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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渡十娘
事件回放:加拿大诺贝尓文学奖得主爱丽丝-门罗(Alice Munro)的小女儿 安德里亚(Andrea Robin Skinner) (上图右一) 在母亲去世两个月后,于七月七日在《多伦多星报》发文曝出母亲门罗生前包庇丈夫对女儿的性侵,选择與性侵继女的丈夫继续生活至對方去世。一石千浪,引发加国上下及美国文学界及读者圈一片震惊。
硅谷的女作家陈谦、周仰之,律师晓霜和壹嘉出版社社长刘雁,在主持人Lynn 的组织下,就是否该站门罗的话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各种观点相互碰撞,这是从该讨论的精剪视频,请看大家怎么说——
左至右:讨论主持人、视频制作Lynn,周仰之 陈谦 刘雁 晓霜
门罗这个爆炸性新闻一出,可以说是非常令人震惊。作为门罗小说的长期粉丝,我很希望去理解事件的来龙去脉。看到很多人在讲门罗长期就此事保持沉默,并不接受女儿 Andrea 对继父性侵的指认,就与最近热播的电视剧《玫瑰的故事》里那个苏苏妈同论。与苏苏妈完全不同的是,门罗并不是被一个残暴的丈夫吓倒,在经济上依赖他,害怕他的报复;她经济上很富裕,甚至很富有。 除了与丈夫保持婚姻之外,她还有很多为自己选择生活的可能性。所以我认为实际情况的复杂程度比目前媒体标题或概要所暗示的要多得多。我个人觉得,这整个事件,就是一部非常典型的门罗小说的题材。
现在舆论的焦点之一是门罗在年过60后,听闻25岁的女儿Andrea告说自己年幼时遭受继父——也就是门罗称之为“灵魂伴侣”并深爱的第二任丈夫性侵后,虽然曾与丈夫有数月的分居,最后还是决定与丈夫复合,与之一直生活到死亡将他们分开,很多人不能理解,甚至非常气愤。而且门罗对女儿对继父的指说采取不相信的态度,甚至认为女儿说谎,这导致了母女关系恶化。阅读门罗小说养成的习惯,导致我对“Why”有很大的兴趣。我对门罗选择不离开丈夫的原因,觉得一是与之精神契合,二是日常生活上有依赖,按她多次在各种场合表达过的,他是她深爱的人。最重要的是,她对女儿的指诉采取了不相信的态度。还有一点,如果你理解1930年代出生,在加拿大小镇上成长的门罗的新教背景,就可以了解,就算她相信丈夫犯了事,她很可能也选择了宽恕丈夫。门罗在她生前发表的最后一篇小说里最后写的这段话,可以看作她的人生道白:“我们会说起某些无法被原谅的事,某些让我们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事。但我们原谅了,我们每次都原谅了。
现在门罗已离世,我们无法听到她的回答。门罗的传记作者撒克在接受《华盛顿邮报》的采访时说,2005年他写作门罗传记时,Andrea 就联系过他,希望他在书中披露她受继父性侵一事,但他没有回应。他在2008年采访门罗时,门罗专门与他谈了家里的这个”灾难性“事件,她显然再次撇清了自己在事件中的责任,认为是丈夫的事情。撒克不愿给出两人谈话的更多细节。我很同意美国著名女作家欧茨就此事发表的意见:“门罗很可能在小说中解决了她作为母亲在生活中的困境;生活中不被承认的事情在小说中得到了承认,就像《好女人的爱》和《破坏者》中性犯罪者受到惩罚一样, 弗洛伊德理论认为,[某些]梦想是愿望的实现,[某些]小说作品也通过以坚定的道德方式纠正不公正来减轻作者的罪恶感。”她还说:“在我还没有读过安德里亚·门罗(受性侵女儿)的回忆时,也没想到我能读懂它。读完它后,我同意其中的大部分内容。这既令人震惊,又不是很令人惊讶(如果你读过门罗的小说多年,你会发现可怕的男人有多么频繁地被认可、原谅、启用;似乎有一种顺从感,几乎是‘男人就是男人’的态度—— -不是在所有故事中,而是在某些故事中。”
律师晓霜 说——
