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平遥跨界当评审,独家揭秘他眼中的电影世界!电影2023-11-19 02:11“画家”“作家”“演讲者”“评论家”……近年人们见到的陈丹青往往在乌镇戏剧节,在木心美术馆。但刚刚过去的十月,我们在平遥见到他成了“电影评审”。屡屡的跨界让他有了愈发多变的眼力和笔力,而其中流淌的是他的思考之中永远充满的人道情感和人格力量。聊起电影,他总一个劲说电影比画画好,言不尽自己对做电影人的钦佩与他不懂电影的自嘲。但也聊了些很新的东西,比如最近看到他喜欢的《这个女人》,比如国产电影最爱邵艺辉导演的《爱情神话》,国产剧里最喜欢《漫长的季节》,还有看了《河边的错误》直呼“牛x”,问余华当时脑子里为什么有这些鬼东西,并感叹朱一龙很帅。他也会回想起“万玛才旦对自己很特别”,直言第五代导演的那个年代里,他最喜欢的反而是侯孝贤、贾樟柯......他也很清醒:年轻人不喜欢老人,通过这次对话,他头一次知道“躺”和“卷”的含义,与时俱进如他,迅速称自己“陈卷卷”……以下是后浪电影和陈丹青的一场关于电影的独家对话:(为了尽可能保留陈丹青老师的语言风格,以下内容会稍显口语化,尽请见谅,阅读快乐!)我羡慕电影人的活力POST WAVE FILM后浪电影:这届平遥是您第一次参加的电影节展吧?您觉得这一次的感受和体验怎么样?和乌镇戏剧节有没有什么很不一样的感受和体验?陈丹青:是老林(林旭东)叫我来啊,说了两三年,终于来了。感觉真好。我们小时候多么渴望一天到晚看电影啊,《列宁在十月》看十二遍,可是现在每天看不带重的。戏剧反而是另一回事。我在乌镇戏剧节其实看的很少很少,不能谈什么。但我们每个人都是长期的电影观众。陈丹青在乌镇木心美术馆我是50后,开口奶是革命电影,后来在纽约看了大量那边能看到的电影(包括《黄土地》,1985年在纽约现代博物馆看的),回到中国那年,眼看贾樟柯起来。但我从来没有参加过电影节展,也没这么密集地看电影。我立刻发现以前随口聊电影是轻率的。第一,看片量太有限;第二,看片的焦点是散的,任意的。这次分配的组除了演员黄轩,有三个导演,章明啊,李玉啊,他们都对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一段时期的各种电影风格和各路导演,如数家珍,就像你们认为我眼界大,很懂画一样。听他们聊,我赶紧学着,发现讯息太密集了。我不是说非要很懂才能看电影,但确实看的太少太零碎,不足以判断电影。再一个,从来没这么密集地看电影。前3天看了6、7部,有一天连看四场。第三世界的电影过去也零零碎碎看过,但密集地看,很不一样。不同国家、不同故事、不同的脸、不同的文化背景,虽然印象有点乱,但这部和上一部的对比,很鲜明,很即时,逼着你来回思忖。后浪电影:您说您很喜欢看到意外的、新人的、不一样的作品,并跟大家介绍说您非常喜欢《这个女人》,您是在怎样的契机下看到的这部电影?您用的是“惊讶”这个词来形容这部电影,阿烂导演托我问您,您觉得这部电影“惊讶”在哪里?陈丹青:是林旭东帮我“走后门”看的(笑)。阿烂给了我全新的经验。女主角有先生,有小孩,外面又有接连不断的亲密关系。这种事说出来你可能没感觉,但整个电影跟着情况往前走,很有说服力。它说出了我不知道的女性经验,或者说,不少女性经验听说过,但被作品说坏了,《这个女人》没说坏,反倒非常真实。林旭东说得很对,其中有三段床戏是用女性眼光看的。这有意思,此前国内电影的床戏都是男导演拍的吧。