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松祚：方太文化，藏着创新密码

口 述：向松祚 经济学家、深圳大湾区金融研究院院长

编 辑：花先声

来 源：正和岛（ID：zhenghedao）

各位嘉宾，大家下午好！

非常高兴参加这次正和岛和方太联合举办的沙龙，今天沙龙主题“长期主义 进无止境”，这8个字我觉得非常好，尤其是对我们当下中国的经济、企业、产业，乃至整个中国经济的转型非常重要。

当然什么叫“长期主义 进无止境”？怎么理解呢？

最近这段时间我在反复地翻看一本书——《方太文化》，这本书叫成人成事的长期主义管理哲学，坦率地说，我看了这本书以后内心非常有感触。

从改革开放到现在，我们大家所学的管理学、经济学、金融学至少99%都是西方的舶来品，当然我们努力学习西方管理思想和经济学精华和中国的实际结合起来是非常正确的道路，但这个过程里很少有用中国的伟大哲学思想来融汇、提升、总结、凝练我们中国自己的管理智慧。

《方太文化》讲的是中学明道、西学优术、中西合璧、以道御术，我认为这个是值得大家去体会的，这也是我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主要内容。

中学明道这个“道”究竟是什么“道”，西学优术这个“术”，我们到底学习哪些“术”。我想起100多年前的一位日本人涩泽荣一，涩泽荣一是明治维新时期日本经济界、企业界乃至政界最赫赫有名的人之一，被称为日本企业之父，他一生创办了500多家企业，所以他是现在日本经济之父、企业之父，他有一本最著名的书叫《论语与算盘》。

《论语》是我们中国伟大的经典，孔子和他的弟子的对话语录。什么叫算盘呢？就是我们做的生意，所以他在这本书里面提到一个著名的命题，一个商人、企业家，应该是右手拿着《论语》、左手拿着算盘，这是儒商的基本精神。

什么叫右手拿着《论语》、左手拿着算盘？就是我们做生意要有道德原则准则和基本底线，这个底线有一位日本企业家讲得非常清楚，做任何企业、任何生意、任何商业，底线就是孔子所讲的生财有道，这个“道”就是仁爱，这个“道”就是孔子在《论语》里讲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最高的境界就是己欲欲人、己达达人。

《方太文化》弘扬的就是儒学最基本的理念，运用到我们企业管理之中，运用到企业管理、治理结构、人才培养、市场推广等所有环节里面，我想这开辟了一个新的境界。过去这些年我在研究经济学的时候不是对西方经济学亦步亦趋，我认为西方经济学有它很大的问题，尤其是西方经济学最基本的哲理基础是有重大问题的，需要改造和完善。

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我终于找到了改进、完善西方经济学的哲理基础，就是运用中国固有伟大高深的哲学思想，而这个哲学思想的基本精髓就是讲人心。

人心究竟是什么，人心是人间一切的大根大本，这个正是我们今天人类所需要高度重视的。

《方太文化》我认为最重要的一个发现就是基于人心，所以方太的管理哲学是“心本哲学”，我认为这个非常重要。我们今天如何在中国社会各个方面弘扬中国伟大的哲学思想？我今天简要地用四个方面结合《方太文化》跟大家做一个分享。

儒家的精髓

儒学的精髓到底是什么？

这么多年我和很多朋友、学者、企业家，包括我的学生都有交流，我在很多场合跟企业家讲课谈孔子的《论语》，也多次提到《论语和算盘》，我在课上问你们了不了解孔子的思想和哲学？马上有同学说，向老师，孔子就是封建专制的创造者，他搞的东西就是封建迷信，就是封建专制。

然后我就非常冷静地问这个朋友，请问你读过《论语》吗？你知道《论语》有几章吗？他回答不出来，没有读过。这是我非常遗憾的一件事情，我说你连《论语》有多少章都不知道，都没有读过，你怎么能断言孔子就是封建专制、集权思想的创造者呢？

现在有很多年轻的朋友拼命地学英语，读《圣经》《莎士比亚》，但是几乎没有多少人认真系统地研读《论语》《易经》《孟子》《庄子》，这是非常遗憾的一件事情。

我们中国的哲学思想源远流长，这个渊源可以追溯到伏羲的一画开天地。我的微信名字就叫“一画开天地”，很多朋友看到我这个“一画开天地”就问我，说向老师你是不是喜欢绘画，我说“一画开天地”是描述伏羲画八卦，叫一画开天地。