这几天很多朋友在讨论门罗,大家从法律、道德、心理、文学、亲情和家庭等不同角度讨论。有人问为什么门罗的小女儿现在才站出来?门罗知道时她女儿已经是25 岁的成年人了。你怎么看?首先从律师的角度聊一下。我看过一些资料,大部分幼年受过性侵的人,他们受到的伤害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甚至需要一生来治愈。他们没有安全感,大部分人要到成年后才敢站出来讲他们的故事。有一个调查的统计收据显示,平均年龄是52岁。他们要感到自己非常安全,不会再受到伤害、控制、羞辱,冲突的时候才敢站出来。一方面是他们想在自己安全的时候,最终拿回他们人生的自主权;另一方面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真正的治愈,能够从此让生活翻篇。所以门罗女儿在母亲去世后爆料并不奇怪。1. 当25岁的女儿告诉门罗,她9岁时被继父性侵这件事。门罗采取的态度是冷酷的,她没有给女儿提供她所期待的支持和爱,没有对多年受到伤害女儿有所补偿,譬如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多陪伴女儿,告诉她母亲爱她,希望能帮助女儿治愈她的创伤。门罗暂短离开先生后回到他身边,选择一如既往的生活,没有把女儿的伤痛放在心上。在这个意义上,她是一个缺失的母亲。在感情上我也是很难理解,一个在作品中看似有独立思想,自由意志,女性意识的作家还能去跟性侵自己9 岁女儿的性侵犯一起生活。2. 当门罗女儿9岁时,有人提到他先生对镇上的一些小孩很“友好”,如果她周围的正常人可以察觉到她先生有恋童癖,而她“置之不理”或者应该知道但不知道,她的不作为也是失职的,也是有法律后果的。如果当时女儿站出来,继父会有更严的法律惩罚,门罗如果站在先生一边,她也可能会失去孩子的抚养权。后来她先生被定罪判刑2年,对发生的事情,他供认不讳。如今门罗已死,她先先也死了 ,法律问题也早结案了。但是门罗作为一个母亲,她所表示出的冷漠,自私,失责;她对恋童癖丈夫的顺从和接受,自然受到众人的谴责。我看现在大家争论的焦点是,作为一个名作家,我们该如何评价门罗,如何对待她的作品?我认可把作品和人品区分开。但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当他们的感情受到伤害时,很难理性的。当我再次阅读门罗时,我肯定也会带着对她人生经历的再认识,去重新品味她的作品。现在我明白了,她的作品底色就像她的人生一样。这次门罗不是靠她的作品,而是靠她的人生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复杂,幽暗,不稳定性,就像她的作品《逃离》《自由基》《破坏者》的主人公一样,读罢令人唏嘘。
作家周仰之 说——
孟子曾经说过“知人论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们阅读和评价一个作家的时候一定不能脱离这位作家的生活环境和所处的时代。用另外一句话来说就是不能“因人废言也不能因言废人”这句话对中国文论的影响很大也很正面,也就是说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之下,我们中华文明留下了非常灿烂的文学遗产。比方说大家如今都认为文学家歌颂皇帝是一件很Low的事情,但是一点也不妨碍我们欣赏李白当面颂扬杨贵妃的诗句“云想衣衫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而且这首诗还是穿越了在杨贵妃生前死后那段大众舆论对她非常不利的年代流传下来的,当时在政治上站错了队的官员是有麻烦的,可是夸错了人的诗句却不但没有被禁掉反而保存流传下来了。可见唐代人对政治正确是多么的满不在乎而对美好诗句是多么的热爱。回到这次的门罗事件。