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骑山东》--菏泽曹县

2022-11-12 10:11

昨天，我发了张图，问大家，那是什么植物？

单县当地朋友给我的答复是：芦笋。

说，在单县是个宝。

但是，依我的农业直觉，这玩意收入不高，应该跟玉米差不多吧。

为什么？

两点。

第一、没有额外投入，不需要大棚，只是露天种植，说明准入门槛很低。

第二、在单县那么多农田里，芦笋种植只是零星存在。

倘若，其亩产收入远高于玉米。

您放心，这一片，全是芦笋。

别说这一片了，整个河南，都会是。

这就是溢价效应。

一样东西赚钱，大家自然跟风……

还有一点，理论收入与实际收入，是两个概念。

单县的小天使极力建议我写写吕后，因为单县是吕后的故乡，山东不出皇帝，但是出皇后。

我心想，一个吕后有啥好写的？

何况，我对这些历史人物没有兴趣。另外，一个女人能给家乡带来什么？

很巧。

我今天骑了菏泽另外一座县城。

这座县城是目前山东省内我骑过的“县”里城市规划最好的，无论是环境还是设计，都是一流的，我突然GET到了什么。

吕后，会不会给单县带去什么？

一定会。

那，绝对是蓬荜生辉，高一级的存在，各类政策也会倾斜……

是我太嫩了。

那，在历史上，菏泽会不会比我们大临沂甚至大青岛更牛呢？

一定的。

为什么？

因为，整个中国历史，就是河南史。

菏泽，就是四分之三个河南。

中国的重心是不断东移的，最初在洛阳与西安之间扯锯，后来到了开封，从开封又到了北京，到开封时，那绝对是菏泽的高光时刻，离开封半步之遥，相当于今天的天津或廊坊吧，而且又有水运，黄河过境曹县与单县。

北宋选开封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水运优势，南方的粮食可以直通开封。

难道通不到洛阳与长安吗？

难度很大。

光一个三门峡吧？

古代黄河通航，多是节段性的，例如壶口瀑布那边的旱地行船。

你想从下游一口气到上游，或者从上游一口气到下游，是非常难的。而开封呢？

则是一个交叉水系。

既有南北水系，又有东西水系。

以前，我写过，整个河南都是由黄河冲积而成的，也就是说，郑州曾经是沿海城市，菏泽也是冲积平原，不仅仅菏泽吧，鲁西南、鲁西北都是。

土地够肥沃。

那，问题又来了。

为什么，这一带又总出难民呢？

最近的一次，闯关东。

历史上，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这里都是主力军，还有个曾经干过大事，当过皇帝，黄巢，他就是曹县人。

有两个原因：

第一、黄河有利更有弊，古人治理黄河的能力有限，黄河带来的更多是灾难，自周以来有文字记载的黄河决口1500多次，无论是朝南改道还是朝北改道，总绕不开菏泽，历史上黄河大徙二十五次，十二次波及菏泽。

我在《懂懂学历史》上写过，王莽差点就把皇位坐稳了，只是他运气不好，正好赶上了黄河泛滥，下游民不聊生，古王朝的颠覆往往是从农民起义开始的。

第二、从南北朝开始，朝代动不动就被腰斩了，南边一个，北边一个，那么，这一带就成了南北对战的绞肉场。

菏泽为什么多是山西移民？

这么肥沃的土地，不应该是人丁兴旺吗？

就是绞了肉。

我摘一段《懂懂学历史》吧：明初，全国人口接近6000万，其中400万在山西。因为战乱的缘故，河南、山东、河北满目疮痍，大量土地没人耕种，严重影响税收。怎么破这个局？强制移民，按“四家之口留一、六家之口留二、八家之口留三”的比例迁移。你们山东一半以上的村庄是这个时期建立的，例如世界中心曹县，目前有自然村两千多个，其中属明朝移民建村的有一千六百多个。

