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百年,成就百年:做好长青的家族企业
2022年11月9日,BCG中国区主席廖天舒女士受邀出席《哈佛商业评论》中国年会,并在大会上发表了题为《基业长青:探寻家族企业传承的成功之道》的主旨演讲。恰逢《哈佛商业评论》创刊百年之际,本届年会以“新百年 新变局 新管理”为主题,邀请中国及全球最负盛名的思想家与管理者共聚一堂,在追根溯源中领略管理的魅力,以期揭示出管理未来的重要线索。
纵观世界各国,我们会发现在规模企业中,家族企业的占比非常高,差不多是三到六成。在中国,这个数据是近五成,而且如果放在民营企业里面,这个占比其实更高。换言之,家族企业不仅是我们经济生活里面的一股中坚力量,而且在社会的影响力上也占有一席之地,可能大家都听过很多家族企业的创始人非常讲家国情怀、回馈乡里,所以这股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大家都听过有一句话叫“富不过三代”。但不同于这个传统观点,家族企业呈现出更强大的生命力,主要原因在于家族关系为企业带来独特的韧性,以及家族价值观为企业的长期思维保驾护航。今天我们将从四个维度来讨论家族企业的成功传承,从而实现基业长青。
WHY:为何紧迫?
改革开放40多年,很多中国家族企业面临着传承问题。这组数据是福布斯的百强家族企业,创始人的平均年龄都已经超过60岁,近三成超过了70岁,所以传承是一个很重要的话题,而且有计划的传承对企业所造成的损害或者带来的稳定性远远要比没有计划的传承要好很多,因此要未雨绸缪。
WHAT:何谓传承?
传承是怎么定义的?大家可能会认为,首先是经营权,当然还有所有权,基本上是权力的传承。但我们认为,家族企业的传承既包括权力的传承,但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义务的传承,也就是说对家族利益的维护以及对家族价值观的传承,所以权力跟义务是并存的。例如国外的百年老店,不管是德国的博世家族,还是瑞士的瓦伦堡家族,他们都有传承义务的原则。比如说瓦伦堡家族的原则中有一条是“长期致力于瑞典”;“注重创新和未来”和“保持财务的审慎”,这两条原则是关于家族的核心价值观如何去传承。在传承里,权力和义务并重,即我们所说的不忘初心。
WHO:传给谁?
这个选项很简单,或是传给家族成员,或是内部企业生长的职业经理人,当然也可以传给空降兵。在传给二代的比例中,不管是中国的百强家族企业,还是美国的百强家族企业,85%以上还是传给了自己的家里人或者是内部培养起来的职业经理人。为什么呢?对于空降兵来说,信任的成本,对家族利益维护的成本,对价值观传承的成本,这些方面的成本和挑战确实是挺高的。
在传给谁这个话题上,我们讲的是“兼容并包”。首先,要坚持“任人唯贤”,家族成员要注意能力方面的培养;如果是职业经理人,则要更好地去降低信任成本,并培养和灌输对价值观的认同。其次,对家族成员来说,“可进可退”。进,如果是有能力的传承者,可以作为掌舵人;退,是用另外的方式,也就是所谓的经营权和所有权分开,以所有权的方式,以董事会、监事会等其它方式继续维护家族的利益。再次,打造“泛家族”群体。
HOW:如何传?
很多人觉得只要选定了后继者,就万事大吉了,其实远远不止。如何传?其实是一个“系统工程”,既要看治理管控,又要看集团中心的转换,还要看领袖的锻造以及激励的牵引。其实就是权力放在哪里、还有如何分权的问题。
治理管控。所谓的所有权跟经营权的分开,这些边界在哪里?在治理的角度上有没有纠错的机制,纠偏的机制,否决权的机制?
集团中心。这里说的是要打造强总部,强总部绝不代表大总部,而是要强跟精。很多国内企业的现象是,创始人的权威是无可撼动的,所以“人治”色彩就比较浓厚。在传承的过程中,要用集团中心把“人治”过渡到“法治”。换言之,打造集团中心,首先要明确集团总部的角色定位,即总部发挥何种价值、保留哪些关键权责;其次是优化管控模式,明确权责界限,把握好收权与放权的平衡;再次是增强平台能力,提供“指引”和“赋能”;最后还要应对多元化业务的管理复杂度。这是一个非常系统性的话题。
领袖锻造。不管传给自己的家里人,还是传给职业经理人,入池的标准是什么呢?如何为他提供一个锻造的历程?我们经常说,不局限于家族企业,一个好的掌舵者,一般都是要经历一个“2 x 2+3”的历练过程,意思是指可能在两个不同的业务单元、两个不同的职能里面,经过三个不同的业务场景的历练。可能是经历过从负回归到正、从0到1等这样不同的场景,才会有一个比较全面的锻造历程。
激励牵引。用激励来牵引整个团队和职业经理人,不管是在经营的理念上,还是在价值观上面,能够与家族企业保持一致。
家族企业的一个特色,就是它不仅是一个企业,也是一个家族。我听到很多创始人说,管企业比管家要容易得多。如何在基业长青的基础上,同时也能够做到家业长青?还真是很有学问的。核心点就在于怎么样能够加强家族的向心力,怎么样能够减弱家族的离心力。我们经常谈的就是法治为纲、德治为魂。建立家族治理机构、缔结家族宪章,这是法治的框架。讲好家族故事,强调家族价值,参与家族活动,这是德治的灵魂。同时,家族企业还要有“软规则”来预防和化解矛盾与冲突。
如何能够实现家族企业的基业长青呢?四句话:
未雨绸缪,早做计划。
不忘初心,权力和义务并重。
兼容并包,用开放的心态来看传给谁。
这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系统性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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