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骑山东》--临沂郯城县

郯城，山东最南。

有多南？

跟连云港市中心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专业术语叫同一纬度。

这么一画线，貌似台儿庄也在同一纬度上，而且台儿庄看起来更靠南一点。

非也。

台儿庄，很短。

郯城很长，有半个身子插进了江苏境内。

从而？

郯城是山东粮仓。

为什么？

因为，这里属于江苏大平原，一望无际。我每次途经江苏到上海，都会发出类似的感慨，地竟然可以这么平？跟湖面一般。

我们家的地，也平，但只是区域平。

例如三五亩，很平。

大方向呢？

是丘陵。

我们看到江苏的地，很惊讶。

江苏人跑到我们这里，看到我们的地，也很惊讶，问，这怎么种？

江苏，大机械。

山东，小机械。

我们家的地，还算好的，你看沂蒙山核心区域，例如沂南、蒙阴、费县、平邑、临朐一带，全是山地，一块地只有几分大，全是开荒开出来的，种点地，纯手工，现在也有一些MINI机械了。

郯城，平坦的不像临沂，毕竟一提临沂，第一反应是沂蒙山区。

地，为什么会平坦？

之前，我写过科普专题，江苏、河南、河北一带，都是黄河冲积平原，冲积平原自带标尺，高了给抹平，低了给填平。

平原很适合发展水运。

整个京杭运河，都在冲积平原上，为什么大运河不走泰安？不走临沂？

因为，山东是中间高，四周低。

中间有泰山山脉、蒙山山脉，运河无法穿过，不仅仅运河无法穿过，黄河都无法穿过，所以黄河要么走江苏入海，要么走河北入海。

鲁西北、鲁西南都是冲积平原。

大运河，就从此而过。

前面，我写临沭时，提到了临沂的双子河，一是沂河，二是沭河，这两条河都流经郯城，从郯城进入江苏，沂河在郯城西边，离城有十几公里的距离，沭河离城比较近，现在整个县城朝向沭河沿线发展，有计划把沭河发展成穿城河。

无论沂河还是沭河，到了郯城大平原后，流速就降低了，水平面特别宽，仿佛是静止的湖面。

江苏水系发达，水运发达。

很自然，郯城水运也发达，发达的标志是什么？

我在这里，竟然发现了多家造船厂。

我车子停在了马头镇，我停车的位置就是一家大型造船厂，生意还不错，有三艘大轮正在制作中。

作为一个镇，我没想到马头镇这么繁华。

尤其是小吃一条街。

说是县城，也不为过，最让我惊讶的是，这里竟然有蜜雪冰城。

一提马头镇，最有名的是“朝牌”。

“朝牌”是啥？

可以理解为软版的馕。

我为什么选马头镇作为出发地呢？

我是早上7点从家里出发的，大约9点到达，马头镇有个网红打卡点，喝早酒，这个店叫老街里豆腐脑。

我大学同学岳玲是郯城的，目前在临沂电视台工作，我很是好奇的问了她一句：马头镇为什么这么繁华？

她说，马头就是码头的意思。

我瞬间理解了。

我出发时，走错路了，进了马头镇的几个村子，发现这里还是少数民族聚集地，文化比较多元，有清真寺，也有家庭版的教堂，也有信佛的。

标准的码头文化。

从马头镇骑车进城，我重点关注了一下农耕模式，发现这里也是以蔬菜为主了，这么好的土地，大家自然会追求经济最大化，粮食已经是最末选项了，要么学习寿光做蔬菜，要么学习沭阳做苗木。

现在，安心种玉米的，反而是东营、滨州一带盐碱地。

除了种玉米和棉花，别的不长。

岳玲老家是杨集的，山东最南边的一个乡镇，地更好，她在老家那边搞了一个生态果园，应该有个十几年了，主要种小葡萄，全靠朋友圈卖的，供不应求，葡萄的确很好吃，这种成功有三个原因：

