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对话|主动投资如何驾驭“被动浪潮”？安联投资全球CEO亲历中国经济复苏！详解中国市场布局……

Tobias C. Pross：

作为一个基于规则的主动资产管理者，我们采取的是马拉松式的发展策略，而不是像对冲基金那样追求短期收益，短期的波动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更注重在中国的长远发展。我们采取的并不是快进快出的策略，而是要深耕中国，成为在中国市场领先的资产管理公司之一。

我相信中国将成为一个单独的资产类别，就像今天的美国在固定收益领域中的地位一样。

我认为在一些非常成熟的市场上，例如标普500，很少有一个主动管理者能战胜这个指数表现，即使沃伦•巴菲特也从未曾赢过。

在一些年轻的市场，例如亚太区，特别是在一些卫星投资、全权委托投资组合管理，我坚信主动的研究和主动的投资管理可以产生巨大的影响。

主持人：2023年一季度，订一张机票到中国去成为全球机构高管的共同选择。3月全球金融机构CEO纷纷来到中国，安联投资CEO Tobias C. Pross就是其中之一。3月13日，Tobias C. Pross启动了他的中国内地行。今天我来到了安联投资的上海办公室，与Tobias聊一聊他的中国行、他眼中的中国经济复苏。

安联投资是全球保险巨头安联集团旗下的资产管理公司，它最新的管理规模约折合3.8万亿元。作为一家总部位于欧洲的资产管理机构，安联投资非常重视可持续投资，它拥有超过20年的可持续投资管理经验。安联投资相信以主动管理为客户创造长期可持续回报，更重要的是，安联投资在中国市场的投资经验超过30年，在海外管理的A股基金规模位居众多全球机构前列。

Tobias C. Pross自1999年起就服务于安联集团。2018年起，他任安联投资全球分销主管，2020年起担任安联投资的CEO。

你好，Tobias，很高兴您能参加这个节目。首先欢迎您来到中国，据了解此次旅行是您首次来到中国。那么首先，能不能请您和我们分享一下，到目前为止您对此次中国之行的感受。

Tobias C. Pross：当然，首先感谢你能邀请我来参加这次节目，并参观我们位于上海的办公室。这是我过去三年来首次来中国，到目前为止这次中国之旅非常愉快。

我昨天到达之后，发现在中国非常迅速、高效。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我便顺利地完成了所有入境手续。我非常高兴地看到现在的变化，欢迎全球商务人士来中国。当我昨晚入住酒店时，我发现街道非常热闹，有些人戴着口罩，有些人则没有。我很惊讶，路上有很多车辆，餐馆也坐满了人。看来去年11月，我和同事们所谈及的观点是正确的，即中国正在恢复活力。

主持人：您能否与我们分享一下全球投资者目前对中国市场的看法，他们是否仍然认为中国市场是一个具有风险的投资领域？

Tobias C. Pross：我认为中国自去年以来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和成就。我们一直预期中国经济将在2023年复苏，因为估值非常具有吸引力，并且经济恢复的速度要比我们预期的要快。

尤其让我们欣慰的是，与全球同业相比，我们更为准确地预测了市场走势。这也是基于我们在中国践行的主动投资理念。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看到经济出现显著的改善。从经济数据来看，2月份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为52％，而1月份为51％。

在我们与中国工业和消费品企业的所有会议中，大家都提到经济正在加速。尽管我们仍处于相对早期的阶段，我们认为这种势头还会在未来几个月内持续下去。因此，我们认为中国GDP有望突破5%左右的经济增速目标。

除了宏观政策的调整之外，我们也因其他的变化受到鼓舞，这都将有助于促进中国经济进一步增长。例如中国政府推出的支持房地产市场的政策措施，有助于重振房地产企业信心。

我们将继续对中国市场保持积极态度。尽管市场水平已经回到去年中期的水平，但是估值仍然处于相对合理的区间。中国A股的前瞻市盈率为12，而长期平均市盈率为14。特别是考虑到我们正处于盈利周期低谷，预计今年的盈利增长为10%至15%。

随着全球投资者的观念明显改变，北向通的资金流入也在一月份创下了纪录，单月北向资金流入量达到了200亿美元左右。

近期内地与香港互联互通标的扩容的决策正式发布，作为管理着海外最大的中国A股基金之一，我们乐见此新政策。这也反映中国正在不断加强市场基础建设，相信会受到许多机构投资者的欢迎。数据上看，从3月13日起，陆股通标的增加1034支至3600支以上，占到了中国A股股票市场规模的90%。