后浪电影:阿烂导演想问您,您觉得《这个女人》是否打破了哪些维度的陈旧?陈丹青:我不用“打破”这个词,我不喜欢耸动的词——所谓打破,是针对别的作品而言,我没看过别的作品,我不知道阿烂要打破什么。但我们是老人了嘛,虽然也有年轻朋友,他(她)们怎么过的、怎么想的,只有电影能呈现密集的新经验。我不知道对阿烂同龄的你们来说,是不是这样。但我不是职业电影人,说不出道理,那三段亲密戏说不出来的感觉,旭东说出来了。后浪电影:对于您来说,一部电影“好”的标准是什么?陈丹青:就跟马路上进电影院的人一样,看了说,唉呀,真好,或者说没意思。我希望这次密集的看电影让我学着怎么看电影。可是旭东又告诉我:直觉最重要。我十八岁就和旭东一起画画,做朋友,很听信旭东的话。他说:你哭了,你笑了,这就是好。后浪电影:我其实属于是看着您的作品长大的,从初中一直到高中一直到大学。您也是画界和这个文艺界的耆宿了,对于现在的青年导演或者所有年轻的艺术家,您会对他们有一些什么样的建议?陈丹青:感谢年轻人愿意看我一眼。我小时候讨厌年纪大的人,总是老一套,等自己老了,我仍然记得年轻时的厌恶,我可不要弄得你们偷偷想:“哼,又来了,我可不要做这样的老人”。我能说什么呢?还是要诚实。你想说什么,就诚实地说出来,不管做电影还是写作、画画。第二呢,勇敢一点。失败就失败,拿不出去就拿不出去,暂时没人注意就没人注意。现在大家不够勇敢。但做电影太难了,勇敢也没用,你根本拿不到机会,拍不成,成了,你也没有资源。后浪电影:我记得您早年在《退步集》里讲,艺术家没有办法不“痴心”,必须要对自己看到的美丽的东西“痴”,您说您自己就是这样一个状态,看到春夏秋冬就会“痴”,而且戒不掉。对于很多青年创作者,他们可能自己没有非常坚实的基础去拍电影,但是他们对影像又有这样的“痴”,您会对他们说些什么呢?陈丹青:他们一定会有他们的敏感,艺术家第一就要敏感,然后慢慢去做。我没什么经验,他们拍电影我就佩服,已经很勇敢。画家其实都幻想过拍电影,但不过是幻想。我老了,不可能做这件事了。后浪电影:您还在《退步集》里面批评过一种病态的现象,就是“人类的天性是作秀与看秀”——我记得您是这样说的。所以我想知道,您对于现在我们电影界内存在的一些作秀的现象,会怎么看?陈丹青:全世界的文艺都作秀,都一样,关键不是作秀,而是秀得精不精彩。你可以非常调皮,非常狡猾,你要哄着人,拢人来看,对吧?不过观众也聪明的,你装得很差,弄成作秀,观众一看就看得出来。还是要诚实。还有比卓别林更调皮的吗?但他极度诚实。艺术家分两种,尤其是电影人。一种,是你时时刻刻想到观众,顾及票房,尤其是商业片,但观众也分年轻的、中年的,有文化的、不太有文化的,你要清楚对哪个群体说话,“观众”、“大众”,很空的一个词。你得具体。还有一种艺术家不屌观众,不是说他不考虑,而是创作时不考虑,最要紧是你到底想说什么,好好说出来,然后或许会有观众,但也可能仍然没观众。我不会对这两种人设贬褒。最后还看才华,才华之外,还看天时地利人和。后浪电影:那对于没有观众的这一部分创作者,您觉得他们应该是怎样的心态呢?陈丹青:如果足够幸运,活也干得好,他会有观众。可能只有一点点。还有一种情况是一直没有观众,那要检讨一下,为什么没有观众?你要是觉得自己足够牛逼,你得接受这个情况,但不要疯掉、不要抑郁,你得继续做,你得相信自己。后浪电影:我记得您之前也说过,如果就特别热爱绘画的话,就要像条狗一样就喜欢就去画。您还说一幅画画到一半,你可能不太知道它好不好,那一部电影如果拍到一半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它好不好,那怎么办?