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入尘烟》爆火:一部讲农民恋爱的片子,能给我们怎样的育儿启示?
如果说近期国产电影出现了一个奇迹叫《隐入尘烟》,估计没人会反对吧。
在如今光怪陆离的商业电影市场上,这部农村题材、小众文艺的电影似乎注定先天不足,想要露出头角都困难,更别提要杀出重围。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7月8日上映,前54天里票房不到4000万。如此平庸甚至糟糕的数据表现,以至于各大电影院都纷纷准备要下架这部片子。但神奇的是,一众博主看不过去了,在他们的集体推荐下,这部电影的票房和排片量竟然开始出现前所未有的逆转。
截止到9月7日,《隐入尘烟》上映的62天,票房已经突破1亿,与此同时,豆瓣评分依旧维持在8.5分的高水准上,在文艺片里可以说是叫好又叫座。
那这部片子到底讲了什么呢?
简单来说,《隐入尘烟》讲述的就是两个西北农村里的小人物相亲、成家过日子的日常琐事,种庄稼、盖房子、养小鸡、收麦子……除了女主人公贵英的意外身亡,整部片子几乎看不到什么巨大的反转。
但我周围看过这部电影的人,却无不为它呈现的内容深深打动。网络上,有众多百万级博主以及无数网民饱蘸深情,书写自己的观后感。这些绝大部分生活在喧嚣都市,没有经历过巨大苦难和波折的人,为什么会对两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的故事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呢?
个中原因,网络上也有不少分析和猜想。但在我看来,根本原因是三个字:被看见。
与其说《隐入尘烟》讲了两个社会边缘人物相濡以沫的故事,不如说是两个从不被看见的灵魂互相看见彼此的故事。
“渴望被看见”这个人类生命的本质需求,将横亘在百万博主和农村小人物之间的巨大差异磨平了,在这一刻,他们感同身受,一起喟叹一个人的寂寥与落寞。
除了博主们,你、我、他,芸芸众生的每一个分子,都渴望被看见、被理解。所以我觉得这就是为什么《隐入尘烟》这部小众电影,在首映两个月无人问津之后突然引发了二次热潮。
在两人相遇之前,贵英和马有铁都身处绝境。
生活在西北农村的马有铁在家里排行老四,是一个40多岁还没娶上媳妇的老光棍,善良又懦弱。他寄居在三哥家,勤勤恳恳跟着三哥干活、打工二十多年,却连一台电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
被忽视、被轻视是他生活的日常,他的本分、善良、努力都不曾被看见过。他对生活的期许,也未曾得到过回应。
遇见贵英之前,他觉得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在窝囊和憋屈中过去了。
与马有铁一样,贵英也是家里的“隐形人”,身患残疾还有尿失禁的毛病。被哥嫂打骂,被迫住在牲畜窝棚里,没人关注过她的爱与悲喜。
哪怕是相亲、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他们也依旧是“隐形”的。
影片一开始,就是贵英和马有铁相亲的画面。一个是残疾人,一个是老光棍,第一次见面两人相顾无言,只有窘迫和局促。
讽刺的是,明明主角是他们,但亲事却是在他们都不在场的情况下,由哥嫂一口定下的。
与其说这是相亲,不如说这是两家人在合谋如何甩掉包袱。
在嫂子眼里,贵英是随时尿裤子、见不得人的腌臜货;在哥嫂眼里,马有铁是不值钱、喂不饱的遭瘟驴。在哥嫂这样的精明人、上等人面前,贵英和马有铁这样的下等人是不配受到平等相待的。
不被善待的人最容易识别善意,不曾被尊重的人最容易识别尊重。
相亲饭局上,三哥骂骂咧咧去打跑出来的驴。马有铁心疼驴也跟着出去了,还拿出苞谷喂驴。这么一个平常的小动作,却让贵英看见了马有铁的善良。
她说,那一刻,她觉得驴的命都比自己的好。
她没有用俯视的角度把驴看成牲口,而是用平视把自己和驴放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她看见了驴的任劳任怨,看见了马有铁的悲悯之心。
在漫雪纷飞的冬季,坐在屋子里的马有铁与抚摸着驴子的贵英眼神交汇。
很快他们就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酒席,只有一张结婚证。
