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夹竹桃园

以前在国内时，从未养过花草。对于爸爸满阳台的鲜花绿植一概忽略。及至出了国，最初住在公寓，除了床、餐桌餐椅、沙发，简单的生活用品，家徒四壁。一日邻居小言来串门。表扬家里收拾的干净利索，一股清冽冽的味道。还说“养盆绿植就好了。”彼时，学业未成，孩子年幼，哪里由闲情逸致养花种草！

两年后，买了第一个房子，拥有了自家的前后花园。从第二年的春季开始，便开启养花种草生涯。我折腾前院，先生规划后院。先生上班路上，每日必经一户人家的院落。那年五月，那户人家的院子里开出一大片的红色花海，漫过篱笆墙，垂挂在人行道上。先生回到家赞不绝口，决定种植。后来一打听，此花为夹竹桃，易生长，花期长。到了第三个年头，一开春，先生跑到后母买了好多盆各色夹竹桃回来，统统种在后院西南角。当时只有一尺高。隔三岔五施肥，每天浇水，有事没事跑到后院观察它们是否长高、健康。记得当年没有开花，但经过一个春季和夏季的阳光和雨水，到了秋季，长势喜人。于是，便开始幻想来年的春天，满园花开，花团锦簇。

到了来年初春，夹竹桃已经长得及至腰间。软软的枝条在春风中随意摇摆，一进五月，满树开花，红色的、粉色的五瓣夹竹桃盛开在绿色的细长条的枝叶上，美不胜收。

    一日邻居来访，先生展示他的夹竹桃园。邻居说明年开春前需要修剪，不然会长得很高，不好收拾。因为它的枝条柔软，不能承重。过多的花朵会把它压折。先生不以为然，私下认为好不容易长大了，怎能舍得修剪。一直到夹竹桃漫过篱笆墙，疯长蔓延之时，才稍作修剪。

以后的几年里，每年五月，夹竹桃如期开花。周末的午后，喜欢坐在厨房的飘窗上，端一杯茶，读书。眼睛偶尔掠过后院，那一片红粉相间的夹竹桃总是惊艳了眼眸。

后来，我们搬了家。那个房子短期出租两年。两年后，收回房子。再一看，夹竹桃已成一片林子，早已不再蜗居西南一角，而是几乎占据了西南边的一半院落。枝叶太高，无力支撑，软塌塌地铺到在后院，花枝倾倒，花朵落泥，惨不忍睹。所谓的残花败柳也不过如此！

于是，请工人来砍。足足花了三百美元才把夹竹桃全部连根拔起。而这三百美元并不包括把锯下来的树枝清走。如果清走，再加两百。为了节约开支，决定自己清理残肢断叶。一趟趟地开车去垃圾场，耗时近一个月，总算清理干净。铺上草坪，重现盎然绿意。

从此以后，再未曾在院子里种植夹竹桃。今年五月，无意间发现一座公寓楼的四周种满了夹竹桃，红色、粉色、白色，各展风姿。尤其粉色的夹竹桃色泽清雅，花瓣柔嫩。便想在后院一角再次种植夹竹桃。当然不会任其滋生蔓延，制定计划定期修剪，整容塑身。

而那满园绿色中，一大片粉色的花团点缀其间，犹如莫奈的花园中未曾走远的粉色郁金香。便是我们幻想着的未来夹竹桃园了。

结果上网一搜，发现夹竹桃并不适合北方气候，熬不过寒冷的冬季。只好作罢。

这种颜色的夹竹桃曾经在我们家的后院疯狂地生长过。

白色的夹竹桃

粉色的夹竹桃

另外，去年冬天，把栀子花搬进屋里，5月时搬到后院露台，最近开花了，香气袭人。

去年种的月季，花开只一朵，清晨已不见，不知被什么动物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