陈丹青:不只是绘画,什么东西都是这样。这事儿是你自己要做,没人非要你做,你喜欢电影才干这活,除了做好它,没别的路。有没有观众是天意。东西好,观众会来的。画画容易,不就是自嗨嘛(笑)。后浪电影:其实一部分人也会认为有些导演拍电影也是在自嗨。陈丹青:所有艺术都是自嗨。但二十世纪以前的艺术不可以自嗨,那是皇家、贵族、有钱人要你做,委托订件,付钱交货。那时的艺术跟受众的关系跟今天不一样。十九世纪末开始出现一个观念:艺术家是独立的,自由最重要,但必须承受一个后果:行,你自由,但没人理你,你别抱怨。华语的,民族的,世界的POST WAVE FILM后浪电影:您自己有特别喜欢的类型或者说是题材吗?陈丹青:题材不重要,重要的是导演好不好,弄得好,我就骗进去了。我没有固定的期待,不会拿着某个美学标准放那儿衡量,说:不,这不符合我的口味,我不看。没有。看到好的就激动起来,不管哪个类型。不过我的口味,偏科幻的,玄幻的,言情的都不那么喜欢,这是我的毛病。后浪电影:您近年有看到很喜欢的电影吗?尤其是院线上过的国产电影。陈丹青:外国电影有很多,去年看的中国电影,我记住的,最喜欢的,是《爱情神话》。上海人的故事没被说出来,尤其老租界(他们叫“梧桐区”)的故事。早该有这样的电影,该有100部,结果现在才出来这么一部,还是个山西九零后姑娘拍的。很遗憾。上海没有伍迪·艾伦。我喜欢里面那个上海人叫做“13点”的女性角色,最重要是那个老混蛋,就是跟索菲亚罗兰要好的老吴,他的吹牛,他回忆的那种腔调,我太熟悉了,妙的是,影片处理他不完全是吹牛,也不完全是真事……然后他死掉了。这段戏太经典了,我电影院看了,手机里又回看两遍。我喜欢非常大众的电影,喜欢好的商业片,实验的,小众的,只要好,我都巨感动。欧洲的不去说了。罗马尼亚那个家伙拍的《三周四天两夜》,还有《山那边》,多好啊,还有丹麦还是瑞典的一部,讲个幼儿园小女孩瞎说老师性侵,全镇要弄死他……结尾太牛逼了。后浪电影:那有喜欢的剧吗?平时看剧多还是电影?陈丹青:眼下我喜欢剧多于喜欢电影,电影真的有点老了,不容易翻花样了。近二十年,美剧英剧是加长版的电影,活力远远超过现在的电影。我今年看的最喜欢的,就是辛爽《漫长的季节》,还找片花看,导演、演员、本子,都非常好。《狂飙》我也喜欢,全看了,但还是一个内地的土剧,老套路,幸亏有张颂文出彩,但是《漫长的季节》平了国际水准,就像今天美剧假定受众是国际化的人群。我昨天见到班宇了,一个小胖子,我很激动,紧紧握手,他的手也很胖,我喜欢胖手。我对电影人充满感谢,所有弄电影、弄剧的人我都感谢,我看画没感觉的,烦死了(笑)。后浪电影:今年您有专门发文悼念过万玛才旦去世,您跟万玛才旦导演是怎么认识的?陈丹青:王家卫监制《撞死一只羊》,把我叫过去,就认识他了。我才知道西藏有个自己的导演。我喜欢他,长得好看,斯文,像个安静温良的教授,你问他很多句,他只答一句。我年轻时和西藏有渊源,所以看到西藏会注意。2001年我有个西藏组画的回顾展,全是为组画准备的几百张速写,万玛特地来了,我很难为情,因为我是外人,用表面印象画西藏,但他是西藏人,拍了那么多电影,他不免把我当成前辈,我也没办法。他对我来说很特别。一个民族有了自己的电影,面对世界,就有了自尊,他是西藏电影第一人。我在新书序言里把他的每部电影写了进去,很质朴,很细腻,很幽默,有自己的办法把一个个小人物,或者说,主流之外的人群说出来,让你共情。其实拍少数民族电影很难很难的。