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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龙 让「种星星的人」被看见

朱一龙 让「种星星的人」被看见

电影


在一部讲述死亡的电影结束后,创作者们都获得了「继续好好活着、认真活着」的动力。




文|王唯

编辑金石

视频茂一、潘颖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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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前后,几则「重刑犯出狱后从事殡葬行业」的新闻报道让「殡葬师」这个职业引发了一波关注——这是此前几乎从未有过的状况,因为,在「忌讳谈死」的大环境下,殡葬师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晦气」、「吓人」的职业,是「一般普通人不愿意从事的边缘职业」。


那是一个无奈又温情的故事。几位重刑刑释人员,出狱后大都经历了曲折的求职之路,最后,在公益组织的帮助下,在一家名为「妈妈送你去天国」的殡葬店安顿下来。他们每天往返于殡葬店和医院的急诊、重症病房,每年经历超过200场葬礼,为无数逝者净身、穿衣,陪着逝者家属在殡仪馆进行殡葬流程、办追悼会、领骨灰,全程专注、肃穆、手脚麻利,因为,「死是大事」。


殡葬师这个职业给了他们回归社会的机会,但故事的另一面还是那个残酷的现实——这仍是一个被歧视、被忽视、被认为晦气的边缘职业。


导演刘江江不这么认为。因为爷爷和伯伯都是木匠,会为逝者做棺材,小时候的刘江江就经常绕着棺材玩,有时候捉迷藏,有时候甚至躺在里面睡觉。


他对葬礼也不陌生。刘江江回忆,大伯去世的时候,家人把他的遗体放入棺中,所有人绕着棺椁转圈,说说心里话,看最后一眼,然后告别。那天,表哥拿着逝者生前用的手机,一边放到棺材里,一边说了句:「舅舅,到那边别换号。」大家一下乐了,乐完就开始哭。


下葬前的另一个仪式是钉棺,长长的钉子钉进棺盖,所有亲友在一旁喊:「躲钉!」「他虽然没了,但所有人都让他躲着点,别砸到。」刘江江意识到,在这种表达哀思的仪式里,有非常浪漫和浓烈的情感在,人们在漫长的仪式里表达对逝者的敬畏,同时,也在一遍一遍的告别里治愈生者。


所以,当刘江江拿起摄像机,这几乎是顺理成章要讲的故事。连片名《人生大事》也来自小时候的见闻——但凡有白事的家里,都会在门口贴上仨字:当大事——人生除死无大事。


电影《人生大事》剧照


导演韩延也一直关注「生死」命题。他喜欢《天堂电影院》,拍过《滚蛋吧!肿瘤君》,刚听说电影《人生大事》的时候,他正在拍《送你一朵小红花》,两个患癌青年的故事,也关于生死。


《小红花》拍完,韩延就收到了《人生大事》的剧本。真的把剧本拿到手上,发现故事和自己想得不一样——这是一个关于生死、殡葬,关于一个被家人视为「拖油瓶」的小女孩和被社会视为「loser」的殡葬师之间的故事,用很平和、很轻松的心态在说死亡这件事,不沉重,没有忌讳。韩延想「为这个剧本做点什么」,于是,他成了《人生大事》的监制。


韩延对殡葬师最早的印象来自爷爷的葬礼,「那个人平时没有任何存在感,但只要出了这种事,所有人都会去找他,当他来的时候,所有人沏茶倒水,那一瞬间其实是他的高光时刻,也许这个事过去了,他又变成了街巷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人」。


这种「边缘感」也让韩延思考,到底要找一位怎样的演员来饰演这个角色呢?


