自地用毛巾往身上淋水,然后用肥皂涂抹身子。


外面雨点作响,越来越大,背后是热水淋漓,像是水蟒搅动,两面夹击,让庚弟汗流浃背,不能自已,透不过气来。


忽然飘来李月儿的轻声:“庚弟,阿姐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看看阿姐,有啥关系呢,做男人,勇敢一点。”


庚弟也有青春期的冲动,哪里经得住这些,再也忍不住了,也觉得老板娘说洗好了,以为就没事了,慢慢扭过身子,缓缓看过去,脚盆边就是床、篾席、篾枕,李月儿光着身子,湿淋淋坐在那里,抖声说:“庚弟,你过来,阿姐是过来人了,你也是大男人了,不要紧,不要紧的。”


       庚弟只觉玉山倾倒,瑞雪袭来,粉红气流与热风,一起滑过来,涌过来,奔过来……

       庚弟觉得老板娘的娇声越来越轻、越来越细,就像台子上的三五牌台钟,滴滴答答,点点滴滴,渗到脑子里,他倒了下去,倒在篾席床上,迷迷糊糊一直朝下,滑入潮软无底的棉花堆里,一大堆糯米团子里,无法挣扎……

        但见李月儿抱紧庚弟,一边呻吟,一边颤抖着说道:“庚弟,庚弟,慢一点,不要做野马,阿姐两年没经事,要缓一缓才行,不要冲,不要蹿,不要逃,不要紧的,不要紧,不要紧的,慢慢的,慢慢的。哦,就这样…… 她不停的重复着“不要紧,不要紧”和“慢慢的,慢慢的”,嘴角低下,语言平和,却是情趣暧昧之极。

       过了好一会儿,“嗵”的一声,好似床头柜上开水瓶倒下,十分沉重,把凉水壶也撞碎, 开水和着凉水,温腾腾流下来,身下篾席,水漫金山,李月儿娇娇的对仍旧躺在那里的庚弟安慰道:“不要动,阿姐会服侍,庚弟人生第一趟,要休息,阿姐来收拾,服侍你。阿姐熬了两年,也想了一年了,讲心里话,阿姐欢喜庚弟。”

       世界忽然静下来,风声雨声变小了,闷热的空气夹杂着一缕凉爽,庚弟挺着赤裸的身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亮光的李月儿,到脚盆里拎起毛巾,来到床前,庚弟突然转过头去,仰面抱着李月儿,抱得很紧很紧......

      李姣尔从头看到这里,一幕幕,看得她面红耳赤,心里也像小鹿乱撞,没想到堂妹这般闷骚,这般耐心,这般性趣,这般会撩拨人,娇声细语间,把羞涩抛到脑后,把性爱捧到身前,在和风细雨中诱惑了这个童子。

想到这里,李姣尔不禁心动,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就对吴善桧道:“老吴,我晚上就去堂妹那里,为你说合。”


 吴善桧心中大喜,一把扭过李姣尔的身子……


      第一百四七章 索买路钱

这里,薛部长、汪政委领着百里竟成和姜子阳一行来到县人武部,招呼大家吃午餐。这时,大家都感觉饿了,百里竟成道:“中午吃个便餐就好。”但是薛部长不依,坚持拿了两瓶芷湘大曲,说中午不多喝,润润嘴,为晚上冲锋做铺垫。


姜子阳对百里竟成道:“我们就不喝了,下午还有事。”


百里竟成说了声“成”,又对薛部长、汪政委道:“他们吃完饭还有事,我和达成陪你俩小酌两杯,怎样?”


这餐饭因为一多半不喝酒,吃得相对简单。只是百里达成心情似乎受到刚才事件影响,显得郁闷。他心中有火,想想自己堂堂常委副县长,自己的妹妹差点被砍不说,自己竟然被那个吴公子无视,还被骂“狗屁县长”,就多喝了点。几杯酒下肚,火就开始往外冒,骂道:“妈的,真好像自己是梓辉的土皇帝,为所欲为,我们也是一忍再忍,真拿我们当奴才。”


汪政委劝道:“百里县长,事情已经过去了,算了,往前看。”薛部长附和道:“梓辉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上面有钦察坐镇,他们更加无法无天。


百里竟成知道,达成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冒火。遂问道:“你说说,这‘钦察’是谁?难道这些恶势力的背后是这位‘钦察’?”


百里达成就把地委和行署在梓辉设立支援大坝建设指挥部、委派副专员吴善桧前来坐镇,干涉县里大小事务,颐指气使,无不随顺,俨然成为一方土皇帝,以及他来后“菜刀帮”更加肆无忌惮的事情说了出来。


姜子阳这才知道“四公子”之一吴亮的父亲在梓辉坐镇,难怪那几个人会面时缺了他。


“喔,有这事?”百里竟成意味深长的看了姜子阳一眼。姜子阳似是随口问道:“他们这个指挥部都干些什么?”


