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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最丑的教科书,就有最丑的火车站,我们的软肋,一如既往。

有最丑的教科书,就有最丑的火车站,我们的软肋,一如既往。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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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一种莫名的求生欲,开始正文前,我必须说一些题外话。

这个公众号,已经发表了195篇文章,绝大多数都是关于国外的内容,当涉及「敌对」国家时,尤其是美国和日本,我都是秉持评判原则,以团结国人士气,揭露美日阴暗面为己任。
 
这真不是调侃,十几年前,美国如日中天,日本遥遥领先,各方面都比我们强。但最近几年,中国发展很快,我们老百姓的腰杆直了,自信心也强了。疫情前,中国人去发达国家旅行的时候,经常有一种「也不过如此嘛!」「还不如中国呢!」的想法!这是真的,老百姓日常生活最基本的要素,比如,公共交通、快递运输、美食餐饮、治安卫生……等等,中国真的已经赶上,甚至超越发达国家。
 
当年,看到一些出国经验为零的「公知」忽悠中国人,我确实忍不住,站出来反驳。而如今,在公众号写文章,最忌讳的就是说外国好话,尤其是美国,其次就是日本。一不小心,就要被扣上一顶「公知」帽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吧,反正不管那一小撮人说什么,我还是尽量说我想说的话,有人看不惯,取关就好。 
 
中国作为唯一文明没有中断的古国,这几年发展突飞猛进,各方面都逐步向发达国家看齐。唯独就有一点,与发达国家的差距,看不到缩小的趋势。那就是审美!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火车站。
 
走了这么多国家后,我发现,全世界只有中国,火车站头上都顶着几个大字,这到底有什么作用?
 
表面身份?没有那几个汉字,别人就不知道你是火车站?那么,鸟巢、水立方、国家大剧院、人民大会堂,为什么不头顶大字呢?
 
指明方向?难道每一个乘客,到车站之后,必须要抬头看一眼那几个大字,才能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我想,99%的乘客,都不会看一眼那几个丑陋的大字。我们的火车站站名标牌,无论位置、比例、颜色、字体,都太丑、太丑、太丑! 

自南宋以来,苏州都是我国最富庶的地区,经济发达,文化繁荣。2021年,苏州的人均GDP已经接近3万美元,已经超过很多欧洲国家。但是,苏州北站头顶的这四个大红字,粗糙、突兀,完全不顾色彩平衡,和结构比例,肆意践踏审美底线。这可是苏州的门户之一,重要的公共场所。苏州出生的唐伯虎、文徴明,如果泉下有知,应该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吧。

苏州北站的设计效果图,也算是简洁大方。但中国最niubi的就是甲方大爷,他老人家想怎么改,就怎么改,设计师也只能仰天长叹,哭晕在厕所。

深圳南山区,人均GDP超过美国,深圳北站的设计师的初衷,可能是一座简约风格的现代化车站,结果,被甲方加上中文和英文的大红字,就好像一个精心打扮的姑娘,脸上被人贴了一张狗皮膏药,不但不能反抗,还要违心说,甲方爸爸,您贴得真好!

最惨的应该是重庆北站,北广场立面,被贴了三张狗皮膏药。对某些甲方领导来说,从来就没有突破不了的审美底线。

成都东站,总投入达到38亿元,拥有站台14座,26条到发线,论规模和现代化程度,可以秒杀中国之外的任何一座火车站!如果没有这4个大红字,就可以保留一条完整的外立面水平线,那该多么大气!

中国火车站集体照

当然,也有少数幸免于难的,比如武汉站,把站名等比例缩小,贴到屋檐之下的玻璃幕墙上,就不会破坏建筑的整体美。其实,只要甲方领导具备最基本的审美能力,在不违反标准的前提下,枪口抬高一寸,就可以为我们留下一条优美的曲线。 

同样逃过一劫的是上海南站,站名保留了「舒同」的题字,比例缩小,悬挂在屋檐之下,就不会显得特别突兀,也不会破坏建筑的整体轮廓。

放眼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像我们这样,往公共建筑上贴狗皮膏药,自毁容貌。

马德里阿托查火车站,中规中矩,绝不哗众取宠。

纽约WTC车站

纽约WTC车站内部

虽然美国一寸高铁都没有,虽然纽约的地铁脏、乱、差,危险,不准时,无论硬件还是管理,都远不如中国,但人家车站设计的审美依然值得学习。

鹿特丹中央火车站,站名贴在玻璃幕墙上,不会喧宾夺主。大家可以脑补一下,如果一行红色大字,立在屋檐上,将是什么效果?

