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何处

昨日清明，加上看到马英九湘潭祭祖的视频，不禁有些黯然。 人家有祖坟可以拜祭，而我却似浮萍一片，不仅不知祖茔何在，便是至亲，逝者也已都遵嘱海葬，无有牌位可以纪念了。 所以每到清明，看到别人扫墓，竟然也生艳羡之情。我人生中经历的丧亲之痛已有两次。一是三姑母不到六十岁病逝，二是祖母八十四岁仙逝。我和她们的感情甚为深厚，除了父母之外，无出其右。他们走时，我都曾嚎啕大哭，许久无法平息。 她们的骨灰都曾暂留在殡仪馆，等找到合适的墓园下葬。但我父亲和伯父以及其它姑母天各一方，已经很难找到一个大家都可以方便祭奠的地方，最后根据祖母生前的愿望，将他们的骨灰做了海葬。祖母是虔诚的基督徒，按道理尘归尘，土归土，但最后连尘土都未留下，全然归入大海。我会想象她们的骨灰随着大洋的洋流从北向南漂流到我所居的海边，让我拜祭，让我怀念，然后周而复始得随着海流归去来兮。 我父母亲也给了我同样的交代，希望用同样的方式归去。

我已年过半百，自然也考虑过身后事。自忖海葬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我生性好水，生于青海，长于渤海，老于南洋。 应该是海的有缘人。无论是一副骸骨，还是一坛骨灰，几百年后还不知如何留置。去到海里，去的干干净净，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才算是真悟了。 如果儿孙真的要纪念，可以在心中好好纪念我的生命，可以以更好的生活来纪念我的生命。墓碑上的灰尘不会成为我魂魄上的灰尘。让大海成为它的归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