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十娘｜上海人说上海话“优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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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04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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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费里尼

编辑｜渡十娘

作者簡介：费里尼，本名王海，文学作者，著有《上海私家记忆》。

上海人说上海话是不是代表了上海人特别令人“膈应”的优越感？——这个问题由来已久，一度成为“月经贴”，就是一旦某些地方的某些人找不出其他茬子，就会阶段性地将这个话题抛出来示众的那种。

后来，有蛮长一段时间，这个话题设置消失了，让我一度觉得绝经有望。不料昨天突然又看到不少文章热议这件事。看来老蚌新珠，很是顽强。而且还是不是珠胎暗结，就这么明晃晃地抛到我们上海人面前。我再假装没看见，就是乡愿了。

先回答：上海人说上海话优越么？当然啦。当你为一个地方的文化和对待这个世界的基本态度感到骄傲的时候，有什么理由当你操起这个地方的方言时，你会觉得自卑？必须优越。无论你是不是这个地方原生的，只要你来到此地，认同此地的文化并愿意遵守此间的游戏规则，无论你的上海话是否足够标准，你都是一个上海人了，你的优越感是对你品位和之前努力的回报。

这如同奖掖一名班级里的优等生，往往不需要太多物质的刺激，有时甚至一张薄薄的奖状就可以——荣誉会给你带来多巴胺的分泌，以及随之而来的优越感。那一刻，如果你还恰巧正委身在污坑里，“优越感”就是驱使你为改变命运继续努力的催化剂。

所以，优越感是个好东西，它没有原罪，甚至也不算凡尔赛。

那么，为什么上海人说上海话这种对上海人而言最基本的人权会受到很多人的质疑？

我又要说我说过很多次的八个字了：酸酒力大，穷人气大。

世界上的很多现象都可以用这八个字解释。当一个人或者一群人深陷污坑无法挣脱，同时对外面美好的事物内心向往但嘴巴偏偏说不的时候，他/他们很容易将他们必须仰望的人和事以“优越”的名义鞭挞、斥之。

说得刻薄一点——上海人的优越感往往正是来自“你”觉得我有优越感。

对于上海人来说，对于“优越”的“加持”躲躲闪闪王顾左右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索性大方承认咯。

是的，过去几个月我们也是丢盔弃甲脱头落襻，但至少我们有无数个方方在勇敢发声且被你们听见。

是的，我们的方言颇似鸟语快如连珠，但那是我们裹在蜡烛包里就开始浸润的文化，你看出来的优越，其实首先是我们的习惯——由不得我们自己选择，生而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