新婚当夜,贵英尿床了,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眼里满是尴尬。而马有铁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起身喂了喂驴子,又转身回屋里把煤炭烧了起来,然后钻进被窝翻身睡了过去。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正是他的沉默,维护了这个女人早就破碎的自尊。
他给她生炉火,好让她烤干裤子、暖和一点;他给她买长款大衣,好让她遮住尿湿的地方;他让她脱下尿湿的裤子钻进被窝,然后自己去洗脏衣服;他把好吃的给她,还在她手上种下一朵麦粒花,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情意……
在马有铁这里,贵英这个渴望爱和温暖,尊重与呵护的女性形象终于脱离了病躯,得到了丰满。
弗洛伊德在《性学三论》里讲过一个故事:3岁的男孩和阿姨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男孩大声地喊:“阿姨,和我说话,这里太黑了,我害怕。”
阿姨问:“那样做有什么用?你又看不到我。”
男孩说:“没关系,有人说话就带来了光。”
无回应,即为绝境;有回应,身处黑暗依旧能看见光。
这是那个3岁男孩的感受,同样也是马有铁和贵英的感受。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光来了。
心理学中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实验,叫“静止脸实验”。
当妈妈与几个月大的孩子亲密互动,比如逗孩子笑、摸摸孩子的小脸时,孩子会表现得非常开心。
但是当妈妈一直面无表情,并且对孩子的任何行为都没有反应时,孩子就会很慌张、害怕、大声哭泣。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在小宝宝的世界里“你存在,所以我存在”。妈妈对孩子做出反应,能让孩子确认自己的感受,继而确认自己是存在的,是安全的,是有价值的。
被看见,就是一种回应。只有被看见的人,才能获得真切的存在感和价值感,进而建立安全感。
婚后,两个原本对生活没有指望的人,生发了一起创造美好生活的愿望。他们一起建房子、一起种粮食、一起养鸡,期待能每天吃上鸡蛋的好日子。马有铁还惦记着给贵英买新衣服,送她去看病。
彼此看见的贵英和马有铁,就像两颗干瘪的种子遇到了水和泥土,逐渐苏醒、发芽,茁壮成长。
如果说在拍结婚照时,气氛还有点压抑,婚后则完全走向了另一个色调。
在尘土漫天的沙丘上,是黄色调;
在杂乱的麦垛上,黄色和绿色相映;
在田野里,绿色、蓝色、黄色交杂。
这些鲜明的色调,无形中应和着贵英和马有铁的心境。
除了色调,光也是一大亮点。
黑夜的雨天,贵英和马有铁身上都发出明亮的光束。
在黑暗的房间里,孵小鸡的箱子发出的光,仿佛营造了一个童话世界。
哪怕家徒四壁,两个人脸上由衷的笑容也让墙上的那个“喜”字格外醒目。
虽然生活依旧艰难,但是因为被看见,苦的内核之外包上了一层糖衣,有了哪怕一点点的甜。
很多人说贵英和马有铁之间是爱情,在我看来这更像同是天涯沦落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因为遭受过风雨,所以想为对方撑起一把伞。
在茫茫人海中能被另一个人真正看到,贵英和马有铁无疑是幸运的。而看电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一个教育博主突然想到了王猛,那个曾经一度在热搜上居高不下的“不孝子”。
理科状元、北大本科、国外名校硕士,身负多重光环的王猛在出国后的12年内都没有回过家,还用一篇《北大留美硕士万字长文控诉父母“控制与伤害”》把自己和父母送入了舆论战。
父母做了什么?对王猛来说,其实概括起来,我觉得就是“被忽视”。
小学时受到多次欺凌,妈妈不管反倒让他哭着找老师,忽视了孩子的情绪;
8岁不会剥鸡蛋被嘲笑,父母没有帮腔,忽视了孩子的自尊心;
老师要求穿短裤,妈妈却说天冷强迫他穿长裤,导致自己被老师批评,忽视了孩子的处境;
……
没有虐待,没有辱骂,但这些细小的如同芝麻一样的琐事,却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进年幼的王猛心里。
面对儿子的控诉,王猛父亲说了一句话:“照着书来还是没有教育好。”