他们当时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按照生活中日常可见的那种殡葬师的形象去找一个演员来演;另一个方向就是去找一个有反差感的演员,这会让这个角色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韩延想到了朱一龙。他早在2019年左右就认识了朱一龙,那时候,他想找人饰演一个斯文角色,很多人推荐朱一龙。他们见面,韩延发现朱一龙确实像所有人描述的那样,文质彬彬,沉默寡言,但聊到表演和塑造角色,「眼睛是亮的」。韩延对他印象很好,三年后,他把他推荐给了刘江江——有反差,并且可挖掘的侧面非常多。


不久后,朱一龙收到了电影《人生大事》的剧本,这是一个在他演员生涯中几乎从未遇到过的题材和角色,看完剧本后,朱一龙决定出演。


韩延在给朱一龙讲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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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导演刘江江第一次见面,朱一龙穿了条短裤,上衣是白色的,长袖;头上戴着一顶蓝色帽子,「好像极力想把自己藏起来」。那时,他刚从一部需要攀岩的电影里下来,很累,于是「把自己调成了省电模式」。


那之前,刘江江没看过朱一龙的作品,对他的全部概念来自于自己的老婆——听说可能是朱一龙出演《人生大事》的主角三哥,老婆「原地蹦仨高儿的那种」。见到本人后,面对面坐下来,刘江江脑袋里蹦出的全是很好的形容词:安静,优雅,礼貌,漂亮。但就是不像自己想象里的三哥。


直到一年后电影上映,他们去武汉路演,刘江江还半开玩笑地回忆起那次见面时的感受:「我心里凉了半截。」


朱一龙太不像三哥了。


在电影中,三哥原名莫三妹,他喜欢穿花衬衫、大裤衩,戴大金链子,爱骂人、好干架,因为打架被抓进监狱,因为一无所有被女朋友「戴绿帽子」,因为经营殡葬生意被人骂「吃死人饭的」,因为干活不着调被老父亲拿着拐杖打……


现实中的朱一龙,堪称三哥的反义词。2020年,朋友李易峰在接受《GQ》杂志采访时描述:「(朱一龙)打招呼的时候会笑眯眯地看着你,然后就变得很安静。我以为这是初次见面的腼腆,后来知道这是他的日常……他一喝酒脸就特别红,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你,你以为他终于要说点儿啥了,然后他睡着了。」


但是,二十多天后,《人生大事》剧组到了武汉,刘江江再次见到朱一龙,还没开始围读剧本,就发现他已经变成了三哥:给他的服装、道具,都变成了他自己的,怎么说话,怎么走路,怎么抽烟,怎么吐口水,都是三哥的影子。二十几天前那个「安静、优雅、礼貌、漂亮」的男生,突然开始趿拉着鞋走路,整个人「像一只躁动的猴子」,甚至还撩起衣服下摆擦嘴擦汗。


闲聊的时候,朱一龙和刘江江说起,在去北京电影学院读书前,自己一直生活在武汉,土生土长,日常生活中见过太多三哥这样的「街溜子」,这次,他只是把他们作为素材「抓取」到了自己身上。


拍摄前期,剧组到殡仪馆采风,原本是想了解了解工作流程,没想到碰到了一个殡葬师,那个剃着寸头的哥们儿坐在面包车里,脚翘在方向盘上,正发微信。


制片人点了点导演,导演点了点主演,朱一龙抬头看了一眼,后来,这些细节变成了《人生大事》里三哥的出场。刘江江说,朱一龙还顺着这一眼,联想了这个人高兴什么样,发脾气什么样,谈恋爱什么样,打架什么样。


《人生大事》里三哥的出场


通过采风,朱一龙逐渐了解了殡葬师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职业——他们从来不会和别人说「再见」,也不会和别人握手,但他们不太会觉得自己很边缘、很丧、很倒霉,有些瞬间他们会有这种感觉,但不会沉浸在这个情绪里。他们每天会出去干很多事情,大多数的人都是很努力、很认真地活着。


正式开拍前,朱一龙以三哥的方式生活了一段时间,去跟每一个对手交流,寻找「三哥的度」。


谈起这段经历,朱一龙说,他希望自己不只是提取他表面的细节和特点去「演」一个人物,而是考虑怎么「变成」他:「去的时候,永远这个人物;但当你这个人物的时候,其实是往下降的。」


正式开拍前,朱一龙剃了一个凉快的寸头,从剃完头的那一刻起,剧组里的所有人都开始喊他「三哥」,「这段时间,我就是三哥了。」


后来在拍摄中,有一天,一个大爷盯着朱一龙看了很久,然后用武汉方言叫了声「林楠笙」——当时,朱一龙主演的电视剧《叛逆者》正在播出,他的角色叫林楠笙,是位眉清目秀的挺拔军官。确认眼前的这一位的确是「林楠笙」之后,大爷还很认真地说了一句:「你现在长得没有林楠笙好看啊。」