这是明初。

元朝之前也绞肉了十几年。

不仅仅菏泽这一带没人了，整个山东都没什么人了，威海一带都成了大草原。

建国后，黄河治理的好好的。

偶尔也决口，主要是下游的滨州与东营，不关菏泽什么事了，那菏泽为什么没有得以高速发展？

不仅仅是菏泽。

整个中原大地，手握肥沃的土地，为什么会吃不上饭？为什么会卖血？

这是为什么？

两个原因：

前期，是因为一阵风，大家都想为国家建设增砖添瓦，你亩产1千，我亩产2千，只是吹吹牛是无所谓的，但是纳粮是需要按照对应的比例。

中期，中国真正高速发展的40年，是贸易的40年，哪里贸易活跃，哪里经济发达，这个时候，土地肥沃就成了诅咒，把老百姓依然拴在土地上，没有赶上改革开放的浪潮，整个浪潮仿佛与他无关。

这种差距，往往发生在内地与沿海。

历史上的这种撕裂式的差距不仅仅出现在改革开放这40年，过去也有过，例如鸦片战争时，我们被动开放了国门。

我再去找一下我写的《懂懂学历史》：清朝有个末代举人，山西人，叫刘大鹏，爱写日记，一写就是50年，名曰《退想斋日记》。他去北京参加高考，一进京，就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用刘大鹏的话来说，一个是“洋世界”，以“京师、通商口岸”等主要城市为核心；一个是“旧世界”，差不多就是今天的二三四五六七八线城市及农村。更重要的是，殿试也发生了变革，孔孟之道不再是唯一，新学的比重越来越大，他自然落榜了，那抓紧买本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学学吧。没等他学出点名堂来，科举制被袁世凯给废除了。在我们看来，科举制是糟粕，早就该废除，但是对于这个节点的读书人而言，是灭顶之灾，所以，他们痛恨变法和新政，并不是他们不懂变通、思想保守，更多是出于个人的现实问题。

曹县是不是贫困县？

曾经跟单县是难兄难弟。

如今，自称是菏泽经济的领头羊。经济是不是领头羊无法求证，但是名气肯定是领头羊，网上有个说法，北上广曹。

核心是因为那个胖子网红的那句：山东菏泽曹县牛逼666我的宝贝。

更被戏称为世界中心。

在互联网上，曹县这个名字还有个特殊意思，因为朝鲜属于敏感词，一般都用曹县来代替。

所以，你搜曹县，出来的未必是你想要的。

我在曹县骑车时，收到了河南商丘的防疫短信提醒，我当时就在想，省界城市很吃亏，因为有天然心理屏障，从内心深处觉得对方不是自己人。

那，单县更吃亏。

周围，三个省。

若是单县一圈都是别的省，是个飞地模式。

可能更穷。

贸易、人口流动都是非常重要的。

怎么评判一座县城的经济是否发达？

一个最直观的判断方式，路上跑的什么车？人的精神状态如何？这一点，山东的东西还是有不小的差距，来之前听说曹县遍地豪车，但是我骑了这么一圈，比我预期的比例要低很多。

还有，房价。

老百姓消费，其实就两个点。

买什么车，住什么房。

至于吃什么，喝什么，那都是小钱。

这次来菏泽，单县是超出了我的预期，比我想象的要繁华，要高大上。我对曹县是满怀期待的，毕竟是座网红城市，但是当我真的骑了一圈，我感觉曹县的城市规划还不如单县，单县是新城与旧城完全撕裂，曹县则是新旧交叉存在，新中有老，老中有新，我转了这一圈，发现了两处烂尾楼。

人们对区域文化往往是有误解的。

例如，一提内蒙古人，大家就觉得，应该会骑马，会射箭。

你到呼和浩特看看。

跟济南，跟武汉，没任何区别。

不管什么城市，真正从事“区域代表性工作”的人，很少，大部分人，今天都过着相似的现代生活，不仅仅是中国，全球都是如此。

那就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一提曹县，仿佛人人都是网红，人人都会说666，其实，曹县大部分人都在安安稳稳的上班，赚工资，所以，对于曹县，你站在外面与站在里面，完全是两种体验，站在外面，仿佛曹县全民网红，进去一片繁荣，真走进曹县，发现就是一座很普通很安静的鲁西南小城。