王猛的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体制内职工,为了把孩子养好,他们在王猛很小时就看各种教育书籍,他们从不打骂孩子,犯错了也只是谈话。他们在自己的能力范围里,给孩子最好的选择,学校、补习班。
但是,他们却忽视了孩子敏感的天性,忽视了孩子的感受。他们以为孩子撅一会儿嘴事情就过去,却不知道对王猛来说“无回应之地,即为绝境。”
在父母那里,王猛从来不缺爱。但父母的看不见,让王猛活成了“情感孤儿”。
本着“一切为了孩子”的出发点,在太多事情上,很多父母替孩子做了选择,全然不顾孩子自身的需求和喜好,即便孩子明确表达了情绪和意见,也会用一句“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搪塞过去。
“干预和支持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过程,支持与孩子的需求有关,干预却代表着父母的需求。”
看不见孩子的特点和需求,付出再多,也不过是父母的独角戏。
所谓看见孩子,就是把孩子像成人一样对待,重视他的感受,回应他的需求。
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蹲下来,让自己的眼睛和孩子处于同一位置,用孩子的视角观察他眼里的世界,体会他的心情。
这个小动作,真的是连接成人世界和儿童世界的秘密通道。
小小常1岁多时对各种汽车非常迷恋,我特意带他坐公交车体验一番,并解释一路遇见的各种人、车子、物品。在我讲解的时候,还不会说话的他咿咿呀呀地表示反抗。我就有点烦躁,觉得他不配合。
但当我俯下身,从他的视角往外看,立马就发现问题了。原来他的身高只允许他看到高楼的上半截,而我讲的街道和行人,他都看不见。
这么无聊,难怪小家伙不爱听。
生活中像这样因父母的误会和想当然被批评的孩子不知有多少,再加上孩子表达能力不足,不会为自己辩解,很容易陷入“失语”的困境里。
武志红说:“生命力只有一种,被看见时它就会变成好的生命力,没有被看见时就会变成黑色的生命力。
不被看见的王猛陷入了黑洞,而马有铁因为贵英的突然离世也再度陷入了黑暗。只是,此时的黑暗比遇见贵英前更让人绝望。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比起从不曾拥有,拥有之后又失去更加残忍。马有铁选择追随贵英而去,尽管此时他有了房子、有了下蛋的母鸡,但他的心死了。
这世间再也没人会像贵英那般看见他的内心,珍视他的付出,他也不会再回去忍受曾经的黑暗。
影片结尾,他喝下毒药,平静地躺在贵英遗像面前。阵痛袭来时,他想到的大概也是两人初次相见的场面,没有言语、只有眼神交汇,却在一刹那间宛如飞花入梦,宛如电光火石。
“被看见是生命的本质需要。”
除了百万博主,除了孩子,我们这些为生活、为梦想奔波的每一个普通人,又何尝不希望被真正看见和理解。
为了让公司活下来,为了让更多普通家庭享受优质教育资源,我和小伙伴选择进入直播和短视频领域。但总是有人会讥讽一句:
“哈佛耶鲁的尽头是短视频、直播带货?”
尽管常爸一直初心未改,但真正看见我初心的人又有多少?
疫情袭来的这三年,太多人在默默承受意外和苦难,太多人在压抑和绝望中喘息。即便在繁华都市生活,即便没有体验过极端的贫穷,但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有几个人有幸能遇到愿意停下脚步,好好聊聊苦闷与梦想的知己呢?
被忽视是常态,被看见才是稀缺。在这个层面上,我们其实并不比马有铁强多少。
既然穷极一生,我们追求的不过是被看见、被理解,那就从现在起,认认真真地对待我们的孩子吧,看见他们的需求、快乐以及痛苦;也请用心对待我们身边的人,我们表现出来的关注,或许只是一簇微光,却能成为照亮别人的一团火。
既然说到了直播,那我也就毫无顾忌地做个广告吧:备受家长们好评的英语学习神器“超记牛”,破天荒地特价了!常爸已经记不清有多少粉丝在后台问过超记牛了,这次补货是常爸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数量有限、价格还超低,真的是拼手速的时候了!今早8点,“哈佛常爸”抖音直播间开抢!有需要的家长千万别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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