万玛才旦导演后浪电影:对。像万玛才旦导演这样的导演,他是从小说的创作开始,再到一个剧本,再到用剧本转化为影像语言,真的很难得。陈丹青:我很佩服。你看,我也写作,而且蛮大量地写,但我一篇小说都憋不出来。我不会虚构,更别说写剧本,想都不敢想。贾樟柯我一直重视他,因为他也自己写故事,跟不会写的导演不一样,更主动、更贯穿,从他最初想说的意思到变成影像,全程介入,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我不是说不这样做的导演就不好,但是贾樟柯的出现,故事背后还有故事,整个儿展现他,启示你。贾樟柯谈电影制作我对第五代导演失望,就是不太会讲故事,不会影像叙述,但当时被认为很新。一直到贾樟柯出现,我才发现他拍出了本来应该是我期待第五代导演的东西。台湾的侯孝贤不也是第五代吗,年龄上我们是一代,我期待的早一点那代,是侯孝贤,晚一点,是贾樟柯,第五代给不了这些。当然,第五代有他们的贡献,他们碰上了一个对的时刻。侯孝贤导演后浪电影:您会怎样看待现在在电影制作中,很多青年导演会有自己的一套叙事,也会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和个人风格,您会怎样看待他们在电影中强调自由的表达?又会怎样看待“自由电影人”这一个定义?陈丹青:有“自由电影人”这个概念吗?此前的人不太自由?很多个人经验在第五代手里不一定拍得出来,他们还没有表达个人经验的意识。现在拍电影,技术门槛没那么高了,所谓作家电影,你要做,你就能做,在这个意义上,他们做出来了,这一步很重要。再有一个事儿听老林讲的,我很感慨,有个香港电影人,介入香港电影三四十年,但香港现在几乎没有电影,他跑到台湾,也几乎没有新电影。他们没有审查,钱也有点的,操作空间比我们自主得多,但还是没有电影,台湾那代电影大佬是20、30年前的故事了,这几年很少听到台湾又出现一部大家兴奋谈论的电影。可是这个人跑到北京3、4个星期,看了70部,全部是内陆电影。这就是活力啊,这里那里不断冒出新人新作,好不好不去说,我在乎的是骚动,是摁不住的活力。这两天我才知道有那么多内地电影没看过,那么多中国电影人!野草野狗一样,到处有人在做,这本身鼓舞我。后浪电影:最近有接触哪些青年导演的作品呢?刚上映的魏书钧导演的《河边的错误》您看了吗?陈丹青:看了,牛逼。它有一股子余华的鬼气,余华很好玩,我昨天见到他了,我说你27岁时怎么脑子里有这些鬼东西?他说他也不知道。这就对了。好作品都是这么弄出来的。然后有个叫魏书钧的鬼家伙把它变成电影(笑)。那个演员我也见了半分钟,完全认不出,电影里愣把自己吃胖了,演个叫人心疼的小警察,密集的眼睫毛很委屈,很不服。可是在电影节西装笔挺,脸跟刀削似的,又白又帅,活像刚出炉的新郎。他演殡仪馆的电影我也看过,眼睫毛眨巴眨巴,也让人心疼。我想不会吧,骗我呢!真的殡仪馆会雇佣这样的眼睫毛?(从左至右依次)朱一龙、余华、魏书钧泛舟西湖聊电影我是南方人,影片那种江南空气都是90年代的忧郁,非常对。感觉(充满)活力,活力就在年轻。20郎当30出头,生命力咕嘟咕嘟往外冒,我们年轻时无非也是这样。后浪电影:您觉得,像他们这一代20多岁的青年导演,他们在选择自己的风格上,他们应该怎样去认定自己的那个风格?陈丹青:你太高看我了,居然可以说风格。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风格。我不重视风格,风格就是你这个人。