第一、地好。

第二、选品好。

第三、人好，又产生了口碑效应。

平时我找她聊天，我都问一句，果园最近怎么样？

我觉得她这个模式非常好，也很给自己加分，她周末带着孩子们回果园看看，孩子们从小也耳濡目染，朋友们也喜欢周末带着孩子去凑凑热闹，总觉得人家这才是生活，又把生活与事业结合在了一起。

很值得学习。

我记不准她弄了多少亩，应该不到百亩吧？同期我也做了一个“庄园”，我做的有些太用力，投入太大，超出了“玩”的范畴，久而久之，成了负资产。

我最初是盯准了无花果。

中国有个无花果专家，东北人，他的试验基地就在郯城南边一点点，属徐州新沂，无花果品种多，口味多，去现场吃一次就成了铁粉。

不属于本篇的主题。

就不多介绍了。

无花果只适合采摘，不适合运输，考虑到沂水城区的消费力，作罢。有投资界老大哥给了我一个数学式的建议，让我建立一个数学模型，做具有时间加成的苗木投资，要避开拥堵赛段，老百姓最容易熬的是前五年，那么我们要从五年苗开始投资，然后做10年、20年、30年的规划。

10年回本。

在这个基础上，我还做了一个茅台投资模型，每月买入一瓶茅台，十年后，模型建立，等于每个月拿一瓶新茅台可以来换一瓶十年年份茅台。

但是，这个时间成本有10年。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直接一次性购入这个模型所需样本。

他给我设计的是银杏。

为什么选银杏？

因为，银杏属于老品种，历史足够长，那么未来也会足够长。

中国的银杏基地在哪里？

就在郯城。

若是我单纯的执行这个模型，还真不错，为什么后来我撤出了呢？

第一、运营成本太高，我建了小屋被推了，再建起来，再推了，我本身又雇着看门的、除草的，一年扔进去20多万。

第二、我要进城了。

第三、苗木行情越来越差，那时总觉得地产到头了。

那些苗木让我卖到了库尔勒，也就是我胆子不够大，新疆那些干采购的，简直是……

算算总账，没赔钱。

也感谢新疆那些硕鼠！

当时，是我心态不好，若是现在的我，就能经营的很好。这个数学模型非常有意思，这也是我决定写《懂懂学数学》的一个重要原因，数学可以使我们的生意变的很有趣味性，例如茅台那个模型，它是不套现的，例如卖了一瓶10年的茅台，接着买入对应份额的新茅台，这样整个模型会越来越大，是一种变加速增长。

郯城那些树农，赚钱吗？

这么说吧，若他真的是农民，他的收入跟种粮食差不多。

真正的高收入群体，全是“大人物”，因为“大人物”能拿住。郯城、邳州这一带很多大型的老树基地，不是普通人做的，例如复旦大学EMBA同学会，有同学牵头大家出资搞老树，不卖，一直囤着，他们是真能拿住。

