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研究：PBL的教学效果到底如何？

高三年级的Gil Leal在参加环境科学AP课程（AP课程:美国大学预修课程）时，惊讶地发现了它和其它AP课程的不同。他们班没有花大笔时间坐堂听讲、做笔记或学习抽象文本，而是参观了位于附近山谷中的一座草莓农场。

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观光。老师让Leal和同学们思考现代农场当下面临的诸如：缺水、虫害和侵蚀等问题。让Leal更为惊讶的是：老师还要求学生们结合所学的土壤成分、生态系统动力学和灌溉系统等知识自行设计解决方案。

Leal现在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环境科学专业的一名大学生，他认为此次访问是促使他决定在大学里专攻科学的关键。他过去从未去过农场，而且习惯了传统的坐堂学习模式。

Leal说：“在其他课程中，我们听讲座、做阅读、做测试，但在AP环境科学课程中，我们可以与其他学生一起做项目，讨论个人的想法，交流不同的观点，通过这种方式我学到得更多。”

Leal的AP课程由Brandie Borges授课，是大一课程的一部分，该课程将传统教师主导的教学转化成以学生为中心的项目式教学，要求学生合作处理不确定性、迭代思维和创新为重点的复杂现实问题。项目式学习（PBL）的支持者认为，它让年轻学者更有目标，让他们进行批判性思考，并预备他们从事强调协作、解决问题和创造力等技能的现代职业。

批评者说，这种教学法给初学者的负担太重，并且忽视了教师直接教学的有效性；PBL通过减少专家向初学者灌输知识的关注，削弱了内容知识和主题流畅性。

谁是谁非？

在这之前，虽然项目式学习和直接教学并非不兼容，但没有多少证据表明PBL有效性可以得到论证。在过去几十年中，尽管有不少实践结果证明PBL是有效的，但只有少数研究证明结构化的项目式学习与学生成绩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因此，南加州大学和密歇根州立大学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两项重大的黄金标准新研究，由卢卡斯教育研究所（Edutopia的合作方）资助。研究有力表明项目式学习相较传统课程而言，是一种对所有学生都有效的策略——不局限于优秀学生、年级、种族和社会经济群体。

    这两项研究涉及全国114所高校的6000多名学生，其中一半以上的学生来自低收入家庭。

AP研究涉及Gil Leal的班级以及来自五个地区的3600多名AP环境科学和AP美国政府与政治课程的学生，为不同的学生群体提供服务。研究中，研究人员大范围考察了科学和人文学科中的项目式活动。本文开头描述的课堂就是本次研究中重新设计AP课程的一个案例。

比如，Amber Graeber的AP政府课堂上的学生模拟了选举核心小组。同时，Erin Fisher课上的学生在学习完历史事件后，扮演了其中的角色：模拟法庭，进行辩护，扮演记者，并设计竞选广告和竞选演说来阐述自己的观点，而不是一味地阅读最高法院案件。

研究人员发现，项目式课堂中近一半的学生通过了AP测试，相比传统教室中的学生高出了8个百分点。来自低收入家庭的学生收获的知识不比来自高收入家庭的同学少，这有力地证明了结构良好的PBL比以教师为中心的PBL更公平。重要的是，教师的教学效率提高显著且持久：第二年，参与研究的教师教授了同样的课程，PBL学生的表现还是比传统课堂上的学生高10个百分点。

一项黄金标准研究涉及了五个学区的3645名学生，项目式学习AP班的学生表现优于传统AP班，考试通过率提高了8个百分点。

研究结果对我们的思维定式起到了推动作用，让我们了解如何用最好的方式教育来自不同背景的学生。南加州大学研究员Anna Saavedra是AP研究的首席研究员，她说：“一些教育工作者和政策制定者认为，来自弱势群体的学生……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即自主学习。这就是我们开展此次研究的原因，该研究结果也确实挑战了这个观念。”

研究人员表示，全国范围内，低收入家庭的学生中有30%参加AP测试，但在PBL课堂中，这一数字上升到38%——全球范围内低收入学生通过项目式学习进行AP测试以及通过测试的学生数量会更多。

“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方法在如此注重高风险测试的环境中是有效的”，这一命题看似反常，但研究结果证明了它的正确性。

Saavedra对学生们的进步做出了解释：“学生们感觉学习更真实了。他们与现实生活的联系更多。例如，在AP环境科学课程中，他们学习了自己的生态足迹，并思考：我的行为会对我所在社区和整个世界的健康造成什么影响？”。

项目式学习不仅仅适用于高中生。她说，在Billie Freeland的三年级课堂上，PBL不仅培养了学生对科学的兴趣，还帮助他们与周围的世界建立更多的联系，对科学产生深刻的理解和欣赏。

Freeland告诉研究人员，“三年级学生会学习‘玩具单元’。但别被这个名字迷惑了……三年级学生会通过从水瓶、吸管和回收牛奶盒等简单物件设计玩具，学习重力、摩擦力、力和方向的概念。老师在单元结束之后让学生们使用磁力或电力知识自己设计玩具”。她还强调了该项目符合新一代科学标准（NGSS）。

Freeland的班级是参与PBL在基础科学课程中的有效性大规模研究的数十几个班级之一。在这项研究中，密歇根州立大学和密歇根大学的研究人员对46所学校的2371名三年级学生进行了研究，将学生随机分为正常对照组或试验组。参加这项研究的学校非常多样化：有资格享受免费或低价午餐的学生占62%，有色人种的学生占58%。

与AP研究中的高中生一样，PBL课堂的小学生在科学学习测试中的成绩也比同龄人高出8个百分点。说明这种模式适用于各社会经济阶层和阅读能力水平：在项目式学习小组中，所有的学生有着共同进步，不论是初学者还是优秀学者的阅读表现都优于传统课堂中的同学。

一项针对2371名三年级学生的新研究显示，PBL提高了科学考试的平均分数。值得注意的是数据显示，处于任何阅读水平的学生表现都高于传统课堂上的学生。

密歇根州立大学教育学教授Barbara Schneider表示：“这一切的美妙之处在于，我们从小学到高中的都有PBL学科，这真的很有趣。我们的发现适用于小学和中学，这真的很了不起。在这两个年级，我们都看到了科学成就的迅猛增长。”

收获：在对美国不同学校系统数千名学生进行的两项黄金标准随机对照试验中，项目式学习显著优于传统课程，提高了年级和社会经济小组的学习表现和培养了学生们的阅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