“有些事明目张胆,是知道的;有些事背着人,却是搞不清楚。”百里达成愤愤不平。


“什么事情明目张胆?人民的天下,难不成他们还胆大包天不成?”百里竟成这话是替姜子阳问的,他知道姜子阳还不能露面,有些话还不能直接问。


“今天的事你们看到了,这是明火执仗。还有更厉害的呢……”停了片刻,看起来很犹豫,突然站起来,对百里竟成道:“我带你们去个地方,看看就知道了。”


百里竟起身对薛部长、汪政委道:“抱歉,我们去去就来。”又对钰成道:“你在这里陪部长、政委。招呼姜子阳和汪潮、马罕随他一起去。


百里达成带着他们四个来到城郊一个地方,这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看就是来往于大坝的必经之路。达成让车子停在附近,领着他们几个步行两三百米,来到一个公路路口,但见出来的运输车在这里排成长龙,走近一看,路口有个简易亭子,一个简易木头横栏在那里,十几号人守在周围,里面坐着三个人,一辆辆车子从驾驶室递出几张钱,亭子间里有人收了钱,一挥手,车辆被放行。


百里竟成就问:“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达成道:“收过路费?”


“是谁在这里收费?”


“菜刀帮!”


百里竟成和姜子阳被震惊了。百里竟成问道:“究竟怎么回事?竟敢明目张胆收取过路费。”


百里达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们。原来,自打设立了支援大坝建设指挥部,“菜刀帮”就跟来了,除了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第一件事就是在通往大坝的交通路口设岗,向运输建筑沙石料的车辆收费,每辆车要付10元方可通过。这是一笔很大的费用,开始受到司机的抵制,毕竟这是一笔额外开支,车辆都是官车,司机只管运货,他们不可能付这笔费用,也付不起。于是车辆被堵塞在这里,不能进出,严重影响了工程。于是大坝建设方找到伊桑行署告状,行署推给了支援大坝建设指挥部,吴善桧指挥长对大坝方说,你车来车往,不仅占用了村里那么多地,还挤占了村镇道路,须给一些补偿。反复交涉的结果,按每吨一元收费,八吨的车子,每辆收取八元。


百里竟成道:“这没什么问题呀。”


“问题在于,(一)这笔费用没有支付给村里,也没有支付给镇里;(二)这里不是政府或村镇收费,而是交给了这帮混混;(三)收费是不开发票的,只有一个手写的收据,入了什么账户,费用到哪里去了,县里、镇里、村里无人知晓。听说,这笔费用被上私吞了,其中小部分以劳务费名义支付给了‘菜刀帮’。你们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打死我都不相信。


姜子阳问道:“百里县长,这里来往车辆平均每天有多少?”


百里达成道:“大河两边各个路口每天来往车辆三四百辆次。一年忙到头都没有个休息。”


姜子阳和百里竟成受到了强烈震惊,这是一笔多大的费用呀,照此收费,每天收费金额吓人。


姜子阳问道:“知道这里谁负责吗?”


百里达成道:“这个岗亭不知道谁负责,但整个梓辉由一个叫海哥的负责,今天领头闹事的那个吴公子也有份。”


姜子阳很自然就想到了“菜刀帮”帮主霍海,遂问道:“那个海哥常驻梓辉吗?”


百里达成道:“常来常往,最近一段时间,基本在这里。但这人很神秘,神龙见尾不见首,我还没见过真神。


百里竟成道:“我们现在回去,看看这事怎么办?”


在路上,姜子阳问道:“百里县长,你知不知道大坝跟你们签合同,每吨沙石多少钱?”


百里竟成道:“和大坝的合同都是行署签的,合同价多少不知道。只知道行署给县里的是每立方沙石三元。”


百里竟成插话:“空口无凭,行署应该和县里签了合同吧?”


“是有个合同,但不是行署出面签的,而是挂在地区交通局下面的一家公司签的。我侧面了解了一下,地区交通局各科室都不知道这家公司,搞得很神秘。有个跟我关系较好的副局长含混地告诉我,这是一家私人企业,挂靠地区交通局,是局长厉慷的关系。他对我说,你在梓辉负责计划和经济,等你参加具体工作就会知道的。但是,所有工作,包括沙石方丈量、记账、装车、财务支付和统计,都是行署指挥部和这家公司的人现场负责,除了有问题,找我们去参与协调外,具体工作根本不让我们沾边。


姜子阳沉思起来,觉得梓辉问题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除了过路费去向不明,沙石合同价和实际价格相差很大,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根据有关资料,大坝需要巨量沙石,这个差价就是个天文数字。


 第一百四八章 月儿香


返回时,百里达成让车子停在江边,说道:“我再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就带着他们登上梓辉第一门,进了一家茶馆,横匾上写着“月儿香”,屋檐翘梁上挂着旗幡,上面赫然书写着“天下第一茶”五个大字。


