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我想歌颂糖蒜
上周的某天中午,我刚悄悄打开饭盒,五米外的一位同事立马像警犬嗅到了危险品气味一般。
他直起身子环顾四周,耸着鼻子打探:
是谁?
在吃什么?
怎么有一股怪味儿?
我解释,我带了糖蒜,要不要来点儿?
那位同事大惊失色,仿佛我发出的是一个同归于尽的邀请。他摆手婉拒,还反问我:你怎么会喜欢吃糖蒜啊??
他的语气和表情恰似在怜惜“这位美女患有脚臭”。
我举着饭盒想找蒜道中人,偌大的公司只有翠勇和刘瑞国理解我的美食。
啊可是!!糖蒜多美味啊!!闻味想拒绝它的人,都该勇敢咀嚼它一次。
前有汪曾祺写高邮的鸭蛋、老舍写北京豆腐、余华写爆炒猪肝,今天,有我来写写“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糖蒜!!
糖蒜,泡菜界的榴莲
首先,我需要正式介绍一下糖蒜。
顾名思义,它是偏甜口的大蒜。
某度上说“它是将红糖(白糖亦可)、白醋白酒酱油及食盐兑水后,腌渍大蒜而成”。
对大蒜感到抗拒的人眼里,它是化粪池。
但对爱吃蒜的人而言,这是餐前水果,是难得的季节性珍宝,此番制作是将大蒜的美味升华了。
菜市场的大蒜四块钱一斤,当它在糖罐里封存后,身价瞬间不同了,在我心中糖蒜是“给肉都不换”的无价之宝。
正式写它之前,我以为它是一道专属于四川的民间泡菜。结果查找相关文献,才得知这误会大了。
其实它是一种南北都有的酱菜。关于它的发源地,四川、陕西、江浙、安徽、山西等地的糖蒜爱好者一直各执一词。
被浸泡在糖水里数日的大蒜早已被驯服,蒜身变得柔软温和,散发着诡异的味道。
蒜瓣从罐子里冒出来像出水芙蓉一般脱俗,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闻着很强烈刺激,还带有一丝复杂的甜臭气儿。
用筷子夹取一头糖蒜放入口中,再用牙齿利索地分离开蒜皮和蒜瓣,蒜瓣就像荔枝肉一样完整掉在舌头上。
接着咬开糖蒜瓣,大蒜原始的辛辣混合着糖渍味道,会立即像烟花炸开一般侵蚀整个口腔。
糖蒜带给人类嗅觉和味觉上的割裂感,要比榴莲更生猛。
有多少外表pong香年轻人
在家疯狂进食糖蒜?
糖蒜的量词,
不是瓣,而是“头”
专门吃糖蒜的怎么可能只吃一瓣两瓣?
少于五瓣的蒜根本不过瘾,必须要吃一整头蒜,那才叫享受。
上个月我刚获得了
今年第一罐糖蒜
提着一罐糖蒜,
我打算降服
捂着鼻子逃跑的同事们
写到这一段时,我为本次选题网购的糖蒜到了。情怀有了,回忆到位了,接下来就进入实践过程。
糖蒜在糖水里泡大得像泰国小鬼,抱着这一罐糖蒜,我走进了办公室。
我知道,在没见过糖蒜的人眼里,我手中的东西是一个炸药包。
我亲手将蒜衣撕开、将蒜瓣分离,洁白透亮的糖蒜就像山竹一样饱满诱人。
此刻办公室的空气中弥漫了厕所爆炸的气味,爱吃蒜和不爱吃蒜的都捂着鼻子走来了。
置于微波炉旁边,态度不决绝的同事们都在我的挟持之下,用手夹取了糖蒜。
他们像喝敌敌畏一样,浅尝了几口。有的紧皱眉头,苦不堪言,发誓一辈子无法接受这种黑暗食物。
而有的同事,仿佛身体里的密码被糖蒜打开,表示实在是相见恨晚。
在这场糖蒜征服人类的实验中,接受者和反对者呈5:5的对抗局面。
大家对糖蒜的争议,哪怕就像对甜粽和肉粽一样讨论激烈,但在能嚼懂糖蒜的蒜徒心中,它永远是夏天不能缺席的重要嘉宾。
你可以看完后依然对它无动于衷,但你不能骂我的糖蒜比wc还臭。
吃完还是要用薄荷漱口水
疯狂漱口哈』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