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所“招人难”——“差异化”或是解决之道

2022-10-28 11:10

作者 | 智合研究院陈元

来源 | 智合

大卫·梅斯特在《专业服务公司的管理》中提出，人才与客户两类资产的管理决定专业服务公司的成功[1]。在知识密集型的法律行业，人才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

近年，随着律所规模不断扩大，人才竞争进入白热化，如何吸引人才成为困扰大部分律所的难题。“招人难”包括两方面：一是招不到人，二是招不到合适的人。对地处一线城市、规模较大的律所而言，筛选“符合要求的人才”会占用大量精力；而对非一线城市、规模仍较小的律所而言，更棘手的问题是人才，尤其是应届法学生，不愿意来。

其实，律所尤其中小所招不到年轻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行业内的人才争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法学生本身的择业倾向正在发生变化。

一

内忧外患，法学生选择去向何处？

法学生毕业后究竟去向何方？总结下来，律所当前大致面临以下“外患”和“内忧”两方面的竞争：

法学生“求稳”，人才流向行业外

“内卷”、“躺平”是近两年网络上频繁使用的热词。疫情隔离下的求学经历，让当代学生深刻意识到外部环境之多变与个体能力之有限。加之近年就业市场持续不景气，年轻人择业时不得不开始更多地考虑“求稳”。对法学生而言，人员流动频繁、工作强度高、内卷严重的律所，自然不如企业法务、公务员有吸引力。

分析中国政法大学、华东政法大学2019-2021年的《就业质量报告》[2]可发现，2021届本科生和研究生中，以律所作为就业单位的比例较上一年度出现明显下降趋势。无独有偶，西北政法大学2021届毕业生中，选择法律专业人员作为工作的比例也出现大幅下降[3]。

随着法学生流向国企、机关等行业外单位，律所可选人才将从根源上减少。与此同时，法律行业内对人才愈发重视，头部律所纷纷采取措施提高自身吸引力。

律所再涨薪，人才竞争“内卷”严重

2021年，法律行业掀起第二波涨薪潮。五年前创造“2万元俱乐部”概念的律所[4]，如今先后迈入“3万元俱乐部”[5]。

针对该现象，江苏省一家律所的高级合伙人曾在年初表达对人才市场现状的担忧：一流法学院毕业生普遍倾向去上海的知名律所工作，愿意留在本地发展的人才，往往也会因为薪酬不愿选择本土律所。

在上述内忧外患并存的背景下，律所想重新成为法学生的优先选择，首先需要明白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二

追根溯源，法学生想要什么样的雇主？

事实上，对于高校法学生心中的择业标准，行业内外一直在进行调研。

2022年10月18日，华东政法大学学生就业中心发布了“最受华政学子欢迎的十佳雇主”榜单，上榜雇主共包括6家律所、3家银行、1家会计师事务所及1家科技公司[6]（榜单基于应届毕业生录用人数、学生满意度评出）。根据文章对上榜单位的盘点可知，除薪酬待遇外，法学生还重点关注律所以下方面特点：培养与晋升、办公环境、品牌与文化、高端业务机会。

除高校本身，每年也有诸多其他专业机构针对大学生进行调研，并形成雇主榜单排名。综合HRTier、优兴咨询、汤森路透ALB的考察维度可知，如今学生在选择工作时，已对雇主形成多元、系统的评价标准。对中小型律所而言，想通过涨薪超过大所需要极高成本，但若将重点放在建设文化、培养机制，打造差异化雇主品牌，反而更有机会在人才竞争中取得先机。

三

另辟蹊径，“差异化”打造律所软实力

雇主品牌具体应该怎么打造？在理解法学生需求的基础上，律所需要向他们展示，自己能够提供他们想要的东西，即建立品牌吸引力。近年，为提升在人才市场的竞争力，各家律所做出诸多尝试：

对外增加高校合作：

设立奖学金、走进校园宣讲、增加校招名额、设置专项培养计划……

对内优化人才制度：

完善培养体系、优化晋升机制、建设企业文化、增加员工福利……

上述措施各有效果，但逐一尝试并不是最理想的方式，因此关键自然落在：雇主品牌建设过程中，是否存在优先重点？此处分享一个方法论，品牌建设专家哥舒曾提出AUDD雇主品牌建设法则[7]：

Authenticity 真实性

Uniformity 一致性

Difference 差异性

Dissemination 传播性

简言之，雇主应当将员工所处的真实工作环境，一致地展示给员工和求职者，并重点突出自身与其他企业的差异，以形成有效传播。真实性、一致性、传播性，此三者是大部分律所做到的，而吸引人才的关键恰恰在于“差异性”。