真正的老树，尤其是造型好的。

全是不可复制。

你建了个大寺院，需要一棵对应氛围的银杏，选来选去，只有这里有，恰好有两棵被你看中了，天价你也买……

类似的还有观赏石，政府大楼建好了，要找块好石头，再贵也买，从而这些大石头幕后的股东，多不是一般人，这个后面我会写到的，有个落马的大BOSS，他就是炒石达人。

山东，哪座政府大楼前面没有大石头？

若是今天让我选择做农业，我会做什么？

鲜花。

借鉴荷兰模式。荷兰的土地比我们还紧张，但荷兰是世界第二大的农业出口国，一是出口农资，二是出口鲜花、蔬菜。

核心是鲜花。

我有个好朋友，她是做甜菜种子进口的，一直怂恿我，让我做鲜花，说山东的鲜花出口是一个巨大的增量市场，核心是鲜切花，这个比昆明有优势，海关优势，物流优势。

现在德州那边有几家做的很好的。

郯城也有一家，叫兴垦现代农业，这家公司关系还是很硬的，海关直接上门服务，他们主要就做鲜切花。

说归说，我是没兴趣跟农民打交道了。

我爹都离开农村了。

没人给我撑腰了。

农民是很难对付的，某座城市有所211大学，学校因为周围的农民而无法扩张，最终一生气，整座学校搬迁到了黄岛，当地悔青了肠子，类似的还有滨州医学院。

这个事，最完美的状态，是里应外合。

外面有朋友做鲜花贸易。

我最早熟悉郯城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哥在那边当兵，一般人不知道郯城有驻兵，关于郯城为什么驻兵，也是众多纷纭，有人还因为瞎揣测被抓起来了。

有人说，临沂要地震，提前布局官兵过去。

谁说的临沂要地震？

李四光说的。

李四光预测了中国四大地震带，三个已震，还剩哪个？

郯城-营口地震带。

郯城历史上发生过大地震，1668年山东郯城8.5级地震。从我记事起，地震谣言就不断笼罩在我们的生活中，一大体现，临沂这边新婚夫妻要买防震床。

如笼子一般。

我父母属于比较时尚的，也住了这么一个防震床。

找人焊制的。

现在郯城还有个地震景点：麦坡地震活断层遗址。

岳玲建议我去看看，说一步千年。

我也有这个计划，从马头镇骑车过去，28公里，结果骑到郯城县城时，我饿的难受，不想继续往前骑了，改了线路，决定去沭河沿线看看。

现在，我觉得不需要刻意防震，尤其是楼房。

农村，反而更容易受灾。

看汶川地震就行了，受灾最严重的是农村，离震中只有12公里的都江堰县城，基本没啥大变化。

都江堰比汶川与北川离震中更近。

继续说驻兵，还有个说法是跟江苏打仗的，这是有历史渊源的，之前微山湖那边山东与江苏干架，那真是全下了手……

现在苏鲁一家亲，还会打吗？

打。

2017年刚干了一架，邳州跟郯城，最初是网上骂，后来是约战，然后有人骂整个郯城人，然后整个临沂骚动了，那边看着鲁Q的车就砸，这边看着苏C的车也砸，把人家无辜百姓的车都砸了，警车也掀翻了。

为这个事，我还写了篇文章，意思是千万别发嘴炮，你不知道现在人有多么的玻璃心，一句话就可以惹毛一座城市，我们本地有个初中生拍了个视频说自己是沂水老大，沂水当天晚上去了上百辆车，要去打他，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老大，这个小孩叫沂水龙哥，网上有视频，当天警察叔叔全体出动，去拦截劝退各路大哥，第一时间把龙哥拘留了，保护一下。

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了。

我自己为什么很少担心这类问题？

因为，长文章的阅读门槛很高！

多数人都有阅读障碍……

我哥为什么在那当兵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

他是通信兵，家里给了他三千块钱，让他送礼转士官，他心疼钱，拿来学驾照了，现在一想起这个事，就拍大腿，说自己太傻了，若是当年有今天这个思想意识，咋可能复员呢？怎么也混到连长了。

他有个战友，转了士官，后来的轨迹把他馋坏了，士官退伍后在沂水给领导开车，说是顶半个局长。

当然，今天他再看这些，只会一笑而过了。

我这次骑车，想帮他拍个照，我问他地址，他跟我说，通讯站撤掉了。让我去郯城一中给他打个卡，他在一中做过教官。

应该，想念他的搭档吧？当年一位年轻的班主任，我特意搜了一下，竟然搜到了，头衔一箩筐，优秀教师之类的，我在想，多亏没嫁给我哥，不用上班，除了带娃，就是带娃，废了。

郯城旁边是邳州。

邳州的银杏也很出名，当时我栽的那一批银杏就是从邳州买的，卖家是个文化人，之前干过镇长，已退休多年，算是半卖半送给我了，我买银杏时对我很颠覆，是因为他给我讲自己怎么对待计划生育，当时我们山东计划生育是脚踩脖子，比今天防疫厉害多了，那是真的往死里打，绝对不允许你生下来，哪怕怀孕七八个月了，依然给引产，而他跟我讲，自己怎么做这个工作？