当然,你怎么定义“风格”,永远可以争论。我重视的,很简单:第一,有什么话说;第二,对现实敏感;第三、想象力;第四,完成度。有这几个,东西就出来了。我没资格对年轻人说三道四。对新生代的批评,模仿啊,套路啊,雷同啊,同质化......是有吧,我们这代人不也一样吗?小说、电影,绘画,音乐,戏剧……无非是学院混出来的那几茬人彼此学,彼此偷,彼此较劲,结果呢,彼此很像,难得几个出挑的。前提是,我得再看20部左右年轻人的电影,才能有些判断。后浪电影:您刚刚也提到这个现在青年人的一个状态,可能这两年大家会有一些焦虑,年轻人之间会有更多对于“躺平”和“卷”之间的讨论,特别想知道丹青老师是怎么看待“躺平”和“卷”的。当然这不局限于电影,只是可能在电影里这个讨论会更加多,更加聚焦。包括前段时间我去采访了《燃冬》的导演陈哲艺,他是新加坡蛮重要的一个导演,他的最新作品也是在讨论年轻人的“躺平”和“卷”。陈丹青:我年轻时也躺平,当时没这个词。我们小时候这个也来管,那个也来管,抽了空闷做自己的事,我是业余学出来的,最早的躺平者,分明知道没前途。今天的青年认为没奔头,但一条命搁着,总得做点什么。是个年轻人,都会迷茫,都会焦虑。木心说了,生命是什么呢?生命就是一天到晚不知如何是好。第二就是今天的感觉有点难描难说,跟80、90年代比,日子好多了,吃穿蛮像样,人人一个手机,满世界跑,可是不开心。你知道吗,人没办法时会想办法,哪怕不是办法的办法。“卷”啊、“躺平”啊,都是这个意思吧?人在绝境中、顺境中,都会找办法,跟自己混、跟社会混,特别有意思的人,有智慧,有活力,就会混出作品,混出名堂。后浪电影:(向陈丹青老师解释了两个词的基本定义后)您觉得自己是一个“卷人”吗?会怎样建议年轻人在工作与生活上做好平衡?陈丹青:原来这个就叫卷,我七十岁了才知道自己是陈卷卷。我从来就是工作狂,不会休闲,也不会玩,永远在做事情,我妈和我外婆总说,我小时候劳碌命,人家在玩,我在那写写画画,或者看书。但我跟你说,今天文界画界这帮老混蛋,你们认为有成就的,都非常卷。当年在同辈中是不可能混出来的,都很拼命,后来才有一点点名堂。也许我还是没弄明白“卷”的意思吧。我平时吊儿郎当,但又是工作狂。对年轻人说怎样平衡工作和生活,太早了点。“年轻时要多努力”,这是屁话。弄电影太辛苦了,你削尖了脑袋钻,还是没钱拍。画画最容易,可是谁要你那张画?还不是自个儿臭美。对电影人能说的,都是风凉话,除非你自己做过电影。写小说、写剧本,有时跟画画的很像,老鼠打洞,一个对着电脑,一个对着画布,或者一堆别的什么东西。我尊敬一帮年轻才俊拿个20集的剧做一两年、两三年——辛爽他们愣是在云南种了一大片玉米地拍外景,冒充东北,跑火车——然后放给社会看。我看了哭,而且回放,还想再哭。看电影能熬不住哭,放开来笑,是多么珍贵的价值啊——你瞧那个晚年扭屁股跳拉丁舞的警察——我真羡慕他们。作者丨Celeste从媒体人努力转行为创作人的真影迷编辑丨Celeste 排版丨知识饼干媒体统筹丨佐爷灵魂贩卖馆「注:本文部分图片来源于豆瓣及网络,若有侵权请主动联系我们。」近 期 好 课好课 | 分镜意识及制作线上课 好课 | 影视剧本写作(项目班)更 多 课 程 介 绍 | 专 业 干 货 分 享⬆️ 关 注 【 后 浪 电 影 学 堂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来源: qq点击查看作者最近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