《人生大事》中的朱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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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大事》选择武汉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这是一座生命力旺盛的城市,随处可见生机与市井。去武汉考察的时候,刘江江发现,武汉的很多殡葬店就开在胡同里、餐馆旁边,甚至有的店还兼营卖烤肠、冰糕,老头老太太坐在一旁喝茶聊天打麻将,热闹又寻常。


于是,《人生大事》里的殡葬店「上天堂」也是这么搭的景,开在胡同里,旁边就是婚庆公司和水果摊,人来人去,永远热热闹闹的,镜头拉开,周围就是城市景观,车流,高架,写字楼,霓虹灯。每天,三哥开着那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穿梭在这个城市里,去高档别墅,也去老旧的城中村,但做的事是一样的,入殓、抬棺,送逝者一程。


「在这个繁华的、忙忙碌碌的、很有生机的城市,大家其实很少会想到(死亡)这个事情。」韩延说,他们希望传达的就是,死亡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东西,每个人都要面对,对每个人也都平等。


讨论角色的时候,大家说起武汉和武汉人的气质,朱一龙说到最多的就是「码头文化」:武汉靠江,九省通衢,五湖四海的人聚集到武汉来做生意,所以它是一个包容性特别强的城市,特别热闹,加上天气也热,武汉人的性格就会非常热烈、奔放、豪爽,充满江湖气,同时又有仗义和柔软的一面。


他们把这些融入到了三哥身上。在《人生大事》里,小女孩小文的外婆去世,是三哥来处理的殡葬事宜,小孩子不明白外婆究竟去了哪里,拉着三哥纠缠,三哥没多想,随口敷衍:「你外婆变成星星了。」那天夜里,三哥看见小文坐在门口,一边听外婆的语音,一边抬着头看星星,眼眶一下湿了。


小文抬头看星星


这是朱一龙作为演员,与殡葬师这个职业深刻共情的一个时刻——在那之前,三哥是边缘人,没什么存在感,他们被别人说成「吃死人饭的」,被嫌弃晦气,还被怀疑过偷走了逝者的戒指……但那一刻,三哥第一次发现,他说的话会被别人那么在意,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被需要,不被在意的。


从被人嫌弃到被人尊重,《人生大事》也一步步重塑了大众偏见中的殡葬师——在故事后半段,小文和幼儿园老师说起三哥的职业,称他是「种星星的人」。还有一次,三哥和同行们被一位失去女儿的父亲痛骂,但后来,当他们给女孩定制好粉色骨灰盒,当小文给骨灰盒画上了五颜六色的图案,那位父亲给他们鞠了一躬。


片子里还有一场戏,是小文的外婆出殡。舅舅摔完碗,三哥和同事抬着棺材往外走。送别的唢呐一响,两排群演的眼眶全红了。


武汉不像横店,没有那么多专业群演,电影里的路人们几乎都是剧组从公园里拉来的当地人,他们和三哥以及所有武汉人一样,热烈、奔放、豪爽,说起话来大嗓门,一身江湖气,但也仗义、重感情——三哥身体内的演员朱一龙抓取到了这个群演们红了眼眶的瞬间,他说,自己当时一身鸡皮疙瘩,「我觉得这种就是我想要找的电影,这个题材,我觉得一定会给观众带来一些慰藉,带来一些温暖。」


电影里的武汉街头 图源朱一龙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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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题材在国产电影中并不常见。每年清明,电影类公众号推荐影片,大多还是日本的《入殓师》,墨西哥的《寻梦环游记》或是美剧《六尺之下》。2021年,《入殓师》的4K修复版在中国上映,有人试图追溯中国的丧葬题材电影,提到的是1993年上映的《孝子贤孙伺候着》。


因此,在《人生大事》上映前,不少人会将它称为国产版《入殓师》。但看过电影后,你会发现,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作为一部处女作作品,《人生大事》在叙事和煽情尺度上被认为还有稚嫩之处,但它的独特之处则是,尽可能地用生活化的、轻松的方式去讲述一个和死亡有关的故事。