当然，仍有一些全球投资者认为投资中国市场可能需要更谨慎。我认为许多投资者忘记了中国市场仍然非常年轻。但事实上如果你将中国与其他国家进行比较，你可以亲自看到，这里的基础设施相当发达。我认为再等10年，投资者会将中国作为一个单独的资产类别来全面评估，就像现在市场看待美国那样。

在我看来，2023年将是充满波折起伏的一年，对美国和欧洲其他市场来说也是如此。但我认为中国市场长期发展前景乐观，尤其是未来5到10年的发展前景。

主持人：有些人可能认为，中国市场的增长主要由于对冲基金或者短期交易策略的驱动，长期来看，共同基金、养老基金或者主权基金等机构尚未进入市场。你认为有什么因素在限制它们的发展？

Tobias C. Pross：我认为，如果你将中国视为一个非常年轻的金融市场，那么需要采取马拉松式的发展策略，这是显而易见的。

在我们看来，作为一个基于规则的主动资产管理者，我们采取的是马拉松式的发展策略，而不是像对冲基金那样追求短期收益，短期的波动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更注重在中国的长远发展。我们采取的并不是快进快出的策略，而是要深耕中国，成为在中国市场领先的资产管理公司之一，就像我们在其他国家一样。

但是要密切关注市场动态并充分了解投资者需求，这需要时间。这是一个无可置否的现实。中国的养老金改革仍然很年轻，仍在逐步推进。因此，我认为我们在这里扎根成为合作伙伴，无论是在财富管理、零售还是渠道销售方面，亦或是与银行合作或者成立合资企业，这些都是未来潜在的发展方向。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这个行业非常年轻，我非常高兴我们在早期阶段就开始布局，并尽力在各种资产类别以及所有细分客户群体中捕捉增长机会，而不仅仅是机构投资者。因此在未来，我相信你们能够听到更多来自安联投资声音。

此外，我认为另一个挑战将是文化因素。我们是一家全球性的公司，在欧洲拥有强大的背景及历史。从德国的角度来看，我们与中国有着非常良好的关系，对中国市场也有着深厚的渊源。所以，我认为文化的契合是必然的。这使我们在起点上与一些海外竞争对手不同。

主持人：正如您刚刚提到的，你们与中国有着天然的文化契合，但同时也面临着挑战。目前为止挑战有哪些？

Tobias C. Pross：我认为我们面临的主要挑战在于找到合适的人才。通常情况下，如果你进入像中国这样的市场，这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你会左顾右看，观察竞争对手的情况。但我们采取的策略不同。在沈良先生的领导下，我们专注于寻找市场上最优秀的人才。我非常钦佩这种做法，因此我们希望在中国大展拳脚，虽然我们在这个市场中像一家初创公司。

安联投资的独特之处在于，对于中国市场而言，它提供了很多职业发展的机会。我们的本土团队可以在总部的大力支持下自主建设。并致力于成为中国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我认为中国市场未来会出现很多大型的资产管理公司。但在我看来，我们在中国拥有巨大的市场机遇，而且我们具备成功所需的一切条件。

主持人：可以请您定义一下“优秀的人才”吗？

Tobias C. Pross：我认为这始于文化认同。如果你在安联投资工作，这可能与你为纯粹的德国公司法国公司或美国公司工作有所不同，因为它们通常采取一刀切的方法，但我认为这种方法在中国行不通。比如说数据分析 IT战略等，本土人才是我们的关键。我们目标是招募最优秀的人才，这也与我们的文化契合，尤其是我们以客户为中心。

有人可能会说，我们只关注业绩。不可否认，我们的确关注业绩，但我们关注的是能带给客户超额收益的业绩。这涉及到我们投资部门的表现，也涉及到我们在分销和客户服务方面的表现。我们希望在运营方面也具有卓越表现。可能通常人们总是想到投资业绩，可能你会考虑我们的公司、我们的行业和我们的投资产品，但真正决定竞争优势的是我们从整个价值链上能够提供杰出业绩。