一楼客满,店小二带他们上了二楼,也是满满的客人,正巧有个临窗桌子的客人起身离开,店小二招呼他们坐下,从窗口望去,视线开阔,远处山岚叠嶂,下面是横亘在江面上的大坝工地。店小二问他们要点什么,百里达成说要两壶屈乡新茶,一碟葵花子,一叠南瓜子,一盘花生,小二去了。


百里达成介绍说,这里的老板娘叫李月儿,二十来岁和新婚丈夫从川渝过来,丈夫是大坝司机,她在这里开了个茶馆。两年前,她丈夫车祸走了,也许大坝司机可怜她,也许因为她长得漂亮,都到这里来喝茶,这里生意兴隆起来,差不多天天客满。在这里,兴许可以听到点什么。


正说着,小二上了两壶屈乡茶,给每人面前放了一个茶碗,斟上茶,一会又端来三个碟子,正是瓜子、花生。百里达成付了钱,介绍道,这是今年刚出的新茶,产自终年云雾和昼夜温差大的屈乡。


他揭开茶盖,指着茶壶里面说道,你看这茶叶的外形,条索紧秀均匀,锋苗挺秀,色泽翠绿,白毫显露,鲜叶柔软、持嫩性特强;用手拉断叶面,断面银丝万缕银光闪闪;其内质更是上佳,高香持久、清香纯正、汤色清澈明亮、滋味鲜爽,回味绵长,叶底明亮悦目,色、香、味、形四佳。


他说,这里消费便宜,一壶茶一毛钱,喝完可以兑开水;一般茶,一壶只收五分。一叠瓜子五分、一盘花生一毛。这里的豆花饭、榨广椒饭、懒豆腐饭,原先一份只收五分钱,大巴司机们自己把价格升到八分钱,说是帮衬老板娘。


他们边嗑瓜子边听周围谈话,果然有人抱怨:“这帮混蛋真他妈不讲道理,一车收费八块,给十元硬是不找零,这不是抢钱吗。”


另一个应声:“是呀,这两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在这里要喝多少茶,吃多少豆花饭。”


“麻烦的是,哪有那么多零散钱,每次需要准备五元、贰元和壹元,一天三四次,得准备多少?”


另一桌上有人问道:“你说的这还是小事,关键是,他们收钱,也没张发票,是不是入账,钱到了哪里?”


“是呀,钱去了哪里?”有人跟着质疑。


“哎,谁知道呢?问那些当官的吧,兴许他们知道。”


又有人骂道:“他妈的,今天硬是被那混混抢去一包烟,两角钱一包呢。”


听到这话,邻桌上有人附和:“这还不是天天有的事情。”


有人插话:“哎,兄弟,为了这事,我们出车都是只带几根烟,抢去就抢去了,这帮流氓。”


“哎哟,我来晚了,大哥哥们,对不起!”随着嗲声嗲气,一位身着白裙的美少妇飘然而至。但见她长挑身材,腰如杨柳,貌若梨花,瓜子脸儿,自是天然俏丽,裙下玉腿生风。


茶馆热闹起来,调笑声鹊起。这边有人打诨:“月儿,过来,让哥哥闻闻香不香。”那边有人逗趣:“妹子,穿上这白裙,今天更显漂亮,来,让哥看看腿白不白。”跟着都是一阵哄笑。


这妇人也不恼,她口吐香气,媚眼闪电,周旋在各茶桌间,真真把那阿庆嫂也给比了下去。


百里达成低声说:“这就是老板娘,叫李月儿。”又介绍说,她堂姐是个人物,叫李姣尔,县招待所副所长,被吴副专员搞上了床。李姣尔的丈夫巫子褚,明知老婆被吴副专员睡了,给他戴了绿帽子,也不敢声响,背后都叫他“窝囊废”。这个窝囊废原本是一个大队会计,因为吴副专员占了他的便宜,就把他弄进了梓辉县财政局属下城关镇税务所,不仅农转非,还提了干,担任了副所长。这家伙去年竟被吴副专员调到指挥部担任了财务科长,而且让他在一线负责,沙石方丈量、记账、装车、财务支付和统计这些,都归他管,是了解这沙石供货内幕的关键人物。


百里达成又说,这家伙一朝把官当,得志便猖狂,人前人五人六,张扬跋扈,上班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天泡在“月儿香”,应该是觊觎上这美寡妇了。“你们看,就是角落里的那个家伙。”


姜子阳他们看过去,只见一个瘦精精的男子,正在跟老板娘调笑,一副猥琐像。盯着他看了看,问道:“他就是巫子褚?”


百里达成道:“是,就是他。”


姜子阳心里一动,忽然就有了主意,低声跟身边的百里竟成嘀咕几句,又跟汪潮嘀咕几句。百里竟成说道:“达成,子阳,我们走。”


百里竟成、达成和子阳离开,汪潮、马罕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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