我本人并不是一个门罗迷,主要是因为门罗本人的生活非常狭窄,小说题材也狭窄这点不是我的那杯茶,但是不妨碍我认为门罗是一个极好的作家,她对短篇小说的贡献是非常大的,这一点很多热爱门罗的朋友们都已经谈过很多了。这样一个优秀的作家因为私事,而且这个还是他丈夫的问题,她好多年不知情,只不过是在知情后没有如很多人所愿奋起把她丈夫踢出生活圈而是选择继续和丈夫生活这件事就不读她的书甚至下架她的书,这点我非常不认同。如果我们一切都以目前的政治正确挑选文学作品的话我们有什么可读呢?《鲁滨逊漂流记》有很浓的殖民主义倾向,《飘》赞美奴隶制,《水浒》是写杀人放火歧视妇女的,《三国演义》是讲阴谋诡计的,《红楼梦》是讲未成年谈恋爱的,当然《西游记》是讲妖魔鬼怪的。如果照这样评判下去的话,文学世界里将只剩下洁本 (清洁的洁),只剩下洁本的文学世界肯定单调乏味,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放心大胆地阅读门罗吧,如果你喜欢读的话,理直气壮地热爱门罗吧,如果你热爱她的话,不必在意她的生活中有你不认同的地方,她不是神,只是一个创作出了神作的普通人,和你我一样,生活中也有犹豫缺失和艰难的选择。
出版人刘雁 说——
我可能是朋友圈里第一个表态说我站女儿的。门罗本人在这件事上到底有多大的道德责任呢?如果她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丈夫对小女儿作的事情,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那不用说,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所有人都会谴责她;她后来获知此事后的表态,对我来说也是很难接受的:她对女儿说:那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这话很让人震惊。她的原话是,it’s something between you and him, 我觉得她是这个“between就用得,完全是作为文学家的她在故意模糊事情的性质。这怎么能说是她的女儿和她丈夫“之间”的事情?她女儿当时才九岁,你怎么能像说两个成年人之间的情事一样?你怎么能要求一个九岁的孩子去承担责任?这件事只能说是“happen to her”, 事情发生在孩子身上,孩子完全是被动的承受者。即便如她的继父所说她有主动要求,那也不是孩子的责任,或许孩子只是好奇,觉得好玩,或许就是她的继父采取了什么小技巧在引诱她。所以门罗当时的态度非常的冷漠,自私。她的女儿尽管当时已经成年,门罗她仍然是母亲,但是她没有给孩子提供一点情感上的、道义上的支持。所以这件事上,门罗是有道德责任的。如果这个事情在她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爆出来,我觉得会对她获奖的可能性有影响。诺贝尔文学奖还是会考虑道德方面对因素的。另一方面,从诺奖委员会的角度来看,诺奖本身是全世界最受尊重、最有声望的一个奖,瑞典和挪威的国王都会来参加颁奖仪式的。所以在这么重大的这么一个奖项,会尽可能地避免出现有争议的人选,避免自己挑选的人最后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并不是说他们会希望每个获奖者都是圣人,都是没有瑕疵的,当然不会。我们都清楚每个人都会有他自己的问题,每个人都经不起用放大镜去查看。但是至少,在我们已知的范围内,在公开的范围内,这个人不应该有重大的瑕疵。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如果说是在门罗得奖之前这件事儿爆出来了,那么在公众眼里她就是一个有比较大的瑕疵的人,诺奖哪怕仅仅是从安全出发,恐怕也会避免挑选这么一个人作为获奖者我同意刚才仰之说的,作者的作品和人品应该分开,但我想诺奖委员会考虑提名人的时候,不会仅仅考虑作品,不考虑人品的。