对当代法学生而言，物质因素的吸引作用有限，文化等非物质因素越发受到重视。对律所而言，建设文化的成本要低于物质投入，且良好的文化也能同时使现有员工受益，对留住优秀人才起到重要作用。

根据ACCA于2021年针对全球18-25岁受访者所做的调查报告，中国受访者对未来最关注的因素是个人幸福感和心理健康[8]——这正是律所进行差异性文化建设的关键突破口。目前，中国律所建设“幸福文化”最成功的当属申同，其文化理念可供行业参考。

上海申同律师事务所

愿景：“打造最幸福的中国律师事务所”

使命：“通过幸福文化驱动行业生态健康发展”

价值观：“彼此自由、互相成就、一起变老”

申同不仅将幸福写入律所的愿景、使命、价值观，且实在践行了“幸福不是口号，而是每天的行为标准”的理念。围绕健康、富足、自由、体面的维度，申同将“文化主管”纳入管理团队，先后创设四十余项特色文化制度，且在所内设有文化墙、健身房、图书室、星空房等设施。

申同文化活动现场（图源：申同文化手册）

据申同创始人杨林兵律师回顾，经过七年努力发展，如今申同吸引的人才中，不少是来自红圈所、头部所的优秀年轻人[9]。申同的成功为面临“招人困境”的中小所提供了一条可参考的路径，只要切实理解年轻人所需，并以成为其心中理想雇主为目标努力，律所便能建立真正有吸引力的雇主品牌。

结语

时代在快速变化，如今年轻人的需求早已与上一代不同。律所亟需认识法学生在后疫情时代对稳定、幸福的渴望，并着手建设真正满足其需求的制度，积极宣传自己差异化的雇主品牌。

申同以丰富的文化活动，打造了独具特色的“幸福文化”，但对发展阶段不同、所内情况各异的广大中小律所，盲目模仿并不可取。务必牢记，抓住法学生的核心需求，才是打赢人才争夺战的真谛。

注释

[1] [美]大卫·梅斯特著：《专业服务公司的管理（经典重译版）》，吴卫军译，机械工业出版社2018年版。

[2] 华东政法大学：《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2019）》、《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2020）》、《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2021）》。

中国政法大学：《毕业生就业质量报告（2019）》、《毕业生就业质量报告（2020）》、《毕业生就业质量报告（2021）》。

[3] 西北政法大学：《2019届毕业生就业年度质量报告》、《2020届毕业生就业年度质量报告》、《2021届毕业生就业年度质量报告》。

[4] 参见：《“2万元俱乐部”扩展至精品所；年终奖哪家强？》，发布于“智合”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VqNn49yOirnsjOUn4sDBVg，发布日期：2018年2月15日。

[5] 参见：《涨薪，达辉成为国内首家迈入3万俱乐部的律所》，发布于“环球法研”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BAZyVN2p3mGFbTY8nuUxzA，发布日期：2021年4月24日。

《涨薪，方达律师事务所将起薪调整至每月3.2万元》，发布于“环球法研”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BoiENATEzBwlo0fMF1eFaA，发布日期：2021年7月24日。

《涨薪，金杜律师事务所将毕业生起薪调整至每月3万元》，发布于“环球法研”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oh48QzdD75ZOmDQzIYPYZg，发布日期：2021年9月30日。

《涨薪，天同律师事务所将毕业生起薪调整至每月3万元》，发布于“环球法研”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P5V0pYHf2F-kV4ZMHFXY-Q，发布日期：2021年10月19日。

《涨薪，世辉律师事务所将毕业生起薪调整至每月3.5万元》，发布于“环球法研”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5XT5eLYOO79mhsLQyXVH4A，发布日期：2021年10月25日。

《涨薪，汉坤律师事务所将毕业生起薪调整至每月3万元》，发布于“环球法研”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dpBdxDPdcVN432B386vYKA，发布日期：2021年10月28日。

[6] 参见：《2022最受华政学子欢迎“十佳雇主”发布了！》，发布于“华政学工”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7UHxJ9pf2VTFQbZTazmscQ，发布日期：2022年10月18日。

[7] 参见：《招人难？企业吸引力不足？看BOSS直聘如何帮助企业打造雇主品牌》，发布于“人力资源研究”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HSKjq9hysoTeewYwuvkGXg，发布日期：2019年6月17日。

[8] 特许公认会计师公会：《生生不息：Z世代与会计行业的未来》，https://cn.accaglobal.com/insights/c87/gen-z.html，访问日期：2022年5月24日。

[9] 参见：《创始人笔记 | 这七年，「幸福申同」做对了这七件事》，发布于“申同律师”微信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jI76Kgu_Z5E-hwW8X6uZJg，发布日期：2022年10月5日。

责编 / 吴梦奇Scott

编辑 / 李媛媛Yoyo

分类 /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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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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