也没有太多的网红印记。

之前，有人发过一张照片，说曹县在挂标语：宇宙中心、北上广曹。

说明，曹县官方也想试水网红经济。

例如，法院搞过一段时间的直播，直播抓老赖，数百万人在线观看，一时间各地纷纷效仿，例如我们临沂这边有消防队直播出警，时间一长，又不直播了，因为会发现，很多东西与大家的预期是有差别的。

例如，大家对消防官兵的认识是什么？

每天出生入死。

动作迅速，跟汇报演出似的。

实际上呢？

他们出的警，要么是某个荒地着了火，要么是某个民房着了火，去的时候也慢腾腾的，感觉跟想象的咋不一样呢？

官方试水网红经济对不对？

试一下，总是没错的。

但是，不要沉湎。

为什么？

因为，网红是天选。

不可培育！

再努力也白搭。还有，不要被很多虚假的数据所迷惑，说的更直白一点，只要是与电商有关的领域，县城就不可能存在什么淘宝村、网红村。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高门槛的领域。

术业有专攻。

电商是一个技术活。

汉服这个品类太小，若是品类足够大，您放心好了，广东会做出更便宜、更漂亮的，而且电商产业更成熟。

我举个例子。

云南有个地方叫文山。

文山产三七，是全球三七集散地。

你在网上买的三七，大概率就发自这个地方。

也是一个淘宝村。

在一个三七国际贸易市场，实际上呢？

里面的大卖家，多来自广东。

当地人卖不过他们。

不存在农民电商这个概念，有，也是骗领导的，领导若是当真，那就是真傻。电商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到配套产业链、物流、美工、运营等，别说曹县了，菏泽都差点事，目前全山东电商做的不错的城市，是临沂，临沂为什么做的好？

背后有强大的产业链、物流链。

国内所有的淘宝村，都是骗领导的。浙江那边有很多，例如做汽车坐垫、脚垫的，一个村，一个乡镇都是搞这个的，淘宝做的特别好，一个乡镇数百家店在销售，实际上呢？

大部分人在整个产业链里的角色，只是加工者。

真正的卖家，要么是当地懂电商的年轻人，要么是外地驻扎过来的电商人。

这不是胡说，当年我们都调研过。

你相信一句话就行了，电商这个行业，是高门槛的！

视频类的网红，就是一阵风，例如最近，你已经听不到那耳熟能详的“山东菏泽曹县牛逼666，我的宝贝”了。

已经是过去时了。

那，作为领导，该如何领导一座贫困县呢？

需要务实一点。

怎么务实？

需要钱，就卖地。

需要税收呢？

就拉二三线城市淘汰的产业，例如高污染、劳动密集型产业，别去搞那些听起来很高大上的事，什么电商产业园，什么智能汽车产业园。

这些东西，不靠谱。

借助网红时代，搞旅游开发呢？

一搞一个死。

一句话，旅游是吃祖宗遗产，有就是有，没有你造出来的概念很快就凉。曹县也有遗产，黄河故道，黄河改道从东营入海后，那么曹县的故道就成了一条狭长的窄湖，说湖也不准确，滩涂？

差不多吧，有地方有水，于是，万亩荷花。有地方水不多，于是，万亩稻田。有地方水很少，于是，万亩树林。

我骑行的第一站就是到这里打个卡。

没什么人。

沿途路修的非常好，适合骑车，县城内部的路一般，我觉得更一般的是电线杆，整个曹县的电线给人感觉乱七八糟的。

在今天，大部分城市已经看不到电线杆了。

大家看看我拍的照片就行了。

全是电线，各式各样的。

出来玩耍时，我跟队友们最大的分歧在饮食，我喜欢吃熟悉的东西，有肯德基首选肯德基，没有就选沙县小吃或拉州拉面，他们更多是想体验地方特色小吃，在我看来呢？地方饮食越具有普遍性特色，说明这个地方越封闭，因为倘若这里足够开放，那么饮食就会与大城市高度匹配，今天，什么东西席卷了全国？

