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 点 / 姜宇霏、谭亚幸、刘东畅、章莉莉 主 笔 / 婧娴 前两周,进化岛邀请了B Corp China共益企业中国项目总监姜宇霏、致力于破局“商业向善”的MSC咨询创始人谭亚幸、关注孤独症孩子的“恒星乐乐”联合创始人刘东畅、还有关注残障人士就业的“LiLi Time咖啡馆”主理人章莉莉,4位嘉宾做客“进化岛线上圆桌会”,一起聊了聊“社会影响力如何助力企业成长”。
什么是社会影响力?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消费差异越来越大,越来越两极化的时代里,企业的发展机会受到许多限制。而与可持续发展目标保持一致的包容性和可持续性营销活动,可以通过改善财富再分配的方式去解决上述问题,使社会回归本真。
说起社会影响力,大家可能会想到一组词,CSR、ESG、SDGs。节能双碳、促进就业、扶贫公益,应该都属于这些范畴吧。从概念上说,CSR,企业社会责任要求企业在创造利润、承担股东利益最大化的责任的同时还要顾及消费者、社会以及环境等因素。ESG是环境保护(environment)、社会责任(social)还有公司治理(government)的缩写,是投资人评估企业经营的重要指标之一。SDGs是联合国提出的可持续发展目标,包括了消除贫困、性别平等、保护海洋资源、促进和平且包容的社会等等17项目标。一整套动作下来,或许只能暂且堵住继续恶化评论,未必能扭转自己的形象。亚幸分享道,有一种企业它可能天然就带有负面印象。那就是游戏行业,它是一个超过2000亿市场规模的行业,创造了商业价值的同时又一度被批评是“精神鸦片”。因为游戏的PBL(点数、徽章、排行榜)设计让人“上瘾”,沉浸式视听体验让人“着迷”。成年人尚且难以“自律”,心智尚不成熟的青少年就更容易沉迷。所以对游戏公司来说,开发防沉溺系统、设置游戏分级都很必要,但这样依旧难以改变大家对游戏的刻板印象。不妨从游戏的“优势”入手,看看它还能解决什么“老大难”问题。借用交互性强这一特点,游戏可以用来治疗神经类疾病。比如老年人的阿尔兹海默症早期筛查、小朋友的斜弱视康复治疗等等。在亚幸咨询的案例中,就曾经帮助一家游戏公司完成了游戏+医疗的转型,拿到了国内游戏行业数字疗法首张医疗器械注册证,找到了企业的第二增长曲线。但对于大多数企业来说,它可能没有遭受到来自社会大众的偏见,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家“小透明”企业。
两个创业故事
上海是全世界拥有咖啡店最多的城市,一共有7000多家。我也没有想到自家会成为评分最高的一家。
——莉莉姐
莉莉姐是LiLiTime咖啡店的主理人,问起她为什么要开这家店。她笑着说道,我从小生活在上海弄堂里,习惯了邻里间守望相助的感觉。我特别想找回儿时弄堂里热热闹闹的记忆,所以开了一家临街小咖啡馆。直到有一天,有一位顾客喝完咖啡后,给我留了一张纸条。“我是一个聋人,我很喜欢喝咖啡,我能不能留在店里学做咖啡。”在上海聋人们也有自己的社交小圈子,当他们听到这里可以学做咖啡、可以工作,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来了。先是店员之间的沟通,手语是地方语言,就像我们的方言一样。家乡不同的人,互相看不懂手语。还有和顾客之间的沟通,每天都需要听顾客点单、听顾客的需求并和他们交流。我对企业家一直有一个朴素的理解,就是让企业成为一个家。怎样才能让聋人咖啡师们在LiLiTime找到归属感呢?我发现他们虽然常常对人微笑,但内心其实很敏感,非常需要被认同的感觉。而且他们因为听不见声音,也自动屏蔽了外界的杂音。所以更能专注做好手中的事情。所以,我会要求咖啡师们都拿到SCA国际咖啡师认证。虽然他们没有办法用太多的语言和顾客沟通,但是当大家喝到他们做的好喝的咖啡时,相信大家会不由自主地给予他们认同和尊重。同样的,当顾客向聋人咖啡师们竖起大拇指时,他们也会感受到。我们很幸运的让LiLiTime成为了大家心中的一个“家”。常常有人问我,上海有那么多咖啡馆,你们是怎么做到“大众点评”排名第一的?不同于莉莉姐和LiLiTime,是在途中遇到的聋人群体。东畅成立恒星乐乐本就是因为这样一个目标:以科技之力去支持一群来自星星的孤独症孩子和他们的家庭。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孤独症与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其实据统计它的发病率是1/44,每个人的身边或许都有一位来自星星的孩子。在中国涉及到的人数和家庭超过2000万。可能刚出生时和别的孩子一样,白白胖胖,但随着孩子长大,你会慢慢发现他似乎不会关注和回应你,好像独处在另外一个星球,甚至永远都无法去叫你一声妈妈和爸爸。更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他的成因还不是很明确,也就是说依然没有医疗技术可以有效避免或治愈他。只能慢慢地做行为干预,也叫特殊教育。
目前常见的干预训练大多是1对1的。它的问题也显然,无法规模化。东畅类比道,现在杭州的平均收入只有6000元左右,但主流干预机构一个月的费用大概是15000到30000元。东畅发现,在苏州大学的科研团队已经研发出了以团体为主要干预形式的技术体系,只是需要进一步开发变成可以落地的产品。这是一个创业价值和社会价值完全一致的方向,不但可以帮助孤独症家庭减少大量费用负担,还能让研究成果落地实践,并用来自中国本土的技术突破推动这个领域大步前行。
到目前为止,恒星乐乐的团队已将孩子的平均干预费用降低到了行业主流的30%左右。
对于这些从全国各地来参与训练的孩子来说,康复的目标就是让他们可以和别的孩子一样上幼儿园、上小学。
那未来是不是可以用我们的团体干预技术去支持数百万幼儿园老师和数百万小学老师,让这些孤独症孩子也能正常上学,并从学校老师那里接受干预训练呢?
