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见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法国外交官曾如此描绘这位俄罗斯文学巨匠的容貌:
“那是一张普通的俄罗斯农民的脸,他的鼻梁塌陷,小眼睛在弓形的眉毛下眨动,眼神时而阴郁时而温柔;他的眉毛很大,上面凸凹不平,他的额头也是塌陷的,就像被锤子砸过一样。所有这一切特征在扭曲与塌缩中被引向他那张痛苦的嘴。”
“我从未见过哪张脸能这样表露如此之多的苦楚经历,他的眼睑、嘴唇、所有的肌肉纤维都在紧张地抽动。”
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生,不是在经历苦难,就是在目睹苦难与描写苦难。
九岁时,伴随他之后一生的癫痫第一次发作。然而更不幸的是,他的儿子也遗传了这一疾病,三岁时因病情发作而身亡,给陀思妥耶夫斯基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个极其重视亲情的人。当他的哥哥与妻子去世后,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仅成为了需要独自抚养儿子的鳏夫,还主动承担起偿还哥哥的债务以及抚养其遗孤的责任。
为此,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健康,常年以一种燃烧生命的写作强度保持着高产出,赚取稿费以维系家庭。著有五卷本陀思妥耶夫斯基传记的作家约瑟夫·弗兰克曾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个“文学无产者,不得不为了挣工资而写作”。
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有一位名叫利扎维塔的傻女,被老地主费奥多尔强暴,独自在花园里生下后来杀死费奥多尔的梅尔加科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的这一故事是有原型的,来源于他小时候在村里见到的一位傻姑娘阿格拉费娜。
“在我们的乡村里有一个傻女,不属于任何家庭,……她很少说话,不情愿,不清楚,也不连贯。唯一能听懂的是,她不间断地回忆着藏在墓地的一个婴儿。她似乎是生来的傻女,尽管她的状况如此,却遭遇了强暴,而成为很快就死去的婴儿的母亲。”
《卡拉马佐夫兄弟》剧照
然而即使命运再残忍,目睹了再多惨无人道的灾难发生,陀思妥耶夫斯基仍感到一股“向心力”让自己活着,哪怕不合逻辑。
“我珍爱黏糊糊的、春天发芽的叶片,珍爱蓝天,珍爱有时自己也不知道——信不信由你——为什么会爱的某些人,珍爱人类的某些壮举,也许我早已不再相信这等丰功伟绩,但仍出于旧观念打心眼里对之怀有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