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榜单 | 爱情与自杀总在夏天发生
昨日大暑,蝉叫得惨。
难捱的酷热,催生着肆意的爱与伤害。“爱情与自杀,总在夏天发生”。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中说着,“我的故事总是发生在夏天,炎热的气候使人们裸露得更多,也更难掩饰欲望”。
在炙厉的阳光下,人类无处隐遁。除了心中无尽的欲望,热射病、欧洲大火、变异的病毒等等外部挑战也同时考验着每一个人。
在这个被称作史上最热夏天里,我们应该看点什么,来掩盖内心的慌乱与无措?
杨典的文字风格,总隐隐透着一种夏日的狂躁,他本人亦是“狂人”,在古琴,绘画,写作的世界里穿梭自如。《恋人与铁》的“恋人”,正如他自己所说,是“人性中的罗生门、棱镜或移动的变压器。正如爱从没有定义,甚至大部分时候是反的、偏的甚至恶的,故‘恋人’这个概念在我的叙事中是私人的、隐秘的,同时也可以是反抗的,属于大历史的名词。”
序言中有一段话,道出爱的可贵,“我们这一代,从小也都受过某种‘仇恨教育’,并在暴力、冷漠与麻木中成长。习惯了丛林的残酷与谋生的卑鄙之后,那最陌生难学的东西,莫过于爱。”
爱能点燃欲火,也能熄灭怒火,正因如此,没有人能准确描述它。生活中充斥着爱的失败和对爱的误解,而这种种关于爱的焦虑,或许能从这本满载暗喻和象征的文本中总结出不一样的形状。
与爱相对的,“愤怒”同样是这个夏天的关键词。发生在这个夏天的恶性伤害女性事件,禁止堕胎事件,让我们不得不一次次反思当下社会女性的生存处境。作者丽贝卡·特雷斯特(Rebecca Traister)是美国知名新闻记者,《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纽约客》撰稿人,曾获美国杂志界最高奖项国家杂志奖。但她坦言,哪怕在崇尚自由平等的美国,女性也是被压迫的大多数。这些年来,愤怒引领着她的写作。
她认为,女性的愤怒之所以遭到如此广泛的诋毁,被贬为丑陋、敌对的无理取闹,正是因为我们深知女性的愤怒会带来爆炸性的威力,会翻转这个试图遏制这股力量的系统,但她还是希望借此指出女性愤怒中的温暖与正义所在,而不只是单纯地为之欢呼。愤怒毕竟有其局限和危险之处,也当然会遭到侵蚀。在很大程度上,对于不公正和不平等的愤怒就像是一种燃料,若加以必要的助燃剂,它就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推动高尚而艰难的圣战,但它同时也易燃易爆,会爆发出无法预测的能量。
看得出来,杨德昌很喜欢夏天。无论是《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独立时代》《麻将》《一一》还是《恐怖分子》,电影的很多场景,几乎都是在夏天。
台北的夏天,同样酷热,躁动,李立中开枪打死了自己,因为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无法理解为什么周郁芬要跟他离婚,为什么她不再爱他,为什么升职的不是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种种发问最终都不得不结束在枪声中。但这样的结束,只是短暂的湮没,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生根发芽;绝望的气味,还是会从各种缝隙里往外钻。
A brighter Summer Day原本是《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的英文片名,但其实,这个名字也同样适用于《恐怖分子》,人总是搞不懂眼前的问题,总是期待一个更明媚的艳阳天,期待答案自己会出现,但这是不可能的。答案终究要靠自己去撞,直到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很难想象,这是泰伦斯•马力克的处女作,用散文诗的手法,把夹带了枪杀的“逃亡”故事拍得清新脱俗。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美国中西部蒙大拿州有一种谜之魅力,想象着夏天如果能肆意奔跑在这样的土地上该有多么畅快。不知道是不是受这样的影响,男女主人公天然带着这样的自由与纯真,15岁的Holly认识了比她大10岁的混混Kit,为了在一起,他们冲破一切阻力——Kit开枪打死了Holly父亲。随后,又放火烧了Holly家的房子,伪装成三个人都葬身火海的假象。Kit开着车载着Holly去到一个原始森林,两人过着原始人般的生活。但好景不长......
马力克的这部处女作透着一种清醒与冷酷,当青春的绮梦苏醒,他们最终意识到现实生活本来的面目。爱确实是会消失的,但这样的消失无关对错,它只是生命作为另一种面貌的呈现。
炽烈的情感固然可贵,但它往往围困着他人,也灼伤了自己。
编辑 - 顽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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