火锅店。

你不管到哪座城市，搜一下口碑排行榜，都是火锅店的天下。

快餐呢？

菏泽这边，我觉得被济南的超意兴占领了。

全山东范围内，现在快餐做的最有生命力的是兰州牛肉面，只要做的足够正宗，开一家火一家。

也就是说，全国饮食，越来越相似。

谁真厉害，谁假厉害。

就看谁的文化能输出，谁的文化被输出。以前在临沂吃饭，大部分饭店是不提供米饭的，如今也都有了米饭，在我的记忆里，大家也不吃辣椒，现在也吃辣椒了。

最有穿透力的，还是川菜系和粤菜系。

鲁菜自称八大菜系的祖宗。

销声匿迹了。

等红绿灯时，有位小姐姐发了张售楼传单给我，我看了看，价格4千左右，我特意到网上搜了一下，发现这里房价三千到五千不等，不知道会不会跟沂水似的，突然蹭的炒起来，从三五千涨到七八千。

需要有人来炒，也需要契机，也需要切实考虑当地的消费力。

还要参考菏泽市区。

你不能涨的比菏泽市区还离谱。（菏泽市区均价不到7000元/平）

但是，整个中原地带，包括大河南，楼价很难炒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地足够平，可以无限摊大饼，这就是为什么炒房团选济南不选郑州的缘故。

郑州能盖容下全中国人口的房子。

济南不行。

济南南边有山区，东边、北边、西边一圈高速公路。

扩不出去。

所以，把人家大莱芜一个市直接给吞并了。

这种兼并，历史上少找。

我在曹县理了个发，15块钱，看来消费的确便宜，这种便宜体现在方方面面，我要了一碗面，加肉，加蛋，还拿了一个饮料，不到30块钱。

虽然，我也待在县城，但是呢，我不依赖于县城经济，我的观点是，在菏泽县城的这些年轻人，尤其是念过书的，尽量的不要待在县城，因为我这一路都骑的县城，说真的，菏泽的这些县城，太没有生机勃勃感了，说句挨骂的话，哪怕菏泽市区都缺少那种朝气。

相反，整个菏泽是我见过闯红灯比例最高的地区。

不仅仅两轮车闯。

汽车也闯。

有些路口，批量闯。

是不是没有电子眼？

我骑完车后，本地有个朋友看我发的朋友圈，他推测到了我车停在了什么位置，我停在市民之家那个位置，我是经过那个地方时，发现排了很长的队伍，我推测是做核酸的，看了一下周围，也很好停车，人又多，是个比较理想的停车点。

他过来找我。

他是曹县人在菏泽工作，又来曹县工作，干什么呢？

在施工，做污水与雨水分离管道，我在想，我骑车路上隔离的那些地方，大概率就是他们在施工。

他非要带去吃烧牛肉。

我说，我吃过了。

他不信，我拿照片给他看。

他还是坚持带我去看看，说给我提供个素材，这家烧牛肉只收现金不扫码，因为要收了现金去下面乡镇收牛……

这个，我觉得不大可能吧？

我已经两三年没拿过一分钱了。

我就没见过这么倔强的人。

激发了我的好奇心。

去看看吧。

路上，他跟我说曹县最有名的其实不是汉服和棺材，因为那离老百姓很遥远，最有名的是芦笋。

我当时没把芦笋对应起来，我理解成了我在南方吃的竹笋，我还在想，曹县这个地方竟然种竹子？

另外，跟我讲曹县这边的大企业也不少，例如轮胎企业，橡胶企业，木雕企业。这个我是认同的，每个县城都有支柱企业，都有县城级的企业家，都有亿万富翁，但是呢，这些都属于天选，不具有可复制性，老百姓唯一可选择的其实是工资，工资的背后又是城市、行业，这是可选的。

这哥们，真的很博学，感觉他热爱自己的家乡。

每个人都热爱自己的家乡。

所以，我一写单县有村民掳贷，当地读者就不开心了，其实呢，这些事不分地区，当年有个跟着我的小伙，叫腚疼，他家是曹县的，他贷款买了辆车，付了首付以后就没再还月供，巧的是4S店倒闭了，所以也没人来把车给拖走，但是呢,4S店的整体债务被人接管了，过了好几年，被起诉了，不知道后来怎么解决的，我都替他着急，这种事岂能当儿戏？

