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泰航空”毛毯门“背后的语言种族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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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明不是一粒老鼠屎的问题,而是一锅汤都坏了。从录音中一班空姐跟着起哄发笑也能证实这一点。
第二,搜搜网上的留言,以及各种帖子博文视频后面铺天盖地的留言,就知道大陆乘客乘坐国泰航班遭遇类似待遇的太多了,历时至少有十多年了。而且,这家公司只有道歉没有整改和后续。因此,有人称其为”惯犯“。
这也是很罕见的现象,一家香港这个国际大都市标志性的航空公司,承担了大量中国和海外交流航空服务业的著名企业,居然存在这么长时间大面积的歧视性言论和服务。
这种大面积的,长时间的歧视和区别对待大陆乘客,就是系统性的种族歧视。我不大相信没有管理层的示范或者纵容,一家企业会出现这种文化和服务标准。
所以,这个事不应该是又道个歉就完事了。
但看到最新的消息,国泰航空声称完成了调查,解雇了三名涉事的空姐。这是继续在敷衍。这么严重的丑闻,公司最高管理层应该有人承担责任。
二
有人说,国泰这个事最多算自己人在语言上搞歧视而已,哪扯到种族上去了?
错!
不是只有白人歧视黑人或者亚裔才是种族歧视,种族内部的内化性歧视(Internalized racism)也是种族歧视的一种。
这个问题在华人中特别严重 ,本质上是白人种族主义在华人中的延申,其根源还是”越白越美”的思维。
在国泰的空乘中,说英语基本=白人或者生活在白人社会的人,她们使用种族主义的方式在区别对待来自非白人地区和国家的乘客,主要是针对大陆,包括同样说粤语的广东人。
在留言中,就有乘客反映 ,自己当年说粤语获得空姐热情的回应,但后来填入境表时,当她说明自己是广东人,而不是香港人时,空姐态度立马变得冷淡和粗暴。
这种系统性的歧视是以白人为标准的,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种族主义。
譬如海外华人流传的鄙视链,海外华人看不起港台的,港台歧视大陆的;二代移民歧视新移民,新移民歧视拿工卡的和留学生等等,
三
为什么爆出这么恶劣的种族歧视问题?
一个原因是我们对种族歧视的容忍度太高了,大家都不当回事,遇事就忍了,或者还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比我们更弱小的族裔。
我们出国后发现,对比现在的欧美,中华文化圈子应该算搞歧视最严重的地方之一。
在中文网络和社交媒体,包括日常交流中,种族歧视无处不在的,包括一些很恶劣的种族主义言论,种族仇恨言论,放在欧美国家可能要丢掉工作甚至坐牢的,在中文网络和社交媒体随处可见。
譬如对生活在广州等内地城市黑人的歧视,海外华人圈对美国”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的污名化,对印度食物和文化的丑化,把阿拉伯人视为恐怖分子等等。
有些人觉得白人对自己的歧视是种族歧视,但丝毫不认为自己对黑人、印度裔、阿拉伯人的歧视也是歧视。
而且,对现在西方社会的反种族歧视的各种规则、现象还非常反感。
不仅民众经常语出惊人,一些官媒都出过问题。
前段时间某著名官媒账号就发布了一段涉嫌歧视印度人的歌舞,此前还有著名晚会涉嫌歧视黑人。
面对一个国际化的世界,遭遇国泰航空这类事件会越来越多,中国社会需要好好补上关于种族歧视的一课。
一个建议,中小学教育要把有关种族歧视的内容加进去,让孩子们从小知道什么是种族歧视、种族仇恨,如何去识别它。
最重要的,当面对种族歧视时,应该如何保护自己。
像国泰航空这种系统性的种族歧视是所有人的沉默惯出来的。面对歧视,只有像这名乘客一样挺身而出,才能把这种糟粕之风扭转过来。
四
对生活在海外的华人和留学生,以及出国商务旅游的人,这个事情暴露的出来的语言种族主义,是另一个经常被忽视但要引起高度重视的事情。
不像国泰航空空乘那种赤裸裸的语言种族主义,生活在海外人所经历的语言种族歧视主要是在一种含蓄、隐蔽的形式存在。
几种常见的语言种族主义信号:
要求你提供或者使用英文名,而不是中文名的拼音。
调侃你的中文名,或者声称其发音困难要求你改用英文名。
声称听不懂你浓重的口音,或者多次要求你重复你说过的话。
工作场合或者学校只允许说英语。
“好心”地纠正你的语法或词汇,而打断你的谈话或发言。
声称不说英语(或其他语言)就是不爱国。
提醒你要减少英语口音,这样他们就可以更好的理解。
……
这些看似好心的提议,只是包装着良好意图的语言种族主义幌子。因为语言种族主义会导致负面情绪,如羞愧和内疚。
少数族裔可能会因为说母语而感到羞愧,可能会导致语言的丧失。或因自己的英语口音而不敢自信的表达观点和进行社交。因此,遇到这类事情时,要毫不犹豫的反击。
记住最重要一点:
多语种是人的文化资产,更是一种强大的人生技能,穿梭在不同语言中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而不是需要抛弃的羞耻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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