中国的哲学思想从伏羲一画开天地到易经都是以研究人心为最主要的课题，人心的本质到底是什么，这是人类最大的课题。

从易经到20世纪的新儒学都是心学的阐扬、光大和发展，心学的要义一言以蔽之，就是陆象山所说的“心外无物，道外无事”。就是人类一切创造都是心之创造，人心是世间一切之根源，人类文明的一切进步皆是人心之无限创造之彰显和弘扬。

心学的发展历史上有一些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孔子、孟子就不用说了，再下来就是陆象山，再下来就是王阳明，再下来就是20世纪的熊十力和牟宗三，心学真的是了不起的伟大贡献，所以我《新经济学》第三卷题目就是“人心的无限创造性”。

所以我看到《方太文化》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知道能有中国企业家真的在用我们儒学思想的精髓来融汇西方的管理哲学、管理思想、技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阳明先生大家知道，他有著名的四句教，“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这是他“致良知教”最简单的总结。他的良知良能就来自于孟子，他也是继承了陆象山。

到20世纪新儒学的大宗师叫熊十力，熊十力先生最重要的著作是《新唯识论》，《新唯识论》里面他认为最重要的一章叫做《明心章》。我认为熊十力先生是过去一千年以来中国最伟大的哲学家，熊十力先生的思想以孔子标举的人心为宗极，他理解的人心是生生不息，凝成万物而不物化，刚健中正，这就是人心，这个人心是宇宙万有的绝对本体。

其实西方哲学家最伟大的人他们最终的体悟也是归结到“心”，康德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叫“知性为自然立法”，读他《纯粹理性批判》读到这一句话你会感到非常震惊，他说宇宙万物的一切规律其实是来自于我们的人心，如果你能认识人的本心，你就认识到宇宙一切的规律。

爱因斯坦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如果你读过爱因斯坦的著作，你也会发现他到晚年也达到了这个境界。

这是我们今天必须要理解的，就是人心面向未来的无限创造性，我用这个概念取代“人性自私”的假设，作为全面经济学哲理基础。再说得广一点，整个东方智慧不仅仅是我们的孔子、儒学、老庄，后来的佛学、佛教都是以“心”的探索为最根本的课题，整个佛教就是讲人心。东方的哲学思想，儒、释、道这三家最相同的一个东西就是研究人心。

概括起来人心的创造力和创造性是一切行为最本质的根源，所以理解和解释人的一切行为，首先就要深刻认识人创造性的本质，认识人心面向未来的无限创造性。

人心的无限创造性分为两个维度，叫“一心开二门”，第一个门是人心的道德或精神的创造性。为什么老子、庄子他们都讲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真人、智人、完人，这个基础就是人心的道德和精神的创造性，每个人都有潜力，潜在的能力可以不断地提升我们的道德、提升我们的精神，最终让我们有能力成为圣人、真人。

第二个门就是人心的知识和物质的创造性。人心能够发现宇宙自然的无限规律，而且能够把这些规律转化为我们今天所享受的文明，手机、电脑、人工智能等，我们今天所享受的一切文明都来自于人心的创造，这些都离不开科学的伟大突破。

《方太文化》，

是对儒学精髓的继承和弘扬

我以前并不了解方太，正和岛的朋友把这本书寄给我的时候，我内心是比较兴奋的，我觉得中国的企业家有这样的远见、见识是不容易的。今天我们都知道是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绝大多数人创业就是想赚钱。

这么多年看到很多企业都是哪里有钱赚就跑到哪里去，房地产赚钱就去搞房地产，金融赚钱就去搞金融，总之一切想法就是围绕赚钱，没有任何其他信仰。哪里有金钱就往哪里去，谁的钱多就崇拜谁，这是今天我们很多人的心态，也可以说是他们的信仰，这是非常令人遗憾的事情。

我们做人的信仰到底是什么？我们做企业的信仰到底是什么？一个人无论拥有多大的权力，无论拥有多少财富，夜深人静的时候所希望、渴求的最大的幸福都是内心的平静。

英国大学者罗素说，“我一生都在追求内心灵魂的平静”。为什么我们今天很多人内心不宁静？如果你内心的信仰就是金钱、玩命地追逐利润、玩命地追逐身价，那你的内心和灵魂能够平静吗？

《方太文化》这本书里有一条总结叫心本经营，我认为这个词很重要。心本经营就是儒家心学义理的直接继承和运用，体现的是人心无限创造性的第一个维度。

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了不起的人，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努力成为一个道德高尚的人，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努力成为有信仰的人，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努力成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这是儒家、道家给我们共同的指引。

