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市场】政府性基金收支均有回暖—评2023年4月财政数据

事件：

2023年4月，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当月同比70.0%，上月5.5%，财政支出当月同比6.7%，上月6.5%。全国税收收入当月同比89.2%，上月5.6%；非税收入当月同比-9.7%，上月5.0%。政府性基金收入当月同比1.4%，上月-17.6%，政府性基金当月支出2.4%，上月-20.2%。

点评：

2023年4月财政收入剔除基数效应后小幅下行，税收收入具有一定的支撑韧性，非税收入贡献减弱，支出增速韧性不减。政府性基金收支增速年内首次转正，土地市场或有一定回暖迹象，进而带动支出增速由负转正，收支进度均有好转。

1、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税收支撑韧性凸显

新一轮输配电价不再区分大工业用电和一般工商业用电，相同电压等级工商业用户执行相同输配电价。本次输配电价调整后，不再区分大工业用电和一般工商业用电，相同电压等级工商业用户执行相同输配电价，对电力用户的分类进一步简化，为居民生活、农业生产及工商业电价（除执行居民生活和农业生产用电价格以外的用电）三类。但考虑各地实际情况，《通知》允许尚未实现工商业同价的地方现阶段仍保留大工业用电类别。

从表面来看，财政收入增速受低基数影响大幅上升，税收收入拉动显著，非税收入贡献下降。剔除基数影响后，实则财政收入增速略有下降，但税收收入仍有一定支撑。4月财政收入当月同比增速录得70.0%的高值，上月仅为5.5%。看似高增的背后，实际是由于2022年4月开始的留抵退税政策下导致的较低基数造成的。而观察财政收入及税收收入反映的实际经济恢复情况，需要剔除上述因素的影响。

实际税收收入当月同比为6.7%，较上月上升0.2个百分点，对财政收入形成一定支撑，实际财政收入当月同比为4.8%，较上月下降0.7个百分点。我们通过财政部公布的剔除留抵退税的增速与自然口径增速来倒退留抵退税规模，进而对基数进行调整。在剔除该基数影响后，财政收入增速小幅下行，这与4月经济数据有阶段性转弱表现一致。财政收入的下降主要受非税收入的拖累，非税收入当月同比为-9.8%。一方面，税收收入与非税收入呈现“此消彼长”的特征，且非税收入此前对财政收入已形成一定的支撑。另一方面，非税收入对于财政收入的贡献具有一定的不可持续性，财政收入增长本质上需要经济增长带来的税源增长。

从收入进度来看，4月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进度为38.3%，相对去年同期加快约3个百分点，收入节奏整体与年初预算规模相适应。

在税种结构方面，4月印花税、个人所得税、增值税、消费税为主要支撑项，而企业所得税、进口相关税种拖累税收收入整体增长。在直接税方面，印花税当月同比增速大幅增长，录得69.7%，也对税收收入形成主要支撑。与此前印花税高增速不同的是，此前印花税的主要贡献来自于股市交易市场的活跃带来的证券交易印花税的拉动。而此次证券交易印花税同比增速仅为15.9%，说明此次印花税的增长或主要源于房地产交易市场的弱回暖，同时也体现股市交易活跃度有所下降。同时，个人所得税当月同比增速8.6%，上升15.5个百分点，受到低基数与服务消费恢复的双重拉动。而4月企业所得税当月同比增速降幅继续扩大，录得-5.7%，或说明企业利润仍有待恢复。

在间接税方面，消费税表现强势，支撑显著，但剔除基数因素的增值税增速较上月大幅下降，支撑作用减弱。消费税小幅增长，录得3.0%，汽车、化妆品、石油、金银珠宝、烟酒等主要应税品在4月的零售额增速上均表现强势。其中，金银珠宝类零售同比持续增长至44.7%，上升7.3个百分点；汽车类零售同比增速38.0%，上升26.5个百分点；化妆品类零售同比大幅上升至24.3%，上升14.7个百分点；其他应税品销售额同比增速也在14%左右，共同拉动消费税由负转正。在剔除留抵退税基数因素影响后，增值税在低基数情况下，当月同比增速仅为4.4%，或体现工业及服务业恢复情况有边际放缓迹象。进口相关税种与进口数据降幅扩大表现一致，两税种均表现负增长。