他也不在意，因为有双套身份证。

什么叫不分地区？

就是，每个县城都有人考北大清华，每个县城都有看守所，每个县城都出过名人，每个县城都有亿万富翁，每个县城都有老赖……

与人有关，与地区无关。

但是，经济是否发达会导致一定的比例偏差。

曹县有名人不？

他跟我谈了一路，说了N个，其中有个是国旗护卫队的，说现在是个司令员了，我没记住名字，我记住的都是我熟悉的，例如马金凤，豫剧大师，我一直以为她是河南人呢，上次我去蔡文姬的老家，还在墙上看到了四个字：戏比天大，下面介绍了两个代表人物，一是常香玉，二是马金凤。

还有谁？

张纪中。

大胡子。

还有谁？

高僧义玄，就是“当头棒喝”的主人公，他还有个更耳熟能详的成语。

心心相印。

原话是：以心印心，心心不异。

关于宇宙中心，就写这么多，市区路很不好骑，也没怎么拍照，天气也一般，去打卡县政府时，还遇到了一群伸冤的人，是不是买到了烂尾楼？

不知道是不是我选的线路问题？

曹县的烂尾楼，比例真的有点高，烂尾楼出现的一大重要原因就是房价太低，沂水之前也有烂尾楼，房价一拉升，接着就不烂了。

吃了烧牛肉，怎么说呢？

还不错。

这一类做法，我更喜欢平遥的。

我还是那个观点，东西真好，自然就走出去了，一直停留在本地，就说明有短板，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尤其是要从油炸、过咸这种农耕烹饪标准走出来，吃过以后我才知道烧牛肉的烧，是油炸的意思。

真正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的，反而是我们俩步行出来时，去体验的小鱼汤，不是说鱼汤有意思，而是鱼汤故事有意思。

说这个小鱼汤是怎么传开的？

100多年前，在黄河岸边打鱼的渔民，用那些不好卖出去的小鱼做成汤，配着窝窝头吃，慢慢的形成了一种地方风俗。

我发现，不仅曹县有，貌似整个菏泽地区，都有小鱼汤，是不是从曹县开始的？今天，没有黄河了，这些鱼是不是来自隔壁的微山湖？

有传统，是好事。

怎么优化，怎么传播，才是值得研究的。

例如，相声遇到了郭德纲。

而京剧呢？

没遇到属于它的郭德纲。

前面我们说的临沂煎饼，为什么走不出山东？

因为，撕不动，咬不烂。

而陈长有搞的煎饼呢？

解决了这些问题，好咬，不酸，不加防腐剂，多口味……

我倒觉得，网红们大力推广烧牛肉，远不如改良为低盐、低脂的健身牛肉，对比一下销量就可以了，健身牛肉那才是真正的朝阳产业。

曹县，鲁豫交界处。

前一站，扎了一次胎。

外胎破了个洞，为避免今天再次扎胎，决定出发前把外胎换新的。

现在的自行车多是速拆。

拆轮、换胎都非常简单，女生就可以操作。

这个队伍这么长，这么规范。

很少见。

这个打电话摇人的，应该是工作人员。

我刚骑过去，特警们就拍马赶到了……

我家离县政府也很近，从而有机会旁观到很多类似的聚集。

前些年，多是告村官。

后来，多是工伤，例如从工地上摔下来了，求赔偿。

再后来，则是烂尾楼。

这两年，主要是非法集资案。

那天，我思考了一个不该思考的问题。

我们军训时，选了一个我认为不合适的班长。

这个班长，对我们又打又骂，仿佛是老师，他在台上训话时若是台下有同学说话，他会把书卷起来，走过去，朝头咣咣两下。

我当时，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当初选他当班长的人，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内疚？

我出来骑车后，发现，每座城市其实都有自己的“倾向”，但是，谁都不如菏泽这么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