我可以非常自豪地说，安联投资在客户服务和主动资产管理领域拥有卓越的实力和长期的实战经验。因此我们希望在中国也能产生共鸣。

主持人：如果你有一位候选人，完全了解本地文化并能够与监管机构进行有效沟通，但没有全球经验，你是否需要做出“牺牲”来雇用他？

Tobias C. Pross：当然，让我来做个比较。我们的德国公司总负责人是德国人，瑞士总负责人是瑞士人，法国负责人是法国人。一定程度上，我不认为我能够对全球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因此我需要依靠一个非常强大的领导团队。在亚太地区，我们有吴家耀先生负责我们的亚太业务，沈良先生负责中国市场。他非常了解中国市场，所以我不会去告诉他应该做什么。相反，他在教我并告诉我，如果我们是集团的一部分，接下来在中国开展业务我们应该做以下事情。

我们如何确保这种思想在公司的其他地方也能产生共鸣呢？我们从中国和其他国家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沈良先生是我们安联投资全球管理委员会的成员之一。他是我们将中国业务推向全球其他地区的大使，而欧洲的同事则是将欧洲或法国业务推向全球其他地区的大使。

正如我所说，我们在努力相互指导，我坚信我们拥有一个非常“多元化”的团队，这使我们变得更加强大。

主持人：现在有许多出色的全球资产管理公司，有些人可能认为，如果你能够在一个巨大的市场上为你的客户提供足够好的服务，你仍然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公司。那么，为什么要费心去拓展到中国和其他新兴市场呢？

Tobias C. Pross：一方面，正如我们已经讨论过的，我们将中国视为一个难得的增长机遇。中国在资本市场方面的发展你也提到了，它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我认为，在未来5年内，中国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

另一方面，中国的开放，中国的养老金改革等趋势也意味着你不能低估中国的投资价值。正如我所说，我相信中国将成为一个单独的资产类别，就像今天的美国在固定收益领域中的地位一样。

主持人：于您在客户服务和渠道方面多年的经验，我想问亚洲资产管理的分销渠道与欧洲有哪些主要区别呢？

Tobias C. Pross：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它们非常相似。一个区别是，如果你关注上海、北京和深圳，这三个城市的人口相加，与德国8300万人口接近。所以问题真正在于，我们如何在中国与银行及财富管理机构进行合作，我们如何通过更数字化的方式，来为客户提供服务。因为在中国，三线城市人口数与欧洲国家首都的人口接近。

而且我们目前没有很多当地经验，所以我坚信我们将从中国如何接轨世界其他地区学到更多东西。比如说如何真正接触到每个客户，这些崭新的机会与我们已知未来会带来什么相比，我对本地团队在这里所做的事情非常兴奋。

今天早上，团队给我的第一个发展前景展望清楚地反映了这一点。我们的分销策略集中在银行合作上，聚焦在数字化上，但也集中在企业发展方面。我们想要在全球范围内扩大我们的业务。

主持人：银行目前仍然主导基金销售的大部分份额。同时我们也看到了，在中国基金行业数字化营销的明显趋势。您怎么看待这一趋势？对于管理层来说，您是否担心作为管理层的信托责任，或过于激进的数字化营销？

Tobias C. Pross：不，至少对于安联投资来说。我可以与您分享一个观察结果。我认为如果您深入了解我们可以提供的工具，一方面，我们将帮助财富管理者提供更好的投资产品。但在数字化方面，举例说，在安联投资内部有一个专责投资咨询服务团队。专注于为财富管理者提供解决方案，但他们也有数字化工具，以便能够履行我们的信托责任，帮助我们的客户从风险回报配置的角度找到合适的产品，帮助客户构建多种资产组合，而不仅仅是股票或固定收益。

该投资咨询服务团队可以将资产类别汇集在一起，并帮助我们的客户塑造符合风险回报配置和基于年龄的投资组合。我们观察到，当人们步入老龄时，往往在股票方面过度配重，而退休往往比他们预期来得更快。因此我们为客户提供一种“生命周期”投资解决方案。这就是为什么我非常确信，我们可以使用合适的的工具来服务所有客户群体，并履行如您所提到的我们的信托责任的原因。

主持人：分销与客户密切相关，并涉及到客户对资产管理者和产品的感受。然而有时候存在分销团队和投资团队之间的紧张关系，您如何使两个团队密切合作，相互交流以最好地服务客户？

Tobias C. Pross：很幸运的是，在安联投资内部我还没有观察到你刚提及的这种紧张情况。但我认为这种情况可能一方面由于文化差异，另一方面由于沟通问题导致的。

如果你从另一个角度看，你也可以说，分销和客户服务是市场的耳朵。我们只会提供或构建能获得投资者认同的产品。因此即使投资者有一个绝妙的想法我们不仅会在投资方面与其合作，还倾向于沟通了解，这为我们提供了全面的优势。

