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是在溃败，还是在做战线收缩？

乌克兰战场形势出现战争爆发以来最大的一次乌进俄退：乌军在东北部的哈尔科夫地区连下多个俄军控制的居民点和重镇，收复至少1000平方公里以上的土地。我看西方舆论和中国一些人都很强调乌军这些胜利的战略意义，宣扬或者暗示这场战争已经走到了战略转折点。

▲乌克兰军队发动反攻的大致区域。（图片来源凤凰网）

这个判断显然有些太着急了。我是这样看的：

第一，俄军哈尔科夫地区的失利是俄军调整策略和乌军反击的共同结果。乌军看来形成了一些战役反击能力，对俄军形成了压力。俄军公开宣布要把军队集中到顿巴斯去，这与普京一开始定义的“顿巴斯特别军事行动”能大体对得上。过去俄军是多路出击，试图用全局高压迫使乌克兰政府让出顿巴斯来。但是全面进攻早就流产了，现在的新态势是，俄军有望将顿巴斯全打下来，但还差点火候。俄军把哈尔科夫地区的军队都调过去，更有可能完成那里的占领，但哈尔科夫地区的战线就要舍弃。俄军对哈尔科夫战线的舍弃很像被击溃的样子，也许就是撑不住情况下的舍弃，但对这一战略转变进行定义，恐怕要依靠后续的结果才能够作出。

第二，俄军有两个方向不会让，一个是它要完成对顿巴斯（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的军事占领，而且占领后不能再被乌克兰夺回去。另一个是从俄罗斯原有国土与克里米亚之间的“陆桥”地区，就是马里乌波尔那些地方。如果乌克兰军队在这两个地区收复重镇，那就是打普京的脸了，是对“顿巴斯特别军事行动”的直接瓦解，属于名副其实的战略反攻。

第三，俄乌的国力及军力对比是无法逆转的，俄军还有在这场战争表层之下玩底牌游戏的核威慑力量。乌军没有能力赢到“逼俄罗斯投降”的层面。它要在西方鼎力支持下拖垮俄罗斯，也需要一场漫长的战争，乌方会为此付出比迄今多得多的牺牲。

所以接下来还要看：进一步会发生些什么。对于塑造这场战争的结局来说，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还远远不够力度，不排除西方和乌克兰有打舆论战、夸大进展意义的因素。俄罗斯的最大挑战不是乌军能够变得有多强，而是这场仓促战争带给自己包括西方严厉制裁的整体消耗，这种消耗的延长无疑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