法国斯特拉斯堡火车站,站名也是一行小字,贴在玻璃幕墙上。

印度孟买火车站,建于英国殖民时代。印度虽然基建水平很差,但好歹有自知之明,忠实保留建筑原样,绝不自以为是,乱贴狗皮膏药。

有没有觉得沈阳站和下面的东京站有点神似。没错,他俩的设计师是同一个人,日本人辰野金吾。沈阳火车站于1910年10月1日启用,比东京火车站,还早了4年。现在最大的不同是,沈阳站头顶2行中英文大字。

让沈阳站头顶大字的人,到底是什么思路呢?他是怕别人不认识吗,按照他的逻辑,他本人的脑门上是不是也应该贴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张三、李四……

不过谢天谢地,沈阳站没有被拆除,头顶那几个大字,忍一下也就过去了,迟早有被拆掉的那一天。


最让人叹息的就是「济南老火车站」,是一座典型的德式建筑,曾被誉为是亚洲最大、最美的火车站,由德国建筑师赫尔曼·费舍尔设计,1912年建成。可是在1992年代初被强行拆除,令人惋惜。之后,济南有关部门居然又提出要将它复原……呵呵,真是一蠢再蠢。

根据我国《铁路客运车站标识系统暂行技术条件》,火车站名大字,采用红色,字体为「方正隶书」。这是最廉价的常用字体,实在让人无语,就算不请人手写。难道就不能设计一套自己独立的字体?但凡对中国文化有一点骄傲感,有一点汉字审美自尊心,都至于干出这种事情。 

中国是唯一硕果仅存的象形文字国家,汉字是中华文明的DNA代表了中国文化的精髓。正因为汉字的博大精深和一脉相承的稳定性,才有了今天的中华文明。欧洲不能形成统一的国家,主要原因就是文字,欧洲采用表音文字,不同的发音,就可以形成不同的文字,意大利语和英语,看上去似乎一模一样,但读起来,却完全不同,英国和意大利人,也不能沟通。而中国不同,广东话、温州话、山东话,听起来完全不同,但不妨碍我们用相同的文字,进行书面沟通。正因如此,古代中国,朝廷的圣旨才可以传达全国,国家才能政令畅通,国家才能长期维持统一。 

我们总是说,自己有悠久的汉字文化,但实际上,落实到具体的行为,我们对汉字毫无敬畏之心,我们公共场合的标识,可能是全世界最丑的。

疫情前,我经常去日本,原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去日本看「汉字」,没错,就是我们中国传到日本的「汉字」。有一次,我去日本一个小地方,叫高山,是日本岐阜縣北部(飛驒地方)的一个市,虽然叫市,其实就相当于中国一个小镇,人口不到9万,还不如我们一个大型的小区多。但高山街道上的汉字招牌,字体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我每一次去日本,都感觉日本的硬件毫无变化,而中国是日新月异。比如,日本的新干线,无论速度还是平稳度,已经不如中国,我们可以立硬币,日本连一支笔都立不起来,但日本在很多细节上,依然甩我们十条街。


 



日本九州(福冈)城内的汉字标牌,越是自以为高级的场所,越喜欢用手写字,或独特字体。


日本民宿的老板,亲笔写的各种纸条。

九州由布院餐厅门外的菜单

中、日、韩、越,这四个汉字文化圈内国家,最敬畏汉字的国家就是「日本」,汉字艺术,最普及的国家,也是日本。孔子有言:「礼失而求诸野」,礼有散失则求之于民间鄙野之人。日本虽然从中国学习汉字,但现在日本的汉字美学,比我们发达,向日本学习,应该就是孔子所说的「礼失而求诸野」吧。

在日本汉字字体设计是一个很庞大的产业,一家公司的营业额就超过1亿人民币,而根据我查到的数据,虽然中国人口是日本的14倍,但全国的字体设计收入都不超过1亿。一方面,我们还没有强烈的汉字审美需求,另一方面,我们也也不愿意为使用字体付费。
 
在日本,招牌直接用电脑字体,是一种很low的标志,用电脑字体的人,要么没钱,要么没文化。哪怕乡村小店,都不愿意自己招牌的字体和别人雷同,只要稍微有一点自尊心,要么请人手写,再不济,也付费购买有个性的字体。 

好了,现在说回教科书插画。

最近我也看了很多关于教科书的文章,绝大多数论调都是用上帝的视角,大国博弈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比如:美帝亡我之心不死,「和平演变」死灰复燃,犹太集团暗中拱火,思想毒草,不可不防。

如果有境外敌对势力,从中作梗。我想我们的有关部门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会调查清楚给国人一个交代。我作为一个平头老百姓,我只知道,撇开那些意识形态不说,线条、配色、比例、构图,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中国的教科书,应该是全世界最丑之一。如果没有这次教科书插图风波,我们就可以容忍目前教科书的设计审美吗?




美国、欧洲、日本,甚至连韩国、台湾省的课本设计都远比我们好。

韩国五六年级的常识课本

台湾省国小课本

新加坡教科书

日本 小学语文课本

我们真缺这点钱吗?以前也许是,现在我国GDP仅次于美国,人均GDP也突破一万美元,我们的高铁投资,每年都超过6000亿,我们早就过了缺钱的时代。

中国真的没有设计人才吗?当然不。关键还是有决定权的甲方领导,他们的审美水平,决定了我们教科书和火车站的模样。在他们眼里,教科书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火车站头顶硕大的红色隶书大字,也是好看的。

我曾经想,那些制定标准,审批设计图的人,再不济也都是大学毕业,受过教育的,这么可能接受那么恶俗的审美呢?这几天教科书的插图事件,让我恍然大悟。重要的原因之一,可能就是我们有全世界最丑陋的教科书。一般人,从小到大,接触最多的书籍,就是教科书。几十年熏陶下来,审美就定型了。有最丑的教科书,就有最丑的火车站。中国教科书需要的不仅仅是某一个课本的整改,而是需要全方位系统性调整。

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喜欢的话,请在右下角点一下“在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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