此外安联投资拥有一个，非常契合和谦逊的团队，这不仅包括投资和分销，还包括运营。所以我们的业务贯穿各个部门、全球人力资源、财务团队、中后台、IT等等。因此我们是真正的为客户团结一致地工作。

主持人：中国的资产管理行业仍处于早期阶段，我们只有25年历史，市场主要由零售投资者推动。他们通过明星基金经理人来了解资产管理者。因此我们看到全球资产管理者，来到中国时，他们适应了中国的明星基金经理文化。您对此有何感受？

Tobias C. Pross：市场对于明星基金经理存在着不同的观点。为什么他们成为明星基金经理，因为业绩非常出色。我们更注重“团队的方式”，这也体现我们对质量的追求。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希望始终处于领先地位，这只有在团队能够发挥其整体效能时才能实现。因此，个别人员有时会产生绝妙的想法，但对我们来说，作为一个行业，明星基金经理有时会离开，那相关产品的管理和销售将如何处理？安联投资拥有一个业绩非常强劲的团队，我们的投资组合管理也会有变化，但美妙之处在于，作为安联投资我们从未掉队。

主持人：但这可能意味着，您可能会在早期阶段牺牲一些资产规模，这是您愿意付出的代价吗？

Tobias C. Pross：当然。正如我所说的，我们在这里不是在百米冲刺，我们是在进行一场持久的马拉松。我们对中国市场，就像我们对其他市场一样认真。我们有17年的管理历史，作为一个公司，我们的母公司安联集团已经有130多年的历史。所以我认为中国具备成为安联投资的全球最大市场之一的所有条件。

主持人：我们已经看到了资产管理行业过去十年中巨大的被动投资趋势。但安联投资是主动管理者，那么为什么坚持主动管理呢？为什么不也扩展到被动管理呢？

Tobias C. Pross：我们将主动管理作为一种管理方式，这是我们集团的一种传承。我们相信创新的力量，比如在ESG方面，如何确保投资组合符合ESG准则。作为被动投资者，你必须密切追踪指数。我们不想追踪指数，我们想采取主动的方法。例如，如果涉及ESG问题，我们会识别出在能源转型方面做得更好的公用事业企业，并会提供资本并协助他们面对转型过程。这是被动投资者无法做到的，他们可以创建一个ESG基准，但我非常确信，与被动管理相比我们的方法更胜一筹。

而且如果发生市场失灵的情况，诸如去年，被动投资遭遇了打击，而我们的某些产品表现出色，因为我们准确判断通胀的趋势，我们也准确判断了企业在2022年和2023年的盈利情况。

主持人：您是否认为完全忽略被动管理造成了过高的成本?

Tobias C. Pross：不，我不是在忽略被动管理。我认为在一些非常成熟的市场上，例如标普500，很少有一个主动管理者能战胜这个指数表现，即使沃伦•巴菲特也从未曾赢过。

然而，在一些年轻的市场，例如亚太区，特别是在一些卫星投资、全权委托投资组合管理，我坚信主动的研究和主动的投资管理可以产生巨大的影响。同样的情况也适用于私募市场。私募市场绝少采用被动策略，而我们的传统和基因是主动基于规则并致力于长期的ESG投资方法。因此就我们的投资平台而言，我对安联投资目前的投资平台设置感到非常满意。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会扩大团队，但是目前为止，我坚信我们的客户通过主动的投资方法，特别是在中国市场会得到更好的回报。

主持人：您是否预见到类似于“长期来看，市场主流会逐渐走向被动投资，那么在可预见的未来，这一趋势是否会获得回报”？

Tobias C. Pross：不，在我看来，这种想法是不明智的。

我认为主动投资得到广泛认同，不同的客户需要不同的产品，交易量高的产品费用通常较低。在主动投资方面，我们通过投资团队的专长和投资信念，真正履行对客户提出的投资承诺。我认为这两个领域都有足够的发展空间。

主持人：您能否详细介绍一下，你们如何通过各种方式来推进可持续性呢？

Tobias C. Pross：当然可以。我们拥有二十年的历史，不仅在研究方面还在投资方面，可以追溯到1999年我加入公司时，我们就成为了责任投资领域的先驱。此外我们于2007年签署了联合国支持的责任投资原则（UNPRI），是最早签署该原则的50家资产管理公司之一。而现在已经有超过4000家资产管理公司签署了这个原则。同时安联投资视主动投资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包括可持续投资，我们相信在可持续性投资采取主动策略可以为我们的客户、利益相关者以及更广泛的社会带来最大的价值和可持续性元素。