他认为，从政、从医都应该有基本的伦理学，每个月都有流产指标，他就安排人去买那些真正有流产需要的名额……

我现在一想起他，就俩字：大爱。

这才是好人。

不应该说好人，应该说，这才是个人！

我一直觉得，他有些孤傲，因为他瞧不上我们大山东，他总是拿邳州跟郯城比，说相比邳州而言，郯城就是个小乡镇。

我心想，咋可能呢？

邳州，的确很富有，百强县，商业也很繁华，因为买树我在邳州待了一周，还认识了一位卖服装的小姐姐，挺漂亮的，门店叫牛皮堂，不知道现在还开不？

小姐姐也有类似的偏见。

我虽然也去过几次郯城，但是我对郯城县城没概念，没正经逛过。

要么，点对点。

要么，我骑行沂河时在郯城过过夜。

要么，去下面乡镇看过银杏树。

从来没认真看过这座县城……

从马头镇进城，一进城，我还是略恍惚，想起了邳州人对郯城的定义，我竟然有那么一丝认同感，郯城没有高楼，放眼望去，全是低矮建筑，包括肯德基所在的大楼，也很寒碜。

这，这，这？

还有一点，很巧，我遇到了奔丧的，这里不仅仅要送花圈，还送拱门，拱门上还有电子屏，上面写着化蝶之类的赞美词。

也算开了眼界。

这是苏北文化。

我问了一下岳玲，大郯城咋这么破？

她说，现在郯城发展东城，你所在的位置是西城，属老城区。

我懂了。

东城，就是朝沭河方向发展。

我刚参加工作时，来过一次郯城，我工作后跟的第一个领导就是郯城人，真正的大儒，人太好了，出身也好，时刻为别人着想的人，他改变了我很多传统认知，咱是农村孩子，农村孩子对领导的认识是什么？

是村里人常说的那句话：科级以上拉出去枪毙，一个都不冤枉。

我通过他才认识到，原来，人还可以这样？

与孩子如朋友一般相处。

与兄弟姐妹如知己。

我就没听他抱怨过谁，一想起自己的哥哥、姐姐，他内心都是热的，一脸洋溢。

这么多年，我都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好人”。

他父亲也是这样的人，到了厅级，配专车，他姐坐了一次车，他父亲专门写检讨，从小对孩子都是如此的耳濡目染。

他哥是郯城广电局的一把手。

这说起来很老了，至少退休20年了。

那时，我是跟着他一起去郯城，看望大哥，他跟哥哥的关系，真是一口一个哥，叫的咱都羡慕死了，你说人与人咋能这么好呢？

而我们身边，却是背后诋毁。

听我爹我娘谈起我们的亲戚朋友，哪有一个值得赞美的？

都值得嘲笑。

人家不……

我的人生发生转折，他是关键性的角色，彻底扭转了我，他经常说一句话，不要总是揣摩别人的动机，这样会使自己很累，若是非要揣摩，也要从善揣摩。

实际上，我们都是从恶揣摩。

当年去过郯城，但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广电局家属院全是二层小楼，有个院子，房子建的特别好。

这次骑行，我是计划进院找找当年的感觉。

岳玲跟我讲，广电局更值得打卡的地方是小蛮腰，郯城建了山东县级第一高塔，仿建的广东小蛮腰，略遗憾，我找了半天没找到这个小蛮腰，跑到空阔的地方没发现，导航也没发现，问了几个人也没人知道。