也许人品不是决定性因素,但肯定是一个因素。至于门罗女儿公布自己早年被继父性侵的时机选择,刚才晓霜已经说了,在幼年受到性侵的人,平均要到52岁才会站出来公开这件事情……我觉得女儿在这时候,也就是在门罗去世以后才说出来,其实是顾及了门罗的脸面,保护她在世的时候不会受到这种羞辱。至于这件事发生以后,对门罗作品的出版,对她的版税收入,是个伤害还是促进?我觉得从商业上讲,可能是个促进。门罗这个名字,尽管得了诺奖,她的名声也只是局限在文学圈子和文学爱好者之中,还是个比较小众的圈子。这件事情一爆出来,街谈巷议的,她一下子进入了普罗大众的视野,有的人可能仅仅出于好奇就会去买她的作品来看。你刚才就说了你过去对她不感兴趣,现在要看一看……这件事之后,销量可能会大涨。Sunny(波士頓):任何一个创造者无论是哪个方面的包括高科技行业的乔布斯,马斯克等等都是离经叛道的。如果和普通人一樣,他們就不可能改變世界了。作家也是如此。“道德”是控制人们成为社会的一份子。所謂標準,其實也只是服從人類的社會性特質。但其實人性是非常複雜的,僅僅用道德與否來衡量是很難的。如果一定要判斷是非對錯,法律可能更嚴謹一點吧。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视频里出版家的话?越讨论越有热点,书就会卖的越好,根本不是封杀不封杀的问题。不爱看就不看。精神洁癖也是需要被尊重的。而且這樣的人不在少數。但普通读者不鸟所谓道德评判。不会因为作者如何如何就不买书了。反而更有兴趣。所以我昨天还问陈谦,说有没有可能遗嘱说把版税给小女儿?这恐怕是最大的阴谋论了。(我不是陰謀論者,肯定不會這樣去揣度,但肯定會有這樣的聲音。尤其簡中地區。)我比较不喜欢在人死后挑起这些话题,因为死人不会说话。真相就变得只有单方面说法了。大家本来对一个公众人物尤其是一位差不多是德高望重的女作家有天然的道德评判。这已经不公平了。更何况她永远不能开口了。作家也是普通人。更多人写作也没有要教育别人的初衷和义务。優秀的創作者只是在作品中救贖自己。所以這件事之後,倒是讓我下定決心好好看看門羅,從她的文字中去尋找蛛絲馬跡。我也希望這件事快一點能平息,希望活著的和死去的都能得到靈魂的安寧。
山琳(丹佛): 关于门罗的讨论,在知道女儿受到性侵后,门罗的选择,和她是多么优秀的作家没有半点关系,和她在文学创作上的贡献没有半点关系。在我看来她的选择就是关于一个母亲对女儿的选择。
她对女儿的爱有多深,对女儿的生命和人生是否在乎,在女儿与她本人之间,她更在乎维护谁的利益和情感。门罗,作为一个母亲,在女儿最需要爱护和保护的时候,做出的选择是冷漠,无情和用性侵犯的一封信搪塞罪恶,这本身就是母亲的罪恶!
人们可以从她的艺术人生来可以找一百个理由去理解门罗,但是只需要一个理由来鄙视她,就是她作为一个成人,一个母亲,没有保护女儿,也不在乎女儿所受到的伤害。她选择了自己的需要重于女儿的悲伤。门罗就是一个自恋狂。
试想一下,如果门罗不是一个作家,她只是一个家庭妇女,当她做出同样的选择时,还有多少人用崇敬一位天才的眼光和卑微的心来为她辩解?如果一个人因为有超人的天分而可以无视亲人的痛苦,可以助纣为虐,欺负弱者的话,那川普当下一届总统也无妨了。因为川普也是一个鼓动大众的天才,他的罪恶也可以用他的个人“魅力”来抵消了。
陳瑞琳(休斯頓):谢谢分享,真是刀刀见血!我觉得每个人的观点我都非常同意,因为每一个角度都是极其尖利的,对女儿,对丈夫,对自己,都是人性无法承受的考验!
蝸牛湖(明尼蘇達):感谢分享,不仅听到了分析,观点和感受,还见到了群友的风采。有些观点不敢苟同,比如时代背景的议题。当我第一次看“威尼斯商人”的时候被其中歧视犹太人的言语震惊,那是时代背景所致。但是门罗对女儿被性侵的态度不是时代背景导致,而是她自己的自私的结果。她丈夫并没有悔过,还把责任推到一个九岁孩子身上,何谈原谅?