当然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堕落，可以堕落为禽兽，甚至堕落为禽兽不如。我们今天很多人为了升官发财、封侯拜相毫无道德底线，我们今天有很多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可以坑蒙拐骗，可以做假疫苗，谋财害命，这叫禽兽不如。

“心为身之主宰，心是道的源泉，道是德的根源，厚德才能载物”，企业经营应该以人为本，人应该以心为本，心以心灵的成长为本。我们每个人的心灵能否成长，我们每个人的心灵是向上还是向下，我们每个人是不断地提升自己的生命境界，还是自甘堕落到毫无底线和原则。

心本经营是企业经营的大根大本，这都是《方太文化》讲的，我们必须不断加强自己的心性修炼、建设心灵品质，开发心灵宝藏，从而安顾客之心、安员工之心、安合作伙伴之心，促进人类社会的真善美。

心灵是我们最大的宝藏，但我们今天大多数人把心灵宝藏关闭了。我们的生活完全是无根的生活，我们漂泊在一个茫茫的荒原，找不到自己心灵的家园，因为我们已经失去了本心。

佛教、孔子的儒学、道家都是教导我们要找回自己的本心、找回自己的真心，我们今天都失去了，为什么失去呢？都是为了追求蝇头小利。

方太的企业理念是对儒家倡导的“善经济”根本理念的弘扬和发展，方太文化倡导的东西与我在《新经济学》里倡导的“善经济”完全一致。什么叫“善经济”？方太创始人茅忠群先生有著名的经典三问，就是你为什么要做这家企业，做这家企业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我认为问得非常好。

我跟很多创业者也分享这句话，每个创业的人如果起心动念不善是非常麻烦的，起心动念不善你不可能成就大事业，而且你会成为一个恶。为什么我们有那么多的坑蒙拐骗，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去制造假烟雾、假酒、假食品、假疫苗，谋财害命，甚至疫情来了以后连口罩也造假、核酸检测也造假？

前几年有个人在网上写了一篇文章，说我们这个民族是一个人人都在下毒的民族，每个人都在下毒。你不知道今天吃的食品里面有没有毒，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天的中国人都应该思考这个问题，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赚钱？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去做企业？难道就是为了去买一个别墅、一辆豪车吗？当然如果你是非常正当地买别墅、买车也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我们有很多人是通过造假、坑蒙拐骗、投机取巧、谋财害命。

茅忠群先生的答案是什么呢，“修身”“齐家”“治企”“利天下”，这叫“善经济”，“以义制利”然后做到“义利合一”。他讲为了亿万家庭的幸福，我希望这个理念能够弘扬开来，能够让我们中国创业者、企业家都树立起“善经济”这个根本理念。

我的《新经济学》第三卷也专门讲了“善经济”这个理念，“善经济”是人类经济行为的最高原则，不管做什么事情，你的出发点应该是善，而不是恶。人类的经济行为首先应该以善为出发点，一切经济必须是善经济而不是恶经济，一切的经济行为应该是善行为而不是恶行为。

现在世界上也有很多企业在履行这个理念，我去谷歌参观过好几次，他们公司一个基本理念就是不作恶，要求公司所有的科技产品、基本行为要不作恶，方太的文化也是坚守这一点。虽然很基本，但是坚守却不容易。

我们今天很多著名的互联网公司我也多次讲过，如果他们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思考一下、拷问一下自己的灵魂，他们掌握了那么先进的科技，他们有没有作恶，他们搞那么多游戏，毒害了那么多青少年，有没有想办法防止青少年沉迷游戏。

今天用人工智能的各种手段搞大数据杀熟，欺骗顾客，有没有想过他们这么做不对。所以善经济非常重要，善经济我想有3个最基本的原则：

方太所彰显的智慧思维就是彰显了人心创造性的第二个维度，就是人心的知识创造性或者叫人心物质创造性。《方太文化》里还讲了很多思维，我很欣赏他们提的这些思维方式：实践的思维、创新的思维、系统的思维、本质的思维、反向的思维、战略的思维、时间的思维、一元思维。

这些思维方式是一个创新文化所必备的，也是一个创新的生态体系所必备的。

人类实现经济增长和富裕发达的最大秘密

1. 经济增长的秘密是什么？

人类实现经济增长和富裕发达最大的秘密在哪里？人类的经济增长从18世纪以后才有，18世纪以前人类的经济增长起源于工业革命，工业革命以前是没有什么经济增长的，工业革命以后人类的经济增长才快速地迈进。所以1848年马克思、恩格斯写《共产党宣言》，他们说资本主义在短短100年里所创造的巨大生产力和财富比以往一切时候创造的生产力和财富的总和还要大得多，这是他们的原话。当然中国改革开放40多年更不用讲了，增长了几百倍。