我从城西骑到了城东，的确感受到了城东的建设，很现代，尤其是史丹利在沭河边上建了一个类似帆船的大厦，很显眼。

还有一个地产项目叫郯国古城，全是老式别墅，感觉还不错，我在这里拍照打卡时，遇到了一位年轻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在玩耍，我看还穿着万元级的羽绒服。

旁边有个山东饭店，门口停了一圈豪车。

那，问题又来了。

郯城土地肥沃，感觉经济也不错，为什么郯城总出逃荒者呢？有位大作家曾经写过一篇郯城见闻，是他坐火车偶遇的一群结伴去外地乞讨的郯城人，秋收后，地里没什么活了，大家一起去城里要饭。

这应该是过去，至少也是十年前了，2013年有个新闻：【青岛乞讨者多来自郯城 结伴而来为挣钱】在青岛汽车站、火车站、商圏步行街里面，只要是热闹人烟稠密的地方，都少不了乞丐，他们这些人当中大都是山东郯城县人，从三十几岁到八十五六的年龄段，单身汉、残疾人都有……

现在，没有了，我搜了一下，近几年，只有一篇关于郯城要饭的新闻，是郯城母子俩在寿光生活，儿子要求母亲上街乞讨，被民警教育了一顿，意思是老母亲这么大年龄了，你让她自己在外面要饭，你不心疼吗？

儿子没当回事，没几天，又送母亲上街了。

郯城要饭村曾经对郯城口碑影响很大，临沂三区九县有很多顺口溜，其中有些顺口溜就用来调侃这个群体的。

不过呢，今天，全部翻转了。

我专门搜了一下，发现今天关于要饭村的新闻，全是这一类标题：曾经的“要饭村”，如今……

例如，郯城的二胡业非常发达。

二胡业发达的根源是什么？

二胡最初是乞讨人的手艺。

看个新闻：乐泉村120户人家中有96户常年从事以二胡、京胡为主的乐器制作，每年有近8万把乐器从这里销往全国各地。

好了，回到一个最原始的问题，郯城为什么叫郯城？

因为，这是郯子的城。

郯子是春秋时期郯国的国君，不过呢，郯国太小了，属鲁国的附属国，没啥存在感，郯子真正有存在感源于韩愈的《师说》，里面有一段是老师要求必须背诵的：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懂了，原来郯子当过孔子的老师。

怎么当的呢？

郯子要定期去鲁国汇报工作，鲁昭公宴请郯子，无意就聊起了郯国的前代掌门人少皞，少皞有个特点，喜欢用鸟来命名各部官员。

不同的鸟代表着不同的职位。

鲁昭公对此很是好奇，到底是怎么一个命名规则呢？

郯子给鲁昭公做了专题科普。

参加宴会的这些鲁国高官，甚是佩服……

这事，一不小心传到了孔子耳朵里，当时孔子才27岁，在鲁国当个小差，孔子听后也很是佩服，决定去找郯子请教一番，鸟人到底是咋回事？

这样，郯子就成了孔子的老师之一。

郯城有条路叫师郯路。

C位的公园叫郯子公园。

返程时，我走的另外一条线，横穿郯城开发区，也是个化工园，C位是恒通化工，属于国内化工行业百强企业，规模也不小。

我的直觉是郯城工业水平一般，缺少那种朝气感，我前两年骑行沂河主题时，曾在这里见过一位沂水籍的朋友，他是从沂水调任过来的，一肚子抱怨，因为在沂水人看来，从沂水调任郯城差不多相当于苏轼被贬儋州，当时他跟我讲，为什么郯城招商很难？就是因为过去很多口碑陋习“吓退”了投资者，另外呢，江湖文化太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他到这里来，工作根本开展不动，大家不听你的，怎么才能听？大家喝个酒，磕个头，结拜成兄弟，这才可以。

小混混磕头结拜就罢了。

我对他说的话，总觉得要打个问号，因为我对郯城人的印象太好了，我恩师，我同学，我那个半个嫂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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