Bing幸福城:饒怒原諒(forgive and forget)是愛中最大的,也是最難的。一般人很難做到。所以流行的建議(advice) 就是兩院千萬別進, 盡量避免請「兩院」。造成進兩院主要原因就是不饒恕、不原諒造成的。當然也不能絕對。 不饒恕就是因為對方沒有悔和改,指望對方悔改、道歉。
Lu(德州):刚读完她的短篇小说集《逃离》(Runaway),感觉每一篇都藏着这个秘密的影子。七个故事,有已经“逃”出去又返回的妻子,有in-law之间的感情纠葛,有质疑宗教信仰的,有精神病患者真假难辨的天赋,也有两情相悦却阴差阳错。要是在从前,我会折服于门罗体察人性的细致、幽微又洞明,如今,我更看到她的纠结和无能为力,几乎能听到她的深深叹息。
我不觉得这次公布能治愈她(門羅女兒Andrea)。我想,童年时期的伤痛会伴随她一生的,更糟糕的是,她的伤痛被本来应该是她最亲密最坚定的支持者长期忽视、隐瞒。我想,她选择公布,只是希望人们在谈论母亲伟大的文学成就时,也能注意到她的冷酷。
Karen(多倫多):门罗女儿无论何时站出来,都是勇敢面对伤口的第一步,在这一点上,女儿心理上准备好了才会诉诸行动的勇气比具体触发的动机更重要。
在加拿大公立学校,任何人如果发现学生身上有伤,不管是不是有血缘关系都有必须举报的责任,Child abuse。门罗有没有监护权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这是公民职责。门罗可以控制局面,但非不能也,不为也。她是普通妇女还罢了,与众不同处是拿这个作为素材成就了她的创作。身為女性,身為母親,她居然可以忍心女兒的受虐而冷靜地寫作出相似的現場,這洞穿了人類倫理的基本底線。
可以设想,门罗的心路历程比小说更惊心动魄,小说只取了一瓢耳。它本身无可避免地关涉了作者自己面对的家庭伦理的底线,这是对她人性的考验。如果作品纯属虚构,我们可以多角度地欣赏其文学性。如果得知了真相,还能气定神闲地只欣赏作品文学描写的精妙,布局的匠心吗?
门罗这件事被震撼到的是读者。被迫重新观照门罗是考验,直逼对未成年人施暴时母亲兼作家袖手旁观的伦理底线的事实。读者虽然不会把作品读成作案现场,但作家的创作动机无论如何都成了绕不过的阅读干扰。
将门罗分成母亲、妻子和作家三个视角来审视。从母亲、妻子这个角度,她对女儿受暴知情不报、对丈夫的行为进行包庇是否犯法?是否要履行刑事责任?希望有法律界人士给予专业分析,因为这种案件据我的认知是重罪。不过,法律追究比全新地重审作家作品要容易,真相到来,门罗的成功与她这超乎常人、不可思议的人生经历相依相存,她在洞穿人类普世伦理的底线下写作,要如何评价呢?
所以门罗留下的是其人其书的复杂。不仅是文学,估计也会成为不同社会学科的研究对象。门罗的作品会存在,会有人去阅读的,门罗自己的经历会将读者的阅读复杂化、社会学化,不会是轻松的阅读了。
晴川(紐約長島):我不觉得这次公布能治愈她。我想,童年时期的伤痛会伴随她一生的,更糟糕的是,她的伤痛被本来应该是她最亲密最坚定的支持者长期忽视、隐瞒。我想,她选择公布,只是希望人们在谈论母亲伟大的文学成就时,也能注意到她的冷酷。
门罗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以前觉得她凭空捏造的情节是才华,现在却觉得到处都影射着现实里的人性幽深软弱黑暗,非常不适。
作家和母亲是我最珍视的职业,在她这里原来是集于一身的,现在要硬性分离了。
斯金纳作为长期受害者有权采取任何她认为合适的行为。探讨她为什么不这样为什么不那样挺没意思的。对完美受害者的要求可以放下了。该探讨的是,为什么会有以门罗父母领衔的共同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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