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临近,二手准备
亦美这几天简直倒酶透了。
前天送儿子去上钢琴课,也就半小时的功夫,出来的时候车就点不着了。翻半天在后备箱里找到一根棍子,挨电池,马达上面乱敲一通,居然就好了。还以为问题解决了呢,今天到超市买点东西,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而且敲了半天也不顶用,真不够朋友。看来只好给AAA打电话了。这辆老爷车三番五次地罢工,依亦美的意思,早该淘汰了。可吴优说他的世界华人公司刚刚成立,到处需要用钱,再凑合一年半载的行吗?亦美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个不通情达理的女人,就只好委屈自己。
这不,AAA每年免费的三次拖车服务她已经用了两次,就剩一次了。要是冬天老家伙再犯病怎么办?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晾在这儿呀,儿子一个人在家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可就糟了。亦美急得满头大汗。她脱下外套,从手提包里拿出AAA卡,准备打个电话叫AAA派拖车来,她知道车一进车行不花上几百就别想出来,这几天的活儿又白干了,弄不好明天连班都没法上。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出现在她面前。
亦美眼前一亮,这不是刚才排在自己后面的那个男人吗?他看上去四十几岁,瘦削挺拔的中等偏高身材,穿了一条米色休闲裤,白色T恤,像风一样清新,天空一样明朗。亦美比较喜欢瘦高的男人,她固执地认为人一发胖就容易显老。吴优年轻的时候爱打篮球,挺精神的的一个人,现在整天忙做官不锻炼,肚子已经开始往外突了。跟他说了不知道有多少遍要注意减肥,胖了疾病也接踵而至,他就是不听。看这男人喘息未定,一脸关切的样子,她觉得有点可笑,我的车坏了,你着什么急呀。
“车出毛病啦?”是上海口音,有磁性的男低音动听悦耳。
还是老乡呢,亦美不由用带点撒娇的口气说:“可不是吗,平白无故的又不WORK了。”大概是听出了她也是上海人,那男人少了几分拘谨,要过钥匙试了一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走到打开的前车头那儿把电池的四个接口拧了拧紧,又点了一次。嗡,老家伙哼哼几声居然活过来了。“回去把电池的接口弄干净,氧化得太厉害了,接触不好。”他像对老熟人似的交待一句就转身要走。“哎,太谢谢你了。”亦美赶紧叫住他“今天要不亏了你,这车又得进车行了。”“嘿,没什么,举手之劳,不足为谢。”上海男人对她笑了笑,挥了下手,走了。他笑的时候真帅气,亦美注视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心里涌过一阵春潮。
一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糟糕,儿子的中文补习班又该迟到了,这该死的老爷车真误事!亦美猛踩油门一溜烟上了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