用一个很简单的词回答就是“创新”，创新到底怎么来的呢？工业革命的驱动力首先是科学的创新，我们大家必须要明白：人类经济增长的源头是思想、科学。

这些科学思想有多么伟大，我在这里引用杨振宁先生的一句话，“麦克斯韦电磁学方程是无中生有、石破天惊，惊天动地的成就，划时代的里程碑。没有狄拉克和麦克斯韦的方程是‘秋水文章不染尘，没有任何渣滓，直达深处，只达宇宙的奥秘’。”没有这个方程，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原子、分子物理学和化学，就没有今天各种各样的先进技术包括核磁共振。杨先生的这一段话深刻地揭示了人类的科技创新、经济增长的来源是什么。

但我们今天的重视这个吗？我们并不真正地重视，我们只是口号喊得很响，话讲得很漂亮，事实上我们根本不重视。在人类这么多年每次的评选中，人类有史以来最美妙、最伟大的公式里麦克斯韦永远是排第一，这个方程之奇妙、之伟大，我们不知道它是怎么想出来的。

杨振宁先生专门非常认真地研究了麦克斯韦思想的发展过程，连杨先生都说，我也不懂他是怎么想出来的。杨先生在演讲中说这是上帝给了麦克斯韦启示。

2. 什么样的人能得到上帝的启示？

就是对宇宙的真理怀着最虔诚的心去锲而不舍地研究、研究、再研究，最后上帝就会来启示你。各位注意，麦克斯韦写出这个方程的时候只有33岁，那时候没有什么电灯、电话，当时就只是几个非常原始的电磁学实验，连发电机都还没有，他竟然在那么几个很原始的实验基础上写出如此伟大的方程。

我经常跟大家讲这个道理，我们天天讲自己是双一流大学，我们自己在评选，发一个指示，你就是双一流，令人不可思议，什么叫双一流的大学？

有人认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有两个人，一个是牛顿，一个是爱因斯坦，杨先生也这么讲，麦克斯韦是剑桥大学的教授，牛顿是剑桥的学生，这才是伟大的大学。这个地方能够为人类最基本、最原创、最伟大的知识有原创性的贡献，这个大学产生过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不是产生多少干部。

“个人创新活力的爆发是推动经济增长的核心动力”，这是2006年诺贝尔经济奖得主菲尔普斯教授《大众创新如何带来国家繁荣》这本书里的基本结论，这本书里有很多精彩段落，他认为大繁荣的源泉是现代价值观，尤其是个人渴望参与创造、探索和迎接挑战，新的价值观点燃了激发广泛自主创新所必须的草根经济活力。

我们今天为什么要研究人心的无限创造性，我们每一个企业、每一个地区、每一个国家要思考的最根本问题是制度、体制、机制能不能把每一个人的创造性发挥出来，不是让每个人都听一个人的，那样的话从根本上就要完蛋。

菲尔普斯还写了一本书叫《活力》，这本书回答了创新源自于什么，又如何推动经济增长和国家繁荣。这本书里进一步丰富了大繁荣的主题，说个人创新活力的激发源自个人价值观的形成，大家注意，都是创造个人。

爱因斯坦讲得好，只有个人才能创造，集体创造也是个人创造。他在这本书里面强调，最根本的是一个社会允许甚至鼓励人们将新的构思付诸实践去创造他们和尝试他们，促使人们形成新的构思，无论发生什么样的熊彼特式的创新，在高创新水平的国家，这些创新大部分都是自主的，来自在该国经济中数量众多的普通人的创造，这是一位顶级经济学者对经济增长原因的概括。

我进一步地说个人创新活力的源头活水是人心内在的本自具足的无限创造性，这就是我的《新经济学》的基本主题。我想现在大家都要重新来认识我们经济增长基本的目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创新的规律是什么呢？创新的体系是什么？

我们今天很多企业、很多地方政府，包括整个国家都谈创新生态体系，但是我认为很多人对这个理解是完全不合适的，是错误的。

首先我们要明白创新生态体系不是什么，创新生态体系不是一个可以设计和操控的机械体系，创新生态体系也不是经济学家热衷讨论的均衡体系，更不是一个可以事先计划和规划的计划经济体系，试图用宏大的政府规划和计划来搞创新，完全是缘木求鱼。

创新生态体系是一个持续动态演化的生命体系，这也是菲尔普斯讲的，现代创新经济体系的核心是一个巨大的想象世界。一个用来构思、创造、销售以及采用新事物的空间。这个新空间的驱动力就是对新知识和新事物的渴望及其创造新知识和新事物的激情。