在土地和房地产相关税种方面，各个税种分化显著，契税、房产税的支撑反映房市有一定的回暖迹象。契税同比增速升至25.0%，上升14.7个百分点，对应商品房销售额当月同比升至13.2%，上升6.9个百分点。受高基数影响，房产税增幅有所收窄，但仍保持17.4%的增速。土地增值税增速由负转正，主要源于房地产销售回暖的拉动。多个税种的支撑体现了房市销售的持续回暖。而耕地占用税主要与占用耕地的情况有关，且规模相对较小，因此通常具有较大的波动性。

此外，城市维护建设税的高增主要由于其征收依据为纳税人依法实际缴纳的增值税和消费税额，且4月消费税、增值税增速均为支撑项，对应的城市建设税提供了一定的支撑。

从一般公共预算支出来看，支出韧性不减。2023年4月份财政支出当月同比增速录得6.7%。从支出进度来看，4月财政支出进度为31.4%，仅低于2019年水平，支出强度不减。在第一季度经济超预期，第二季度基数较低的情况下，第二季度支出或将留有余力。

从财政支出资金投向来看，4月教育、科技、文旅、社保、城乡社区支出高增，农林水支出由正转负。其中，在民生类方面，教育、科技、文旅、社保同比增速分别为18.1%、7.8%、13.8%、13.3%，而卫生健康支出增速持续下滑，录得-3.9%，受一定高基数因素影响，同时也体现出疫情后结构调整显著。支出结构由卫生健康转为中长期支撑项教育和科技中，体现对基本民生及科技攻关等重点领域的保障。在基建类支出方面，受高基数影响，4月农林水支出增速大幅下滑，录得-0.6%，交运支出也持续走低，对应地，城乡社区支出小幅增加。可以看到，支出结构的支持重点仍为教育、社保等等基本民生领域，基建支出的占比有所回落，与基建投资走弱表现一致。

2、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由负转正，或体现土地回暖迹象

从政府性基金来看，收入端压力有一定缓和，4月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当月同比增速年内首次转正，分别录得1.4%，2.4%，或体现土地交易有一定回暖迹象。4月份，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3776亿元，累计同比降幅持续收窄，由-21.8%收窄至-16.9%，对应当月同比增速由负转正，上升19.0个百分点。而土地出让收入当月同比增速仍为负增长，但降幅大幅收窄22.5个百分点。对应地，100大中城市供应土地占地面积与挂牌均价当月同比增速均有上行，增速分别为51.5%、-14.1%，分别上升62.6、17.0个百分点。而在支出端，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当月支出6862亿元，在低基数及收入好转的情况下由负转正，同比上升2.4%，上升22.6个百分点。

从收支进度来看，收支进度好转。4月收入进度为18.7%，已快于2022年，较前期有所改善，而支出端进度创新高，录得23.7%。从政府性基金收入增速与土地溢价率变动情况来看，4月尽管土地溢价率低位运行，但增速在缓慢上行。未来支出依赖后续土地市场回暖的可持续性及第二批专项债的发行支持。

从广义财政支出来看，广义基建类支出累计降幅有所收窄，而狭义基建类支出增速小幅下降，对应基建增速小幅下行。广义财政收支缺口较历史同期偏小，说明目前广义财政压力有所缓和。

从地方债发行情况来看，截至5月18日（包含5月25日及之前挂网规模，下同），地方债累计发行32478亿元。其中，新增地方债21252亿元，再融资债券11226亿元，再融资债占比上升，占比35%。

从发行节奏来看，鉴于第二季度稳增长压力减弱，地方债发行节奏均有所放缓。截至5月18日，新增一般债、专项债发行规模分别约为提前批额度78.1%、81.8%，预计剩余提前批额度将在5-6月发行完毕，若按全年下达额度，发行进度略低于2022年。一般债、专项债累计发行分别为3375、17908亿元，若提前批下达额度为上年新增额度的最大比例60%，即一般债、专项债分别下达4320、21900万亿提前批规模。若按新增限额7200、38000亿元计算，新增一般债、专项债发行进度分别为46.9%，47.1%。 从新增剩余额度来看，新增一般债、专项债分别剩余3825、20092亿元。在当前提前批额度发行较多的情况下，第二批新增额度或在6月下达。