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向死而生”:个体与组织如何从告别仪式中重获尊严?
对死亡的探索,最能够照映出人对自我、对他人、对社会和世界的深层看法。而所有这些看法,都需要一场仪式去固定和寄托。这场仪式,可以是一堂“死亡课”,可以是一场虚拟的葬礼,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形式。
人的一生,其实可以由几次关键的告别仪式联系起来。亲人、好友的离世,对一个人的影响是节点性的。所以,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感受,参加一场葬礼或追悼会以后,人会想很多,也会对周围的世界有新感触。这种感触的厚度和丰富性,远胜于参加热热闹闹的仪式所得到的。
把组织视为一个“活体”,对它的告别同样重要。
时值春夏之交,但社会的阴霾挥之不去。上海或许将从高强度的封控中走出,但北京等城市又渐次受到影响。不光是疫情,在这几年接踵而至的各种变化里,许多企业都默默走完了自己的生命周期,还有很多挣扎在生死线上。这个时候,或许每个人内心都需要一场仪式,与过往的不幸、挫败和不甘告别。
有人说,“伟大的企业都是冬天的孩子”。这句话中蕴含着必然性——社会的演进是波浪形的,每一次潮流的衰亡意味着新生能量的集聚。但“冬天的孩子”想要活下来,又是偶然的:他们一定是能够从前人或自身上一次消亡中充分汲取能量的组织。
蒙田说,“探讨哲学就是学习死亡”。对死亡的探索,最能够照映出人对自我、对他人、对社会和世界的深层看法。而所有这些看法,都需要一场仪式去固定和寄托。这场仪式,可以是一堂“死亡课”,可以是一场虚拟的葬礼,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形式。
探索一场告别仪式,也是在为生者鼓劲。
由《中欧商业评论》主办、上海杉树公益基金会协办的线上邀请制公益直播研讨会“商谈CBR Online Talk”第十期即将上线。本次活动所募集的善款将由杉树公益基金会用于“CBR助成,圆梦希望”计划,提升大学生综合素养能力,让青年无惧未来。
本期“商谈CBR Online Talk”由《中欧商业评论》“反败·不贰过”工作室主理,5月28日20:00~21:30上线,特邀人类学家袁长庚与上海摆渡人殡葬服务有限公司总经理石慧进行线上对谈。
2017年起至2022年1月,香港中文大学人类学博士、南方科技大学助理教授袁长庚在校内开设了一门通识选修课——“理解死亡”。他希望帮学生从“死亡”这一点出发,重新审视自己和他人、社会、世界的关系。他也希望,在这样对人终极意义的探讨中,学生们能从无休止的竞争中适度走出,突破隔阂,走向他人。在课上,他提出各种问题,也让学生写小说、讲述个人故事以及策划葬礼,带着他们逐渐走入这个深奥曲折的题目当中。
4年过去,大气候变了,学生也在变,这门原本很受学生好评的课程因为各种原因而停摆。但这门选修课就像一粒种子,埋在了一些学生心底,生根发芽,甚至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如《真实故事计划》采访的一位南科大学生所说,“在老袁的所有课程中,它的后劲是最足的”。
袁长庚的研究领域很广,包括:医学人类学、身体理论、伦理与日常生活、数字人类学、主体性(subjectivity)及后社会主义(Postsocialism)国家的政治文化变迁。在本职研究之外,他还长期关注20世纪中国大众文化与社会进程,业余从事独立电影、摇滚乐评论及非虚构性写作。
“85后”石慧是殡葬行业为数不多的年轻人。2012年进入殡葬行业之前,她是一名外企职员。2018年,她与朋友共同创办了“摆渡人”。殡葬行业看似有些神秘,实际上,在具体丧事操办过程中会冒出许多日常细节,考验组织者对人性和文化的悟性。比如,一个只有6岁的孩子,应不应该让他参加亲人葬礼?石慧的回答是:“应该”,因为“回避对孩子是不公平的,他们其实是能够理解这种仪式的,参与的过程也是让他们充分放下,不留遗憾的必要过程”。
对她个人来说,为逝者举办一次次仪式,也相当于一次次“生死课”。对生命的感触、对死亡与仪式之间勾连的观察,在她工作的过程中不断累进。
“死亡”是中外哲学家都非常关心的问题。为什么“死亡”总会带给人特别深的感触呢?
怎样的仪式是能够最大程度上为死者赢得尊严?
如果把组织视为一个“活体”,我们该如何去理解组织的死亡?又应该用何种方式纪念组织的死亡?仅就组织而言,举行关于死亡的仪式,会给组织带来怎样的影响?
一个组织的“死亡”,很多时候会被理解成自身的“失败”。但如果想从这种“死亡”中汲取经验和养分,应该怎么做?需要哪些心态上的准备?
一个企业的创始人,一个家族的灵魂人物,往往都会被称为“强人”。“强人”的告别仪式会有哪些特殊之处?
时代变了,关于死亡的仪式也会变。最近5年里,这类仪式中的哪些变化是引起你们关注的?这种变化背后的精神内核是什么?
你们立过“遗嘱”吗?如何看待“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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