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天雅
假如看到一个虚弱无力的人受到欺负或伤害，身陷困境，你会怎么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去帮扶TA，保护TA，为TA出谋划策，替TA伸张正义。一味地帮扶，并不能令一个身陷困境之人变好，反而会令TA变得更糟糕；真正能够将一个虚弱无力之人带出困境的，不是「帮扶」，而是「祝福」。前段时间，我参加了一个读书会，阅读书目为《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这是一本在英国畅销了20多年的国民级心理咨询入门书籍。咨询师苍鹭和蛤蟆的10次心理咨询，探索蛤蟆内在自卑和软弱的来源，并见证蛤蟆一步步走出抑郁，走向疗愈，最终收获自信和力量的过程。
獾是蛤蟆父亲生前的好友，为人严肃，控制欲极强，它一进门就数落蛤蟆整天看电视，没有上进心；随后，它以“蛤蟆精神状态不佳，数次缺席校董事会议”为由，要求蛤蟆辞职，将校董职位转让给它。蛤蟆当时心乱如麻，生气极了，恨不得一拳打在獾的鼻子上。但看到强大又自信的獾，对比弱小的自己，它马上又退缩了。“请给我一两天的时间考虑一下，毕竟我当校董有一段时间了，有点舍不得。”它将獾来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苍鹭，还说了獾怎么胁迫它退出校董事会。“我感觉自己很糟糕，一无是处，对它人没有任何价值。獾的提议是对的，它比我更能干，更适合这个职位。”苍鹭静静地坐在那里，既没有安慰虚弱的蛤蟆，也没有指责强势的獾。一种叫‘PLOM（poor little old me)’的游戏，即‘可怜弱小的我呀’。”你在偷偷地或无意识地配合对方，令自己陷入痛苦的处境。”无论是面对獾还是其它朋友，它常常会呈现出一副弱小可怜的姿态。既可以名正言顺地逃避自己的责任，同时还可以获得对方的同情与安慰。它却无形中把掌控命运的钥匙交给了对方，并逐渐丧失自我成长的力量。在游戏里，蛤蟆看似每局都赢了，但在游戏之外，它却输了自己的人生。在读书会上，小M分享了自己的切身经历，就很好地验证了这一点。但回顾M过往的几段恋情，却几乎每一次都是“以甜蜜伊始，以惨烈告终”。比如她会经常向男友诉苦，说同事欺负她，请男友替她想办法解决问题。在交往初期，她的柔弱很容易便能激起男友的保护欲，令两人关系升温。因为当M在其它关系中受到伤害时，她虽没有力量当面反击，但却将愤怒、委屈等一系列不舒服的感觉不断地透露给男友。男友出于保护本能，承接了M的愤怒，替她想办法作出反击。这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M，也保护了两人的关系。但在这个过程中，男友一个人背负着两个人的责任，越来越消耗。投射性认同是一种诱导他人做出某种特定反应的行为模式。就像M在亲密关系中，总是呈现出一副柔弱的姿态，就等同于在给男友一种“暗示”：相处久了，男友便可能会有意无意地忽视她，甚至伤害她，并且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这，就是在PLOM游戏里，对关系双方可能造成的两败俱伤的惨烈结局。
如何在关系中走出PLOM游戏，规避两败俱伤的惨痛结局呢？首先我想说，觉察到PLOM游戏的存在，就是改变的开始。觉察不到PLOM游戏的存在，人可能会不自觉地身陷其中。因为在关系中呈现出一副弱小可怜的姿态，我们多少能获得一些好处：就像蛤蟆，它可以以“无能”为由，逃避将家族企业发扬光大的重任；亦或像小M，她也可以以“弱小”为由，理所当然地索取男友的保护。但长期身陷其中，却会令人逐渐丧失自我成长的力量，变得愈发虚弱。就像蛤蟆患陷入抑郁，一度想自杀；亦或像小M，无法维持亲密关系。当然在被点出真相的那一刻，很多人往往会下意识地否认：“我怎么可能会故意让自己过得悲惨？这也太愚蠢了吧！”但与此同时，真相也会给人带来巨大的冲击，继而萌生出力量和掌控感。当苍鹭指出蛤蟆正在玩PLOM游戏时，蛤蟆非常抗拒，愤怒地反驳苍鹭。但平静下来后，蛤蟆却感受到胸口发烫，仿佛正在涌向一个深刻的领悟：“过去真正让它的生活陷入困境的，不是别人，而是它自己。”换而言之，未来真正能够带它走出困境的，同样不是别人，而是它自己。理解了这一点以后，蛤蟆选择了去诚实面对自己内在的自卑与软弱，探索疗愈之道。然而，改变无法一蹴而就，疗愈的过程往往是痛苦且艰辛的。它需要我们付出决心、勇气和努力，经历行为和态度的转变。这个过程，可以运用「小步子原理」，一步步走向成长与蜕变。它的重点是专注当下能做到的事情，而不是刻意追求成功结果。当觉察到PLOM游戏给自己造就的种种限制和伤害以后，它决定拒绝獾的要求。它知道自己暂时没有力量当面对峙，于是给獾留了一张便条：“经过再三考虑，我不会辞去董事职务，因为我的精神已经好多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在九月份董事会重选时毛遂自荐，凭实力上位。”当从蛤蟆的故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以后，她决心寻求突破与改变。于是她加入了一个人际关系导向的成长小组，在带领者和小组成员的陪伴下，一点点深入探索人际关系的相处之道，走向自我成长。这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变，但对蛤蟆和小M而言，却是走出PLOM游戏的关键一步：他们再也不是那个弱小可怜、凡事任人欺负的受害者角色了；而是成为了一个能够为自己负责、独立爱自己的生命的主人。假如看到一个虚弱无力的人受到欺负或伤害，身陷困境，你会怎么做？当透过一系列类似蛤蟆和小M的案例，确认了一味帮扶并不能帮助TA成长，反而会令彼此处境更糟糕以后，当有人遭遇现实困境，受到欺负或伤害，寻求我的帮助时，我愿意把我的知识经验分享给TA，与TA一起探讨，但我不愿意越过界限去一味帮扶，成为这场PLOM游戏的共谋。相反，我会带着对TA的信任与祝福，把原本属于TA的责任原封不动地归还，然后站在身后见证TA的成长和改变。从心理层面来讲，相对于一味地帮扶，祝福或许更有利于促进一个人自我的成长。「在看」+「转发」愿你我都能在关系中，成为更好的自己♥天雅，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专业，广州心协三级心理咨询师，自体心理学长程在读。本文原创首发公众号：武志红（ID：wzhx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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