监制韩延提到他在几年前看过一个报道,讲大学里的死亡教育。老师让同学轮流钻进棺材体验死亡,有的同学躺进去时直接吓哭了。韩延挺感慨,同时又觉得这种方式有点简单粗暴,「也许只能克服对于棺材、坟墓这种事物的恐惧,但不能真正理解死亡。」他理想中的死亡教育,「不只是不怕死了,而是活着的人怎么面对身边人的死亡」。


韩延自己第一次面对死亡是在初中。那天,他突然想去爷爷家,就自己坐着公交车去见了爷爷一面。那是他和爷爷的最后一面。当天晚上,韩延住到了叔叔家,而爷爷突发疾病,在拿药的过程中去世了——当时,爷爷和药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但他没够到。


走在发丧的队伍里,所有人都在哭,但韩延哭不出来,「完全是懵的」。大概过了一个月,有一天,韩延写着作业,突然想到原来坐在这里写作业的时候,爷爷经常在旁边看着,「那一瞬间我突然悲从中来,就像后返劲儿一样,开始哇哇大哭。」


这些情绪,韩延并没有跟父母讲,因为,在父母看来,「死亡」是要避讳的,他作为一个孩子,是要被保护、被隔离的。


后来,韩延有了孩子,他发现这一代孩子似乎比当年的自己更敏感,会很早就问他:什么是死?「大部分家长其实都没做好准备。」但韩延依旧想要尝试回答,因为,「越让他远离,今后越痛苦」。


他也很欣赏《寻梦环游记》中对于死亡的解读,但他也希望,在中国文化里,也能有这样一部电影,说说死亡是怎么回事,要怎么面对死亡,要怎么活着,更重要的是,给中国的孩子们一个关于死亡的解读方式——这也是他们希望《人生大事》可以做到的。


种星星的人,是《人生大事》对殡葬师职业的一种解读。


「我们体面地来到这个世界,他们又帮助我们体面地离开」——这是演员朱一龙如今对于殡葬师这个职业的理解。而饰演三哥这个角色本身,也正是朱一龙个人如何面对生活、面对自己、面对演员职业的一种回应。


2018年,他因为《镇魂》爆红,在此后的各种采访中,朱一龙时常提到一个词——焦虑,「我心里觉得作品不够,这是我现在很焦虑的地方。你现在所谓的这些名气,你的东西够不够支撑这些东西?」那时候,朱一龙曾对《人物》说。


之后几年,他没怎么参加过综艺,大部分时间泡在剧组里,陆续拍了《重启》《亲爱的自己》《叛逆者》《峰爆》等等,包括这次的《人生大事》,都是他对抗焦虑的尝试。


这次拍摄,朱一龙还跟完了后期。剪辑时,他想「去了解怎么表演得更准确,怎么减少表演垃圾,怎么更高效地塑造和表现人物」,所以一直待在旁边,「每个镜头每个镜头地、一帧一帧地聊」。这也是朱一龙第一次完整体验整个电影的制作周期。他本人也通过这个角色,获得了一个全新的理解死亡的角度,「其实我们不是主要在讲死亡,如何面对死亡,其实我们讲的更多是怎么活着,你怎么去面对那些生活,你怎么去面对身边的人


在一部讲述死亡的电影结束后,创作者们都获得了「继续好好活着、认真活着」的动力。


电影杀青那天,刘江江碰见朱一龙的经纪人,她正皱着眉担心:「我们还能回到以前那样吗?」刘江江笑了,确实,「天天看着这个痞子,都忘了以前朱一龙什么样了。」


但杀青后,朱一龙已经刮掉了三哥的胡子。这是他十多年拍戏的习惯,演完一个角色,迅速逃离,这次也一样,「把三哥留在作品里」。


一年后,《人生大事》经历了后期,又经历了疫情导致的延期,最终在6月24号上映。路演宣传中,主创们也再次见面——刘江江有点恍惚,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朱一龙的那一天,眼前的这个人,依旧「安静,优雅,礼貌,漂亮」。


朱一龙在路演宣传中图源《人生大事》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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