因为老师们的底层基础,即教育学和心理学,对于特殊孩子的教育来说,同样也是底层能力。
因为这个方向,能做到更大范围的规模化,能更进一步减少家长们的负担。
对“创造性地用商业的方式解决社会问题”,对“什么是社会责任”,有了具体的感受。
好企业的标准变了
在践行社会价值与商业相结合的道路上,已经集结了一群有梦想的开拓者。B Corp叫做共益企业,B代表Benefit,即对商业、社会、环境都有益的企业。
是在2006年由美国的一家创新型非营利机构“共益实验室”提出,并在2017年由北京乐平基金会引入的企业理念。它按照ESG的原则将公司分为了环境、员工、社区、客户和治理5个维度,综合测评企业创新性解决社会问题的能力和作为企业自我造血的能力。刚刚我们讲到的LiLiTime和恒星乐乐就是B Corp的认证企业。比如,大家熟悉的Allbirds采用羊毛、桉树、甘蔗等等可持续材料制成的鞋子,一度成为销量神话。比如,坚持用有机棉、回收塑料等材料制作衣服的Patagonia,是美国最大的户外用品公司。据说要通过认证非常的难,提交材料多且细,而且每三年还会重新评估一次。这么难,企业为什么还要认证B Corp呢?它和其他企业的区别是什么呢?有一组数据可以说明,在对美国的消费者做统计时发现,90%的美国人认为公司不能只说产品或者服务有益,还需要证明。73%的消费者在购买决定时,不只在意产品,还在意公司。
今天的消费者,需要好产品,也需要真真切切、认认真真做对社会有价值事情的企业。用商业的力量成就美好世界的同时,获得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我们很幸运,在实现可持续的道路上,有这样一群“星星之火”。但是终究获得B Corp认证的只是所有企业中,极少数的一部分。截至目前,我国大陆共有46家认证企业,相较于近5000万家企业的总数来说,显得有点单薄。
成为一家有愿景的公司
践行社会责任的企业,就好像左手“感动中国”,右手“福布斯排行榜”。而且,对于大多数创业者来说,今天睡不睡着觉,大概率也绝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成为践行社会责任的企业吧。
其实说到底,商业本身就是因解决社会问题而存在的,一些不解决社会问题的赚钱方式,“可能都在刑法里面写着”。还记得这两年间像雨后春笋一样,争相占满超市货柜、便利店冰箱的无糖饮料吗?它们的出现,是为了迎合年轻人对零糖但又有点甜的需要。但同时,这些品牌在投入大精力研发的代糖产品,恰恰满足了糖尿病患者以及其他需要控制糖分摄入群体的实打实需要。原来无糖食品,只是夹在货架角落里品种单一、口感粗糙、价格昂贵的那一小撮。是日常大家会略过的部分,但对他们来说那是“唯一选项”。所以对于企业来说,它的存在一定在为这个社会创造价值。而对于创业者来说,他们一定希望企业能够“基业长青”,那么从一开始就要思考:就像莉莉姐说的,企业没有所谓的大小之分,只有伟大与否的区别。像我们这样的两家小小咖啡馆,但我们相信自己要成为一家伟大的企业。但现在我们的很多企业,还没有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使命和愿景是什么。东畅分享道,我们或许可以把企业分成两种,一种叫做反应型,另一种叫做愿景型。一家反应型的企业,是无根的浮萍,追逐市场上的红利,但不知目的为何。因为随波逐流,总也摆脱不了迷茫和焦虑。而愿景型就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清楚地知道我要去什么方向,我要为社会解决什么问题。哪怕路再远,哪怕山再高,哪怕海在天边,我和团队也能架梯子、搭廊桥、修石路,一步一步去实现它。刘润老师在进化岛中常说的,“不是拉人一起走,而是在途中相遇。”便是这个道理。就像LiLiTime,为什么员工们很好管理?因为大家都在被一股劲激励着,共同向前跑。就像恒星乐乐,虽然作为“跨界萌新”入行,周围都是成熟有经验的机构。但却在过程中收获了越来越多的推荐者,到后来90%的用户几乎都来自于转介绍。因为他们坚持了对用户更有效、更温暖,有可能是更难的方法。对于企业来说,是否认证B Corp、成为社会企业,不是重点。
最后的话
“社会影响力”不是做不做的问题,而是企业做得够不够快的问题。
商业是跟着趋势走的,5年前、10年前大家都在谈数字化,这2年大家又在讲元宇宙,这些都是所谓的趋势。这是一件消费者越来越看重,甚至因此产生偏爱,并期待和企业在未来共同践行的事情。这是一件在这个时代,不再是犹豫做不做而是已经发生,企业你跟不跟得上的事情。1976年在这里开设的一家被称为“眼科界麦当劳”的医院,亚拉文医院。它为帮助当地穷困的人们治疗眼疾而生,用低廉的价格,帮他们重获“看见”的机会。它用“麦当劳”式的标准化交替方式管理医院,用更低的运营成本,换得了超过同期英国医院的安全度。我们相信在不久的未来,在正在发生的现在,会看到越来越多像亚拉文医院一样的企业,用自己的创造力,重新书写商业世界。
本周起《深度粉销2.0》作者丁丁老师将在进化岛开设分享专栏并领读《深度粉销2.0》,和大家一起学习用户管理、私域运用的实战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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