我们通过主动尽职管理来支持我们的投资决策，我们利用参与和委托投票主动地影响我们所投资的公司。我们通过提供资金以及和所投资企业建立的关系帮助他们转型。我相信这种方法不仅可以从可持续性角度，也可以从财务绩效角度带来积极的效果。

虽然总是有人说责任投资会花费更多的钱，但我在并不这样认为。2022年，我们参加了超过10000场股东大会，投票表决了超过100000项股东和管理层的提议，我们在其中69%的会议上对至少一项议程项目投下反对票，保留票或弃权票。我认为这也是真正主动的投资者的表现。这不仅仅是投资工具，也关乎你如何代表客户投资。我认为这样可以更好地实现气候转型，这对于整个中国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话题。

但是无论如何，我必须要为中国人民喝彩，因为昨天我在街上时，团队向我介绍了绿色电动车车牌，我感觉每辆车都是电动车，在欧洲并未看到这种情况。我认为这也是实现零排放目标的有力支持。这是全球领导人都签署的目标，但我们需要一个切实可行的策略来实现这个目标。

主持人：在过去的三年中，您对领导力有什么新的认识和体会呢？

Tobias C. Pross：一个挑战就是资本市场和企业扩张的挑战。有趣的是，这是我第一次能够在这里亲身地与团队见面。我们之前是通过线上会议进行交流，但我真的很高兴能够亲自来到这里。我认为在疫情期间。我学到的是人与人之前互动不能取代的，我学到的是如果你有一个强大的团队，作为领导者，你可以依靠许多团队成员来更加轻松地管理一家公司，你不必超级聪明，也不必对什么事情都了解。重要的是，团队拥有共同的目标，专注于公司的长期发展之路。这就是我和我的领导团队以及我们公司的同事们所拥有的。

正如我所说，如果没有身在中国内地、中国香港、欧洲、新加坡、日本和其他国家当地的团队，我们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绩。

主持人：您如何保持统一的企业文化呢？当您无法亲身面对团队成员时？

Tobias C. Pross：正如我所说的，这也取决于我们的本土管理团队。他们已经在这个领域有丰富的经验。现在我们的领导团队投资专家拥有10年以上的行业经验，你可能会说这不算很长，但是我们在全球拥有2500名员工，在投资团队方平均拥有10年以上经验，领导团队也是如此，并且在公司整体员工的年资也是如此。培养自身的人才也是我们企业专注的方向。我们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项目，那就是我们的全球毕业生培训计划。我们旨在吸引市场上最年轻的人才，通常60％到70％参与此计划的人才选择留在我们公司发展。他们当中许多已经成为高级投资组合经理、业务领导。我非常感激，我们在一定程度上培养了自己的未来。这些优秀的人才也为我们之前提到的企业发展带来助力。

主持人：2023年标志着中国公募基金行业成立25周年。您认为在未来十年中，对全球资产管理行业产生重大影响的关键趋势是什么？

Tobias C. Pross：当然，首先我真的非常为安联投资将在7月1日迎来25周年感到自豪，这是我们与中国公募基金行业共通之处。

如果你单独看中国市场，我相信，数字化转型对于资产管理来说已经是不可阻挡的趋势了。过去，已经有了一些工具和应用，但我相信现在已经贯穿了整个价值链，无论是在投资方面，还是前台至中后台，或是通过销售渠道服务客户，还有售后服务方面，我们认为数字化都是行业中最大的趋势。

主持人：您认为数字化将如何颠覆全球资产管理行业呢？

Tobias C. Pross：我认为数字化并不会对我们造成颠覆，相反它更支持我们的发展。比如说，如果你在投资方面采用人工智能等数字化手段，可以遍览所有的损益报表。例如在我们的股票团队中我们有一个名为GENIE的数字化工具，GENIE是一个股票投资组合决策支持系统，向我们的投资经理提出建议，使我们的团队变得更好。它告诉你，你的投资组合可能对于成长类资产有偏好，是否应该考虑配置一些具有价值的投资等等。它为我们的投资经理提供了建议。然而重要的是，要明确我们并不是要采取被动的方式，数字化工具只是提供早期预警信号，支持我们的投资经理做出更好的决策。我们在所有的资产类别中，都采用这种数字化平台。数字化并不是带来竞争，而是帮助我们做出更好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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