生命体系的本质是“负熵”。“负熵”就是一个开放、多元、自由、包容的生命体系，一个公司、一个家庭、一个国家、一个地区能不能做到开放？能不能做到多元？是否允许不同意见、不同思想的人可以自由地发挥、相互地碰撞？能不能包容不错误、包容不同的意见？

创新七律

我们今天都在讲创新，创新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方太文化》在这本书里讲到，他们鼓励创新的办法，我也很深入地研究过华为，我想创新是有它的规律的，我们应该从人心的创造性来理解创新生态体系和创新的基本规律，下面我简要地跟大家谈一谈创新的规律。

1. 文化至上

创新首先是文化现象，不是技术和经济现象。现在我们很多人谈到创新马上就想到技术、发明，这是不对的，创新首先是文化，能不能构造一个创新的文化才是关键。

深圳为什么能成为最具创新活力的城市？以前的深圳就是个小渔村，什么也没有，它为什么能在过去40年创造奇迹？就是因为它的文化是包容、开放、自由的。

因为它的文化是官本位文化。一个官本位笼罩的地方无论有多少人才都不可能有创新。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深圳实际上没什么大学，深圳也没有多少院士，但是深圳居然可以搞出这么多东西，全中国最具创造性、最引领的企业很多都在深圳，这是值得我们深思的。

这里面的经典安全管理就是以色列、硅谷、深圳，个人电脑的起源不是科技，而是嬉皮士文化，嬉皮士文化最主要的文化就是反抗权威、反抗政府。反抗政府对个人自由的剥夺，所以当时的嬉皮士文化这帮人就渴望创造一个工具、逃离政府、逃离权威，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同时还能工作，乔布斯就是当时嬉皮士文化的代表人物，所以硅谷的发展历史是非常有意思的，很多东西是源自文化，不是科技，科技是一个手段。

我想方太也是这样，努力希望创造一个文化，有了文化基因，有了文化生态和氛围，自然而然就会长出很多了不起的创新成果。

2. 自由独立

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思想是一切创新和创造的根源。如果一个人的思想都不能独立、人格都不能独立，那还能有创新吗？还能去颠覆别人吗？乔布斯讲的创新就是思考不同的事物，一个人跟着另一个人的想法亦步亦趋，怎么可能有创新呢？犹太民族，乔布斯、马斯克都是这种独立精神、自由思想最典范的例子。

在这里我特别提到犹太民族，犹太民族占人口的比例只有千分之二，一千个人里面只有两个人，但是过去一百多年的诺贝尔奖、图灵奖，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大奖，犹太民族拿走了三分之一，我们中国人应该感到羞愧，我们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犹太民族几乎在人类所有的知识领域，从思想到科学、到数学、到艺术所有的领域都产生了世界上最顶级的人物。大家都知道马克思，他是犹太人，爱因斯坦是犹太人、弗洛伊德是犹太人，高斯是犹太人，他们为什么能在不同领域内都能产生世界上望尘不及的顶级人物呢？就是因为他们不相信权威，敢于突破常规、超常规、反常态，与众不同，新颖独到，这也是方太强调的，创新的思维就是要有这些思维。

3. 生态体系

富有活力的创新生态体系必须要建立一个多元、开放、包容的社会文化氛围，要建立一个赋有创造性的教育科研体系，才能够建立起一个创新的生态体系。

4. 开元包容

这个前面已经谈过，这里就不在多言。

5. 去中心化

创新从来都是自下成长起来的，草根成长。一个公司也是这样，一个创始人CEO比天下所有人都聪明，都听CEO的，这样永远不可能有创新。创新一定是要把所有员工的创造性发挥出来，互联网的发明就是最经典的例子。

6. 跨界融合

在管理学界有一个词叫“美第奇效应”，把不同的人融合在一起，让搞艺术、搞科学、搞思想的人在一起交流，跨界交流融合是创新最丰富的源泉，这就是方太文化强调的系统思维，就是要跨界。

7. 专注持久

任何伟大的创新必然是长期专注和坚持不懈的成果，创新不是一蹴而就，而是要长期坚持不懈，这也是方太所强调的长期主义，战略思维的精髓就是长期主义。

最后

最后，我希望今天这个分享能够给大家带来启发。

未来中国经济、产业转型需要转变思维方式，我们如果不深入地研究创新的规律，不尊重创新的规律，我们的很多创新就只会停留在口号上。

我衷心地希望越来越多的企业家能够尊重和借鉴方太的文化和方太的思维方式。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